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情殤 第九十一章 贊婆的情意

作者 ︰ 嫦娥回鄉

賓主落座一聊就是兩個時辰,已經到了午夜時分,贊婆還沒有結束的意思!他問了很多問題。浪客中文網舒駑襻尤其是自己、哥哥、父親將來的結局。他不相信以自己和哥哥的戰功,有朝一日會被吐蕃拋棄。

天色黑沉下來,嘉瑩不顧贊婆的挽留,堅定地起身告辭。然而,當她站起來時,身子卻突然一歪,月復部劇痛難忍,一股鮮血從口鼻噴出。她捂住肚子,躬身大喊一聲︰「啊,疼死了!」她頓時感到天旋地轉。

贊婆見此情景,一個箭步沖到城陽身後,伸出雙臂抱住正在倒下的城陽,贊婆被她一拽,兩人歪身倒在血泊之中。大帳中所有的人都嚇得臉色突變。

天已經很黑很黑了。沒有月光的草原,帳外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彩雲和拉巴子等人焦急地在氈房門口等待著。

從傍晚到現在,計劃完全泡湯!幾人苦等度母娘娘卻不見蹤影。

氈房里靜得連四人的呼吸聲都清楚得不行。

彩雲的心紛亂冗雜,實在熬不下去了。她猛地起身,推開氈房大喊一聲︰「我要去看她!」說著她快步跑著向山下贊婆的大帳沖去……

拉巴子她們見彩雲跑了,急忙緊追,邊追邊喊︰「彩雲,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彩雲,山里危險!你停下來呀!」

彩雲在寒風中听到了拉巴子的叫聲,一下子冷靜了許多。帶上拉巴子好一些,她停下了腳步。

她迅速在黑暗中轉過身,盯著身後的拉巴子等人,大聲說︰「你跟我來,其他人回自己營帳!」

拉巴子點著火吧,一手舉著,照著山間小路,和彩雲往山下快步走去。快到營地時被夜值的吐蕃兵抓到。彩雲大喊︰「度母娘娘,我來找你呀!」

沒有人回答,只有吐蕃兵邪惡的笑聲!拉巴子用藏語告訴他們︰「我們是大帥的朋友!他讓我們來見度母娘娘!」

一群兵戲謔著!「度母娘娘讓你們陪我們過完夜,玩夠了再見她吧!哈哈哈!」他們瘋狂地撕扯著彩雲和拉巴子身上的衣裙,像一群餓狼一樣……

拉巴子擋在彩雲前面,怕彩雲受到這幫畜生的rou躪。一個吐蕃兵揚起手,一巴掌打在拉巴子的左臉上,拉巴子應聲倒地。血從她漂亮的嘴角流下來。

自被掠以來,彩雲一直在嘉瑩身邊,從沒有見過這種場面。此刻,她在拉巴子身後嚇得瑟瑟發抖。拉巴子狠狠地擦掉嘴角殷紅的鮮血,大聲斥罵︰〞吐蕃狗,如果贊婆大帥知道你們的惡行,定會把你們砍頭!快放行我們去見度母娘娘!〞

拉巴子的斥罵,激怒了嘻皮笑臉的吐蕃兵。一個相貌丑陋的矮子兵抽出馬鞭,狠狠地抽打著拉巴子,拉巴子揚起的右臂被打得皮開肉綻,彩雲嚇得驚恐地躲著,哭喊著,大聲地求援!〞度母娘娘救我們!〞

突然,一群吐蕃侍衛出現在帳外,過來詢問︰〞深更半夜的,鬧什麼鬼嚎兒?〞

領頭兒的正是贊婆的貼身侍衛長倉央索格!贊婆見城陽倒在血泊中,急召藏醫診治,開始嘉瑩頭垂著還低聲喚著︰〞彩雲——叫彩雲,拉巴子〞

听懂之後,贊婆急派侍衛長去找她的婢女和拉巴子。侍衛長帶隊路過守營寨的軍營營帳,听到這里的慘叫聲,听人喊叫「度母娘娘!」就一頭沖進來。

矮子旺吉見到大帥身邊的紅人,停住了揮舞馬鞭的髒手,愣在了那里。

〞你們認識度母娘娘?誰認識度母娘娘的婢女彩雲?〞索格大聲嚇問。

反正都是死,彩雲索性從拉巴子身後沖出來,以死相拼!總比受盡侮辱要好!豁出去了!

〞我就是,殺死我吧!我不想活了!你們這群畜生!〞

洪亮的聲音震得氈房都有些顫!她用仇恨的目光盯著矮子。

索格喊︰〞你們幾個,喂三天馬!你,跟我去大帥營帳!〞他果斷地指指矮子等人,又指指彩雲。

〞生生死死我都和拉巴子在一起!你們殺死我們吧!〞說著憐惜地看了一眼渾身血肉模糊的拉巴子!

索格什麼都沒問,只給後面的衛兵做個揮手的手勢,四五個跑步上前。

那動作顯然在說︰

〞抬走,到——帥帳!〞

一群侍衛七手八腳扯了一塊兒氈子,把拉巴子抬上去,咕咚咚地向北面的帥帳而去。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彩雲和拉巴子就被帶到了嘉瑩出事兒的地方。

彩雲定楮看時,明亮的酥油燈把這里照得亮如白晝。大帳里站了很多吐蕃人。領頭兒的彩雲認識,是贊婆。從第一次見他至今已經一個月了,但她還是認得清。

這個氈帳格外大,帳內四周是漂亮的提花氈子,色彩艷麗,紅底黃花兒,藍葉兒。襯得氈帳亮堂堂的。靠帳門的氈房邊兒是一副巨大的軍事地圖,地圖上畫的滿是圈圈點點。山巒起伏可辨。地圖旁掛著一柄帶鞘的長刀,刀柄瓖著大大的紅寶石。

再往里看,只見氈榻上放著一方木桌,桌上擺著很多凌亂的食物。

再往里是一個紗質的垂帳,從氈房頂部掉了幾根漂亮的紅絲綢,打了蝴蝶結,真絲的淡粉色幔帳,低低地垂到氈榻之上。幔帳上是一幅漂亮的荷花圖,艷麗清雅的荷花從曲折的水草間生出,提花刺繡,栩栩如生!似乎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

里面隱隱約約有個躺著的人,一支粉白的胳膊無力地垂在帳外,這不是公主嗎?她差點兒沖口叫出公主二字,想到公主的教誨,忍住了。

彩雲猜的沒錯兒,躺在帳中的正是沈嘉瑩。她中毒很深,贊婆找藏醫給她洗了胃,灌了很多扎達巴等藏區止血草藥汁液。

見氈榻旁沒有清干淨的殷紅的血跡,斑斑駁駁,彩雲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急忙沖到榻前。

掀開帷幔,彩雲看到︰公主的唇色蒼白,一張一合的不知在喃喃的喊著「東岩」。頭發亂紛紛地一綹一綹兒遮在臉上。面色蠟黃,雙目緊閉,意識模糊,昏迷不醒。

彩雲大喊︰「公——度母娘娘!你怎麼了?快醒醒吧!」心想公主是不是好不了了?急出了眼淚。

果然如她所料,公主還是緊閉雙眼,沒有一絲一毫回應。

看到這種情形,卓瑪站在帳旁,嘴角露出勝利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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