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張凱林的電話,陸濤有些開心, 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不是問張彤彤的最近情況就是關心張凱林的事情,整個一電話張凱林沒說幾句話,全都變成陸濤一個人的演講了。舒駑襻
「陸濤。」張凱林很嚴肅的喊了一聲,陸濤發現張凱林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太對勁,緊忙住嘴,慌忙的問道「凱林,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張凱林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又說道「陸濤,你在哪里,我想和你見一面當面說。」
十分鐘之後,陸濤來到醫院,在門口給張凱林打了一個電話說道「凱林,你出來吧,我已經到了。」
「好,等我。」張凱林丟下這三個字然後跟病房內的卓曉菊說了一聲我先出去一趟,然後又看了張彤彤一眼,示意她要勇敢,然後走了出去。
到了樓下,張凱林看到陸濤正在那里滿頭大汗的,等著他,看陸濤的樣子就知道他來的很匆忙,跑得很急。
「凱林,到底什麼事啊,不能再電話里說,非要見面。」陸濤看到張凱林好好的呈現在他的面前,不禁問道。
「陸濤,我問你,你必須如實的回答我,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
陸濤從未看到張凱林這樣,忍不住點點頭。
「你和彤彤的媽又沒有做過健康檢查,有沒有什麼先天性的疾病什麼的?」
「凱林,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啊?」陸濤听到張凱林這樣問,忍不住皺眉,難道是張彤彤有什麼三長兩短。
「陸濤,你先回答我。」
「沒有啊,我和小媛都挺健康的啊。」陸濤不解的看著張凱林,如實的回答。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啊,難道是醫生診斷錯誤?」張凱林坐在小壇子上一個人喃喃自語。
「凱林,到底是什麼事情啊?」陸濤看著張凱林的樣子,忍不住擔心到。
「陸濤,彤彤……彤彤她剛被診斷出患有先天性白血病。」張凱林說這句話時候有些哽咽,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張凱林對張彤彤的愛是有目共睹的。
陸濤听到張凱林這樣說,也頓時頹廢下來,彤彤是他的親生女兒,這時候叫他怎能不心痛,怎能不難過。隔了很久,陸濤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來的勇氣,接受了張彤彤生病的打擊,緩緩的問道「彤彤……她還好嗎?」
張凱林拍了拍陸濤的肩膀對他說「現在,曉菊在病房內陪著她呢,她很勇敢,也很堅強。」
陸濤點點頭,然後陷入沉思,先天性白血病,他和小媛都沒有這個病,怎麼張彤彤就有這個病了呢?還是遺傳的,努力地回想,再回想,終于想起來了,小媛的小姑姑就是死于白血病,但是,小媛的身體很好啊,而且她的父母也沒有這個病,為什麼就遺傳到張彤彤的身上了呢?
「我想起來了,凱林,彤彤的媽的小姑姑就是死于白血病,但是……小媛都沒有被遺傳,就直接遺傳到彤彤的身上,這不合理啊?」
「陸濤啊,要不你去問問彤彤她媽的家里人吧,這是怎麼回事。」張凱林想了很久,都沒有辦法,只能讓陸濤去問他們,他知道他們對陸濤不好,話都不願意和他說,但是,為了彤彤,必須走這一趟啊。
陸濤也是這樣想的,點點頭,跟張凱林交代幾句就離開了。
陸濤來到小媛的家里,家里人對陸濤的態度還是那麼的不好,小媛是家里的獨生女,從小沒吃過啥苦,自從嫁給陸濤,就沒閑著,整天的為了生計而奔波,終于倒下了,兩夫妻一致認為,這是陸濤的錯,對陸濤的怨恨更加的深厚了。
「爸,媽,你們能不能告訴我小媛在哪,我想見她,有事找她。」陸濤看出老兩口對他的態度不友善,但是,為了彤彤,他忍。
「我們不是你的爸媽,你別這樣叫,折煞我們。」老兩口很固執的說
「爸,我求求你告訴我小媛在哪,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不會來打擾你們的,我發誓,我只是問小媛幾個問題,不會破壞她現在的生活的。」
「你別管我叫爸,我和你沒啥關系。」白發蒼蒼的老人揮揮手,他失去了親愛的妹妹,又失去最寶貝的女兒,他心里很不好過,盡管他心里知道小媛得死和陸濤沒有多直接的關系,但是,看到陸濤就會想到小媛,想到小媛就會心痛,這也是當初他堅持把彤彤送到孤兒院的原因,彤彤太像小媛,他不能看到彤彤,看到她就會想到小媛,就會悲從中來。
「媽。」陸濤一看求老頭沒用,轉身看向白發蒼蒼的老太太。
「回去吧。」老人只是丟下這幾個字,然後倆夫妻進屋了,把門關上,留下陸濤一個人站在門外發呆。
老兩口以為這樣陸濤就會很識趣的離開,然而,陸濤就這樣在門口站著,一直站著,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老頭子,要不,咱就把實話跟陸濤說了吧。」老太太有些心軟,忍不住為陸濤求情。
「怎麼,心軟了?你別忘記小媛是怎麼死的。」老頭很固執的說。
「老頭子啊,我沒忘,但是小媛的死也不能都怪在陸濤這孩子的身上啊,人都有命,小媛的離去是她沒有這個命。」
「哼,不準告訴那小子小媛的事情,小媛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老……」老太太又想為陸濤求情,被老頭一個怒瞪的眼神嚇得不敢說話了,時不時的望向窗外,看著陸濤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就這樣又過去倆小時,天有些陰暗下來了。
「老頭子,你看這外邊都變天了,要下雨了。」老太太不敢再提陸濤,只是用手指了指外面的天氣。
「不用管他,等一會他站累了覺得無聊了自然會離開的。」老頭依舊固執。
老太太沒有再說話,只是一直擔心的看著窗外的天氣一臉的擔憂。
不一會,天又開始打雷了,陸濤抬頭看了看天空,要下雨了,但是他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老頭子外邊打雷了。」老太太不敢提陸濤,只能一直的提外邊的天氣情況。
「我耳朵不聾。」老頭的言下之意就是我也听到了,不用你說。老頭的語氣也稍微的軟化下來,只是礙于面子,只好嘴硬。
這時,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雨很大很急,陸濤又穿的比較單薄,很快地就被淋濕了,整個一個落湯雞。
「老頭子。」老太太焦急的喊道。
老頭固執地坐在那里,沒有理會她。
「老頭子。」老太太急的又喊一聲。
老頭還是沒有理會她。
「哎呀我不管了,我看不下去了,小媛的死我也很心痛,她畢竟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但是,心在痛也不能意氣用事,我已經失去一個女兒了,不能再失去陸濤這個好女婿,你要冷漠就繼續冷漠去吧,我還指望著陸濤給我養老呢,我可不管你了。」老太太一時著急,口不擇言的說了很多話,然後快速的出去打開門。
「媽。」陸濤懇求的喊道,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怨言。
老太太打開門之後,也有些不自在起來,忘記了之前自己在屋內理直氣壯地吼著時候的樣子了。
「進來吧。」老太太冷冷的說著。
陸濤不奢求老兩口的原諒,听到這句話之後像是得到什麼特權一樣,趕緊點頭謝謝然後快速的進屋,生怕晚一秒鐘老人就會反悔一樣。
陸濤進去之後,老兩口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態度。
「爸,媽,我只求你們告訴我小媛在哪里,我真的是找她有急事,十萬火急的急事。」
「小媛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你沒資格問。」老頭依舊固執,老太太依舊沉默不語。
陸濤看著老兩口,不再說話,而是跪了下來。
「你……你這是干什麼?」老太太忍不住開口問道。
「爸,媽,只要你們告訴我小媛在哪,以後我都不會來打擾你們的生活的,我會消失。」
「那你現在為什麼不消失,為啥要來找小媛。」
「實不相瞞,我找到我和小媛的親生女兒了。」陸濤才說出這一句話,就看到老頭和老太太的臉都變了。
「我想知道小媛當初拋棄她的原因,也想知道一件事。」陸濤此時的心思都系在張彤彤的身上了,完全沒有注意老兩口的表情的變化。
「什麼事?」老太太焦急地問道,老頭站在一旁,雖說沒有開口說話,但是心里也是很著急的等著下文。
「為什麼彤彤會患有先天性的白血病,我記得好像是小媛的小姑姑是患有這個病的,我和小媛都沒有病,為什麼會傳到我女兒身上?還是,小媛有什麼事瞞著我?」
老太太听完一個釀槍沒站住,眼前一黑,昏厥了過去。
「老伴。」老頭率先喊道。
陸濤回頭一看,也跟著喊道「媽。」
「陸濤,你媽有高血壓,我們先送她去醫院,其他的事晚點再說。」老頭說完蹲下來準備背老太太。
「爸,你出去打車吧,我來背媽,我年輕體力好,背著媽也走得快。」
老頭點點頭沒再說話,轉身出去了。
到了醫院之後,老頭像是更加的憔悴,整個人把背靠在牆上,像是在思考問題,又像是在回憶什麼事情,陸濤跑上跑下的喊醫生,掛號,找護士,忙的不停。
終于,折騰了一會,老太太的病情穩定下來了,醫生交代一些事情之後轉身離開了,陸濤和老頭一起進病房看老太太。
老太太微微的睜開眼楮,看著陸濤,有些哀求的說道「陸濤啊,我想在有生之年看看我的孫女,可以嗎?」
「好,等你出院我就帶你去。」陸濤點頭答應著,只要能讓他找到小媛,一切都好說。
老頭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嘆了一口氣,和老太太用眼神交替一下,老太太似乎是讀懂老頭的心思一樣揮揮手說道「說吧。」
老頭點點頭,然後拍了拍陸濤的肩膀說道「你跟我出來。」
陸濤跟老太太打完招呼之後,轉身跟著老頭出去了。
站在病房的門口,老頭醞釀了很久的情緒才緩緩的開口「小媛,沒有拋棄孩子,孩子是我和你媽送到孤兒院的。」
「那小媛就沒有跟你們問孩子的下落嗎?」陸濤發覺自己越來越不了解小媛了。
「她要是有機會追問就好了。」老頭的眼神很迷離,容顏很憔悴,像是受了多大的打擊一樣。
「什麼意思?」陸濤不解的問。
「在你入獄沒多久,小媛就發現自己又懷孕了,當時,沒有你在身旁,小媛又被我們慣壞了,她從小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一個孩子已經讓她心力交瘁了,我們不忍心讓她把那個孩子也生下來,于是,我和你媽就開始做她的工作,勸她打掉孩子,你們還很年輕,等你出獄後,你們還可以再要孩子。一開始,小媛很不贊同我說的,甚至,為了孩子要和我斷絕父女關系,當時她有身孕,我也就沒多說什麼,由著她去了,直到有一天,她昏倒在家中,我和她媽嚇壞了,趕緊帶她去醫院檢查,結果,醫生說小媛也患有先天性遺傳的白血病,已經是晚期了,因為要做化療,所以孩子必須打掉。」老人說到這里看了看陸濤,有些哽咽。
「爸,我對不起你和媽,也對不起小媛。」陸濤一臉的內疚,聲音顫搏的說。
「不,這不是你的錯,我知道,當年你入獄也是被人陷害的,你是一個好孩子,就因為這樣,我和你媽才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老人拉著陸濤的手,很真誠的說著。
陸濤沒有再問下去,他不想讓老人再痛苦的回憶,從老人的話中他知道,小媛已經死了。
「爸,你和媽不孤獨,你們還有我呢,以後我會帶著小媛的那一份一起孝順你們。」
「好好好。」老人被陸濤的這句話感動了,老淚縱橫。病房內的老太太也是默默地流淚,剛才病房外的對話她都听到了,一字一句的很清晰的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