還沒到近前,就看到包括陸文生在內,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震驚之色,而唯一沒有震驚之色,只有不悅冷然臉色的便是冷憂寒一人。舒殘顎
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一張淡黃色的筆墨顯然還未干的宣紙之上。
同時,作為當事人的古悠然的手中,狼毫還未放下,不用問唐拓和魏岑也看出來了,問題就出在那張明顯是古悠然新寫的紙上。
「悠然,怎麼回事?」
魏岑一個騰身就落到了古悠然的身邊濡。
唐拓也不分軒輊的也落到了旁邊,口中也忍不住嘴賤地來了一句,「古悠然,你這女人又鬧出什麼ど蛾子來了?」
話剛落,兩人就都不約而同的把那宣紙上寥寥不多的幾行字看了個清楚。
這一看魏岑還沒什麼,唐拓卻立即失聲叫道,「古悠然,你,你這是在搞什麼?曝」
卻原來那紙上就寫了幾行字,大意就是從今日起,她古悠然自願禪讓神府之主給冷憂寒。
最左邊簽名落款要蓋印鑒的地方,名字都已經寫好了,就等印鑒一旦蓋下,就正式生效了。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這樣太倦了!從今天起,徹底解月兌神府這個大包袱,把它交給本來就該交給的人,我呢,也好輕裝上陣,獲得真正的自由!」
「大公子也不必這樣,我之所以做這個決定並非是因為我要拿這個來對你無形的威脅或是什麼,而是我真的覺得你們不應該再都跟著我了!」
「鄧傲的事情,你想問你就問,對于我而言,我不問過程,我只看結果,他令我感受到了無比的恨和屈辱,所以我要他死,這和他為什麼原因這樣對我不相干!」
「縱然他再有隱情,傷害了我總是事實,我不會因為他有隱情就赦免他犯下的罪過!」
「不過你們師兄弟一場,想要弄清楚原委,行,我也理解!只管問就是了!」
古悠然說著,就沖著無雙淡淡地道,「把盒子給我!中間那個!」
「是,夫人!」
無雙聞言,遲鈍了一下趕緊就把中間那個上了鎖的盒子遞了過來。
「夫人且慢!」
冷憂寒卻猛地就撕碎了那張寫了禪位字樣的宣紙,面色冷然嚴肅,「夫人不用如此,你真這麼做了,當我冷憂寒是什麼人了?」
「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夫人你說沒什麼怨氣,但是讓外人看了又會如何想?」
「鄧傲的事情既然讓夫人如此的怒氣難消,罷了,我也不問什麼了,正如夫人所言,縱然是真有隱情,也改變不了他對夫人無禮了的事實,夫人要如何處置便只管請吧!」
冷憂寒說著,就一臉寒冰般地讓開了兩步。
一時間氣氛頓時凝結到了冰點。
誰都看出當事的兩位主子,冷憂寒也好,古悠然也好,都說自己沒什麼怨氣,其實都各自有滿月復的不高興和怨懟。
這當口別說陸文生他們不敢說話了,就是滿月復怒火的魏岑此刻也冷靜下來,不隨意出聲插話了。
「不就是要我死嗎?你們都不必爭吵了!古悠然,我欠你的,我就用命還你便是!」
突然間,鄧傲的聲音就在眾人皆沉默的時候響了起來。
只見不知什麼時候,他竟然已經掙扎著起身,走到了附近了。
那已經灰敗慘白的全無血色的臉龐看著都有點嚇人,從表情上看,完全看不出他有半分痛楚的樣子。
可肋骨斷了那麼多根的人,不可能會不痛的。
他的眼眸旁的人都不看的就只是落在古悠然的臉上。
似乎想在死前最後把她的臉龐給印進心里一樣,看得古悠然都不由自主的心顫抖了一下。
絕對不是因此心軟的顫抖,而是另一種異樣的恐懼地顫抖。
因為鄧傲的眼神太具侵略•性了,似乎他要是不死的話,就絕對不會放開她的那種感覺。
古悠然對這樣霸佔似的眼神,尤其的抗拒。
覺得這個該死的東西,死到臨頭了,還敢這樣看她,真是死不足惜!
鄧傲自然也從古悠然的眼中看到了痛恨和無情,這令他的心里忍不住有了深深地痛楚和無奈。
開端就是太壞了,過程就更加暴、力和血腥,也難怪無法扭轉古悠然對他的觀感了。
罷了!
事情進行到這地步,已經是沒有轉圜余地的糟糕了。
他鄧傲縱然有再多不甘心這麼去死,奈何這女人竟是半分柔軟心腸都沒有的,如今倒反是騎虎難下了。
難道真只有舉手自裁一途了?
正心思百轉之間,古悠然就已經冷笑一聲,放佛窺破了他使的小手段,搞的小心機,好整以暇地道,「你有這個覺悟是最好的,也省得我和大公子要為你這麼一個不值得的人不和睦!」
「你也早該主動一點的!」
這話一出,鄧傲當真有種吐血的沖動!
唐拓更是一臉便秘了一般,忍不住同情地看了一眼鄧傲,想著比起他,古悠然對自己果然是客氣了很多啊!
起碼這樣的話,古悠然從來沒對自己說過啊!
老三這家伙可是被古悠然這女人記恨的不清啊!
對于鄧傲搞的這小動作,唐拓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畢竟多年師兄弟了,鄧傲這家伙又怎麼會是那種隨隨便便肯為女人去自殺的那種人?
無非就是以為古悠然再強硬也是個女人,女人嘛,總是心軟的!
只要他足夠的放低姿態,擺出極度可憐且全方位的展現一下已經受到的教訓和下場,相信古悠然多半是會順著他的可憐相,給他一次‘將功贖罪’的活的機會的!
沒想到,古悠然竟然和所有其他女人在這方面的反應絕然不同。
先是唐拓說要自挖雙目,她就半分不留情的說要幫他挖,現在听到他說要自裁,更是還嫌他不夠自覺,早該這麼做了。
無形中,鄧傲一下子就被逼進牆角去了!
「怎麼還不動手?你是沒力氣了,還是想讓我來幫忙?」
「古悠然你——」
鄧傲露出一個虛弱的苦笑,「我如果說希望你給我一個改過自新,將功贖過的機會,你會怎麼樣?」
「我就知道你這樣的人怎麼會甘心去死呢?」
古悠然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這麼說,冷笑地意味更濃厚了幾分,然後就重重地哼了一聲,「我會怎麼樣?用得著問嗎?當然不行!」
「古悠然,不管你信不信,我和那女人不認識!我也是被她算計了的,她用一個很特殊的東西晃了我一下,然後我就恍惚了,緊接著被喂了一種藥物,再然後我就發現明明我的大腦很清醒,可是身體和行為卻不受控制了!」
「我之所以會偷襲你和打傷你都是以為這個原因!」
「至于後來在山洞里,那是因為她給你和我都喂了藥,我——」
「夠了!你不用解釋,你很想說你之所以會偷襲我是因為你被那女人給催眠了,你會強\暴我,也是因為被喂了春\藥?md,通你這麼講,我還得謝謝你給我接觸了藥性是不是?」
「我怎麼覺得人要是不要臉起來,真是什麼都說得出口呢?你不是很看我不順眼的嗎?你怎麼不干脆別這麼‘自告奮勇’的‘救我’?就讓我爆\體而亡算了?」
「誰讓你這麼發揚風格的‘舍己救人’來著?」
「魏岑,你是不是也得感謝下你的這位前師兄,勇于‘獻身’的救了我?」
這些話說完,別說魏岑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就是鄧傲自己听得都忍不住臉臊得慌!
唐拓更是暗暗乍舌,想笑又不敢笑,古悠然這女人真是太犀利了,什麼話都敢說啊!
冷憂寒的表情也變得古怪復雜的很。
頓時,氣氛再度陷入僵局。
「好吧,古悠然,我認了,我錯了,是我自己也不想死,我被控制,被催眠都是真的,但是純粹是為了救你的話,那是假的,那藥主要是用來針對我的,我是為了不想自己死,所以才不顧你的意願欺辱了你!」
「我知道你和魏岑心里都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但是我現在真的不能死!不是因為我沒勇氣沒骨氣的承認自己的罪過!而是我鄧傲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被人設計陷害到了這樣的地步!」
「因此,我想請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把那個該死的女人找出來,等我殺了她之後,你若還想要我的命,我保證我會引頸就戮,絕不拖延!」
「今天當著大師兄和眾人的面,我鄧傲發此重誓,倘若有違,不得好死,縱然死後魂飛魄散,永不凝聚!」
鄧傲說完這些話,吃力地再也無法繼續站直身體的往後倒去。
這次倒真不是假裝,畢竟他身上這些傷總是事實存在的。
而且斷了五根肋骨,還支撐著站了這麼久,已經是屬于扛得住的了。
唐拓趕緊扶了一把,眼神卻和其他人一樣都落在了古悠然的臉上,想等著看她同不同意給鄧傲這麼一次機會。
古悠然的臉色卻還是淡淡的譏誚,似乎完全不為所動,半分也沒有因此心軟一般。
但是心里卻已經忍不住在思考鄧傲說的這些話的真實性有多大了。
要知道她之所以會後來背部重重地挨了鄧傲一下,她自己卻沒能一劍殺了那女人的根本性原因就是因為那女人的面紗落下的瞬間,出現在她面前的分明是屬于顧希聲的那張臉。
由此可見,那女人起碼是認識顧希聲,或者是知道顧希聲的存在,還知道她與顧希聲曾經有過超友誼關系的事情的。
這一來,範圍就不得不被縮小了。
也就是說那女人之所以會找上她,肯定是和顧希聲有關的。
又聯想到那女人一身的黑衣,還寡婦紗覆面,加上上次她不小心被顧希聲設下的大無相八卦陣給困住的原因就在于她也穿了一身黑裙。
真相就很容易被猜測到了。
那女人不會就是顧希聲一直期望等到最後卻沒有出現的女人吧!
而她這次突兀地出現,刻意地針對她,先是控制住了鄧傲,用下對付她,最後明明把他們都困于掌心了,卻不要他們的命,反而設計讓鄧傲強\暴\了她,要說這中間不存在故意侮辱她的動機,古悠然自己也不相信啊!
md!
想到全都是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給設計了,古悠然就恨的不行!
上次因為她的不出現,她已經莫名其妙被顧希聲吃了個一干二淨,這次更好,非但讓人強\暴\了她,還在給她涂抹的藥膏里動了歹毒的手腳!
這樣的女人還是人嗎?
再就是古悠然也忍不住惱恨那個顧希聲是什麼眼神啊,居然會喜歡上這麼一個歹毒的女人,還連累了自己?
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