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覺醒天賦身世之謎——二貨的作用
不夠了?那會怎麼樣?反掉進無底深淵嗎?
而就在這個時候,自打他們進入飛船後,一直沒有聲息的冷憂寒的聲音,卻終于在他們頭頂的地方響起——
「悠然,能量不夠了,現在離裂縫上面還有至少三千米高度,你帶著大家跟隨地面上的燈光指引,到我這里來!」
「憂寒!昕」
听到冷憂寒的聲音,古悠然又是激動,又是擔心地大喊一聲。
「先過來再說,盡量快一些,我們要在很短的時間內,進行主艙體的再度分離!」
「好!好!連」
古悠然剛說完就發現整個艙內的燈光全黑了,然後黑暗過後,地面上卻顯現出一個有點類似熒光燈模樣的箭頭。
古悠然當即抱過鄧傲手中的大寶的同時,又飛快地到了納蘭洛的身邊,緊緊地握住他的手,然後就沖著大叫道,「都跟我走!」
唐拓也飛快地抱起顧希聲,而鄧傲他們其他人則默契的抱起二寶三寶她們這些孩子。
幾乎都把放下了多年的武功和內力運轉到了極點。
也同時都敏感的擦覺到,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武功多少年不用了,內力也進谷後從來不曾修煉過,但是內力的渾厚度卻完全不是當日進谷時的他們所能比擬的。
好似這麼多年,他們非但沒偷懶,反而加倍用功後,才取得了現在這樣的成果,真是一樁奇事了。
不過眼前也不是他們尋根究底這些的時候。
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一切,此刻是他們所有人的共識。
這艘飛船果然很大,就算只剩下海馬飛船的一個頭的大小,內部的空間也實在不小。
加上原來的飛船主人又做了極其合理細致的區域劃分,因此別看在同一艘飛船內,從接引艙一路彎彎繞繞的到達中控室門口也花費了好幾分鐘。
而似乎是算好了時間一樣的,在他們剛看到冷憂寒所在的飛船最中心的銀白色合金門的時候,那扇門就已經朝著兩邊無聲息的打開了。
古悠然他們也不停頓,抱著孩子帶著人就風一樣的沖了進去。
直到最後的老李頭也進來後,合金門才瞬間關閉。
然後眾人就听到一陣有如牙齒咬鐵皮般,吱嘎吱嘎的聲音。
還沒等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覺得飛船‘倏地——’一下,又開始往上了。
而此時,在這中控艙原本清楚的能看到周圍的畫面上,現在已經一片黑了。
「出什麼事了?怎麼全黑了!」
魏岑率先驚問。
「岑,別慌!黑了怕什麼,我們當年在黑暗中度過的日子難道還短嗎?先冷靜!都站在原地別動!」
古悠然說著,目光又在朝著四周環視了起來。
這里面的這點黑比起吞噬幽光的黑,又算得了什麼。
在吞噬幽光的影響下,她尚且能看到一點東西的,何況這只是正常的燈光熄滅。
因此古悠然很快就把這約莫不到六個平米的地方給看了個清楚。
四周都是她看不懂的按鍵和圓弧形的中控台。
長長短短的手柄和桿子,完全不知道的派什麼用。
除了這些環形的中控台之外,艙室內沒有椅子和其他可供人坐的東西。
最重要是的她同樣沒有看到冷憂寒。
「憂寒?你在這里嗎?」
「嗯,我在!別擔心,黑暗是暫時的,我們很快就能到頂,等月兌離危險後,再說不遲!」
又是同樣推遲相見的說辭。
只不過這一次循著聲音,古悠然已經鎖定了一處位置。
她緩緩地把大寶重新遞給了鄧傲,然後無聲無息地朝著那個位置走了過去。
唐拓他們都看到了,可是都沒出聲,便是連大寶在這個過程中,都很懂事的一聲不吭。
而古悠然的腳步也沒走多,只短短四步,就停下了。
她有些錯愕和驚訝地看著那個被她惦念了多年的男人的側臉,呼吸都差點停住了。
原來——這就是他遲遲不肯與她們相見的原因嗎?
他的身上果然發生了異常的變化。
他的那頭標志性|的雷芒色長發不見了。
身體的皮膚也變得白的驚人。
她的視力極好,所以她甚至可以看到他皮膚底下,肌肉內包裹著的骨骼,都是瑩白如玉的模樣。
血管、筋脈統統變成了白色透明如同水晶狀般的樣子。
看不到一丁點別的雜色,那麼同樣可想而知,他此刻血管里流動著的血液的顏色,肯定也不會是人類正常的紅色了。
憂寒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可隨後,她又連忙收斂了全部的錯愕和驚訝之色,轉而浮現的是慶幸和微松了心弦的神情。
她慶幸的是,不管憂寒內里變成了什麼樣,好歹從外表上,除了頭發沒有了,皮膚太瑩白透明了些,其他都沒什麼改變。
當然了,從她內心講,不管冷憂寒變成什麼樣,她都斷然不會放棄和嫌惡他的,她只是怕他自己接受不了那樣太過巨大的外形上的變化。
而眼下這等情形,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此刻,他的側臉顯得十分的嚴肅和專注,正細致的操縱著他手中的一個U形手柄,從他那毫不分心的架勢來看,應當是非常重要。
古悠然沒有發出一點點聲音,可她也確信冷憂寒一定已經知道了自己正在看著他。
雖然他自始至終也沒有分神側頭過來看她一眼,但是那種彼此不用言明的默契心跳已經說明了一切。
難怪之前她環顧整個船艙沒看到他,原來在他的身後,正好有塊兩米高的黑色的環形柱子。
因為幾乎與整個飛船融為一體,加上艙體內燈光全滅,給她們的感覺就像是這船艙里面沒人一樣。
她現在走到這個位置,等于越過了半邊柱子,自然也就一覽無遺了。
唐拓他們看不清楚古悠然的表情,卻是能看到她突然停住的腳步和身影,不由擔心地問,「阿然,出什麼事了?」
「沒,沒事!」
古悠然聞言,連忙轉頭沖著唐拓輕輕地搖了搖頭。
而她這一開口,冷憂寒原本可以假裝沒看到她出現的側臉,此刻也不能再佯裝沒看到她的注視,緩緩地側轉了過來,目光平靜清冷地看著她。古悠然強烈克制住心中突然劇烈跳動了下的心跳,這種驟然的心跳代表是恐懼,她知道。
而她不想讓冷憂寒知道。
所幸總算控制的很完美,冷憂寒應該沒發現。
因為他的臉上清楚的顯現出了意外。
畢竟他如今的眼眸變成什麼樣,他自己清楚,任何一個正常人若是乍然看到這麼一雙眼楮的話,也該會被驚嚇的大叫。
可悠然她的臉上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非但如此,連眼神看著他的都是清澈中透著疼惜的,這種疼惜冷憂寒其實也不喜歡,可對比萬一她臉上出現厭惡和恐懼的神情的話,這樣的表情卻又是他最想見到,又最以為不可能會見到的了。
這一瞬間,冷憂寒覺得他的心真的不啻于地獄到天庭走了一遭。
原來她說的是真的。
之前沒見到他時,她說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她都不會改變對他的態度和當他是一家人的存在,他不相信。
現在兩人,四眼,正完全相對著,第一個敗下陣的人竟然是自己,就足夠說明了古悠然說的是真的。
她的眼中竟然真的只有他冷憂寒這顆心,全不管他的外表變成了多麼驚悚或者詭異的存在。
這就是真愛嗎?
此時此刻,這兩個字眼完全以無可抵擋的姿態,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你不怕嗎?」
他覺得嘴巴有點干澀,神情也微微有些閃躲起古悠然的目光來了。
古悠然見狀,強大的心理克制能力,已經讓她完全在極短的時間內徹底調整了她的心跳和心情,見他躲避自己的目光,她反而更加神色自然,姿態揮灑了起來。
緩緩地走向了他,「怕什麼,我說過了,你不管變成什麼樣,你都還是我心中的冷憂寒!」
「再說了,這艘外星飛船文明程度有多麼的高,我都不敢想象,你能在這里面生存這麼久,要說不付出點什麼代價,多半也是不正常的!」
「我別的不擔心,我就擔心你自己心里和你自己過不去,現在真真切切地看到你,說真話,我這會兒只覺得高興和慶幸,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感覺!」
「悠然!」
听了這些話,冷憂寒強裝出來的冷淡和滿不在乎的樣子,此刻也多少變得動容和柔和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古悠然的手已經輕柔地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感覺到他依舊溫熱的體溫,與她也無什麼異常,心里更加沉穩安心了不少。
甚至于她還用手指按了按他的皮膚,發覺別看白皙的透明,似乎稍稍用力就會戳破一樣,其實卻堅韌無比。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咳咳,悠然,我,我在駕駛飛船,你能不能先別模我了?」
冷憂寒本來不想說的,可眼看著古悠然先是一只手模了他的肩膀不算,現在更是兩只手都放上來了。
還從他的肩膀模到背部,又從背部又揉又捏的移動到了胸膛上,且敲那架勢,手還有越往越下的趨勢,這可怎麼好,他現在可是一件衣服都沒有在身上呢!
啥?
古悠然在模冷憂寒?
听到冷憂寒這話的唐拓他們眾人,卻全都驚大了!
不是吧,阿然她居然豪放急切到這樣的地步了呀!
魏岑和沈烈更是驚訝的下巴都差點月兌臼掉下來了。
連老李頭都張大了嘴巴,好半天才暗自嘀咕︰夫人不愧是夫人,總是這麼有性格,這麼有膽氣!別說這麼多主子們還都在,就是少爺和小姐們也都在當場呢,夫人居然就已經這麼熱情的對大公子下手了!
古悠然听到這話也愣了愣神,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幾乎整個人都快要貼到冷憂寒的胸前去了。
難怪憂寒會聲音都發抖了,明顯是不好意思了啊!
「呃,憂寒,你別誤會,我,我是想檢查下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地方受傷了之類的!對了,你的衣服呢?」
「我不知道!我醒過來就沒有衣服了!」
「那沒關系,你等下!」
說著,古悠然就趕緊後退了兩步,重新走回到了唐拓他們面前,目光在幾人身上掃了一圈,發現穿的最多的就是納蘭洛了。
不由連忙道,「明珠,你月兌一件外袍給憂寒吧,他的衣服沒了!」
「好!」
納蘭洛聞言,好脾氣的點了點頭,當即就把自己的外袍給月兌了下來,略顯局促地道,「就是有點太舊了,希望大公子不嫌棄才好!」
古悠然接過,笑著搖頭,「明珠,憂寒不會嫌棄的!在這樣的絕境里,誰還能比誰更擁有體面嗎?沒有!所以我們其實更應該放松一些,接納所有大家的狼狽!」
「嗯!悠然你說的對,是我太拘泥,太客氣了!」納蘭洛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沈烈听了這話,卻立即就活靈活用地直接問道,「姐姐,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想知道剛才你真的去模冷大哥了嗎?」
這話一出,唐拓和鄧傲都忍不住嗆了一下,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聲的別過了頭去。
而正在繼續駕駛飛船的冷憂寒也沒想到沈烈會問出這話來,臉色更是又囧又別扭了起來。
「咳咳,那什麼,說到這個,我要和你們大家都事先通報一下,憂寒他因為這艘飛船的關系,有了些外貌上的變化,一會兒上了岸,若是大家見了,希望大家不要驚訝,不管怎麼樣,他還是我們心目中的冷憂寒,是我們的家的一個成員!」
「悠然,你把我們大家當什麼人了?這話還用得著你說?大師兄沒成為你喜歡的人之前就已經是我們的大師兄了呢!別說只是容貌上有點變化,就是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那也是我們的大師兄!」
魏岑說著,就大步上前,搶過古悠然手中的衣服,就朝著前面走,邊走邊道,「衣服不用悠然你送了,我給大師兄送去!」
「魏岑,你——」古悠然想要阻止都來不及了,魏岑這貨速度太快了。
古悠然只得趕緊跟上,預備在他驚叫出聲的第一時間就點他的啞穴,然後去和冷憂寒解釋。
而針對悠然那瞬間露出的緊張,和想要阻止的動作,唐拓和鄧傲立即看向了對方,心電急轉間兩人都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阿然這麼緊張,可見大師兄的所謂的變化肯定不僅僅是外貌上的一點點,魏岑這家伙,可千萬別真的以為就是一點點,然後見到真相後,就發出不可自抑的大叫,那可真是要壞事的。
大師兄的驕傲到了何種地步,他們可都是見識過的。
要不然顧希聲也不會因為一個大師兄,都這麼多年了,心里還有一個結,與悠然鬧成這樣。
一時間,包括古悠然在內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預備看魏岑的反應。
而魏岑走近了,看到一個渾身都白嘟嘟的人影後,的確有些錯愕,待看到這個人在他走近後,完全不避諱的就轉頭看他後的表情和眼神時,魏岑承認,那一剎那他的心髒真的緊縮成了一團,差點沒讓他疼厥過去。
這,這還是人類的眼楮和眼神嗎?
但很快,頂多也就是一秒鐘的時間,他被駭的失去了血色的臉龐,就又重新恢復了血色。
只見他猛地就又大步上前一步,幾乎湊到了冷憂寒的臉前,把冷憂寒都驚的本能的往後縮了縮臉,「小四,你干什麼?」
听到這一聲喝問,魏岑立即大笑了起來,「哈哈,大師兄,你被我嚇到了吧!這算是報復好了,誰讓你之前嚇我們,你還不止嚇了我們一次!」
魏岑頗有幾分神經大條的樣子的說道,「你看你先是不聲不響的留在裂縫上面不下來,現在,唔,變化還好嘛!悠然說的那麼夸張那麼嚴重,害我之前心里好是惴惴的,以為大師兄你都變成了八手八腳的章魚怪了!」
「現在看起來,不就是頭發掉光|了,變成了禿頭,眼黑和眼白調換了位置嘛!其他地方完全沒什麼異樣啊!嘖嘖,不對,有變化——」
只听魏岑又故作有發現的大叫了一聲,「你的皮膚居然比眼前還要好了,有沒有天理啊,大師兄你本來長的就好看,皮膚就比我們白,現在居然更白了,非但白還女敕了這麼多,哎呀,二師兄,三師兄,你們也都過來看看,真真嫉妒死天下所有的男人女人!」
听著魏岑這貨簡直是一波三折、高|潮迭起的話語,古悠然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全是冷汗了。
之前見到冷憂寒變成那樣都沒有急出冷汗來,反而被魏岑這貨給鬧的嚇壞了。
古悠然真是痛扁他一頓的心都有了!
還以為這些年在谷里修身養性,已經完全磨掉了他骨子里的跳月兌和二貨本色了呢!
卻原來根本只是暫時被|潛|伏了,這會兒一上飛船,眼看著要月兌離牢籠,一下子就原態畢露了。
可鄧傲、唐拓,還有沈烈納蘭洛,包括老李頭他們卻是完全兩個想法。
在他們心里,對魏岑可是感激的很。
別看他故作大驚小怪的活寶表現,卻也正是在這些話語中,把冷憂寒身上發生了的變化給大家都打了個預防針。
好讓其他人猛地看到冷憂寒也能有個心理準備,不至于表現的太失態。
畢竟不是每個人心理素質都能強悍到受大腦控制的,萬一有一個不可控,露出害怕的神色,那麼就肯定落下不好的陰影的。
是以,他們還是希望能以一種比較順利的情況,重新迎回冷憂寒這個缺失了很久的成員的回歸的。
因此,魏岑的這些話,等于幫了大忙了。
唐拓頓時就呵斥道,「小四,你這家伙,別給大師兄添亂,把衣服趕緊給大師兄然後你給我回來這邊老實站著,等飛船到了岸上,有的是時間敘舊,影響了大師兄開飛船,可別怪我當著孩子們的面也揍你啊!」
「呃,好好!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大師兄,衣服我給你披上,我先去一邊,等上了岸,咱們再聊!」
「嗯!」冷憂寒有些矜持地點了點頭,不過看得出,他的心情又更好了幾分。
光一個悠然接受終究是單薄的,魏岑他們也都接受的話,冷憂寒自然要更加高興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