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甘比諾家族,易軍和牡丹的待遇顯然又提高了。現在對于整個甘比諾家族而言,易軍是絕對的第一流貴賓。
這一場豪戰,甘比諾家族一下子成為美國地下世界唯一的傳統王者,再也沒有競爭者。雖然丁家和拉斯維加斯賭博集團的實力也不錯,但這些撈偏門的不能和正統王者相比。
現在的甘比諾意氣風發,很是有些睥睨天下的味道。精氣神不錯,所謂的「病」也好了,起身相迎。
「哦,我親愛的朋友,每次看到你,我的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好了很多很多,哈哈!」甘比諾握著易軍的手,親昵的拍了拍易軍的胳膊,「你這個年輕人啊,簡直是我的幸運星。」
易軍笑著坐到了沙發上,無意間看到了甘比諾桌子上那張地圖。哎,地下世界之中,疆域就是野心啊。
甘比諾讓黛絲倒了兩杯紅酒,易軍接過來之後笑了笑,說︰「我這次來,是建議老爺子您暫時收手的。」
「哦?」甘比諾為之一頓。說實在的,易軍的這番話,無疑等于是在他的興致上稍稍潑了一瓢冷水。不過,他顯然是不會當著易軍的面,表現出什麼不悅的神色的,「現在維克多家族已經虛弱不堪了,要是此時不乘勝追擊,恐怕將來會養虎為患。」
易軍卻笑道︰「我當年在森林里打獵,老獵手就一直叮囑我︰遇到成群的野豬的時候,千萬別試圖一股腦將它們bi入絕境,那會激發它們最凶殘的本xing。所以,最好是將他們bi到一個地點之後,放倒它們一兩頭,然後給他們一條生路。獵人隨後繼續追擊,再放倒一兩頭,直到慢慢的把這群野豬都消滅了。這在我們華夏也有個說話,叫做‘窮寇勿追’。」
「這個過程會很漫長,也很似乎無趣。」甘比諾聳了聳肩。
易軍則笑道︰「作為一個發展了百年的老家族,維克多肯定也有自己的底蘊。一夜之間傾覆一個百年豪門,難。我說的那個辦法雖然貌似慢吞吞的,但至少更加穩妥。維克多家族和甘比諾家族對峙了幾十年了吧,難道還在意再拖它個一年半載?」
甘比諾不置可否,一旁的大軍師保羅則暗中同意這個觀點。保羅也知道,胖子不是一口吃出來的,現在的維克多家族雖然虛弱的很,就好像一個吃不飽飯的大漢。但這條大漢真要是奮力掄起一拳頭,那麼誰挨了這記拳頭,誰自然會很疼。
總之約談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易軍就是建議甘比諾不要太心急。而甘比諾呢,卻似乎真的很迫切。他也已經老了,想要趁著自己能打能沖的時候,打下一個大大的疆域,完成美國黑道歷史上不曾有過的不世之功。建立一個地下王朝?這對于一個地下王者而言,無疑具有莫大的吸引力。
易軍也知道,老家伙的這種思想狀態很難一下子扭轉,只能道了告辭。
甘比諾三人將易軍和牡丹送到了別墅外,但黛絲卻說想跟易軍邊走邊聊一會兒,易軍當然也不拒絕。于是胭脂開著車沿著那湖邊小路慢慢的開,易軍、牡丹和黛絲則在湖邊慢慢的行。
此時,黛絲才有些憂慮的說︰「易軍,我越想越覺得你的思路是正確的,可是,可是我爸爸他似乎意志很堅決。你知道,一個老人到了這樣一個年紀的話,往往是很倔強的。」
牡丹笑道︰「說句不好听的話,這叫不撞南牆不回頭。我要是維克多,現在巴不得你們甘比諾家族全力一擊呢。」
易軍也點頭說︰「牡丹說的雖然不好听,但確實是實在話。維克多家族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手中殘余的勢力,恐怕依舊遠高于一個二線黑幫家族。你們甘比諾家族只要一著不慎,就可能被他們狠狠的反咬一口。而且根據情報,維克多家族已經全面收縮了戰線,所有的實力都龜縮在了紐約。對于整個戰爭大局而言,現在的紐約就是一個強悍的、最後的碉堡。你們家族要是強行展開一場攻堅戰,難度可想而知。」
黛絲也承認,這麼書是有道理的。
易軍則回望了一下那座皇宮般的別墅,道︰「回頭你還是通過保羅先生,勸一勸你父親吧。保羅先生很沉穩,不會因為當前的大勝而變得盲目的。嗯,這麼著,我回去之後再仔細考慮考慮,會跟你和保羅先生聯系的,希望能有一個萬全之策。」
「謝謝你了。」黛絲笑道,「不管將來如何,那都是甘比諾家族自己的決定所導致的結果。但是至少,甘比諾家族此前面臨的生死存亡的危機,在你的慷慨幫助下解除了。」
「再說這些可就見外了,說不定將來你還會成為我的鄰居呢。」易軍若有所指的笑了笑。
黛絲也不是個扭捏的女子,話說西方經常拋頭露面的女人,哪有那麼扭捏的。「你是說柳劍聲吧,我跟他聯系了,這件事也多謝你了。還有,謝謝你對他的信任。」
「信任?不是我信任他,是請他幫我掙錢啊,哈!」易軍哈哈一樂。
……
最終辭別了黛絲,易軍和牡丹一同坐在了車子的後排。揉了揉腦袋,牡丹說了句「野心不小的老倔驢呀」。
易軍苦笑,心道要是所有人都跟你這丫頭一樣看的明白,那天底下還會太平了?恐怕遍地陰謀詭計了吧。「算了,幫人幫到底,幫他想一個辦法吧。好不容易在美國拉攏了這樣一個還算可靠的朋友,別讓他一下子栽了。」
「你不是還要禍害丁平章嗎?就從這里入手好了,最簡便。」牡丹笑了笑。
易軍一听,登時明白了牡丹的想法。于是,這貨嘿嘿的笑了兩聲︰「我的美女大軍師啊,幫我再把細節細化一下唄。哥最近很累啊,懶得動腦筋了都。」
「好吧,誰叫我拿了你那麼多的好處。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短呀。」牡丹嘆道。
而前面的紀嫣然則回頭一笑︰「吃人的嘴短?那我哥這幾天肯定嘴巴短了很多。」
「去死,你個破丫頭!」牡丹的臉頓時紅了紅,而一旁的易軍假裝啥也沒听見,偷偷的悶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