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建立在誰的痛苦之上啊?
葉羽道︰「如果沒有痛苦,有些人又怎麼可能會知道悔改呢?」
徐子器笑道︰「那我就開免提?」
「開。」
「賈少,你說我開不開?」
「你……唉,開吧。」
「既然大家都這麼說,那我就開了。」
徐子器按了下免提鍵,笑道︰「老鐵,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鐵戰的聲音很急促,叫道︰「老徐,大事不好了,我們中了對方的奸計,現在遭受到圍攻了。」
「什麼?」
徐子器霍下站了起來,問道︰「怎麼可能呢?賈思邈的身邊,沒有那麼多的人手啊?」
鐵戰道︰「不是他身邊的人,是鄭家和陳家的弟子,他們突然從背後掩殺上來,兄弟們傷亡慘重啊。」
一瞬間,徐子器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難怪賈思邈坐在這兒不離開了,敢情他早就算到了去偷襲帝豪國際娛樂休閑會所,會中埋伏。而他還來了個將計就計,暗中將陳家和鄭家的的人都給抽調了出來。
這一招,還真是夠狠啊,以至于連楊彩驊和陳柏都不知道相關的消息。
賈思邈端著茶杯,都沒有心思喝茶了,滿臉的淒苦,都要哭了,問道︰「徐爺,怎麼了?是不是……是不是我的人,都被你們青幫給干掉了?」
禽獸!
剛才是怎麼個情況,難道你听不到啊?這都開免提了。他這樣做,分明就是在故意氣自己的。徐子器深呼吸了幾口氣,手指沖著賈思邈點了點,沖著手機大聲道︰「老鐵,立即帶人撤退,快,撤回到帝豪國際娛樂休閑會所。」
「是。」
話筒中,喊殺聲音一片,沒有親眼看到,但也能想象得到慘烈的程度。
葉羽叫道︰「賈思邈,你好狠啊,跟我們故意演戲是不是?」
賈思邈滿臉的無辜,用著跟剛才徐子器一模一樣的語氣,反問︰「什麼呀?真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
葉羽拔出了尖刀,讓徐子器一把給拽住了,誰能笑到最後,尚未可知,急什麼?看著徐子器鎮定自若的模樣,賈思邈的心中就咯 了一下,難道說,他還有什麼陰招不成?
第一,在市第一人民醫院,有警方的人,還有思羽社的兄弟,保護著沈君傲和唐子瑜。
第二,滋陰堂是賈思邈的大本營,留了不少人手在那兒。同時,還有鄭玉堂和陳振南請來的裝修工,二十四小時,燈火通明地工作,只要是有人靠近,休想逃過暗哨的眼楮,應該也沒有問題。
第三,王海嘯偷襲帝豪國際娛樂休閑會所,那是假裝的,實際上,賈思邈這樣做,就是想看看,會不會有青幫的人事先埋伏在那兒。如果知道了,那就說明,他的身邊有青幫的臥底。反正,有鄭家、陳家的人在暗中接應,算是反埋伏,不給青幫造成重創就不錯了,自保是絕對沒問題。
那還有哪兒有紕漏呢?
陳家?不可能。
滋陰醫派的人,在白天的時候,入駐了陳家。陳老爺子生怕會出事情,已經在陳家的高牆四周,都加強了戒備。
還有……鄭家?賈思邈的心猛地一顫,現在的鄭家精英弟子都跟著鄭玉堂出來了,一旦有青幫的偷襲鄭家,鄭家的人能扛得住嗎?越想越是擔憂,賈思邈也不管這些了,沖著李二狗子大聲道︰「二狗子,咱們走。」
徐子器笑道︰「賈少,怎麼就這麼走了?戲還沒有唱完啊。」
「喜歡,你就自己唱去,小爺不伺候了。」
「你是不是在擔心鄭家啊?」
這一句話,就像是刀子一樣,命中了賈思邈的要害。
他停下腳步,回頭道︰「你真的對鄭家下手了?」
徐子器笑了笑,再次用一樣的語氣︰「什麼呀?真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賈思邈立即撥通了鄭玉堂的電話,大聲道︰「鄭叔叔,你立即帶人趕緊返回到鄭家,快!」
鄭玉堂問道︰「怎麼了?」
「你就別問了,趕緊走,把王海嘯和陳家的人都叫上。」
「好。」
見賈思邈言語不善,鄭玉堂也知道情況有些不太對頭,沖著前方的王海嘯和陳振南喊道︰「兄弟們,扯呼了。」
陳振南和王海嘯正是殺得興起,青幫的人已經開始潰退,如果再趁勝追擊,絕對能狠狠地撈一票。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鄭玉堂竟然說是要撤退了,在搞什麼呀?鄭玉堂大聲道︰「剛才,賈少給我打電話,讓我們趕緊回鄭家一趟,快走。」
「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啊,但是……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王海嘯喝道︰「我們走。」
現在的情況,還沒有看出來嗎?王海嘯跟鄭玉堂、陳振南不一樣,他們光顧著砍殺過癮了,他卻是看得出來,別看青幫的人在潰敗,但是撤退有序,這說明對方很有可能有埋伏啊。
這是假敗退!
就算是沒有賈思邈的電話,王海嘯也還在決定,是否撤退呢。這還猶豫什麼?這麼一群人,上車的上車,沒有車的就在街邊攔截出租車,浩浩蕩蕩地趕往了鄭家老宅。沒有多久的時間,當他們趕到這兒的時候,完全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住了。
整個鄭家老宅,已經陷入了一片火海中,大門緊閉著,在大院內還傳來陣陣的慘叫聲。
怎麼……怎麼會這樣啊?
鄭玉堂的身子都有些哆嗦了,差點兒一跌坐在地上。
陳振南上去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叫道︰「老鄭,你振作點。」
王海嘯大聲道︰「上,把大門砸開。」
幾個思羽社的兄弟上去, 地用刀把砸大門。現在,大門都讓火給燒得滾燙滾燙的了,人這麼靠過去,都感到火辣辣的,灼熱感很強。這還怎麼砸門啊?那幾個思羽社的兄弟,連手上都燙出了水泡。
「讓開,我來。」
董大炮上去,將一顆炸彈丟了過去。轟隆!一聲爆炸聲音響起,整個大門都被炸塌了,一股氣浪夾雜著火焰,噴射出來。幸虧,王海嘯和鄭玉堂等人躲得遠,要不然,非被燒傷了不可。
這樣望進去,場面更是慘不忍睹。整個鄭家的老宅,幾乎是什麼都看不到了,只是紅彤彤的一片火光,映紅了大半邊天空。怎麼……怎麼會這樣啊?鄭玉堂的眼淚當即就留下來了,他的家人,他的老婆孩子可還都在里面啊,他要將她們給救出來。
陳振南拽著他,大聲道︰「老鄭,你這樣進去,還怎麼救人啊?連你自己都甭想出來了。」
鄭玉堂哭喊著道︰「誰也別攔著我,趕緊撒開我……」
王海嘯過來,抓著鄭玉堂的脖領子,劇烈搖晃了幾下,叫道︰「你這樣上去有什麼用啊?興許,鄭太太她們都掏出來了呢?你打電話試試啊。」
「對,對,我打電話。」
鄭玉堂手忙腳亂地模出了手機,撥通了楊彩驊的電話,嘟嘟嘟的聲音傳來,竟然真的打通了。這樣響了幾聲,終于是被接通了,楊彩驊顫聲道︰「老鄭,是……是你嗎?」
哇!鄭玉堂嚎啕大哭起來,又驚又喜,又激動地道︰「彩驊,你沒事……沒事就好啊,咱們家欣雪、欣月呢?她們跟你一起逃出來了嗎?」
楊彩驊道︰「她倆和我在我爹家呢,怎麼了,你怎麼這麼說啊?」
鄭玉堂心頭的那塊石頭,終于是落了地,錢財什麼的沒有了,倒是沒有什麼,這里畢竟只是一處房產,他在徽州市有幾套房子呢。關鍵是老婆孩子,只要是她們沒事,那就好啊。
「彩驊,咱們家……咱們鄭家陷入了一片火海中,全都燒沒了。」
「啊?怎麼會這樣啊?」
「肯定是青幫的人干的!沒事,只要是人在就好啊。」
鄭玉堂道︰「老婆,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你了,我去接你吧?」
這一聲老婆,讓楊彩驊的心都跟著一顫,一瞬間,一陣懊悔席卷了她的腦海。要不是她偷偷地將院門給打開,青幫的人又怎麼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進來?這一切,都是她害的呀,而那個男人,還是跟她同床共枕了二十來年的丈夫。
「怎麼了,老婆,你哪里不舒服嗎?」
「沒……沒有。」
楊彩驊抹了抹眼角,搖頭道︰「你忙你的吧,我和欣雪、欣月都挺好的,沒事。」
鄭玉堂道︰「我要看到你們,心里才踏實。」
其實,不是楊彩驊不想見鄭玉堂,而是沒臉見。她就將電話交給了鄭欣雪和鄭欣月,她倆的一聲爸爸,讓鄭玉堂徹底地安了心。這樣也好,現在徽州市的形勢太過于緊張,她們不在身邊,鄭玉堂也少了些許的牽掛。
陳振南問道︰「老鄭,走吧,要不跟我去陳家吧?反正,我那兒有住的地方。」
鄭玉堂搖頭道︰「不用了,我在徽州市還有房產。」
「我知道你有,可你手下的那些鄭家弟子呢?他們怎麼辦?你就來我們陳家,咱們合並一處,這樣在實力上能大大提升不少。」
「這個……」
「行了,別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