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你是不是在懷疑我的身份,為什麼身兼兩職,一到江陵城就遭到刺殺?」
士大夫何玄高笑笑,端起茶壺給沐風的斟茶。|
沐風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心中的疑惑掩飾得再好,也總有一絲蛛絲馬跡。不用說,一個眼神,喝水的動作微微一頓等細微的動作,就足以反映其內心的波動。瞞得過一般人,卻哪里瞞得了一個歷盡滄桑的士大夫?
「大人果然火眼金楮,學生得罪了!自罰三杯,這麼好的龍井,平時可是有錢都買不到!」
沐風坦誠地笑笑,端起茶壺,連喝三杯。
士大夫何玄高住的地方比較簡陋,書房內除了一排排藏書,就只有一張簡簡單單的書桌了。但這壺茶卻非同一般,抿一口就口舌生津,齒口留香,顯然是龍井中的極品。
「好喝,那就多喝幾杯。這種龍井,一般的地方還真買不到,是我從京城帶過來的貢茶。」
士大夫何玄高笑笑,看著冷靜低調,又聰明機智的沐風,越看越喜歡,欣賞地點了點頭。沉吟片刻,接著說道︰「沐風,按我們讀書人的規矩,你也算是我的門生了。有些事情,也是時候讓你了解一二。」
「大人請說,學生洗耳恭听!」沐風順水推舟,明白重點就要到來了。
「實不相瞞,沐風,其實,我這次到南疆來,不是擔當什麼郡守參事,更不是到香山學宮贍養天年,而是作為一個密使,奉命暗中調查南疆的叛亂,刺探前朝余孽的消息。」士大夫何玄高臉色凝重,頓了頓後,緩緩地接著說道︰「正因為這樣,一到江陵城,就遭受到了幾波刺殺。|嘿嘿,有些人早就得知消息了,一天不把我除掉,就無法安寢啊!」
密使?
沐風大吃一驚,恍然大悟。
這一刻,終于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與世無爭的士大夫,為何如此小心謹慎了!
雖然心里疑惑重重,但如果不是士大夫何玄高親口所說,怎麼也沒想到他的真正身份。看來,書上說得沒錯,果然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
「這些年來,江陵府風平浪靜,國泰民安。學生從小到大,好像從來就沒听說過什麼叛亂的消息。大人,你這次南下,有沒有什麼收獲?」
沐風順勢詢問,看著年老瘦削的何玄高,接著說道︰「學生雖然實力卑微,還是區區凡人一個,但也不再是一個弱不禁風的文弱書生。大人這麼危險,要不,學生這段時間就干脆跟在大人身邊侍候左右算了?」
「不用了,我身邊已經有高手保護。沐風,你年紀輕輕,才華橫溢,現在還是要以學業為重。等到了你飛黃騰達的那一天,不要忘了老夫就好!」
士大夫何玄高擺了擺手,拒絕沐風的好意。沉吟一會,接著說道︰「這些年來,我們通天帝國急劇擴張,打下了前所未有的疆域,成為了中州霸主。在普通人看來,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國力一天比一天強盛。但暗地里,暗流涌動,帝國各方面的矛盾越來越激烈,不少地方都出現了叛亂的苗頭和跡象。正因為如此,通天大帝才會下令改革,不拘一格降人才。
江陵府雖然看起來平靜,但也矛盾重重。前不久,據說就有人冒充通天衛,四下獵殺各地的豪杰,火燒連城,掀起了一**腥風血雨。沐風,記住,在外面逢人只說三分話。遇到了將軍府的人,要更加小心,管好自己的嘴巴,小心禍從口出!」
身為一個擔當重任的密室,士大夫何玄高為人老辣,沒有直接回答沐風的疑問,只是委婉地小聲提醒。
將軍府?
統帥數百萬雄兵,雄霸一方的江陵將軍?
沐風心頭凜然,迅速明白了士大夫何玄高話里的意思,「學生明白,謝謝大人指點!」
身為一個密使,士大夫何玄高消息靈通,說這番話肯定不會無的放矢。
一方節度使啊,要是真的叛亂,肯定是腥風血雨,沐風心中暗驚。听說有人假冒通天衛殺人放火,又不由得想起了建水城和普陽寺的大火,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本想繼續追問,但見士大夫何玄高似乎不願過多地暴露機密,也只好作罷。
「好,好,明白就好!」
看著一點就通的沐風,士大夫何玄高贊賞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對了,沐風,連夜來訪,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正是,學生有一事相求。」
沐風坦誠地點點頭,開門見山,「大人,學生有一個長輩冒險闖入了天魔戰場,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听說,學宮內有一座上古傳送陣可以通往天魔戰場,不知大人可不可以幫忙說情,讓學宮破例允許學生進去歷練。一方面,在強大的壓力下突破瓶頸,突破到精英境;另一方面,也好尋找長輩的下落,幫他月兌困。」
沐風邊說邊看著士大夫何玄高的雙眼,語氣誠懇,心中有些忐忑。
自己剛加入學宮,人生地不熟,直接去找千年老妖那個大管事,被拒絕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百。能不能從學宮內的上古傳送陣迅速前往天魔戰場,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眼前這個士大夫身上了。
「天魔戰場?」
士大夫何玄高雙眼炯炯有神,沒有同意沐風的請求,也沒有一口拒絕。頓了頓,緩緩地接著說道︰「我和學宮的大管事,其實也沒什麼交情。如果是以前,想要她破例允許你的請求,難,恐怕就連我豁出老臉去求她都很難。不過……,現在麼……」
「大人,現在有什麼不同?」沐風追問,看到了一線希望。
「嘿嘿,現在不是有什麼不同那麼簡單,而是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士大夫何玄高語氣一頓,臉色凝重,「根據可靠的消息,不久前,也不知是魔界動蕩還是封印松動,天魔戰場突然爆發了猛烈的時空風暴,涌出數不勝數的天魔。現在,各大勢力已經迅速調集精銳進入天魔戰場,緊急守護營地,我們香山學宮也沒有例外。三天,最多不超過三天,學宮就勢必下令調集精銳進入天魔戰場。別說封號四劍以上的高手,恐怕就連才突破到兩劍的學子,這次都要應征出發!」
「什麼?」
沐風再次大吃一驚,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
雖然不用去求千年老妖那個不近人情的老太婆就可以進入天魔戰場,但是,心中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天魔戰場突然爆發猛烈的時空風暴,這意味著,飛天蝙蝠他們更加危險了!就算進去後找到他們的下落,能不能一起活著走出來,恐怕都還是一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