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功殿、祭祀殿、刑法殿,並列沐府三大重地,閑雜人等一律嚴禁入內。
雖然對沐風的晉級考核充滿了興趣和期待,但身為一個刑法殿執事,刑九自然不會失了身份親自跟著走進去觀看,只是盤腿坐在傳功殿門前靜靜等待。
有他坐在大門前,圍觀的族人們就算心癢癢也沒有一個敢違例闖進去觀看。聞訊趕來的沐青原的幾個心月復倒是有心阻止,但看看親自坐在大門前的刑九,沒有一個敢冒頭,只好暗中給沐青原那個惡少傳信,希望他能盡快親自趕過來。
「連闖四關,我敢說,沐風少爺不僅順利晉級,還起碼突破到了凡人境後期!」
「是啊,一套簡簡單單的沐家拳就已經那麼厲害,要是接下來進入藏經閣得到了高級修煉功法,那還得了?」
……
沐風進入傳功殿晉級考核後,聚在門外廣場上的人不僅沒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議論紛紛,口沫直飛。听得一些來晚的族人神往不已,懊悔錯過了那麼精彩的大戰。
半柱香時間後,在人們的翹首企盼中,傳功殿內終于傳來了腳步聲。可惜,出現在眼前的,不是沐風那挺拔的身影,而是一個矮小機靈的執法衛。
「大人,大人,有消息了……」
矮小機靈的執法衛一路小跑,跪在刑九面前。听他這麼一說,剛剛還菜場般喧鬧的廣場霎時間鴉雀無聲,人人凝神細听。
「凡人境後期?」
刑九睜開眼楮,問跪在面前的執法衛。
一個照面,就讓他體會到了沐風的強大。從普通人晉級到凡人境,跨入修煉的門檻那是肯定的,不容置疑。讓人期待的,是沐風到底修煉到了什麼境界,前期、中期、後期、巔峰,同樣是凡人境,不同的層次也相去甚遠。
「凡人境前期!」
矮小機靈的執法衛搖搖頭,接著說道︰「屬下親眼看到了,晉級專用的水晶球上,顯示沐風體內的靈力只能運行一個周天,神魂還無法出竅!」
什麼?
凡人境前期?
人們目瞪口呆,再次大吃一驚,這一次,連一向從容冷靜的刑九也沒有例外。
僅僅撲面而來的拳風就讓自己氣血翻騰,沐風的實力,在他想來就算沒突破到凡人境後期,起碼也應該突破到了凡人境中期。凡人境前期,這實在是太過于出人意料!
「小五,你確定你沒看錯?」震驚過後,刑九問跪在身前的執法衛。
「沒有,絕對沒有!」跪在地上的執法衛堅決搖頭。
見他如此堅決,刑九不再多問,情知不會有錯,沉聲下令,「再探,看看沐風少爺的血脈品階如何!」
「是!」
矮小機靈的執法衛躬身領命,轉身飛奔而去。
第一次晉級考核,除了考驗家族弟子的實力層次外,還有一個重中之重的內容,那就是測試該弟子的血脈品階。
家中權勢決定了一個人的起點,天賦決定了一個人的潛力,決定他在修煉的道路上能走多遠。而這天賦,除了悟性外,更重要的就是血脈的品階。血脈越純,越高級,修煉起來就事半功倍。不少人明明很刻苦,悟性也不差,但修煉起來就是進展緩慢,為什麼?
就是因為血脈品階太低,身體和血液中的殘渣太多了,所以修煉起來格外吃力。
「剛剛突破到凡人境前期就這麼厲害,怎麼可能?」
「就是,總不會是,晉級專用的水晶球壞了吧?」
……
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執法衛帶回的消息就傳了開來,人們議論紛紛。
剛開始的時候,見沐風這個文弱書生突然說要晉級考核,人人大吃一驚,有點不可思議。現在,听說他只有凡人境前期境界,反過來覺得更加不可思議!
在人們焦急的等待下,又過了約莫半柱香時間,矮小機靈的執法衛終于去而復返,神色有些古怪。
「沐風少爺的血液品階如何?」
這一次,似乎刑九也有些迫不及待了,沒等執法衛跪下行禮就率先發問,「品階太高,或者說,太低了?」
有了上一次的震驚,刑九已經有了些心理準備。才突破到凡人境前期就這麼厲害,這已經不是天才,而是千年一遇的妖孽了。在一個妖孽身上,發生什麼都不足為奇。
「不是……」
一向機靈的執法衛跪下行禮,支支吾吾,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見他半天都憋不出一個字,圍觀的族人恨不得扇他幾個耳光,讓他快點吐出來。
刑九雙眼一瞪,也有些不耐煩起來,「高就高,低就低,哪來什麼不是,有話快說!」
「是!」
跪在刑九面前的執法衛深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大人,沐風少爺的血液品階根本沒測出來。按照傳功殿執事的指示,他運功逼出一滴精血滴到石板上。結果……,結果血液剛滴上去,薄薄的五彩石板就裂掉了!」
什麼?
人們差點直接石化,爭論了半天,什麼情況都想到了。誰也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結局。
滴一滴血上去,專門用來測試血脈品階的五彩石板就裂開了,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另有蹊蹺?
傳功殿外的廣場上,掀起了一波前所未有的轟動。
外面,人們議論紛紛;傳功殿內,沐風一言不發,靜靜地看著震驚的傳功殿執事。
面前,平放著一塊五彩石板,上面刻滿了玄奧的符文,價值連城。平時,寶貝一樣珍藏起來,只有家族弟子進來考核的時候才取出來。可惜,現在已經一文不值,薄薄的石板上,布滿了裂紋。
血滴石穿!
滴一滴血上去,薄薄的石板迅速裂成了碎片。
煉血**第二重,威力驚人,修煉沒幾天,血液就一次次壓縮、提煉。蘊含的力量越來越大,重量也越來越驚人,薄薄的五彩石板,連一滴血液的重量都承受不起!
石板龜裂的瞬間,沐風自己也大吃一驚,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唯獨站在對面的傳功殿執事目瞪口呆,半天都沒回過神來。在傳功殿內干了這麼多年,他從沒見過,也沒听說過還有這樣的事情,哭喪著臉。
如果是五彩石板本身壞了,恐怕自己是有口難辯,不死也要月兌層皮;如果石板沒壞,那就是沐風的血液太重了,雖然听起來有些荒唐,但這是唯一的解釋。無法想象,一滴血就這麼重,沐風的身體強悍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這位大人,考核結束了麼?」沐風臉色平靜,問哭喪著臉的傳功殿執事。
「沐風少爺,這……,我……」
傳功殿執事愁眉苦臉,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處理。
對沐風這個殺神,他可是又恨又怕。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弟子,早就讓他先回去等消息了,但剛被沐風狠狠地教訓了一頓,現在哪里還敢開這個口?
給他一個豹子膽,自認倒霉的傳功殿執事也不敢這麼說。除非,是活膩了,自己找死。不然,肋骨全被被踩斷,現在還躺在外面哀嚎的嘯天虎就是榜樣。
「執事大人,莫非,我還不合格,無法通過晉級考核?」沐風臉色一冷。
頓時,對面的執事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倒退幾步,「不,不,不,沐風少爺,我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這樣,那就先幫我登記,免掉今年的貢錢吧!」
沐風語氣平淡,對傳功殿執事的憂慮也了然于胸,接著說道︰「至于五彩石板的事情,如果傳功長老怪罪下來,我可以幫你證明,和你沒有任何關系!真要懲罰,就讓他來找我好了!」
今晚是上繳貢錢的最後期限,沐風一刻都不願耽擱。只有親眼看著免掉自己母子的貢錢,才能松一口氣,不然,今晚也許就要流浪街頭了。
「謝謝沐風少爺!」
傳功殿執事眼前一亮,迅速忙碌起來,先幫沐風登記在案,然後,捧著一本厚厚的賬本屁顛顛地走過來。貢錢的收繳由內務總管代為處理,但免除權和收益卻歸屬傳功殿所有。在這里拿到一份免除證明後,呈送給內務總管才能真正免除每一年的貢錢。
「沐風少爺,這個……」
翻開賬本後,屁顛顛的傳功殿執事突然面有難色,似乎又遇到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