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舒駑襻……」清玄無力申辯,此刻的小言有點無理取鬧,但自己哪能真的沖她發火,她不像雲如煙那樣的堅強,不管怎樣的踐踏,一點事都沒有。
「對不起,」清玄還未緩過神來,小言落著淚,脆弱萬分的撲到他的懷里,一如往常需要保護的她,似乎剛才那個蠻不講理的小言只是他的錯覺。
清玄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著,眼底深處是換不開的愁緒。
「我不哭,剛才是我不對,」小言抬起頭來,故作堅強的將臉頰上的淚水擦淨,露出臉上的酒窩,這才仔細的大量了林清玄,發現他不是一般的狼狽,連忙的驚呼道︰「清玄,怎會弄的如此狼狽,衣服都破掉了。」說罷,小言還用手將他袖口垂掉著的破布撩起。
清玄隨著她的目光望去,這才發現自己衣服的異樣,皺眉道︰「可能是被樹枝刮破了。」
「那我替你換下來,先洗個臉吧,你看你,一臉狼狽的樣子。」說著,上前要扯林清玄的腰帶,清玄身體一僵,想要躲避,但是也不好讓小言難堪,便也就由著她去了,畢竟此刻她是自己的夫人,哪里有丈夫躲著自己的夫人的。
將外衣月兌去,清玄看著穿了一夜的褻衣,索性一起給月兌了,露出精壯的古銅色胸膛,這時,湊巧的在玄玉玄伺候的丫鬟端了熱水、和拿了干淨的毛巾進來,小言別過紅透的小臉,道︰「你先去洗把臉吧。」
「嗯,」清玄點了點頭,並未發現小言有什麼不妥,背過身去洗臉,小言低頭著久久不敢看**上半身的清玄,自從她回來後,還沒有如此的親密過。
最終是抵過了害羞,畢竟眼前的這個人是她的丈夫,妻子看丈夫天經地義,深呼吸口氣,小言笑著抬起了眸,然燦爛的笑容卻立刻僵硬在了臉上,她就好像突然被人打了一巴掌,只見林清玄寬厚的後背上布滿了淡淡的交錯的指痕,就好像是古銅色的肌膚上泛著淡淡的紅暈,小言好歹也在花樓里呆過一段時間,這樣的情況,她是不能不懂的。
林清玄洗完臉,回身過來,便見到小言一副受了打擊、不敢相信的模樣,當即上前用手扶著小言,關心的問道︰「小言,你怎麼了?」
小言回神,呆愣的看著林清玄,情緒突然變的激動起來,用力推開他,用手指著他吼道︰「我怎麼了?呵呵……」
她譏諷的狂笑道,有幾分神經質,也是,任那個女人踫到這樣的事情,不有幾分癲狂,那才是不正常的。
「你看你的後背,你別跟我說是你自己用手撓的,林清玄,你還說謊,如果你不是跟雲如煙在一起,那怎麼會有女人的指甲印?」小言又哭又笑,情緒激動異常。
林清玄無法看到後背的傷痕,不過想著昨晚的情況,若是有也正常,當下冷靜異常,等小言發泄完了後,才道︰「你太激動了,我都說了,昨晚我沒去見雲如煙,這些指甲印也不是她的。「
說完,林清玄徑直從衣架上取下已經準備好的衣服,動作熟練的給自己穿上,收拾好後,便要離開。
「不許走,「小言大哭的拖住林清玄的手臂,道︰」你跟我說清楚,不是雲如煙,那還有誰?難道你在外面還有其她的女人?「
淚水跟不要錢似的嘩嘩的流著,不問道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是覺得不會罷休的,她無法容許,她愛的人,不愛他。
林清玄轉身,頭腦愈發的冷靜,他情緒淡淡的看著小言,心里想為什麼小言會這樣?為什麼自己情緒沒有一點的波動?為什麼感覺小言比陌生人還陌生?
腦袋高速運轉了好一會兒,林清玄終于得到了一個結論,他不愛了,對小言的那種感覺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兄妹的情意,而不再是情侶間的。
「沒有其他的女人,只是昨晚在花樓喝醉了,宿了一晚罷了,」林清玄根本就沒想過隱瞞,既然她想知道,那他便如實相告就是。
「花樓?」小言松開手,身形退後了幾步,眉眼間涌上悲傷,她說︰「原來是這樣,你寧願去花樓喝花酒,都不願回家看到我,那這樣,為什麼你還要將我從花樓中帶出來?」
小言哭的難以抑制,即便清玄再怎麼無情、怎麼冷淡,心里也會不太好受,可他明白不能再給她希望,不然以後會更加的痛苦。
「你好好休息,我先去上朝了。「說完,清玄毫無留戀的轉身離去了,竟是連頭都沒有回過。
望著林清玄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小言那顆溫熱的心也慢慢的涼了下來。
抱腿席地而坐,眼淚順著臉頰打濕了衣裙,良久,門被推開,怯生生的小丫頭推門進來,手里端著一碟堆滿了各色的糕點,她看見坐在地上的夫人,先是差異了一番,然後才出聲問道︰「夫人,要用糕點嗎?是剛剛出爐的。」
小言抬頭望去,嬌女敕的臉頰上掛著淚珠,我見猶憐,眼前的小丫鬟十二三歲的樣子,一張清秀的臉蛋,瓖了一雙靈氣的眸子,披在肩上的黑發沾染著點點雨水。
「下雨了嗎?」
一直盯著自己看的夫人,突然出聲問道,瞧著美貌的夫人,小丫鬟緊張的應道︰「是,下著小雨呢。」
「是嗎。」夫人起身,逶迤的長裙鋪散在地上,漫步至窗前,伸手將房間的窗給推開了,細雨隨著絲絲涼風飄了進來,落在小言女敕白的臉頰上,她仰頭閉眼,細細的品味著。
忽而,眼楮睜開,明媚異常,轉身笑道︰「把糕點用食盒裝好,這個時候,去听雨樓正好呢。」
小丫頭歡喜萬分,她只是一個院內伺候的下等丫頭,能近身伺候主子,那可是難得的機會,她可得把握好了,當下便應道︰「是,夫人,奴婢馬上就下去準備。」
小言微微笑著,看著小丫頭緊張的跟打戰似地退了下去,移步到銅鏡前,拾起梳子動作優雅的梳著長發,細細瞧著桌上的珠寶,從里面挑了支素淨的珠釵叉于發髻上,竟也不在意了這桌子上的女子首飾是為誰準備的了。
慕城又稱上京,此時正是春分的時候,什麼春季開的花都開了,鮮花隨處可見,現在正逢著春雨的時刻,空中飄著微微細雨,整個慕城都煙雨朦朧的,那听雨樓怕是此刻整美的出奇吧。
「 轆……」馬車行駛在青石板上總是會發出這樣的聲音,一輛藏青色的馬車減慢速度,在听雨樓的外圍停了下來。
車簾一掀,首先是一個帶著些精靈氣的小丫頭跳了出來,接著回身從馬車內扶出了一位少婦,淡淡煙青色的裙子,時下最受歡迎的發髻,稱的此夫人的氣質優雅、高貴,引的路旁的人紛紛側目。
「小丫,把食盒給我便是,你先回府,等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再來接我。」小言笑著從小丫頭的手里接過食盒,吩咐道。
「夫人,那怎麼行,若是你遇到什麼危險,奴婢可怎麼向大人交代?」小丫擔憂的道,突然間又意識道自己說出話了,連忙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充滿靈氣的眼楮里很是愧疚、慌張。
「無妨,那你們便就在這里等著我,我自己去。」小言依舊是淡淡的微笑,並不追究小丫的失言之過。
「是,夫人。」這下小丫就老實的听話了。
小言提著食盒,順著長長的水廊,向湖中心的听雨樓走去。
听雨樓,顧名思義,就是一座高樓,不過它卻是坐落在湖中心的,分了很多的小亭子,每當慕城的人們休閑的時候,便會那些酒食上听雨樓談天說地,不過下雨的時候,到只有那些文人騷客才會前去听雨樓。
小言一手撐著畫了青竹的油紙傘,一手提著食盒,煙青色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小丫的視野里,迷茫在霧氣繚繞的听雨樓當中。
從外面看听雨樓到似海市蜃樓一般,但是進了听雨樓,里面卻沒有如此大的煙霧,倒是方便了賞雨。
小言選了一個靠邊的亭子坐下,將食盒里的糕點和花茶拿了出來、擺好。
飲茶、吃糕點,品著涼涼絲雨落在皮膚上的觸感,心里平靜的如一灣湖水,可是怎樣都掩蓋不掉眉間透露出來的憂傷。
心輕輕的抽痛著,卻影響了自己全部的感覺,飲一口熱茶,溫暖著心髒。
慕容彥一走上听雨樓,便看到了坐于亭中飲茶的小言,一身煙青色的小言,在朦朧的雨霧中,就好像不識人間煙火的仙子,慕容彥強壓著心中的悸動,上前去打招呼。
「不言,」他微笑著,自有一番自己的味道。
「嗯,」小言回神抬頭,見是慕容彥,連忙起來欠身道︰「雲如言見過王爺。」
「何須如此禮節,即是出來游玩,便不將那些什麼禮節放在心里,「慕容彥伸手扶起小言,道︰」原來你叫雲如言,我現在才知道呢。「
「王爺見笑了,當初在風月場所內,故不用自己原來的名字,想不到起了犯上的罪名。」
「小言你又何必跟我這麼客套呢?你知道的,我一直拿你當朋友的,」慕容彥有些傷心的說道,
小並沒有接話,只是用手指推了推桌上的一碟糕點,道︰「這個糕點的味道很好,王爺不如嘗一嘗。「
慕容彥溫雅的笑著,用修長的手指夾起一塊糕點,送入口中,咀嚼,吞咽,道︰「很好吃的糕點,可能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糕點了。」
小言掩嘴微笑︰「王爺您可真會說話,如言這糕點哪里能比的上皇宮內的糕點,再說了,王爺您游走于各地,想必美食多了去了,這糕點哪能入的了你的眼。」
「呵呵……」慕容彥尷尬的笑了笑,心里卻是歡喜的,果然小言就是同其他的庸俗女子不同,才不會對我曲意逢迎呢。
小言臉上始終掛著微笑,卻仍然遮擋不住眉間的憂愁,慕容彥自然瞧的仔細,鼓了鼓起問道︰「小言,林清玄對你好嗎?「
雖然知道這是他們夫妻倆之間的事,但是慕容彥還是克制不住的想去關心小言,不容她受一點的委屈。
「這事王爺似乎關心過頭了,」小言立馬收斂起笑容,柳葉眉都皺了起來。
「我……我不是故意的,」慕容彥有點驚慌失措,他連忙的解釋道︰「我只是關心你,我不是有意的打探你的私生活的。」
「王爺請移步吧,民女這里的位置小,容不下您大架。」小言冷著臉,仿佛剛才的溫柔只是慕容彥的錯覺。
「他是不是欺負你了,「慕容彥雖然在愛情上有點白目,可是他不傻,一提到林清玄她就這樣的反應,他能看不出什麼來嗎?
小言瞪著慕容彥,眼淚不受控制嘩嘩的往下掉,惹的慕容彥驚慌失措的,伸手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你……你別哭,「一張俊顏因為慌張而沾染上紅暈。
「你很討厭,「小言用拳頭給了慕容彥胸膛一拳,明明是很凶的一句話,可是慕容彥听了卻是心疼。
「別哭,「慕容彥攬住小言的肩,表示自己很抱歉,不應該問這麼不妥當的話,心里卻非常的憤怒,該死的林清玄他是不是忘記了他曾經承諾過什麼,他說要對小言好一輩子的,一定不讓她受委屈,可是現在,小言這麼傷心,一定是林清玄做了什麼錯事了,手猛然的握成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暴突,他一定不會放過林清玄的。
慕容國的皇宮內,幾乎是所有的大臣都聚集在朝堂上,因為現如今正值著春季,農民要耕田、播種,農業為一個國家的根本,作為一個國家的君王,怎能不關心這有關國家之根本的事。
所以這次的朝堂會議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員都參加了這次早朝,目的就是為了了解整個慕容國的農業情況。若是換在平時,只有二品以上的官員才能上早朝面見皇上。
林清玄因為昨晚在花樓里喝多了酒,自然就去遲了,那些只有這天才能參加早朝的官員,在心里為丞相大人捏了一把汗,這可是赤/果/果的藐視皇權啊,然那些經常上早朝的官員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因為皇上都不介意,他們還介意什麼。
「微臣參見皇上,」林清玄從兩行官員中間徑直的走到了御前,給皇上請了個安,注意並未像其他的官員一樣行的是跪拜禮,而只是彎腰抱拳。
「朕還以為你把上早朝的事給忘了呢,」慕容殘斜睨了林清玄一眼,接著道︰「坐吧,下次再遲到讓朕等你,就扣你一個月的俸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