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覺醒天賦身世之謎ぁ——寸寸白發
冥冥中,他似乎有些懂了,當年雷鷹為什麼會花那偌大的力氣,把他送去了人類世界,只是長大後的他,太想尋根,或者說對現狀太貪心不足了,終于還是又回到了這里,走上了所有先輩們的老路子。
對此,冷憂寒談不上是懊惱還是嘆息。
事到如今,他沒有路可退了。
選擇都已經被他做干淨了,還能如何戤?
只是有點難受,他和古悠然終于還是徹底地錯失了彼此!
隨著他的眼楮的睜開,血脈和天賦的融合和覺醒,那整個大繭外本來還在竭力吸取能量的天雷色發絲,此刻已經緩緩地停了下來。
然後,就好像光譜曲線一樣,它們飛快地縮回到了大繭內謫。
與整個都是發絲編織而成的大繭融合成了一體。
下一秒,又好似貢獻它們存在的最後的價值一樣,整個都是由冷憂寒的發絲構築的巨大的繭子,通體開始發出明亮的雷芒。
然後明暗起伏的把之前儲存在了發絲內的能量,也開始反哺一般的全數通過冷憂寒的頭皮,往他身體里面輸送。
這個過程約莫不到三十秒,然後那些發絲宛如完成了它們最後存在的使命一樣,先是一根根的變白,然後一寸寸的就斷裂了開來。
頓時,整個包裹著冷憂寒的大繭,不到一分鐘,就全數如同白色的雪花一般,飄飄灑灑的就落了下去,只留下還懸浮在整個飛船艙體中間的冷憂寒,光|果|著身體,如同一個甫出生的嬰兒一般。
冷憂寒看到那些發絲一寸寸的落下,然後自動自發的被飛船艙體當成不潔淨物體排出船艙外的時候,即便早已經預見了會有這一幕,可真正發生的時候,他還是伸出手,試圖抓住些什麼。
緩緩地在空中站正身體,然後雙腳軟軟地落到船艙內的地面上。
但是卻沒有站穩,反而稍稍的往後傾了下,才重新找穩重心。
抬手模了模|光|溜溜地腦袋,冷憂寒忍不住苦笑了下,失去了頭發的腦袋還真是輕松的就像是沒有腦袋一樣。
還是有點不習慣啊!
罷了,不算習慣不習慣,以後都要適應了。
左右當冷憂寒的歲月也就三十來年,可是以後要當新的冷憂寒的歲月卻遠不止三十多年。
……
「悠然,有東西從里面飄出來,是什麼?」
魏岑指著飛船船艙的另一邊白白的東西就叫了起來。
古悠然正愁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好挨近和捆綁住這飛船的時候呢,冷不丁听到魏岑的叫聲,頓時就看了過去。
鄧傲和唐拓也凝神看了過去,「好像的確有東西!」
「阿然,血藤不能挨近這飛船的外表,那靠近一下那白色的東西,卷上一些過來看看是什麼能行嗎?」
古悠然的視力,比他們都要好一些。
魏岑他們只是隔著飛船的寬度,看到有東西飄出來,卻看不清是什麼。
但是古悠然借著那些忽閃忽閃有亮度的光芒,卻是能看出來那些飄著的是一段一段的白色絲線一樣的東西。
估模了下手中血藤的長度,古悠然點頭,「我試試!應該問題不大!阿拓,傲,魏岑,你們都推開一些!」
三人頓時向後貼近洞口的位置站好,給古悠然騰出足夠施展的空間。
古悠然也不停頓,免得那些白絲一樣的東西徹底飄散到收集不到,只見那血藤又如同一道破空的紅色閃電一般,急速地就朝著那白色的絲線比之的衍生過去。
整個過程中,一點破空聲和風聲都沒有帶出來。
這需要控制血藤的人的內力精純到極細微的程度,而對古悠然來說,顯然並不困難。
白絲雖然細小,可古悠然的動作更加輕巧細微,把太極里講究的一個‘黏’字決,發揮到了極致。
那麻繩粗細的血藤,就這麼靈巧的在無數飄飄灑灑的白絲中,卷到了其中的若干根。
然後被古悠然順利的收回。
待她從血藤上把粘連到的白絲拿下來的時候,古悠然怔住了。
但見她頓時雙眸就瞪得死大死大的看向那飛船,宛如目光恨不得能穿透那特殊金屬材質做成的船體,看到里面一般。
身體也在劇烈的顫抖,呼吸也跟著瞬間急遽了起來。
見狀,唐拓鄧傲他們都驚住了,趕忙上前,「悠然,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那是什麼東西?」
「頭,頭發!」
古悠然嘴唇哆嗦個不停,好不容易才吐出這幾個字。
「頭發?怎麼可能?」魏岑聞言第一個失聲驚道。
「是冷憂寒的頭發!沒錯,一定是憂寒,他在這飛船里面!哈哈,真是老天保佑!他沒死,他真的沒死!」
古悠然一邊急促而快速地說著,一邊恨不得一躍而去的直接跳到那飛船上面去的樣子。
看得唐拓和鄧傲他們更加面色大驚。
幾乎立即,兩人一左一右的趕緊抓住古悠然一條胳膊。
「阿然,你冷靜點!我知道你還在為多年前大師兄的事情,心里抱憾,但是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大師兄究竟怎麼樣我們沒人知道,你怎麼就能根據幾根不明物體就證明了這肯定是頭發?」
「就算是,那也不一定就是大師兄的頭發!」
「是啊,悠然,你這樣的結論,別說希聲懷疑你是否心里從來沒放下,連我們都要忍不住吃醋和不高興了!」
「阿拓,傲,拜托,你們以為我想冷憂寒想瘋了,所以在胡說八道,異想天開是不是?我沒有!我說的是真的!你們先放開我,我把這發絲給你們看,你們就知道了,真的是頭發,也真的是冷憂寒的頭發!」
古悠然說著,急切不已,然後就在他們這幾句話交談的過程中,飛船又往下沉了五十多公分。
也就是說頂多再有一米的距離,這飛船的高度就要和黑岩的高度平行了。
若是還不能想到辦法把飛船提前給綁住的話,等到掉到比黑岩還要低的位置,再想把船體捆住就會更困難了。
「二哥,三哥,你們先放開悠然吧,夫妻這麼多年了,她不至于真的昏了頭不顧一切的去撲向飛船送死,我們就听她說說她的論據!」沒想到,關鍵時候,居然是以前最小心眼,最喜歡吃醋的魏岑,第一個幫她說話。
古悠然聞言趕緊點頭,「是啊,阿拓,傲,你們先放開我,我不會就這麼直接跳過去的,我又不是傻子,我還有你們這麼多人呢,尤其是顧郎這會兒還正生我的氣,不能原諒我呢!我怎麼會做出背棄你們所有大家的事情!」
在她的再三保證下,唐拓和鄧傲總算皺著眉頭松開了她的胳膊。
古悠然見他們松開,趕緊把掌心里緊握住的發絲分別交到他們仨人的手上去,讓他們看。
「你們自己說,這是不是頭發?」
唐拓、鄧傲、魏岑仔細辨別了下之後,不得不承認,這白色一段段的真的是發絲。
而魏岑作為最先看到飛船那一邊飄出這東西的人,自然更加明白在這里看到人類的頭發絲代表了什麼。
代表飛船里真的有過人。
不管如今那里面是不是還有人在里面,可起碼有頭發絲被弄出來,就說明了這一點。
只是——
「悠然,是頭發沒錯,可是,你怎麼就認定了這頭發是大師兄的?大師兄的發色雖然很特殊,有些銀白,又有些泛灰,但是卻是帶著幾分雷芒光澤的,絕對不是這樣純白的顏色。」
魏岑這一問出來,古悠然的表情就有幾分激動的想哭的樣子了。
「魏岑,你們知道為什麼冷憂寒的頭發會是雷芒色的嗎?那是因為他是引雷之體,雷電會容易在他體內被儲存,或者說他的體質是容易遭雷劈的那種,他的頭發正是儲雷的所在!」
「我這麼說,你們不懂,我只問你們,還記不記得那一天雷雨夜,傲你和憂寒,阿拓你和魏岑大打出手的那一夜?我去找你們想要阻止你們?」
三人同時點頭,不明白為什麼她會提到這個。
「那一夜,我差點別雷劈死!就差一點點!而那雷原本是沖著憂寒去的!後來憂寒被帶回來後,那般狀況,我為了救他,直接被他體內的雷給震穿了房頂,造成了糖寶兒早產!」
「當時我還不知道為什麼我會沒死,後來我琢磨了下才算是明白,我在去阻止你們的路上被那道雷差點劈到,雖然沒有真的受到什麼傷害,可是卻被雷電之氣侵入了體內,造成了我不曾注意到的內患。」
「可也正因為那些雷氣的關系,我在被憂寒體內的雷電反震出去後,沒有死,只是引發了糖寶兒早產,不然的話,以憂寒體內所蘊藏的雷電之力,足夠電死十個我了!」
「我之所以現在說這些,我是想證明,我對雷氣很敏感,也不陌生!這些發絲顏色雖然和憂寒的本來發色有著不小的差別,可里面殘存過雷氣的痕跡,絕對瞞不過我!」
「你們說,這個鬼地方,除了我們一行人不小心倒霉的被籠罩了進來後,還有其他人正好也到了這裂縫上方嗎?」
「而我們都下來了,留在上頭的就只有憂寒一人,還有這艘飛船!」
「現在憂寒的發絲從這飛船里飄出來,飛船也到了這里,你們說里面的人不是他,還會有誰?」
……
古悠然的話一句比一句急促,問題也一個比一個拋得快。
這下,唐拓、魏岑還有鄧傲,也瞬間開始相信這飛船里是真的有人的,且真的是冷憂寒在其中。
「那大師兄這是特意來找我們的?」
魏岑瞪大眼楮,忍不住驚訝又驚喜。
「那些發絲就是他向我們表明是他在里面的信號嗎?」
「可要是這樣的話,他怎麼不干脆直接打開這個飛船的門,或者靠過來一點,讓我們與他直接說話?」
魏岑的疑問也同樣一個接一個。
雖然多,起碼他不再否定古悠然的‘冷憂寒還活著’的說法了。
「是啊,悠然,這,這樣的假設,好像太夢幻了!若真的是大師兄,他為什麼不直接和我們說話,要用這樣的方式?」
古悠然怎麼知道這是為什麼呢?
她也只是根據頭發絲,判斷冷憂寒是在這飛船內的。
旁的要等真正見到冷憂寒才能知道啊!
可面對他們的疑問,她還是下意識地回答道,「飛船是外星人設計和制造出來的,憂寒是怎麼進到里面去的咱們都不知道,我想他多半是很想和我們說話,和我們見面,可里面的操控飛船的復雜程度,怕不是憂寒能搞清楚的,這會兒弄不好他自己也著急的不行了!」
這個理由一說完,不說魏岑他們立即就信了,連古悠然自己都被自己這個理由給解釋說服了。
想著,肯定就是這樣了。
「那我們怎麼辦?怎麼才能讓大師兄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他在里面的事情了?」魏岑連忙追問。
「是啊,阿然,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事情可能就是你說的這樣,現在我們該做點什麼才能幫到大師兄從里面出來?」
唐拓也著急了起來。
古悠然咬了咬牙,暗自發狠,「這樣,你們趕緊去谷里找點小石頭來,盡量多一點,我先用血藤看看能不能吸引到憂寒的注意力。」
「頭發是從飛船的那一邊飄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代表著憂寒正面朝著那邊,若是那樣的話,他看不到飛船背後的我們的!這深谷又這麼暗!我們必須想其他的辦法!」
「好,二哥,三哥,你們在這里等,我回谷里去撿石頭!」
魏岑也干脆,說完,彎腰就鑽如洞口,朝著谷內狂奔而去了。
實在不能怪他們不在這山壁上原地取材,而是這深谷的山壁都堅硬無比,別說沒有武器的肉掌根本拔不下半塊碎石,就算能,那也會非常艱難,等那時,飛船早就沉到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古悠然見魏岑離開,她也沒閑著,頓時就再度揮舞血藤直接落到飛船那一頭的上方,重重地擊了一下。
當即,血藤就‘哧溜’一下,連聲音都沒發出多一下,就灰飛煙滅了好長一截。把古悠然肉疼的牙酸不已。
倒不是這血藤有多麼珍貴,而是眼下這當口,長度有限,灰飛一截,就少一截啊。
重要的是看這架勢,這點動靜別說驚動到飛船里的冷憂寒注意外面了,怕是根本有如蚊子射大炮,完全就口氣大而已。
「悠然,這個給你試試!」
鄧傲手中遞過來一件物事,古悠然一看,頓時搖頭,「傲,不用了,收好吧,你這雙手套,為了保住紫光,已經丟了一只,這一只是你僅剩的念想了!」
「悠然,你都說了,這手套只是念想了,在這里,我們連武功都沒用的地,還要兵器做什麼?反正也丟了一只,剩下的這一只也沒什麼用了!你就用這個灌注十成的內力砸向飛船表面試試!」
「傲!」
「悠然,別磨蹭了,再耽誤時間,飛船再往下沉,我們可就真的要錯失機會了!」
古悠然一听這話,也只要咬咬牙接了過來。
鄧傲的這雙手套是特殊的金絲軟甲配上了寒鐵精金,經過無數次千錘百煉才制作而成,全大陸也就得了這一雙而已。
整個五指的位置,全是鋒利的指尖精金鉤,可以說有一定的分量,但是卻又具備尋常金屬完全不可能具備的柔軟和超強韌度,要知道,鄧傲不用的時候都是把它們自己團好了貼身收著的,可見其高強的彈力延展。
古悠然它團成收納狀態,然後灌注全部的內力,重重地砸向了飛船的表面。
還真別說,這一下,‘刺——’的一聲,還的確發出了不小的動靜。
就在古悠然他們緊張的等待飛船內冷憂寒是否能听到和感覺到的反應的時候,卻驀地發現,深谷內的無盡罡風率先有了反應。
顯然之前那不小的一聲響動,引動到了這深谷里特有的罡風風刃的注意。
「糟了!不好,是罡風!」
「怎麼辦?」
他們可是親眼見識過罡風的凶險和厲害的。
這飛船外面的燈,十個有七個不亮了,剩下的那三個還在忽閃忽閃的,似乎隨時也會熄滅不亮的樣子。
更別提這飛船每隔一會兒就要下沉那麼一些的狀況了,之前他們不明白為什麼飛船會在往下掉,听悠然說了大師兄可能在其中,並且不會操控的可能後,他們也明白了目前這飛船的整體情況並不好。
這要再被罡風風刃這麼一通攻擊的話,會不會直接就掉落深谷去了?
可這個時候,饒是古悠然再神武無敵,她也終究是個凡人,她也沒辦法阻止罡風的風刃別沖著飛船去,只能緊張地盯著飛船,希望它足夠高級,不畏罡風。
很快,三人就見到那飛船如同小船在河面上微微搖晃了一下般,很輕易地就擺月兌了罡風風刃的攻擊。
甚至于飛船外圍連一點點火花風聲都產生。
那對于古悠然他們來說簡直是閻王刀一樣可怕的罡風,居然還沒有之前那只手套對飛船造成的影響來得大,不由讓幾人意外的面面相覷了起來。
不過,總算她們的這番行動也不是白忙活的,飛船內的冷憂寒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這不是因為他感覺到飛船被東西攻擊到,而是飛船內唯一還有幾個區域亮著指示燈的地方,有一個虛空面板伸出來了。
船體周圍上下三維720°空間內的所有情況,都顯示到了虛空屏幕上。
包括一開始的血藤,隨後鄧傲的那只手套,以及最後引來的罡風的風刃,都被冷憂寒看的一清二楚。
正因為他看到了他做夢都不會再看到的人,所以他才傻住了,沒能第一時間做出及時正確的反應,只是怔怔地、貪婪地、盯著虛空屏幕上那幾張熟悉的面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悠然!唐拓、老三,還有小四!真,真的是你們?你們還沒死?居然還在這里?」
冷憂寒嗓音有些生澀地自言自語了一聲。
然後很快,他終于回過神,確定了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虛假的畫面的時候,下一秒,冷憂寒立即飛快地撲向了那中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