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當藺凱臣的手撫上她的飽滿渾/圓時,蕭梨落卻驀地被驚醒了。浪客中文網舒殘顎她用力偏頭,躲閃著藺凱臣的親吻,「大叔,你別這樣……放開我,我現在沒有辦法接受……」
藺凱臣不滿的離開了蕭梨落的雙唇,他劍眉緊蹙。臉部的肌肉緊緊的繃著,深呼幾口氣以後,這才平息了剛剛的粗喘。再開口的時候,她的臉色再度恢復了溫潤,「對不起,落落。我剛剛失態了……」
蕭梨落艱澀的吞了口口水,看著藺凱臣狼狽的模樣,柔聲道,「大叔,是我沒有準備好。」
藺凱臣寵溺的揉揉她的頭,忽而低笑出聲,「傻女孩兒。」微頓,他的聲音像是有些壓抑,「大叔是認真的。」
蕭梨落微怔,看著大叔又恢復了往常那副優雅溫潤的模樣,不由得淺笑出聲,「謝謝你,大叔。謇」
藺凱臣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移到了蕭梨落的小月復上。他輕輕地模摩挲幾下,「寶寶乖,要听媽媽的話,一定要長得壯壯的,做個漂亮寶寶。」
蕭梨落被藺凱臣的溫情感動著,一雙氤氳的眼眸閃爍著淚光。
當展少昂的手指觸及到蔣欣遙公寓的門的時候,下意識的停頓片刻。冷薩斯的話還在他耳邊,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蔣欣遙了。深深地呼了口氣,他一雙深邃的黑眸仿佛充斥著糾結追。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外沉思了許久,終究是將剛剛放在門把手上的掌心收了回來。他邁著艱難的步子離開了,沒有發現門的里面正站著一個溢滿悲傷的身影。
展少昂一腳踢開冷薩斯住處的門,不理會他生冷駭人的臉,徑自向里面走去,一頭扎進了沙發里。冷薩斯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緊接著將門關上了,不言不語配合著他的步伐向房間里面走去。
「去看過蔣欣遙了?」盯了他許久,冷薩斯終究是隱忍不住擔憂開了口。
展少昂黑眸一斂,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去了,卻沒有進門。」
「我想也是。」冷薩斯風輕雲淡的開口,覺得展少昂干裂的嘴唇格外刺眼。他倒了杯水給他,習慣性的去拿醫藥箱。
展少昂不是沒有听出里面的嘲諷意味,但他無心理會。只是他神色疲憊的合上眼楮,直到冷薩斯為他上藥的時候,他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眸子,眸光深沉的開口,「連你都覺得我對不起欣遙?」
冷薩斯漫不經心的看他一眼,欲言又止。他微微嘆了口氣,看著他郁郁寡歡的神情道,「你不欠蔣欣遙的。」
「怎麼能不欠……欠太多了……」他的神情苦澀。
冷薩斯幫他處理完嘴角的傷,又將他的衣扣解開,看著他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眼底不由得染上陰寒之色。他幫他推拿按摩,良久之後悠緩道,「不如把蕭梨落讓給藺凱臣吧……」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展少昂一雙陰森的眸子直直的看向他,他猙獰的臉頰洋溢著恐怖之色,豁然一個起身揪著冷薩斯的衣領將他按在了地上,「他媽/的,給我閉嘴!這輩子就是我死,藺凱臣也別想踫她一根手指!」
他的俊顏近在咫尺,冷薩斯安靜的看著他,冷硬的面色隱隱浮動著幾許青筋,但他的眼神依舊沉著冷靜,泰然自若。
展少昂怒瞪著他,很多時候他是不了解冷薩斯的。他每每故意激怒他,當他被挑起怒火想要廝打他的時候,他卻又一副冷靜睿智的模樣,用一種莫明的寵溺看著他。這讓展少昂有種挫敗的感覺,在他面前就像是個被愚弄的孩子。
他啐了一口,松開了冷薩斯的衣領。卻听見他冷冷清清的開口,「女人的嫉妒是可怕的。」
展少昂回頭,一雙深邃的眼眸染上幾許復雜,「你究竟想說什麼?」
「女人的貪婪也是可怕的。」他冷眼看他,收拾好桌上的醫藥箱飄然遠去。
展少昂若有所思的想著冷薩斯的話,他邪肆的嘴角若有似無的勾起一抹笑意,「假裝深沉的男人是最恐怖的。」
冷薩斯不語,只是僵了僵後背,他的眼底劃過一抹傷感,「去睡一覺吧。」
「不了,我待會兒去醫院。」他站起身來,盯著冷薩斯的背影眼底充滿無限糾結。深呼了口氣,他微斂眸光,「有時間的時候就去看看欣遙,我擔心她胡思亂想。」
冷薩斯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不屑之色乍現,「你不會以為蔣欣遙想見的人是我吧?」
展少昂沉下臉色,怒瞪了冷薩斯一眼轉身就要離開。卻听見他道,「我送你過去吧,剛好幫你看看蔣欣遙。」
展少昂微愣,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不順路!」
「順路的很,蔣欣遙已經在醫院里了。」
「……!!!」
蔣欣遙到達醫院的時候,藺凱臣也在病房。看見她進來,蕭梨落找了個借口將他支開了,「欣遙姐,你身體不好,就別來看我了。」
蔣欣遙搖搖頭,一雙傷感的眸子帶著幾分歉意,「你是因為我受傷的,我怎麼能不來看你?」微微頓上片刻,她又苦澀的開口,「落落,我知道那天的事情,少昂很傷你的心。但是不要怪他,好嗎?」
她伸手將蕭梨落的揉夷握在掌心︰「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得了這種病,讓你懷孕為我治病;是我不該半夜不放心少昂跟過來,讓他為了我不得不舍棄你。可是,少昂心里也不好過,你要怪就怪我,別怪少昂。」
蔣欣遙說的卑微自責,卻句句直戳蕭梨落的軟肋。她靜靜地凝望著蔣欣遙那張淚流滿面的小臉,嘴角不自覺的彎出一抹苦澀,「欣遙姐別這麼說,展少昂本來就是你的。我跟他……」她搖搖頭,滿目淒傷,「我不怪任何人,這合該就是我的命。」
蔣欣遙淚眼迷離,一張溫柔的臉上盡是滿滿的抱歉。藺凱臣就站在病房外,他一雙深邃的黑眸染上幾許嘲諷,揚了揚了俊眉︰真是個心機很深的女人,絕口不提展少昂為了蕭梨落不要孩子的決定,只抓著展少昂誤會那段不放。
如果跟這女人合作,徹底斷了蕭梨落對展少昂的念想會怎麼樣?他的臉上覆上了一層薄冰,笑意揉碎了陰霾︰這就是游戲規則,成王敗寇!
當蔣欣遙從病房出來的時候,藺凱臣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眸直勾勾的看向她,「真想不到,看似柔順的女人,心機可不是一般深。」
蔣欣遙回頭,正對上藺凱臣嘲諷的笑意,「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她柔弱開口,還虛假的輕咳兩聲。
然,藺凱臣並不會為她的假象迷惑。他看了一眼病房里傷心欲絕的蕭梨落,繼而冷聲道,「如果我把展少昂為了救落落的性命,而棄你的生死于不顧的事情說給她听,你覺得她跟展少昂之間的感情會怎麼樣?」
蔣欣遙的身體一僵,不可否認這男人的話宛如一把鋒利的匕首,一字一頓的扎進了她的心窩,「你想怎麼樣?」
「我跟你的目的相同,只不過我要的人是蕭梨落。」藺凱臣儒雅的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
蔣欣遙凝望著他溫文爾雅的面容,不自覺地嫉妒起了蕭梨落。展少昂愛她,眼前這個男人疼她,似乎她不必付出什麼,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所有人的疼惜。
為什麼?她微潤的眼眶泛紅,一抹晶瑩的淚珠不自覺地滾落下來。她倔強的抬手擦去眼角的淚珠,「她有什麼值得你愛的?」無論自己再怎麼付出,都得不到她想要的。她究竟是輸在了哪里?
藺凱臣微微淺笑,儒雅的俊顏上帶著滿滿的寵溺,「她身上有太多東西是你沒有的,這輩子也不可能得到的。」他明明是笑著的,卻讓蔣欣遙有種被看透內心骯髒的錯覺,「所以,除非你答應跟我合作,否則注定你這輩子都要輸給她。」
蔣欣遙咬咬唇,盯著藺凱臣眼底的那抹幽冷的森光沉默不語。
藺凱臣是個善于揣摩別人心思的人,看蔣欣遙猶豫的模樣,她紋絲未動的柔和道,「我在乎落落,自然不會傷害她。而我給她的幸福,是展少昂給不了的,你可以放心。」
蔣欣遙錯愕于藺凱臣能夠看透她的心思,她不動聲色的沉默了好久,這才柔柔的開口,「你確定落落會幸福?」
藺凱臣但笑不語,他的眼底釋出一抹堅定的光芒。蔣欣遙看見了,緩緩松了口氣,「我答應你。」
藺凱臣儒雅的笑了笑,柔情似水,「時機到了,我打電話給你。」
「好,請你一定要照顧好落落。」蔣欣遙輕聲言語。她不是真的心狠手辣,只是她太渴望在臨死前抓住點東西。就像是證明自己曾經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般,她不想因為生命的消失,而在心愛的人心里也跟著一並消失。
「蔣欣遙出來了。」車內,冷薩斯輕喚了一聲,對著坐在後面的展少昂開口。
「送她回去。」展少昂淡聲道,卻換來冷薩斯的不滿的一聲冷哼,「我覺得你應該回去看看她。」
冷薩斯的想法是復雜的︰他既不想展少昂在蕭梨落那里陷得太深,又不想他因為所謂的愧疚太過自責。所以,他利用蔣欣遙和蕭梨落相互牽制。一旦哪一天蔣欣遙的真面目被揭穿,展少昂也不至于太過淒傷;而就算蔣欣遙的真面目不被發現,他為了她而傷害了蕭梨落,那也只能證明蕭梨落沒有讓他陷得很深。
當然,這只是兩個女人的戰爭,冷薩斯只負責維持平衡。等到了勝負已見分曉的那天,他自然有辦法將展少昂重新奪回自己的身邊。
「我會回去看她的,不過不是現在。」他的聲音低沉而嘶啞,帶著淡淡的疲憊。
人果然不能沾惹情/欲,像這樣英氣逼人的男人,一旦惹上了情與欲,一樣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當然,這話冷薩斯是沒有立場說的,但他也不免唏噓。
展少昂走進病房里,藺凱臣似乎正在跟蕭梨落說什麼有趣的事情。看見他進來,他削隻果的手微頓,「你來了。」說完,他繼續低頭削著手上未完的隻果。
展少昂看他一眼,最後將視線定格在了蕭梨落身上。她看見他,紅唇一咬,微微垂下了眼眸。
「麻煩藺總裁出去一下,我跟我孩子的媽有些話要說。」展少昂故意強調孩子,這是藺凱臣手上沒有的王牌。
藺凱臣風輕雲淡的看他一眼,然後將隻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放在食碟里,「記得把隻果吃完,對寶寶有益。」
蕭梨落點點頭,看著藺凱臣走出了病房。靜默的空氣里只剩下兩人的呼吸微微發出聲音,她緊張地拿了塊隻果放在口中。她安慰自己,展少昂是孩子的父親,他有權利來看寶寶。似乎這樣的想法,才能夠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
展少昂一步步走近她,一雙深邃的黑眸凝結著深情,「藺伯父說寶寶很好,只是你以後只怕是在床上度過的時間比較多了。」
蕭梨落點點頭︰「沒關系,只要寶寶平安就好。」
空氣再度陷入了靜謐,尷尬的氣氛持續蔓延著。
「落落,你……」展少昂很想開口問她怪他嗎,但是話到了嘴邊他終究是沒有問出口。
蕭梨落咬咬唇,看著展少昂糾結的臉龐,淡聲道,「欣遙姐剛剛來過。」微頓,她又開口,「她看起來很不好,你回去照顧她吧。」話音才落,她就感覺心像是破了個大洞,痛到難以呼吸。
展少昂看著蕭梨落傷痛的臉頰,伸手想要安撫她,卻不想被她躲開了。他微愣,手僵了半空中。他應該告訴她︰那是一場陰謀,一場誤會的。但是他卻沒有說,他理不清楚自己的思緒,也許他在等待她自己明白。
「展少昂,回去吧。我真的很好,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有需要,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展少昂幽冷的目光驟然緊縮,落落暫時是不想見他的吧?如果換做是他,也許他也同樣會不想見到那個在生死一瞬間,舍棄自己生命的人。
一想到這種可能,展少昂的心不由一縮,感到難以呼吸。然,他依舊神色平靜的站了起來,狀似無波的開口,「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他邁著沉重的步伐向外面走去,在即將踏出房門的時候幽然開口,「如果那天你真的死了,我也絕對不會一個人獨活。」
隨著「 啷」一陣關門聲,展少昂離開了,而蕭梨落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癱軟在床上,失聲痛哭。
藺凱臣看著她宛如深秋落葉般的淒涼景象,不由得喉嚨一緊。他趕緊挪步上前,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別哭,別哭……你哭的大叔心都碎了……」
「大叔……」蕭梨落像是找到了依靠,徑自偎依在藺凱臣的懷中哭的不能自已。
展少昂走出病房,狠狠地在牆上錘了幾拳。他僵硬的面容隱隱有青筋浮動,他恨透了藺凱臣的計謀,更不得殺了他泄憤。一雙瘋狂的眸子染成了赤色,那感覺一股鑽心的刺痛正張狂的在體內咆哮、沸騰,像是要用這種折磨把他凌遲一般。
牆壁上暈染開一朵朵鮮紅的顏色,展少昂深深地呼了幾口氣,像是這才平息自己的憤怒。他並沒有直接離開醫院,而是向藺院長的辦公室走去。
「你確定那女孩兒的血可以治療任何絕癥?」藺院長的辦公室里傳出一陣低沉的交談聲,似乎隱隱帶著難以置信的味道。
「我已經那她的血試驗過了,確實如此。」這似乎是藺夫人的聲音。
藺院長沉默片刻,若有所思的開口,「但是她的血樣跟正常人並沒有任何不同。」
「所以,這就是她的血特殊的地方。明明就帶有異能,怎麼血液可能跟普通人一樣?」
听到這里,展少昂一愣。難道他們說的人是落落?因為落落帶有異能,但是血液卻跟正常人一樣。所以,能夠拯救欣遙的人是落落?!他帶著莫明的狂喜繼續探听。
「那我們可以取她的血液在病人身上做實驗。」藺院長開口。
「這恐怕不行,她現在正懷著孕。血液可能不夠純淨,我們必須等孩子生下來。」藺夫人考慮周全。
藺院長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展少昂快步離開院長室門口,有些事情看來他必須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