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平章覺得,這是我們內部的事情,你丫的真就是多管閑事了吧?
不過考慮到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洛杉磯,而洛杉磯是甘比諾的老窩,于是丁平章試探著問了句︰「這麼說,甘比諾家族是你的……朋友?」
不是。я?燃?文?я
其實易軍選擇和甘比諾合作,就是因為甘比諾陷入了困境。這時候伸出援手,會讓甘比諾感激。當然,也能輕易從甘比諾家族手中拿回兩億美金的酬謝。
而且,甘比諾位處美國西海岸,雖然距離遠,但總算是和華夏這邊隔海相望。假如易軍以後做什麼生意的話,也更加的便捷。就好像嬌蓮運輸集團準備涉足的遠洋生意,漂洋過海就直接過來了。
「我們的關系你別管,總之我讓你這麼做,對你們丁家也有好處的。」易軍說,「其實不管是聯合維克多打甘比諾,還是聯合甘比諾打維克多,對你們丁家來說,難度是一樣的,這一點你要承認,對不對?」
「是。」丁平章承認這一點。總之都是拉一個打一個,而且這兩個黑幫家族的實力也確實差不多。
易軍隨即蠱惑說︰「但是,現在的甘比諾對你們有防備,所以難打。而維克多對你們丁家毫無防備,到時候你出其不意的在他背後捅一刀,你說這多容易?」
是啊,這難度當然大大降低了!打甘比諾,那是一場攻堅戰;而打維克多,那是一場偷襲戰。其中的難易程度,一眼就能看出來。
「還有。」易軍說道,「你們丁家的老巢雖然隱蔽,但我卻知道是在紐約,這跟維克多是一個地方。一山難容二虎,將來維克多做大了,早晚對你們更加不利。相反,要是維克多沒了,那麼哪怕甘比諾的勢力膨脹了很多,也很難直接威脅到你們丁家。這是個客觀現實,對不對?」
「這……是的。」丁平章點頭說。
易軍一樂,笑道︰「這不就結了?總之這麼做對你們丁家更有好處,你還猶豫個毛。」
「但是……就這些?」丁平章愣愣的問。他覺得,這事兒很簡單啊,卻反倒是「正事兒」?而剛才讓他拿出幾億美金,讓他肉疼得不行,反倒這是順便捎帶的小事兒?
易軍知道這貨就這點出息,于是笑道︰「嗯,就這麼多。」
事實上,這件事真要是做出來,對丁家的影響可夠大的。從此之後,哪怕丁家打贏了這一仗,但只要風聲傳播了出去,就再也沒有任何勢力敢和丁家合作了!甚至,連丁家苦心結交的美國白道上的人物,也會跟他們貌合神離。
背後捅刀子,這事兒太傷人了。到時候,丁家會成為徹底的孤家寡人,成為一個游蕩在異國他鄉的孤獨的游魂。
但是,丁平章顯然看不到這些。他只知道錢被人搶走了,這才是最心疼的,其余的反倒都是次要的。
現在已經輕松討論過了「正事兒」,丁平章則依舊不是很放心,說︰「那麼,關于那錄音的事情……」
易軍笑了笑︰「放心,你弒殺生母的事情,我肯定不會對外說。我在華夏是什麼信譽,你可以去打听。」
「哦哦,不用不用,軍哥說一不二,這一點我早就了解過。」
別說,易軍說話算話這個優良品質,在地下世界之中倒是樹立起了很好的口碑,連美國地下世界都廣為人知了。
……
易軍談妥了這些事,遠比甘比諾和保羅想象的簡單得多。而隨後,易軍這才問起了二十年前那件事。因為先談妥正事兒之後,會讓丁平章在心理上的戒備徹底消除,隱然覺得有了些「暫時同盟」的味道。隨後再問什麼的話,也就不難了。
「有件事,希望你老實回答。而且,我不會因此追究你個人的責任。」易軍說,「二十年前,大通錢莊為什麼會突然轉移到美國?」
丁平章有點怯懦的看了看易軍和牡丹,特別是對牡丹多看了兩眼,說︰「這……真的不追究我個人的……責任?」
既然故意多看了牡丹兩眼,很顯然這貨知道,當初的事情和地下王者曾廣義有絕對的關系!
牡丹雙目一震,但易軍卻拍了拍牡丹的肩膀,說︰「我既然說了,就讓他說下去吧。當時他最多二十出頭兒,哪怕參與了其中的事情,也不可能起到太大的作用。現在,我們需要知道的只是一個真相而已,不是嗎?」
牡丹深深的吸了口氣,是啊,也就是尋找一個真相罷了。當時假如丁家對曾家做了什麼的話,也是那個丁老太太為主吧?反正這混蛋丁平章夠嗆起到什麼大作用。當然,假如真的想要玩死這個丁平章,也不急在這一時,反正還有大把的時間和機會,眼下最重要的是讓這家伙沒有顧忌的交代實情。
于是,牡丹沉重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這時候,丁平章才咂了咂嘴說︰「我知道,牡丹小姐是曾家大小姐,來這里的目的,恐怕也就是為了問這件事……」
「說重點。」牡丹冷冷的說。
丁平章點頭說︰「那時候,主導我丁家事務的根本不是我,所以我才敢說。當時的家主,就是我老媽。事情具體的起因不清楚了,那時候我還沒真正接觸家族‘核心生意’。我只知道,曾廣義的崛起很快,而一個快速崛起的地下勢力,肯定會和很多原有的勢力產生沖突。蛋糕就這麼大,你多吃了一塊,別人就少吃了一塊。而我們丁家的大通錢莊,好歹也是傳承了數百年的,自然算是傳統勢力,受到曾廣義勢力的沖擊也很明顯。」
易軍和牡丹沒說話,讓這貨繼續說下去。
丁平章繼續說道︰「特別是後來,曾廣義也試圖建立地下金融組織。不得不說,他的眼光可真超前,知道控制了金融業,就等于變相控制了各個行業,同時也掌握了各家勢力的太多隱秘。但是,他這麼做,等于更加直接的沖擊了我們大通錢莊的生意啊!」
確實,曾廣義當時已經隱然成為全國第一大梟,這架勢在地下世界之中誰不懼怕?當他真要是更進一步,成為地下世界的皇者,在這種可怕底蘊的支持下,一旦進軍了地下金融業,會是何等的沖擊?至少大通錢莊很難將這個對手一舉打掉。
所以,大通錢莊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