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悠然听到這話,表情先是一凝,隨後就又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氣,暗道︰終于還是來了!
說實話,這些天,冷憂寒他們一直沒來找她,古悠然嘴上不說,心里其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這麼的淡定和自在。舒殘顎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冷憂寒那樣的人,本就不是那種輕易會放棄的人。
可他不來找,她總不好表現出希望他趕緊來找的樣子,也只好表面做淡定,其實心里一直不落底。
就怕冷憂寒那樣的人背後又準備了什麼招數,等著她呢宕!
天數拖得越多,她就越擔心。
眼看著都快要進入下一個國家了,他們要是還不出現的話,她可真是有些坐蠟了。
這下好了,總算出現了樣。
古悠然心里反而落定了些,稍稍停頓了下,就佯裝若無其事地回了一句,「知道了!還有其他事嗎?」
「啟稟夫人,沒有了!」
「嗯,那你去吧,到地頭了叫我一聲就是!」
「是,夫人!」
陸文生回答完畢,人即驅馬離開車廂邊上了。
馬車內的氣氛卻不復之前的輕松恬淡了。
沈烈便先遲疑地叫道,「姐姐,大公子那邊肯定不會是大公子一人前來的,你——」
「我知道!」
古悠然擺了擺手,不讓他繼續說下去了。
沈烈見狀,也知在古悠然心里怕是什麼都已經想好了的。
便也連忙閉上了嘴巴。
「我與你一道去吧!」很少開腔的顧希聲此時卻輕聲地說了一句。
古悠然看了看他,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看你最近兩天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
顧希聲听到古悠然說出這樣的話,眼神微微意外之余,就多了幾分暖和了起來。
似乎沒想到古悠然看似冷淡無心的模樣下,其實也有注意和關心他的身體。
「當真沒事?」古悠然懷疑地又問了一句,總覺得不是她多心,而是這幾天,顧希聲的臉色的確憔悴和干黃了不少。
整個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花朵干涸缺水一般,那本來瑩潤亮澤的肌膚,似乎也有些失去了活力。
雖然不是特別的明顯,可對于見過顧希聲最完美眼神,最精神飽滿狀態的古悠然來說,顧希聲這些異常還是很容易讓她產生擔憂的。
尤其是聯想到他滿體內筋脈上的堵結的時候,這種擔憂就更加的多了幾分。
「沒事!」
顧希聲簡短肯定地又答了兩個字。
「沒事就好!要是哪里不好,就與我說!」
古悠然其實也有些不習慣這麼關心一個不太熟的男人,顧希聲與魏岑完全不同,不是她可以隨意斥罵,更不是可以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那種人。
可因為他們之間先有了肉、體關系,要撇清他們彼此完全的陌生人,又是不能的。
加上因為試探神府歸屬的問題,稍稍把氣氛弄的有些僵硬了之後,該怎麼和他繼續看似和諧融洽的相處下去,成了古悠然很大的一塊心病。
最好是顧希聲自己受不了這樣的相處,主動離開,可顯然顧希聲並沒有離開的打算。
于是,她就不得不把沈烈也從外面召喚進了馬車同行。
弄的這兩天,無雙和傾城這原本該貼身伺候的一對丫鬟,去了外面騎馬。
兩個本來都該避嫌的大男人,卻和古悠然共處一個馬車車廂內。
虧得現在這隊伍里面,僅剩的這幾人都算是古悠然的自己人,不然的話,光這情形讓外人知道了,古悠然就全然不剩什麼名譽可言了。
想到不多時就又要見到冷憂寒他們,而十有八、九,以冷憂寒的能耐肯定會找到理由,讓她同意他們重新回到這支隊伍里來。
光是想到以後這一路會面臨的無數相處難題,古悠然的腦門上就恨不得皺紋打結。
忍不住開始自嘲,從前的自己果然想的太簡單。
還醒掌天下權,醉臥美男膝呢!
還想著後宮美男無數,女尊獨霸的美好生活呢!
這才剛開始,就已經遭遇這麼多的麻煩了,一個顧希聲就很難擺得平,更別提還要無數美男環繞著她,又和平不吃醋的共同生活了。
那簡直根本就是做夢嘛!
她忍不住搖頭嘆氣間,便又听到顧希聲說,「我與你一起去!他們不就是沖著我來的嗎?」
「啊?你想多了!冷憂寒還真不是那種短視的人!你便在馬車里安心等我回來吧,冷憂寒找我肯定會是和我講別的事情!」
「你對他倒是看的很清?」
「談不上看得清,只因我知道冷憂寒是個真正有智慧的人!」說著,古悠然就頓了下,然後便倏地很認真地看了一眼顧希聲的臉後,繼續道,「如同顧郎你一樣!」
又听到那一聲顧郎,顧希聲的身體很輕微地顫了一下,然後便很溫柔的笑了起來,「娘子看來是不生我的氣了!」
古悠然其實早就沒氣生了,平心而論,對著如顧希聲這樣的美男子,鮮有女人能夠一直氣得下去的。
這個世界總是這樣,美女或者美男犯了錯,總是比較容易被人忘記或者比較容易取得別人的原諒。
古悠然承認她也不例外。
尤其是看他臉色不太好,顯得有些不那麼精神,又多數時候沉默的寂寥的樣子,哪會不心軟的?
見他笑,心都忍不住驚艷歡喜地在亂蹦著呢!
「哪里有那麼多氣可生?我這人其實極端沒用,只肖有人一個勁地跟我委屈,我便就覺得自己是有錯的,自然了,前提是那委屈的人得長著和顧郎這樣討女人心軟又驚艷的臉!」
這話一出,氣氛就立即比之前要更輕松十分了,甚至于沈烈都有些皺眉的覺得姐姐當著他的面,就對顧希聲說出這等近乎有挑、逗意味的話,委實是有那麼點太輕浮了些。
他骨子里還是不太適應女人這般呃「外放」(外向放浪)的性情的。
是以,感覺便有些坐不住了。
強忍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告罪地說了一句,「姐姐,為弟的覺得有點氣悶,想出去騎馬透透氣!便先不陪姐姐了吧!」
古悠然一愣,側頭看了一眼有些局促不安,甚至于耳根都有些發紅的沈烈後,似乎明白了什麼,便理解的點頭,「行,你去吧!」
沈烈一離開,就听顧希聲輕笑了出聲,「看來你我驚嚇到你這弟弟了!」
「早知道他臉皮薄到連這樣的話都听不得,我便早該逗你說的,如此,馬車里也就能更寬敞一點,我們也能更多一些說體己話的時間了!」
「是嗎?顧郎真要是想和我說體己話,也不會等到現在了!」古悠然同樣語氣輕松調笑地說著,顯然沒把顧希聲的話當真。
的確,比起顧希聲,沈烈縱然和他年紀看上去差不多,處世經驗上還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顧希聲多的是辦法把他這個電燈泡弄出去。
他卻沒這麼做,又何嘗不是同樣不想和古悠然單獨共處一室,因此刻意留了沈烈這一個第三者存在著?
不過既然古悠然自己也是這想法,也就談不上責備顧希聲了。
此刻也不過就是互相玩笑似的抱怨罷了。
「娘子教訓的是,都是我的錯!只是不知為夫的從現在開始改正,娘子給不給我這個機會了?」
顧希聲說著,眼神就似乎神情期待的落到了古悠然的臉上。
古悠然一怔,听懂了他言下之意便是接下來的時間里,這馬車里不再讓沈烈上來,其實更深一層的意思是就是,不管冷憂寒這次會用什麼代價換回古悠然的同意他們繼續回歸隊伍。
但是起碼在這輛馬車之上,冷憂寒也好,唐拓,或者魏岑之流的也罷,都別想上來,這里就是他顧希聲和古悠然的專屬空間。
這算是他對即將可能變復雜的場面,提前拋出的決心和挑戰嗎?
那她要不要同意呢?
第2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