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堪稱轟轟烈烈的結親會,終于一舉奠定了葉家在豪門之中的領袖地位。而在潛移默化之中,又一舉奠定了易軍在豪門之中的權勢和威望。
現在,已經沒有人將易軍視為一個豪門二代,而完全是以家主級的身份與之論交。他沒有家主之名,卻比有著家主之名的青青更具強大影響,也更具發言權。
以至于在隨後的幾次重要家主會議上,每次都刻意將他請來。不是家主,卻有著和家主一樣的發言權。而有時候葉晴空也干脆放給他去做,故意推辭說自己政務在身忙不過來,哪個家族若是找葉家有事,直接跟易軍聯系就行。
至于那些豪門的二代人物,終于再也沒有誰敢和易軍糾纏。就好像哪怕當初最牛叉的首都新四大惡少,也不敢在任何一個家主面前放肆一樣。楊夕照牛掰,但敢在葉晴空面前撒野?葉晴空說罵就罵。陳四野牛掰,敢對著段英豪或楊雨亭無禮?他還不夠份兒。
而現在,他們面對易軍的時候,也已經漸漸出現了這樣的態勢。
不在一個層面啊,玩兒不到一起去嘍。
……
這場認親會之後,易軍就要到滬海親自去看看了。蕭戰雄和陳丹青、莊晚秋等人已經走了幾天,據說在那邊的形勢雖然沒有大的問題,但小矛盾總是不斷的。現在,陳丹青和莊晚秋一方面在想辦法壓制拆遷補償的單價,一方面在「處理」其余的企業。
想當初,為了參與這樣的一次大開發,不少地下世界的房地產企業紛至沓來,但都被大通錢莊給趕走了。如今留下的已經不多,但競爭力卻一個個超強——都是國字號的大型房地產企業!
中房、中建……這些企業雖然不怎麼和地下世界聯系,但卻有著國家背景。而且作為副部級的大型國企,他們的老總多是省部級的干部。他們參與競爭,都是正大光明的純經濟手段,都是正規的市場競標。而且這些企業財大氣粗的,也不甘心輕易退出。
大通錢莊雖然地下勢力雄渾,但不至于為了生意上的事情,把這些國字號的大企業個個打殘。特別是暗殺等手段,用在這些企業的身上似乎沒多大的效果。哪怕派人暗殺了一個老總,中組部一個紅頭文件下來,幾分鐘就能再任命一個。而一旦用了這樣的手段,卻要招致國家的嚴厲報復——為了點生意,你就敢輕易刺殺一批省部級的國企老總?你這是要造反?
所以,大通錢莊對于這些企業,也一般采用相對溫和的手段——無非是給他們的拆遷工作制造障礙,或者經常聚眾滋事,又或者時不時造成「小意外」惡心糾纏這些企業的項目部負責人,等等。
也正是手段相對溫和,使得這些大型國企不舍得輕易放棄。于是,一批國字號的大企業仿佛一群爪牙不尖銳、但卻體型碩大的野牛,圍著大通錢莊這頭獅子轉來轉去。他們吃不掉獅子,但卻把獅子惡心的不行;獅子也不敢輕易撕咬一群野牛,怕因為和這群野牛糾纏而消耗了太多的精力,結果白白便宜了嬌蓮、牡丹、大虎尊這三頭不懷好意的老虎。
而更加蛋疼的是,這些國字號企業的沖擊力是無差別的、不分敵我的。他們不但招惹了獅子,同時也不想讓嬌蓮等三頭老虎吃獨食。甚至,他們還想佔據更多的市場份額,把原本屬于三頭老虎的食物,也盡可能多的攬到自己的盤子里。
近千億的市場份額(按照建成之後的總銷售額計算),其實易軍要求的並不多——才不到兩百億。其實一開始規劃的時候,易軍甚至準備拿下一半以上的份額!也正是如此,才險些導致了當時嬌蓮和正和的資金斷裂。只不過後來易軍有了新的、更加穩妥的掙錢門路,加之牡丹和大虎尊的央求無法推辭,這才放棄了不少的份額。
易軍所準備放棄的,就是轉手交給牡丹和大虎尊的。如今,這兩方也都有了大胃口,爭取各自拿下不下百億的份額。
不過總體來說,這三家所要拿下的份額,也只是總體大盤的一半左右。剩下了一半的份額交給那些國字號的大企業,還不行?按照地下世界弱肉強食的規律,三尊王級大梟能讓出這麼多,已經難能可貴了。當然,這也源于他們三家終究只是地下產業,也沒能力完完全全的一口氣吞下近千億的大盤。
但是,那些大型國字號企業不這麼想啊。什麼,正和房地產?以前沒听說過啊,最近才在岳東等地有了些名堂吧?在那些國字號企業的心目中,就是這麼看待正和房地產的,也同樣是這樣看待牡丹和大虎尊旗下的房地產企業的。
這些國字號企業反倒覺得,你們三家都是省字號的企業呢,能讓你們參與進來已經算不錯了吧?什麼,你們三家省級企業,竟然還要瓜分一半的大盤?!開什麼玩笑啊,昏頭了吧!!!
總之,對于這些無知無畏的「野牛」,大通錢莊這頭「獅子」有點無奈,連嬌蓮這三尊「老虎」也覺得可氣。偏偏的,「獅子」不想和這群「野牛」消耗過多精力,也不方便施展地下的慘烈手段,而三頭「老虎」同樣也不方便這麼玩兒。
讓易軍派人去刺殺那些國字號企業的老總?開個屁的玩笑,犯得著麼。為了掙幾個錢,暗殺一批省部級待遇的國企老總,這不是找抽啊。
可是,這些國字號的「野牛」很囂張啊。他們覺得,正和這樣的企業哪怕背後有點門路,能分它十億八億的就不錯了嘛。你們這些只能在本省叫響的企業,有碗湯喝就不錯啦。
戳的,十億八億?就是一百億、八十億,都滿足不了易軍的胃口!
總之,現在的形勢很微妙。
陳丹青他們對此也有點頭疼。蕭戰雄甚至要暗中出手,好好教訓教訓那些國字號企業的老總們,卻被陳丹青苦笑著制止了︰「別呀!別看那些人大月復便便、人五人六的,可真要是受了委屈,他們比誰都會哭鼻子。這些企業只要是受了委屈,當即就會去找大首長們抱怨。要說他們甚至能跑到總理辦公室去哭鼻子,我都不會覺得意外。」
我日……蕭戰雄也倒抽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