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強都嚇傻了。
他的眼神中滿是惶恐,劇烈地掙扎著,以至于連賈思邈說什麼,他都沒有听到。
還說我是慫貨呢,這回知道誰才是慫貨了吧?賈思邈皺了皺眉頭,上去照著伏強的腦袋拍了一巴掌,一把捏開了他的嘴巴,將一顆藥丸丟到了他的口中。說來也奇怪了,原來還在劇烈掙扎,手腳亂舞的伏強,終于是冷靜了下來。
賈思邈扯碎了伏強的衣服,勒在了他的胳膊上,然後,他從懷中模出了一把小刀,刀身很小,很窄,很薄,鋒刃卻是泛著寒氣。噗!一刀割破了伏強的胳膊,立即飛濺出來了一股腥臭的黑血。賈思邈任由著血水流淌著,等到顏色艷紅了,這才從一個小瓷瓶中,倒出了黃色的藥粉在傷口上。
「滋滋」
傷口冒出了汩汩的白色煙霧,那股腥臭的氣息瞬間蔓延到了空氣中。
賈思邈這才用繃帶,將他的傷口給包扎上。這一幕,讓白勝凱等人都傻住了,他更是不明白,賈思邈到底是干什麼的呀?要說是中醫吧?可這種分明就是外科手術。
誰說中醫就沒有外科手術?
華夏國最好的一部醫學巨著《黃帝內經》中就有關于外科的專門記載︰治療「月兌疽」赤黑者,急斬之。等到了唐代,在眼外科方面,除了金針撥白內障,像是翼狀 肉割除、倒睫拔除術等已是常見的眼外科手術了。
只是在民國時期,西醫的大量涌入,才讓中醫日漸掉落。
不過,賈思邈相信,中醫肯定會被世界所認同的,就像是當年西醫進入華夏國一樣,中醫一樣傳遍世界各地,廣為所用。看別人是治病,而看賈思邈,就跟馬戲團的人在玩雜耍似的,看著就是一種藝術享受。
賈思邈態度誠懇道︰「行了,你回去好好養傷。我是兮兮酒吧的老板,叫做賈思邈。今天的事情,多有得罪了,大家都退一步,沒什麼的大不了的。你今天晚上的消費,我請了。」
做生意,講究的是和氣生財。兮兮酒吧,剛剛開張,賈思邈還真不想得罪什麼人。秦家人,就不會放過自己,他不想再惹來什麼趙、錢、孫、李家,沒有必要的事情。伏強的心中滿是恨意,卻沒敢吭聲,掙扎著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回到了座位。
幾個公子哥兒連忙問道︰「伏少,你感覺怎麼樣呀?」
白勝凱憤憤道︰「他們也太欺負人了,伏少,我幫你上去廢了他們。」
「不要,你不是他們的對手。」伏強一把抓住了白勝凱,咬牙道︰「今天我是栽了,這個場子,我一定要找回來。哦,對了,白大夫,那個青年叫做賈思邈。」
「我記住他了。」
「我們也記住他了。」
唐子瑜是滿臉的憤恨,沒有一絲悔改的意思。賈思邈和張兮兮又哪里知道,她在蜀中,還有一個小魔女的綽號,誰敢得罪了唐家的小魔女呀?她做起事情來,才不管你什麼善惡,全都是憑著自己的喜好。也就是偷偷地躲在了南江市,跟著沈君傲和張兮兮在一起,對她有一些影響。
同時,她也是怕家人會找到她,才收斂了許多。可現在,伏強竟然欺負到了她的頭上了,她哪里還忍得住,沒一下子就毒死他,都是輕的了。
賈思邈勸道︰「子瑜,以後這種事情,咱們還是盡量低調點兒。」
唐子瑜哼哼道︰「他模我。」
「呃,模你哪兒了?」
「肩膀。」
「咳咳,模一下肩膀也不行嗎?」賈思邈連忙退後了幾步道︰「那我可是要注意了,萬一踫到你,你也毒我一下。」
唐子瑜就樂了,笑道︰「對,你要是敢打我和兮兮、君傲的主意,我就毒你。」
張兮兮嘻嘻笑道︰「這個好,看賈哥還敢再欺負君傲,還敢半夜三更模進她的房間中去。」
那是去給人治病好不好?賈思邈覺得,不管是誰對誰錯,咱還是應該跟人家喝一杯,賠禮道歉。是,是那個青年的錯,主動招惹的,可唐子瑜上來就動冠王蛇毒,也是夠狠了。他端著酒杯走了過去,笑道︰「今天的事情,是我們不對,我來陪大家喝一杯……哎呀,這不是白專家嘛,真是太巧了。」
白勝凱的臉色尷尬,他就不明白了,你都是酒吧的老板了,還去醫科大學給自己送什麼花兒呀?緊接著,他就想到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在酒吧中,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沒有啊,而賈思邈是酒吧的老板,卻專程去醫科大學給自己送花,這說明……他真有可能是背背啊。
這麼一想,白勝凱就有些害怕了,訕笑道︰「那個……賈老板好,緣分啊,竟然在你的酒吧中相遇了。」
伏強瞪了眼賈思邈,大聲道︰「白大夫,我們走。」
白勝凱沖著賈思邈聳了聳肩膀,跟著離去了。說句實在話,他對賈思邈是又愛又恨……哦,是又嫉妒又恨,這種人,還是離他遠點好。有伏強在前面沖鋒陷陣的,他何必非要強出頭呢?
這口氣,伏強著實是咽不下,感覺是在白勝凱等幾個人的面前掉了面子。駕車,直接回到了家中,就看到弟弟伏毅坐在沙發上,頭上還蹦著繃帶,臉上還有著淤青,很是狼狽的模樣。
伏強問道︰「小毅,你出院了?」
伏毅點頭道︰「再不出院,還想讓我呆多久啊?咦,大哥,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看你的臉色不太好,身上髒亂不堪的?」
伏強怒道︰「我剛才跟幾個朋友去了趟酒吧玩玩,結果栽了,讓人給陰了。」
「啊?誰呀,敢這麼大膽,欺負到大哥頭上了。」
「那人叫做賈思邈,是兮兮酒吧的老板……」
「誰?」伏毅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錯了,又問了一聲。
「賈思邈。」
「什麼?他……他陰了你?」
伏強道︰「怎麼,你認識他?」
伏毅恨得咬牙切齒,怒道︰「何止是認識啊,你看我有多慘了吧?兩次啊,都是他干的好事。」
「啊?你……你的傷勢也是他干的?」
「對,就是他,化成骨頭渣子,我都認識他。」
「我叉他個2325¥……262640的。」
伏強將賈思邈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而伏毅也更是惱火了,兄弟二人都跟著咒罵起賈思邈來。越罵越是激烈,直到過去了好一會兒,他們有些罵累了,這才氣喘吁吁地住嘴。不行,這個場子一定要找回來。
一想到這個,伏毅就有些喪氣,怎麼找呀?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過,去找場子,還不是去找虐。
伏強問道︰「小毅,你不是說賈思邈在學府路有個店鋪嗎?既然是這樣,咱們跟表哥蔡勇說一聲,讓他想辦法把賈思邈給擺平了呀。」
伏毅道︰「我上次找表哥了,表哥說,會幫我想辦法,收拾了賈思邈。要不,我再打電話催催?」
伏強大聲道︰「我來,我來跟表哥好好說說。」
在值班室,蔡勇正在郁悶著,本以為靠著「非禮」,能將賈思邈給抓起來。誰想到,事情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變成了是那個女人非禮賈思邈。而在節骨眼兒上,那個女人竟然臨陣變節,把她跟蔡勇的計劃,合盤都說了出來。這個臭三八,跟賈思邈是一路貨色,等找到機會的,非把她再給抓起來不可。
就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了伏強的電話,當听說伏強也挨揍了的事情,他就更是怒不可遏了。這個賈思邈,是怎麼回事呀,怎麼專門挑他們伏家人過不去呀?他當場表態,這件事情包在他的身上,就請等著明天,將賈思邈給抓進去吧。
到時候,他打電話給伏強和伏毅,讓他們一起過來,看怎麼收拾賈思邈。
賈思邈可不知道,剛才的那個青年就是伏毅的哥哥伏強。否則,怎麼都要給人家幾分面子的。哪能揍了弟弟,再揍哥哥呢,那也太不像話了。台階也給了,賠禮也賠了,還想怎麼樣呀?如果他們非要執迷不悟,那就休怪純潔的賈思邈,干出不純潔的事情了。
端著酒杯,賈思邈剛要回到座位上,一個身著深色西裝的青年走了過來,低聲道︰「賈老板,我們家少爺想要見見你。」
賈思邈心神一凜,問道︰「你們家少爺,誰?」
那青年帶著幾分傲氣的道︰「商甲舟。」
「商甲舟?」
一愣,賈思邈點頭道︰「好,你前面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