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日京城偏遠的一處大山深處,山腳下有著一處高牆聳立的大宅院,雖然屋子看起來已經十分陳舊,但是卻依舊堅固無比。
大山地腳下,由于深山猛獸泛濫,這些年來時不時的攻擊一些山下的百姓,逐漸的,很多人都搬出了大山溝,這一出凹陷的山溝里,就只是唯獨剩下這棟宅子以及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了。
這位老者在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前,一個人獨自來到了這里,憑借進山打獵來維持生計,後來用打獵掙來的銀子,蓋起了這棟有著高牆聳立的宅院,這里地處偏遠,道路難行,再加上時不時的野獸攻擊人們,許多人就搬走了,而這位老者在一些鄰居的勸說下,死活都不肯搬,最後這個有著十幾戶人的小村子,就只剩下這位老者肚子留守在這里了。
此刻,世人本以為一處普通的民宅里面,卻上演一處血淋淋的人間慘劇。
只見一位身形消瘦,頭發半百的中年男子,被鐵鏈綁住了四肢,呈現一個‘大’字的形狀被高高的吊起,身上的衣物早已經看不出原來的色澤,而且破爛不堪,全是被皮鞭抽打成好似碎布片一般的掛在身上,由此可見,這人所受的折磨時間,絕對不短。
被綁住的中年男人,氣若游絲的抬起頭,望著前方的那一抹身材高大,但是一張臉卻猶如鬼面般的男人,吃力的乞求著︰
「求求你……別打了……看在曾經我叫你一聲岳父大人的份上,給我一個痛快吧……」
被吊住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慕容安邦,曾經差一點,就順利奪取了皓日的江山,取締了宗政皇室的大奸臣。
頭發花白,留在長長胡須的老者,听到這人的話後,猙獰的鬼面臉上,更是顯得尤為恐怖。
這就是二十多年前世人都以為死去了的古傲,慕容輕淺的外祖父。
「慕容安邦,你這個畜生,你還有臉叫我岳父,你害得我唯一的女兒有多苦,害得我的外孫女又有多苦,你在冷落我女兒,讓她抑郁而終之時,有沒有想過,她是你同床共枕的妻子,她是你孩子的娘親。
你把自己的女兒,我的外孫女輕淺用來當成你爭奪權勢的棋子之時,在她受到危險之時你不僅不幫她一把救她一名,還說出讓她去死的話,要不是你,我的妻子怎麼會為了輕淺而死去,我古傲這一生,妻子,女兒,外孫女,一家人全都被你如此利用,如此殘害,我怎麼能這麼輕松的就放過你呢!我不會給你一個痛快的,我要讓你蜷縮在陰冷,黑暗,狹小的禁閉室里面,然後一天天的徹底崩潰,慢慢的渴死,餓死,以及被活生生的嚇死,只有這樣,才能以解我心頭之恨……」老者宛如地獄惡魔一般,猙獰的望著被吊住的宰相說道。
古傲越說,神情就越加的憤怒,一雙布滿血絲以及傷痛的眼眸,在看向慕容安邦之時,就恨不得把吃了他的肉,喝他的血,如此懲罰這個罪魁禍首,都不能解恨。
宰相看著眼前仿佛魔鬼般的岳父,心中真是徹底的畏懼了,害怕了。
當他從皇宮中被救走後,當時他還感到欣喜不已,感激上蒼有眼,居然讓他逃過了這一劫,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救走他的人,居然是他本以為死了二十多年的岳父大人。
想到這幾個月來的痛苦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精神以及身體上的折磨,他就一次次的後悔著,當初為什麼沒有選擇痛快的死在宗政瑞夜的手上,而是招來這麼些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的各種折磨。
想到他被用各種手段被古傲毆打,不讓他睡覺,不讓他喝水,在炎熱的烈日下暴曬,那種滋味,讓他這個精神意念還算得上堅強的人,都挺不住了。
這些還不是最慘的,最慘就是被關進一個只能容納他一人,並且是坐著彎下腰低下頭,連腿都不能伸直的黑暗地下室中,被古傲叫著禁閉室的地方。
好多次,他想死,可是,卻死不了,手腳被綁住,嘴巴被塞進了一個木塞,連咬舌自盡的權利都沒有了。
那里,只有黑暗,沒有任何的光亮,讓他不知道何年何月。
那里,除了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聲外,便寂靜詭異得可怕。
那里,狹小,連頭都不能伸直活動一下,那種感覺,仿佛天塌下來,整個世界變成了一片黑暗一般。
這種精神上的多重折磨,他真的是受不了了,他好想要解月兌,永遠不再遭受這些折磨了,要是此刻誰能給他一刀,他真的會感激不盡的,這一刻,他從未如此盼望能痛快的死去。
「古傲,你不殺我你會後悔的,我的人馬,總會找到這里來營救我出去的,到時候,你就等著好好的給你的外孫女以及曾外孫們收尸吧……哈哈哈……」宰相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瘋狂望著古傲,宛如詛咒一般的惡狠狠說道。
古傲听到宰相這話,頓時身形一閃,一腳便猛的踢向宰相的腦袋,前一刻還笑得猖狂至極的宰相,頓時無力的垂下了腦袋。
明知道宰相說的話是為了激怒他,但是古傲還是忍不住動腳踢向了他。
「希望你這次真的能死掉,如果命不好死不了的話,接下來你就在那快方寸之地,好好的享受瀕臨死亡的整個過程吧!」古傲猙獰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親身地說道。
走到宰相的面前,用手探了一下鼻息,感覺到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後,古傲這才露出了一抹笑容。
拿出一旁滿是常常芒刺的荊條,猛的打向宰相的臉部,伴隨著荊條發出擊打皮肉的響聲響起,宰相頓時發出如同殺豬一般的淒厲慘叫聲。
「啊啊……求你殺了我吧……」
「可惜,你命太賤,這麼快死不了,還是好好的享受我給你安排的特殊待遇吧!」古傲望著痛得脖子上青筋直冒的宰相,冷聲道。
說完之後,便不再理會宰相的鬼哭狼嚎,然後解開鐵鏈,把宰相的雙手捆綁好,嘴里照舊堵上木塞,然後便一手單獨拖著宰相,便往哪個如同狹小地獄一般的囚禁室走去。
宰相即便整個人都如同死狗一般的被拖著走,好幾天都沒有怎麼進食的他,此刻虛弱到沒一個呼吸都好似用盡了渾身的力量,即便如此,他看著即將再次進入那個生不如死的狹小暗室,頓時如同瀕臨死亡的野獸一般,不住的扭動著身體,大聲的淒厲怒聲吼叫著︰
「不要……我不要進去……」
「由不得你……」古傲頭也不回的冷冷回復道。
當宰相再次被關進去後,古傲把暗室的們鎖好後,望著手中的鑰匙,冷笑一聲,然後猛的扔向遠處的小水潭里面,便揚長而去。
听著越來越走遠的腳步聲,宰相此刻蜷縮在暗室里面,頓時絕望的痛哭了起來,伴隨著嗚咽低聲淒厲的嘶吼聲,古傲走出了宅院,然後獨自一人朝著山頂的方向走去。
當兩刻鐘後,古傲站在大山最頂端,俯視著腳下蔥蔥郁郁的樹林,看著那些遠處那些冉冉升起的炊煙,古傲的臉上,滿是悲痛。
二十多年了,他明明就在距離家不遠的地方生活了二十多年,卻不知道,他的家人在需要他的時刻,他卻什麼都不知道,什麼忙都沒有幫到,害得妻子獨自一人苦苦守住那個沒有了自己,沒有了女兒的家,最後更是為了救女兒留下來的唯一骨血,被那個已經死去了狗皇帝給害死了。
听信了救他的那個老道的話,他以為他真的只是一個受了傷的農夫。
糊里糊涂的過了二十多年,一直都以為他自己只是一個單純精通武功的農夫,沒想到,直到三個多月前,在打獵之時,不小心從山坡上摔下來後,撞到了頭部,這才慢慢的陸陸續續想起了被他遺忘了二十多年的過去。
在他想起自己的身份後,就第一時間沖進了皇宮,帶走了慕容安邦,試圖從慕容安邦的口中,查找出他所有想知道的事情,沒想到慕容安邦卻是個狡詐的,幸虧他後來的記憶一天天逐漸開始恢復了,趁著這段時間,他一方面調查自己的過去,一方面調查和他相關的親人,沒想到,卻調查處慕容安邦這個畜生都不如的東西,居然做出了這麼多傷害女兒和外孫女的事情來。
他和妻子唯一的女兒,從小就如同掌中寶一般的呵護著,可是,嫁給了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卻被如此糟踐。
想起慕容安邦這個畜生,連同皇室死去的先皇算計他的曾經,他就恨不得把害了他,害了他妻子以及外孫女的宗政皇室給連根拔除了,可是,他卻不能。
因為他的曾外孫,身上流著現任皇帝,宗政瑞夜的血液,有仇不能報,這種左右難為的抉擇,讓他痛苦了好久好久……
「老伴,女兒,我已經幫你們報仇了,慕容安邦那個畜生,已經被我折磨了這麼久,很快,他就將下地獄了,你們可要安息啊!雖然我很想立刻就來看看你們,但是,我知道,你們也同我一樣,牽掛著輕淺那個可憐的孩子,輕淺已經當娘了,一下子生了三個,很厲害吧!兩個兒子一個丫頭,听說那個丫頭可是跟我長得很想呢!
三個孩子的父親,卻有兩個,一個是現在宗政家的皇帝,一個是端木家的端木浩,輕淺的遭遇,既離奇又幸運,我想去看看他們,等我幫輕淺找到了合適的後半生依靠後,我再來下去和你們會面,要等著我啊……」古傲望著遠方,流著淚,又笑又哭的低聲自言自語著。
依然挺拔的身子,此刻渾身滿是被孤寂的落寞所籠罩,悲哀之情彌漫在他的周身之處。
……
封武縣
和舞兒分開後的峻野一行人,回到住宅之後,峻野便一個人獨自坐在椅子上,皺緊了眉頭,不斷的思索著,究竟舞兒那個丫頭的手上,究竟有沒有解藥,她說的這種毒,究竟是不是真的會在一個兩個月後,就變得如此離開,會毀了他的一生,還有就是,她為什麼要提出讓他從明天開始,權利配合她解藥的研制。
這里面,究竟有沒有什麼陰謀,前前後後的推敲了好幾遍,可是峻野卻始終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得接受妥協,配合舞兒解藥的研制。
想起這次中毒,峻野心中就怒火中燒,這段時間真是太倒霉了,遇上那幾個小崽子和他們的爹,他拓跋峻野就各方面都不順。
瑞夜和端木兩個老家伙,跑來破壞了他奪取皓日六個城池的機會,並且還讓他的人馬大大受到了損失。
三個小家伙們,卻給他下毒,害的他這次逐月國皇室爭奪的內戰,他本來有機會能插上一腳,收些好處的,可是,卻無奈此刻只能守在這里,等待解毒。
他怎麼能不恨,怎麼不氣。
草原上這幾百年來,雖然前幾代幾任可汗的都做的不錯,讓草原上的居民們能勉強吃飽,穿暖,可是,那些每年時不時的在逐月以及皓日兩國的燒殺搶掠,卻不能真正的從根本上解決改善掉草原居民的生活。
只有讓草原上的子民們,能像兩國的漢人百姓一般,學會種植,方能從根源上解決幾百年來的困境和難題,本以為他這一次會成功,會成為草原上第一個雄才大略,能帶給子民們幸福生活的可汗,沒想到,卻全部被這一家子給破壞了,這口氣,他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既然這些東西是她們幾個讓他損失的,那麼,他就一定會想到辦法從她們身上全部拿回來的。
峻野想起母子幾人賺錢的手段,心中一個計劃暗自開始策劃了起來。
此刻。
輕淺一行人,在峻野離開會,都很是不解的詢問舞兒,為何要把峻野這個嫉妒危險的任務給留在身邊。
「舞兒,那個金峻野一看就不是個簡單的容易招惹的家伙,你干嘛要把他給留在身邊……」
「你究竟是怎麼打算了,給我們說說?」
「你身上真的沒有那家伙中毒的解藥嗎?」
幾人七嘴八舌的相繼問道。
舞兒看著娘親和兩個哥哥,清秀的小臉上,露出一抹天真無邪的微笑,然後說出的話,卻讓幾人很是佩服不已。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對金峻野說的那些話,半真半假,至于那些真那些假,就要看到的智商如何來區分了。
至于留下他在身邊試藥,你們猜猜看,我真正的用意又是如何的……」舞兒歪著小腦袋,對著幾人說道。
三人听到舞兒的話,各自沉默了片刻後,便紛紛開口︰
「你肯定是想要找個心甘情願給你試藥藥人?」炎兒嘴角露出一抹壞笑,然後肯定的說道。
「難道你還想趁機勒索他一筆錢?」輕淺不甚肯定的說道。
只有墨兒沒有出聲,舞兒听到大哥和娘親的話後,贊同的點了點頭,然後再把目光對向了這個心機最為慎重縝密的二哥,她相信,二哥一定會明白她這麼做的所有原因。
果然,墨兒沒有讓舞兒失望。
「你不僅是想讓那家伙幫你試試各種毒藥,還要讓他看著你是如何辛苦尋找解藥的,這樣就能讓他在解藥成功之時然後從他身上敲一筆錢過來,最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我估計你是為了防備瑞夜爹爹的到來。
端木爹爹回京城之後,想必瑞夜爹爹很快就會趕過來,留著峻野那個家伙,這樣就能讓瑞夜爹爹不會有什麼可乘之機,兩人的敵對的身份,會讓他們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對手的身上,注意力自然而然就從娘親以及咱們的身份,被轉移了過去,我說的對吧?」墨兒掰著小指頭,對著幾人一一的詳細解說道。
輕淺听到兩孩子的對話,頓時有一種被震懾得傻了的感覺。
話說她這個當娘的,智商也還行,為什麼她這個活了兩世,見識過那麼多的穿越人,居然被她自己這兩個五歲的小豆丁給比下去了,真是有種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復雜的心情。
有點臉紅,為自己被才五歲的孩子給比下去了。
有點驕傲,這三個可都是她的孩子,孩子們聰明懂事,她當娘的比什麼都滿足。
有點愧疚,因為她和端木瑞夜三個大人的事情,居然還要操勞幾個小孩子來操心,為她打算。
同時,更多的還是滿心的感動。
「二哥還是那麼聰明……呵呵……」舞兒望著二哥,滿眼的稱贊表情,看的一旁的炎兒,心中頓時醋意大發。
「什麼呀,我剛才不也說中了嗎?為什麼就不見你也夸夸我,真是偏心的很……」炎兒撅起嘴,不滿的瞪了舞兒一眼,然後賭氣的把腦袋轉向一邊說道。
舞兒和墨兒趕緊相視一笑,趕緊走到炎兒的身邊,安撫起這個偶爾小心眼的大哥來。
「大哥也很厲害的,只是每次大哥都不把話說完,故意把機會讓給二哥,讓二哥代為表達出來,其實大哥和二哥可是一樣的厲害,也不想想我們三兄妹是誰,咱們可是同胞的三胞胎,個個都是聰明不凡的……」舞兒拉住炎兒的手,趕緊得意的自夸了起來。
要是只夸獎炎兒一人,這個敏感的大哥決定會覺得她是在安慰他,然後不領情,可是只要她半真半假的把三個人都扯進去,那麼,大哥一定就會信的,果然,舞兒的話剛剛一說完,炎兒臉上的神色,頓時就好了不少。
「那是,咱們三個可是天降奇才,絕世少有的天才,哈哈哈……」炎兒高興的拍著胸口說道。
墨兒和輕淺在一旁看到這一副畫面,兩人相視一笑,然後望著炎兒繼續開始吹起牛來。
……
瑞夜從京城出發後,剛剛才走了兩天的路程,沒想到,就遇上一波勢力很強的刺客前來暗殺他,幸虧他之前早有防備,隨行的侍衛一共有三四十個,暗衛更是達到五十多個,這才險險的逃過了這一劫。
但是對方在損失了大部分人後,剩余的不是逃掉了,就是被抓住後,服毒自盡,硬是沒有從這些人的嘴里,問出究竟背後誰是主謀。
這一次的刺客,很顯然,是有主謀,而且,還是想要一擊必中的殺死他,如今朝中三皇子已經死去,三皇子的人馬之前被宰相也清理得所剩無幾,剩下的一些小魚小蝦,根本就不可能翻起這麼大的浪花。
最後可能的,也許就只有慕容安邦這個老家伙了,慕容安邦的人馬,朝中已經清除了主要勢力,剩下的不可能能有這麼大的手筆,一下子動用這麼的精銳殺手來刺殺他,究竟是不是慕容安邦,瑞夜此刻還真是不好斷定。
望著地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尸體,瑞夜的人全部細致的查看後,依舊沒有絲毫的發現,瑞夜只得讓人趕緊清理到地上的尸體,然後繼續趕路,並讓人傳信給端木,讓他暗中多注意朝中的各方動向。
當瑞夜的馬車連夜消失在官道上時,隱藏在暗中山坡上的一名男子,看著那消失的馬車,緊握住的拳頭,指甲刺進了掌心都絲毫沒有察覺到,黝黑的眼眸里,滿是嗜血的濃烈恨意。
男子不斷劇烈起伏的胸口,頓時傳來一陣疼痛,男子趕緊只得用手捂住,望著消失的馬車,一字一句的從牙縫里恨聲的說道︰
「宗政瑞夜,這次算你命大,總有一天,我會奪回原本屬于我的一切……咳咳……」
男子說完之後,便頓時傳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不遠處一名男子趕緊過來。
「主子,咱們回去吧!你需要靜下心來好好休息一下,放心,要不了多久,咱們就能再找到機會的……一切只要等主子身體完全的愈合了,咱們就有了希望……」
咳嗽的男子泛紅的雙眼,猛的推開前來護住他的男子,用滿是恨意的雙眼望著官道的方向,聲音陰沉的低聲怒吼道︰
「等等等……我真是一刻也不想等了,要是不趁著他這一次離開京城的機會除掉他,等他回到了京城的縮緊了層層守衛的皇宮,咱們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沒有了手握軍權人的幫助,就憑借咱們現在還剩下的幾十個人馬,想要成功那是痴人做夢……你現在回去,把所有的人,全部召集起來,然後跟上瑞夜,無論想什麼辦法,都要把瑞夜給誅殺了……」男子對著身旁的人吩咐道。
穆三听到主子在情緒失控的情況下如此吩咐,心中很是不贊同,可是,看著主子那好似自己就要沖上去拼命的神情,只得無奈的點頭答應。
「遵命,屬下這就即刻回去召集人馬。」穆三對著主子說道。
男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趕緊離開,當穆三離開後,男子長長的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這才把心中剛才的激動失控的心情給平復了下來。
「這一次把所有的老底都搭出去了,若是還不成功,自己就徹底沒有翻身的機會了……」男子嘴里自言自語的呢喃著。
說完之後,便捂住胸口,然後慢慢的轉身,望著皇城的方向,眼眸里,前一刻的暴戾之氣,被滿眼的慈愛期待目光所取代。
「曼薇,希望你的肚子能爭氣一點,順利的為我生下兩個胖兒子……」男子期許的低聲說道。
……
疾馳的馬車之中,瑞夜躺在馬車上,在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究竟誰才是刺殺他的幕後黑手後,便索性干脆不再去想這個問題,然後在心中開始計劃起來,等見到了輕淺之後,他究竟該說些什麼?
要怎麼做,才能讓輕淺答應他,同他一起返回京城,做他名正言順的皇後,只要把她放在身邊,他才能放心。
想到她出來不到一年的時間里,走到哪里,就招惹上眾多各色的男人,一想到那些男人成天圍繞在她的身邊,想到她,她和古耀宸發生的親密事情,他真是恨不得即刻就統統的把那些男人都殺掉,然後把她禁錮在他的身邊,禁錮在他覺得能安心的地方,不讓任何人窺視。
可是,他知道,要是他真的這麼做的話,輕淺和三個孩子這輩子都會恨死他的,所以,他只得壓下心中那樣的想法,然後放棄這個下下策,也是最容易就能辦到的方法,只因為他不想用逼迫的強硬手段,不顧她們的意願去傷害到她們。
不能用強硬的手段,不能逼迫,要想她們心甘情願的同他回到京城,那麼,就只能用最保險的方法,用感情,用真心去打動她們。
只是這個方法對于他這個從來都沒有經歷女人,沒有同女人談過情愛的他來說,還是很有難度的,再加上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這張面癱冰山般的冷臉,還真是太有難度了。
瑞夜無奈的深深嘆息一聲,在心中暗自的想到。
她說,她不想和其他女人共事一夫,這不是問題,反正他也不喜歡後宮之中被眾多女人弄得烏煙瘴氣,有她一個女人外加三個調皮搗蛋的孩子,就夠得他費腦筋了,他怎麼會去弄些女人進來給自己找罪受。
雖然到時候朝中的大臣們一定會不允許,但是只要他堅持,再加上如今朝中已經沒有了那麼多頑固反對他的官員們,後宮之中只立一個皇後,想必也沒有什麼困難的。
她說,她和他沒有感情,這一趟過去,他就好好的和她培養一下感情。
她還說,她不想活著明爭暗斗之中的後宮中,只要後宮之中唯有她一個女人外加他們的女兒,沒有了其余的什麼妃嬪,當然就不會有爭斗了。
算起來,這幾條都符合她當初提出來的要求,這一趟,他也許能順利的給皓日帶回去一個強勢而聰明的皇後了吧!瑞夜想著想著,冷硬的冰塊臉上,不急呢露出了一絲期待的笑容。
「看來這幾天可得把西門安慶這邊的事情給安排好,然後他才能徹底的抽出時間來陪伴她們母子幾個……」瑞夜在車廂中暗想道。
在瑞夜日夜兼程的趕路期待中,在輕淺以及三個小家伙們的準備工作中,五天的時間,仿佛一眨眼就過去了。
在這幾天的時間里,舞兒故意每一次替峻野把脈看病之時,都讓全家人在場,而輕淺們則是名正言順的解釋,這是她們母子幾人擔心他對舞兒不利,在一旁監視,這讓峻野對睜著眼楮說瞎話的母子幾個很是無奈。
如今他才是中毒之人,他哪里敢有什麼別的不要心思,當然,他所指的是暫時,暫時對幾人沒有什麼別的企圖,等他徹底解毒了之後,那又是另外一說了,峻野在心中暗想道。
雖然不明白母子幾人這麼多此一舉究竟是在搞什麼鬼,但是既然對方都這麼名正言順的義正言辭指明說了,那麼,他也就只得裝在是這麼一回事了。
這一天,當他正在大廳里面,一邊喝著茶,一邊听著舞兒給他解釋,解藥配置上遇到的難題,然後有什麼欠缺一些珍貴的藥材,不好找什麼的話,峻野知道,這是這個小丫頭又在變相想他趁機索要稀世藥材了。
如今他為了解毒,只能容案板上的魚肉一般,任人宰割,只得一一同意小丫頭的條件。
听到舞兒又順利的從峻野手中一株上百年的靈芝,輕淺和舞兒的兩個哥哥,不得不佩服這個小丫頭的心機與手段,明明輕而易舉的就能用普通的藥物研制出來解藥,可是卻被她給弄得好似絕癥了一般,非要那些稀世罕有的珍貴藥材才能解毒,偏偏峻野這個家伙也還是挺能忍耐的,居然在舞兒索要了這麼多的東西後,還沒有爆發,越是能忍,輕淺母子幾人對峻野的防備之心,就越加的重。
舞兒看著峻野臉上略微陰沉的不滿之色,覺得該弄過來的東西都差不多了,也是該適可而止的收手了,便開口對著峻野說道︰
「等這顆靈芝找到了,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你的解藥不出十天,就能研制出來了……」
峻野听到舞兒的話,轉過頭,視線停留在舞兒的身上片刻,然後才面無波瀾的毫不在乎的說道︰
「如此便好。」
雖然峻野的臉上不顯,可是心中卻還是尤為震驚,這個小丫頭對人心把控的揣測也正是太厲害了,知道在他快要沒有什麼耐心的時候,居然就這麼輕易的收手了,還真不是個簡單的丫頭啊!峻野在心中暗想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母子四人,一個個的狡詐如狐狸,從幾人的身上,他經過這麼幾天的相處,還真是從來都有發現,誰能從她們母子四人佔一丁點的便宜和好處,可見四人這狡猾的本性到達了何種地步。
「當然好了,這幾天天天看到你在我們前面晃悠,就覺得煩躁,解了毒就趕緊滾得遠遠的,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以後記得出了家門,別在隨隨便便的得罪別人,小心在遇上像咱們這樣的人,這次也虧得你是遇上了咱們,咱們心好才給你費了這麼大的勁給你弄解藥……」炎兒很是不滿的望著峻野冷聲的說道。
听到炎兒的話,峻野真是恨不得即刻朝著炎兒那張滿是傲慢的小臉狠狠地吐上一口唾沫,以表示他心中的憤怒之情。
她們還心軟?這天下心最硬,最黑的就是她們母子幾個了吧!峻野在心中暗自憤恨的想到。
峻野沒有開口反駁炎兒,只是對著母子幾人狠狠的犯了一個白眼,以借此表示心中的不滿。
就在這時,大門外傳出一陣騷亂,緊跟著,守門的大爺就趕緊沖進屋子里來急切的稟報道︰
「夫人……夫人,門外有個自稱是,是你夫君,長得和二少爺一模樣的男人前來拜訪……」
守門的大爺一邊說,還一邊用疑惑不解的目光望著墨兒。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這前段時間剛剛離開的古盟主對外宣稱,是夫人的相公,過了不久,又來了一個和大少爺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來,說是古人的相公,現在又來了一個和二少爺長得一樣的男人前來,還說是夫人的相公。
這守門的大爺,真是都被搞糊涂了,前兩個還口口聲聲說是夫人相公的人,都被夫人狠狠的修理了一頓的,不知道這今天前來的男人,又會是什麼樣的遭遇。
雖然他看今天這個男人渾身都散發著冷傲的尊貴之氣,定然不是泛泛之輩,可是,他家夫人,他家這個女主子可更是不好招惹的,更何況還有那三個古靈精怪的小少爺和小小姐,得罪了她們的人,還真是挺淒慘的,如今眼前這個長得很是剛硬的粗狂男人,還不是對夫人她們母子幾人妥協稱呼了嗎?守門的大爺在心中暗自的想到。
輕淺母子幾人在听到守門大爺傳來的話後,便相互看了一眼,然後便起身朝著門外的方向走去,而峻野此刻也很是想要面見一下,這個不聲不響,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雷霆手段就快速的平復了皇室內亂的宗政瑞夜。
「娘,你說瑞夜爹爹跑來這里做什麼?」
「不知道他有沒有給我帶禮物來……」
「……」
三個小家伙在輕淺的身邊,手拉手的竊竊私語問著輕淺,而峻野緊跟其後。
當一行人快要到達大門口時,老遠,便看到瑞夜那張特有的冷酷俊臉,整個人宛如冰山一般,渾身朝外噴發著寒氣,矗立在門口,藍寶石般的眼眸,如同清澈的蔚藍色海水一般,直直的注視著大門內的方向,一看便知道,在是他的等待她們的到來。
當舞兒一行人看到瑞夜之時,舞兒突然間一個踉蹌的差點跌倒在地,輕淺感覺回過頭來查看,而身後的峻野面對舞兒差點跌倒的情形,下意識的準備出手去拉,就在這時,峻野突然間感到身後腰間一麻,然後整個人,便瞬間撲向了正在彎腰的輕淺背上。
而舞兒則是從地上快速的一個翻滾,便從輕淺以及峻野快要倒下來的身體下溜了出來,並高聲的失聲驚呼道︰
「峻野叔叔,你干嘛抱住娘,趕緊放開……」
「娘,你沒事吧!」炎兒也失聲驚呼的喊道。
此刻輕淺感覺到整個身子被峻野從側面壓住整個嬌小的身子,討厭跟不熟悉的人肢體接觸,輕淺下意識的就用雙手想要反抗,但是在看到後面舞兒那不著痕跡的輕微搖頭,她只得無奈的苦笑一聲,然後故作推不開身上峻野的形式,被峻野整個人抱在懷里。
本來站在門口一直注視著里面的瑞夜,在剛剛看到母子幾人真要繞過花台朝他走過來時,沒想到卻突然間听到幾個孩子的驚叫聲,頓時便焦急不已,趕緊朝著輕淺所在的花台方向奔跑過去,眾人只看到一道白銀飄過,眨眼間的功夫,瑞夜就來到了輕淺的面前。
此刻,峻野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整個人後背剛才那一陣酥麻,讓他真是動顫不得,他整個人高大的身軀,全都壓在身下嬌小玲瓏的女人身上,一手還樓主了她的腰身,無論誰看到眼前這一幕,都會忘不好的方像去想。
瑞夜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之前那淡然冷漠的寶藍色眼眸里,盡是暴戾之氣,看向峻野的目光,就如同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舞兒趕緊沖到峻野的面前。
「峻野叔叔,你干嘛壓在娘親,趕緊放開手……喜歡我娘親也不用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表現出來吧!你的佔有欲也正是太強了吧!娘親可是我們的……」舞兒一邊不滿的對著峻野抱怨,一邊不著痕跡的假意去拉扯峻野的身子,實則趁機在峻野的後背上用銀針刺了一下。
現在峻野終于知道了為什麼母子四人會把他留在身邊了,一切都是為了現在利用他來作為對付瑞夜的擋箭牌,看來這母子幾人還真是有夠狡猾的,也真夠形式獨特的。
放著好好的皇後皇子公子不當,反而這麼煞費苦心的來擺月兌瑞夜,真想看看,瑞夜對于這母子幾人,究竟重視到了何種的地步,居然在剛剛才平復了內亂後,就急匆匆的遠離京城,冒險前來看望這母子幾人。
當峻野感到後背傳來短暫的刺痛後,很快,他便恢復了知覺,但是,他卻並沒有順勢即刻放開懷中的輕淺,而是抬起頭,望著一臉寒意的瑞夜。
「別用這種陰森的目光對著我,我很不喜歡……」
瑞夜一個閃身,猛的湊近峻野,然後試圖抓住峻野的肩膀,把他拉離開輕淺的身邊,並冷聲毫無感情的說道︰
「放開我的妻兒……至于你喜不喜歡我的眼神,那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一個死人是不會有任何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