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看到閔子學出現在講台上的第一眼開始,寶柒就大概預知了自己高中最後一學期的生活會有多麼的精彩。舒虺璩
苦逼啊!
第一堂生物課,她上得神不守舍,想到姓閔的一家人,差點兒弄得神經衰弱。與坐在她旁邊的姚美人俊臉兒上的神色自若和神采奕奕比較起來。雖然大家都是‘神’字輩兒的孩子,卻是天壤之別。
一個是神仙,一個是神經。
一邊咬著筆桿子,一邊兒暗自感嘆著,她的思維細胞一直在通往周公棋舍的崎嶇小路上胡亂晃悠。
講堂上,閔子學微微傾身,「寶柒同學,請你站起來回答下面這題。」
「寶柒——」
閔子學的聲音被她屏蔽了,在姚美人的手肘捅到她的胳膊時,她才慢悠悠的站起來望向了講台上一本正經的「蚊子血」,接著,眼楮又挪到了他後面的黑板上的例題講析。
哪是一道單選題。
請問︰在動物細胞中,為精子運動提供能量的細胞器是哪一個︰
a.核糖體
b.線粒體
c.內質網
d.葉綠體
靠!下一瞬,她微眯著眼楮,心里恨不得把姓閔的祖宗十八代揪出來爆打一頓。
這個題的正確答案是,線粒體是為精子運動提供能量的細胞器。可是出題的人真特麼的有創意又刁鑽,把正確答案放在了b上,這麼一來,好端端的一道生物題就被搞成了猥瑣範兒。答案是‘b’,其中的內涵麼,就非得內涵帝,猥瑣帝,yy帝們才能知道了。
而這時候,課堂上已經有些發育超前,懂事兒較早的同學在私底下暗暗發笑了。
「寶柒同學,請你在abcd四個選項中,任選一個。」見她半天不吱聲,閔子學又補充了一句,眼鏡瓶底下的眸光里掠過一抹只有寶柒才能看得懂和濃重陰影。
寶柒躊躇了!
當然,她躊躇的不是‘b’這個內涵字母的含義,而是躊躇于是不是應該直接告訴這個狗東西,他的精子運動應該歸功于他猥瑣的雙手,不管是左手,還是右手,都與abcd都無關。
要不是在課堂上,她擔保自己說得出來。
然而現在?忍吧,忍吧!咱千百年來的老祖宗都教導要遵師重道。
無奈之下,她折中回答了三個字︰「線粒體。」
推了推厚重的眼鏡,閔子學手掌往下按了按,示意她坐下,聲音平淡無波︰「寶柒同學的回答非常正確。同學們,能為精子運動提供能量的細胞器正是線粒體。所以,答案是︰b。」
b,你個二b!
慢騰騰坐下,寶柒暗罵著,又有點兒替寶女士慚愧了!
瞧閔家的多會傳宗接代,個個都是人面獸心,個個修煉的段位都特麼高。閔婧一個,閔子學一個,一樣一樣的表面上周五周六,長得人模狗樣兒的,肚子里卻是一包壞水兒。
微眯著眼兒想著自個兒的策略,她沒有發現,端坐在她旁邊的姚望攥緊了拳頭。
再不爽,好在一堂課也就那麼幾十分鐘,再難挨一會兒就過去了。當下課鈴聲響起時,寶柒有一種翻身農奴得解放的舒心感,大喇喇地雙手趴在桌子上休息神經,沒有注意到姚美人哪兒去了。
男生麼,噓噓什麼的去,也不好意思跟她打報告嘛。
趴了一分鐘,見到左右無人,她又拿出了書包里的小粉機來,翻開覆去地看照片兒。不一會兒,教室門口忽然蹦噠進來一個外號‘播音員’的高個子男生,仰天就是一陣長笑,嚇了她好大一跳。
「哈哈哈哈,同學們,最新八卦啦!咱班新來的帥哥同學在男廁所里,把新來的老師給狠狠揍了!噗,哈哈,搞笑死,你們都沒有看到,那個蚊子血哈哈……腦袋都他給按到了小便池里……哎喲,我的肚子,笑死我了,那狼狽勁兒……」
「啊……啊……真的假的?」
「快快,走……快去看看……嘻嘻……」
無聊的高中生活,養成了高中生們無聊的八卦精神。此事不關男與女,八卦之心人皆有。很快,好事兒的學生們已經像開火箭一般沖出了教室,一窩蜂地往公用廁所那邊兒跑過去。
其速度,其爆發力,其運動能力,要是田徑教練員們看到了,指定得扼腕長嘆,誰說咱國家的田徑運動場上沒有好苗子啊?
傻愣了幾秒,寶柒望著那些黑壓壓的後腦勺反應過來了。
姚望打了蚊子血,腦袋按到小便池里了?
哎呀媽呀,她放下筆也跟著往外沖。
然而,等她撒丫子飛奔到被眾人圍觀的公用廁所時,好戲已經散了場。不管是被打了的閔子學,還是打了人的姚望都不見了蹤影。在一些圍觀同學指指點點的議論聲里,她大概知道姚望被帶到了學校保衛科。
畢竟不是孫夫子時代了,學生打老師,這事兒在當代的校園里並不少見。至于處理的結果麼,就得看當事人的情況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姚望的少將老爸就來到了學校,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和學校交涉的,又是怎麼和閔子學交涉的。總之到了吃午餐的時候,姚美人又重新坐在了學校食堂,坐在了寶柒的對面兒。漂亮的臉上掛了點兒小彩,看來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光輝形象,臉上還是帶著微笑的清俊樣子。從表情上來看,像是絲毫都沒有受到打架事件的影響。
「喂,姚美人,你沒事兒吧?他們怎麼說的?有沒有要處分什麼什麼的?」寶柒橫著縴秀的眉毛,兩只審視的眼楮亮得像一個辦案的民警。
「沒事兒,你放心吧。」笑著往嘴里塞了一口飯菜,姚望滿臉都是無所謂的態度。要說他回到了京都之後,白家對他,真心當寶一樣。不管什麼事,還不得替他擺平啊?何況,是姓閔的婬褻在先。
小嘴兒里包著米飯,寶柒看著他不在意的樣子,激動地揮了揮手,恨不得掰開他的腦袋來︰「還說沒事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閔家的人可不是好惹得,一黨黨全是睚眥必報的小人。」
姚望從飯盒兒上騰出一只手來替她將臉上的飯粒兒給抹掉,扯著唇淡淡地微笑。
「你別管那麼多,沒你啥事兒,我剛才打他是因為他小便尿到我鞋子上了。」
「啊?!真的假的?」寶柒信他才怪。
沉吟兩秒,姚望笑得露出了大白牙︰「當然……是假的。」
「傻孩子,我知道你是想替我出氣。可是,你得知道,他現在是老師,咱不理他就行了。他那點兒齷齪的心思對咱造不成影響,以後可千萬別這麼干,要是影響到了你,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寶妞兒邊吃邊說,吧啦吧啦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堆。而姚望只是靜靜地听著笑,也不反駁,由著她聒噪,等她最後發表了最後的總結陳詞,他才來了一句結論性的終結語。
「他要是還敢那麼不要臉,我還打他。」
一听這話,剛才還眉飛色舞的寶柒,眼楮一斜,小臉兒立馬就耷拉了下來,敢情她的政治教育和思想洗腦工作,壓根兒就沒有效啊?
「得了吧,那種惡心的小人,你也不怕髒了手。」
姚望斂了笑容,嚴肅了起來,「寶姐姐,姓閔的那些人,對你沒有安好心思,你一定要注意著點兒。」
「是啊,媽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掘過閔家的祖墳。」一說起這件事兒,寶妞兒氣兒都不到一處來。
見到她停下了筷子,滿臉不滿的慍色,姚望又覺得這麼說太沉重了,怕她有心理負擔,趕緊踫了踫她的飯盒兒,微眯著眼楮笑︰「呵呵,咱不管他,多吃點。反正有我在,就沒有人能欺負你!」
望天!
寶柒悶了幾秒,又斜著眼楮望過去,「好了姚美人,本宮知道你夠義氣。說吧,看在你為了維護我,干下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要我怎麼感謝你?」
輕笑了一聲,姚望看著他︰「要什麼都行?」
「廢話,只要我做得到的。」嗤了嗤嘴,寶柒挑著眉頭,一副江湖女俠的樣子。
姚望漂亮的眼楮里突然掠過一抹亮色,掀起唇角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要個香吻,可不可以啊?」
「啊?!呀?呃……」
一連幾個感嘆詞兒出口,寶柒還真沒有想到他會提出這麼難以解決的方案,睜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楮,她一時半會兒的不知道道該怎麼回應他。
情況不妙啊!
上次的觀音玉佩事件好不容易才抹和過去,要是他再有什麼不良念頭,她回答得不謹慎,多影響兩個人之間的友誼?略一思考,她唇角向下一彎。
「姚美人,你就不要再害我了吧?」
「這話怎麼說?」
「你看看旁邊?我要是敢親你一下,絕對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姚望狐疑地望向她。寶柒果斷的側眸指引他四下里觀望。啊哦,整個食堂里,女生們的目光正頻頻地往他們這邊兒在看。狠揍老師的打架英雄,人還長得這麼帥氣,又是一個有錢的官二代,姚美人的形象立馬就更加的高大了起來,可想而知,在女生中間的效果如何?
好吧,寶柒覺得,自己的脊背都快要被那些像刀刀槍槍一樣尖銳的目光給射穿了。
看了她一眼,姚望又何嘗不能領悟她話里真正的意思?
其實……
「呵,我跟你開玩笑的,還當真了?我真要被你給親了,豈不是屈得慌?你瞧瞧我的粉絲有多少……第一天我就橫掃附中了……」
沒好氣地瞪了他一下,寶柒接著又嘿嘿直笑,「牛氣!在你的光輝照耀之下,我可以預見自己未來的高中生活,不會寂寞了!」
不會寂寞了,這句話真說對了,接下來的日子,她還真的是想寂寞都難!
高中生涯的最後一個學期了,這段記憶在寶柒的心里,若干年後回憶起來,更像一首節奏明快的曲調,但是卻並不清晰。
大概處在黑色高考壓迫之下的莘莘學子們的感覺都是一樣的。忙碌,忙碌,接著忙碌,從早到晚的一片忙碌,各種各樣的復習題壓得人氣兒都喘不過來,唯一的悠閑時光就是听有些無緣于大學的同學八卦誰誰誰又戀愛了,誰誰誰在校外同居了,誰誰誰是不是懷孕了……
這個年齡的小伙子小姑娘們,處在人生之中最美好的時光,青春里,個個都像一只只欲破繭而出的蝶,蠢蠢欲動地憧憬著愛情,卻又對愛情這個概念迷惘,惆悵,狂躁,掙扎……
不過,對于寶柒來說這些都不是事兒,最讓她感到煩躁的不是呈高壓式發展的學習壓力和永遠也做不完的作業,而是該死的生物老師閔子學。
就在姚望打了他的第三天,他又重新站在了講台上,厚厚瓶底眼鏡遮蓋下的眼楮看不分明。但每每看到她的時候,眸子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那抹精光看著讓她晚上總做惡夢。
可是,這家伙從那天起,不管是行為,舉止還是語言,表現和都像是壓根兒就沒有發生過那件事情一樣,該上課就來上課,該下課就來下課,為人越加斯文和謙遜有禮。這麼一來,竟然讓他博得了好多同學的好感,尤其是女同學。
寶柒念的是理科,和大多數的理科班一樣,男生多,女生少,可就這僅有的二十來位女生,除了她之外個個都被生物老師給吸引了。沒事兒的時候,課間時分她們議論的主題一般有兩個。一個是姚望,一個就是閔子學。多次听她們討論的結果,兩個男人都沒有分出高下來。沒有辦法,np時代,一女喜歡n男並不是多新鮮的事兒。
如此這般,寶柒私心里,更加鄙視姓閔的人會裝蒜。
同時,也鄙夷這些女生們粗淺的眼光了。
裝吧,裝吧!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
——★——
轉眼開學就五天,眼看又要到周末了。
這一天,寶柒郁積了。
為啥?!
早上冷梟在離開家的時候,在她耳邊小聲叮囑說,下午他會來接她放學,然後一起去帝景山莊。
接她不是好事兒麼?去帝景山莊不是可以看到薔薇花了麼?剛開始她是這麼想的。所以,這一句話甜蜜了她的睡眠大概一個小時左右。然而,等她從迷迷糊糊中徹底清醒過來時,差點兒把嘴里的牙刷給咬斷了。
丫的,禽獸!
這幾天考慮到她的人身安全,冷梟都有安排冷宅的司機接送她的,今兒他要親自來接她,而且還是去帝景山莊,目的會有那麼的單純麼?自然沒有。
別看那個男人平時沉默寡言,冷漠無常。可是,那心思,說他細如發半點都不摻假。她家的大姨媽,截止今天已經是第六天了,他把日子算得比誰都準。指定是又想叉叉那個圈圈,圈圈那個叉叉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怎麼辦?
實事上,她昨兒身子已經干淨了,本來叉叉那個圈圈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兒。但不知道是不是她本身體質的問題,小月復上的紋身圖案不僅結痂慢,而且結痂的部位還有些紅腫,發癢癢,結的痂也沒有辦法月兌落,現在她這個丑樣兒怎麼能給他看到啊?
頭痛了,痛得頭皮發麻了……
于是乎,早上出門兒的時候,她故意揣了兩片兒衛生面包在書包里,等到下午最後一節課的課間時分,飛快地跑到廁所里把它給墊好了,以應付男人突發的獸性。
叮鈴鈴!叮鈴鈴!
放學的鈴聲,終于還是催命符一樣的響了——
唉!見駕去嘍!
瞧著她攥著書包癟著嘴不情不願地收拾桌子,姚望的眉頭揚了揚,開玩笑一般笑著問︰「怎麼?舍不得我啊?」
瞪他,寶柒咬唇︰「……無語。」
「怎麼了,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見狀,姚望的面色認真了起來,他很少看到她萎掉的模樣兒。
「……無語。」翻了翻白眼,她又重復。
「呵呵,沒事兒就趕緊走吧,再無語下去,快成啞巴了。」
悻悻然地歪了歪嘴角,寶柒慢吞吞地向他揮著手,再見倆字兒還沒有出口呢,書包里的小粉絲就怪叫了起來。掏出手機,她將書包搭到肩膀上,邊走邊接了起來。
男人的聲音低低的,感覺像在對待自己手下戰士似的命令道。
「趕緊下來,給你三分鐘時間。」
三分鐘?!霸道,不講道理。
都怪她自己嘴殘,和他說了姚望轉學到附中和他同桌的事兒。這下好了,每天司機來接送都得向他匯報時間,生怕她在學校多呆了一分鐘。
寶柒咬了咬牙,匆匆掛掉了電話,踩著腳下的運動鞋‘ ’就一股腦兒往教學樓下沖去。
再一次,展現了附中學生田徑方面的天賦。
為了不給她造成不好的影響,冷梟並沒有把車開進校園,而是選擇了停在了學校大門口接送孩子的大軍之中。
呼呼……
寶柒跑得累死了!
哪兒會料到,當她拉開車門坐上去的時候,男人無視她的臉紅心跳和氣喘如牛,睨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讓她想要吐血的話。
「遲到十五秒。」
瞪著比青蛙還要大的眼楮,寶柒這一次是真真兒的無語了。
冷哼了一聲兒,她‘砰’地關好了車門兒,瞧著前排沒有司機陳黑狗在,放肆地撲上去就拿自個兒的小爪子撓他。一邊撓,一邊小聲罵。
「好你個混蛋冷梟!你知道從教學樓到這兒有多遠嗎?我都跑得快斷氣兒了,你還在那兒說風涼話,還說我遲到,太過份了……」
這招兒叫先下手為強!
她怒了,他肯定就不會怒了!
摟著她的雙臂,冷梟抿著唇任由她又撒嬌又耍潑,自到她玩累了才緊緊控制住她的身體,將她的臉掰過來面對自己,將她奔跑時弄得散亂的發絲順到耳後,注視著她臉頰上兩團緋紅的雲朵,冷冽的眸光像是柔和了幾分。
「不鬧了!」
「哼!」
唇角微抽,梟爺一只手臂攬緊她,一只手拍著她的後背,替她順氣兒。
謹于他認罪態度和表現都良好,寶柒又從鼻腔里輕哼了幾聲後,就沒有再掙扎了,屈服于他的婬せ威這下了。然而,當她整個人落在他的懷里時,下一瞬就悲催的發現,小月復上紋身的部位更加的難受了起來。
本來就有點兒癢癢,再加上她剛才這一陣用力的奔跑,小內內摩擦到了還沒有完全痊愈的紋身圖案,再又出了點兒汗水……
綜合之下,她這會兒的感覺是又癢又黏,難受得她特別想拿手去撓。
可是,她不能當他面兒這麼干。
小姑娘麼,怎麼著都得注意一下形象的,矜持矜持。可又實在是癢得不行,于是乎,她就用兩只腿來回地磨蹭著,借著身上的衣料和身體的摩挲來止癢……
不過,癢過的人都知道,癢癢這事兒吧,越是磨蹭就越是癢癢。
癢來癢去,這癢的感覺好像都要擴散到了全身了……
忍了又忍,憋了又憋,一時間,她的臉脹得紅了又紅,不由得出聲催促︰「陳黑狗呢?咱走吧,二叔。」
冷梟的觀察力多強?她在那兒蹭來蹭去的小動作,又怎麼能逃得過他的法眼?
將她的身體拉離了寸許,他低下頭,凝神看著她的眼楮。
「怎麼了你?」
輕聲咳嗽一下,寶妞兒白淨的雙頰上頓時染滿了粉色的紅暈,眼皮兒垂拉了下來,聲音比蚊子還要細小︰「……沒什麼,身上有點癢。」
「下面癢?」
「我呸……不是,背,我背上癢。」
背上?!
眸色一沉,冷梟信她才有鬼了。她剛才兩條腿來回搓動的別扭樣子,他又不是沒有瞧到。‘啪’的鎖上車門兒,他微微傾身下來,直接用手臂固定住了她的身體,撩せ開她的衣服就要查看。
「我看看。」
倒抽了一口涼氣兒,寶柒急眼兒了,按住他的手︰「喂,你干什麼呢?也不瞧瞧這是什麼地方。學、校、正、門、口。」
幾個字說得特別有力度,是為了提醒他注意分寸。沒錯兒,就在騎士十五世龐大的車窗外面,有不少來來往往的學生和家長,這男人膽兒也太肥實了吧?真敢啊!
「別扭,他們看不見。」梟爺沉聲吼了她一聲兒,用力鉗住了她的雙手。
的確是看不見的,這輛騎士十五世的玻璃不僅防彈,而且還能絕對的防窺視,單向可視的車窗玻璃讓外面的人只能看到一片的漆黑,里面的內容麼,什麼也看不到。
僅管如此,寶妞兒還是不同意,就怕他發現了什麼。一邊兒掙扎著,一邊兒死死拉著他的手就不放,「不,不行,我不好意思。回去再給你看。」
「放手。」霸道如梟爺,什麼時候又給過她反抗的機會呢?何況現在,已經觸到她女敕軟肌膚的手又怎麼能夠停得下來?就在她紅著臉反抗的時候,他已經趁虛捋起了她的衣服。
「……討厭!」掙扎著,身體扭動著,寶柒緊張得渾身直哆嗦,一串串的雞皮疙瘩。
她不僅害怕被他發現了自己的秘密,更覺得自己現在這副模樣兒真是羞恥到姥姥家了。雙手被他鉗住,腿被他壓住,衣服更是被這個禽獸給掀到了脖子上,白生生的一雙女敕桃兒大白天的晃來晃去。
雖然說外面看不見里面,但是她卻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外面啊!一個一個的人影走過車窗,甚至還有調皮一些好奇或者調皮的學生走近了,拿眼楮貼著窗玻璃打量這怪異的騎士十五。
窘迫啊窘迫,她糗大發了——
「冷梟,快放開我,丟死人了!」
絲毫不理會她,男人在她的脊背上查看了一番,又順著她弧度優美的腰線和上半身來回地巡視,動作瞧著有點兒輕挑,聲音卻無比嚴肅。
「哪兒癢呢?」
臉都快要燙到耳根了,寶柒真恨不得咬死他,看著又一個同學從車窗外走過,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扒光了衣服做展覽一樣,被他檢查得癢癢的,而紋身那兒還更癢,癢癢癢,癢得她只想快點兒能擺月兌他霸道的鉗制。
「不癢了,哪兒都不癢了。真混蛋,你快點兒放開我!」
他藝高人膽大,天皇老子的膽兒啥也不怕。但是寶柒卻連羞帶怕,急得夠嗆。
瞪他,瞪他,她咬牙切齒的小模樣兒,像是看見了自己的殺父仇人。
可是,冷梟不僅沒有放下她的衣服,大手更沒有撤離陣地,反而隨著她的腰線兒不斷向下方游離,聲音越發冷冽。
「真不癢了?」
「……真不癢了。」如果,他不撓撓的話。
擰緊眉,梟爺冷冷地又問︰「真的沒什麼事?」
「真的,真的……二叔,大爺,我的二大爺……我求求你了,你老先把我給放開吧。你看看我現在這樣兒,多像一個被拐賣的小奴隸啊,多沒有尊嚴啊?」
心急如焚的寶柒,又癢又難過,難熬到了極點。
以致于,她並沒有發現男人面色陰鷙得有點兒不正常。
定定看她幾秒,冷梟突然放開了她的手,替她拉好了衣服,一臉陰沉地跨過去坐到駕駛位置發動了汽車。下一刻,騎士十五世如同一匹月兌韁的野馬‘轟’地一聲就沖出去——
矯健的車身,爆發力十足的車速,驚得旁邊的學生們尖叫不止,一片艷羨的感嘆聲。
寶柒也感嘆了!
完犢子了!他在生氣?
下意識的心跳停頓了兩秒,瞧他這情形,**不離十這位二大爺真生氣了。難道就因為她身上癢癢不告訴他實話就生氣了?還是他知道了什麼?
狐疑著,猜測著,她一邊兒來回蹭著紋身那地兒的癢癢,一邊兒瞄著男人冷峻嚴厲的側顏。
酷啊!就是太狠了點!
一時間,心潮起伏不停,潮聲四起啊!
可惜了,不管她再說什麼打趣兒的話,梟爺不禁沒有開口再和她說半句話,更是一個眼楮都沒有甩給她,專注的目光一直盯向前方的道路,俊臉上,波瀾不驚。
他不驚,寶柒就驚!忒可怕了!
忐忑的一路,時間過得非常慢,當人群和車輛越來越稀時,她可憐的小心肝兒啊,提得越來越高。
……
……
帝景山莊。
停好了車,冷梟板著臉拽住她的手就往屋里走,陰沉著臉的樣子像被人給借款不還一樣,對蘭嬸兒的問好聲視而不見,大步直奔樓上,嚇得蘭嬸兒不敢再多一句話。到是寶柒僵硬著臉蛋兒給了她一個非常友好的笑容。
能笑著死,決不哭著亡。
她想好了,二叔即便再生氣,大不了就是罵她幾句嘛。即便被他發現了紋身,他又會把她怎麼樣呢?罵她,打她,抽她……切,最惡劣的不過就是把她當場給叉叉那個圈圈了。最多她橫下心來,兩眼一閉,由著他折騰去吧,反正享受的不還是她麼?
怎麼算來都是她自己賺到了……
額!心態啊,心態的確是非常重要的……
就在她膩歪著笑臉兒再三強調自己心態的當兒,整個人已經被男人給猛地甩到了大床之上。
好在,床很軟,床墊兒的品質非常高。
這些不著邊際的思緒,在看著突然壓在頭頂的陰沉黑臉兒時,被拉了回來。
她強自鎮定著,第一時間就服了軟︰「……二大爺,饒命。」
男人眸色沉沉,野獸似的盯著她,不理不答。
,這廝到底要怎麼樣?
寶柒被他帥得一踏糊涂的俊臉給弄得怔了幾秒,最後決定使出自己唯一的殺手 和絕招。眉毛一挑,唇兒一彎,笑聲嬌嬌地撒嬌︰「……喂,二叔,別這麼禽獸行不?我身上都還沒有干淨呢。你干嘛這麼猴急嘛。乖,咱忍忍啊,過兩天就行了。」
「來幾天了?」
咂巴咂巴嘴,麻著膽子對著他,寶柒真佩服自己的鎮定,「我算算啊,一二三……六天吧?我想應該快了完。快了快了!」
危險地眯起冷眼,男人一動不動地盯著她含嬌帶怯的臉蛋兒,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
寶柒默了默。
丫的,算你狠!
暗自咬牙,她決定轉變戰術,要弱上加弱,才能勝強中之強。于是乎,她將自己本來就軟得糯米團子一樣的聲調再次壓低了無數個分貝,軟得都快起雞皮疙瘩了,還傻乎乎地扯著單純天真的笑容,飛了個媚眼兒,暗示性地說︰「手……怎麼樣?」
男人不答,眸色又沉了幾分,還是盯著她。
看著他更加陰鷙的冷冽臉色,寶柒心跳如擂鼓,咚,咚,咚,完全沒法兒做勻速運動了。舉起自己的雙手看了看,她怕怕地盯著他說︰「……難道?!靠,你不是吧?你是想我……嘴?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啊!」
話音剛落,不料,半晌沒有動彈的男人突然半個身子就壓了下來,目光深邃得幾欲致命,逼視著她的眼楮,冷冷地說。
「你真敢想。」
「……難道是誤會?」
頓了頓,男人松了松扼住她的手︰「寶柒,我很好騙?」
「騙?!額,我騙你啥了我?」腦門兒在嗡嗡嗡地唱著歌兒,鼻腔里充斥著他好聞的男性氣息,身體被他壓得密不透風,寶妞兒表示,呼吸很困難,思緒很艱難,想對付他更是難上加難。
不過,腦子在短暫的空白了幾秒之後,她啊呀一聲就回過了神了來,氣血陡然上涌。
難道是她的紋身穿幫了?
僵硬地干笑兩聲兒,她討乖︰「二叔……我,你是了解我的,我是個好人。」
不理她的插科打渾和裝貓吃象,冷梟抬高了身體,二話不說直接就扒拉開她的衣服,大手往下伸入了她的紋身之地,在寶柒的失聲尖叫中,他的目光冷冷凝住。
「怎麼弄的?」
吁了一口氣兒,寶柒從他的話里判斷,這紋身長得太不像紋身了?他沒有模出來?他並不是已經知道了她紋身,而是知道她騙了他月事兒沒有完,還是僅僅只知道她有事瞞著她?不管了不管了,不管他知道哪一樣,事到如今,她要再欺騙就是罪加一等。
好吧,必須得招供了。
小小聲的,她低低啜氣兒,垂下眼皮兒。
「……是紋身。」
下一瞬,她只覺得紋身圖案上的大手一緊,痛呼聲還沒出來,然後身下陡然一涼,悲催的倒霉孩子就被霸道冷漠的男人給直接扒掉了遮羞的小內內。那個她羞于見人的,現在連她自己瞧到都會覺得難看到極點的紋身,在他面前暴露無遺。
低低的,她听到男人倒抽了一口氣。
當然,他不是激動的,而是怒的——
抖了抖身子,她顫歪歪地笑了︰「二叔息怒!我也是為了好看嘛。你懂的啊,為了提高咱倆之間那個什麼?什麼和諧發展,增加點兒小情趣嘛!」
嘴里說得乖乖的,一邊兒瞄著他的臉色,一邊兒就伸手去拉被他扒掉的褲子。
可是,下一秒,手腕就被他給死死鉗住了。
陰鷙的視線死死盯住她,梟爺冷冽的眸底一片波浪洶涌,說出來的話更是冷到了極致。
「說,誰替你紋的?」
啊?!
原來生氣是以為她被別的男人看了麼?寶柒瞎猜著歪了歪嘴,無恥無謂地問。
「你覺得呢?」
「說。」
「啊!輕點兒!」被他捏得痛死了,寶柒欲哭無淚,不敢再抹和了,瞧著這件事兒是不能輕易過去的了,她索性就放開了和他搶小內的手,乖乖地眨著眼楮傻笑。
「嘿嘿,好看吧?勾人吧?你女人是不是多才多藝啊?對了!就是我自己弄上去的。你不知道,我對著鏡子那個勁兒啊……」
很明顯,她說她弄的後,男人的臉色稍微和緩了那麼一點。
不過,仍舊沒有放開鉗住她的手。而是將視線落在她明顯有些紅腫發炎的紋身部位,語氣依舊停留在冰點位置,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丑不堪言!」
「切~你懂什麼啊?現在是還沒有好,紋身效果還沒有出來,過幾天等結的痂掉了,絕對會好看的。」
好看?!
怪異地看著她沾沾自喜的臉蛋兒,冷梟眉頭微蹙,語氣還是一貫的沒有溫度。
「看來你還真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慣得無法無天!」
額!寶柒閉上嘴,不敢申辯!
他是說過不許她紋身的。可是吧,他說這話的時候,雖然在咬牙,但那語氣到有點像教訓孩子不听話的老爸,又嚴肅,又生氣,卻又多了幾分無奈。這感覺,她其實蠻受用的。從小缺少父母和長輩關愛的她,一直是個性叛逆的姑娘,但听到他訓她的時候,她不僅沒有半點兒討厭,心里反而甜絲絲的。
嗯,他說,他慣她……
暫且算是吧?!她想。
微眯著眼楮,她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自然是不會表達心中真實想法的,而是換了種語氣洗涮他︰「……我這還叫無法無天?呵,你見過有我這麼善良乖巧天真無邪的小姑娘麼?再說了,你哪兒有慣我啊?一回來,又扒衣服又扒褲子的,整一個大流氓……」
一句話沒說完,就換來了小屁屁上的一個響亮巴掌。
不輕不重的一下,他打得是彈せ性十足,大概看著她這個惹事兒精,他恨不得掐死她吧?要不然那眼楮里怎麼那麼的紅啊?
而且,那冷冽審問的語氣,嘖嘖……
「你知道發炎了嗎?」
「好像是知道的啊。」
「知道?」
「對啊,我知道啊。我抹了藥上去啊,你沒發現麼?」
「愚蠢!」
冷冷的兩個字罵她,像冰塊落地,‘噌’地敲在她耳膜上。而男人撐在她兩側的雙臂更是惡狠狠地捶了一下床,黑眸虎視眈眈地俯視著她,眸底蘊滿著滿滿的怒氣,氣場強大得寶妞兒的小心肝兒顫了又顫。
屁せ股上挨了一巴掌後,小白兔變成了小野貓,寶柒咬著牙就不再認慫了。梗著縴細的脖子和他大眼瞪小眼兒,那勁兒勁兒的樣子,像一個英勇赴義的女戰士。
「說吧,你準備怎麼辦啊?要殺要剮要活埋隨便你,眉頭皺一下我就不姓寶。」
一听這話,梟爺別過頭去,深呼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才穩住急欲破土的情緒。
然後,他冷冷轉過頭來,捏緊她的下巴,恨恨地說。
「不殺,不剮,不活埋。老子生吃了你!」
從他眸底散開的光芒,寶妞知道危險已經解除了,咧了咧嘴,嗤嗤笑著又得瑟了起來。
「哎呀媽,二叔,你真重口。」
「不然呢,干死?」
此話有礙觀瞻,寶柒眼兒一眯,嬌妖地笑︰「……行啊!本姑娘能屈能伸,隨便你吧!」
「美得你!」
三個字出口,冷梟放開她的下巴,直起身就大步出了房間門。
也?走了。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寶柒三兩下就提起離開自己遠去了好久的小內內,嘴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兒,懸了好半晌的心髒終于又落回了實處。
感覺,如釋負重!
沒事兒了!
消停了大概十來分鐘,冷著臉出去的男人又回來了,手里拿著一些酒精,棉簽什麼的,還有一管兒消炎藥膏。黑著臉過來拎起她的身體又扒她的褲子。
阿彌陀佛!巾幗女英雄寶柒姑娘本來還是挺想害羞的反抗一下下的,可是拉著褲子的手,不過遲疑了幾秒,就被他給罵了。
「你想化膿腐爛?」
化膿,腐爛?!
這兩個詞兒的長相太不符合科學發展觀了,駭得她的小身板條件反射地抖了抖,汗毛立馬倒豎起來,渾身的雞皮疙瘩直往下掉,頓時,她就老實了。任由他把自己剝得像一棵白蔥兒似的,肉白肉白的小身子子玲瓏剔透地為禽獸的眼球做出了杰出貢獻。
下一刻……
「嘶……嘶……」
酒精啊,藥膏啊,這些東西涂上去,癢癢的,涼涼的,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滋味兒,嘶啦嘶啦的刺痛著,尤其是酒精涂上傷口的時候,她忍不住就叫喚了。
「喂,喂……輕點啊!很痛的……」
現在知道痛?!梟爺聲音極冷。
「老實點。」
要說,見到一團白晃晃的漂亮肉饃饃在面前扭來扭去,正常的男人得多煎熬啊?梟爺其實也是,要不是他怕弄到她的傷口,就憑她干的這些不靠譜的事,就非得被他給狠狠收拾不可。
「我還不老實啊?!」嘴兒嘟嘟,眉兒彎彎,寶妞兒拽著他的手臂,「……好了,好了,不擦了,又疼又癢,嘶啊……藥涂一層就夠了,你涂那麼多干嘛?……嘶,喂喂,丫居心不良吧,弄來弄去的,究竟是伺機報復啊,還是趁機吃我豆腐?」
話多,事多,當屬寶柒。
冷梟眸色微沉,真的想掐死她。
「明早上要是沒消腫,就去醫院。」
「啊,不要了吧?去醫院我還不得被人給笑話死啊?」一看他冷厲又認真的表情,寶柒知道他是認真的。可她不敢想象這玩意兒要是見了醫生,人家會怎麼想,怎麼說?
「二叔……」
「二叔……」
喊了幾句,眼看她的抗議無效,可憐巴巴地吸了吸鼻子,她委屈的臉蛋兒蹙成了一團,又開始放低身段兒裝慫蛋了︰「二叔,其實,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啊,你可不能這麼對我啊。咱做人得講點兒良心不是?!」
冷梟眸色再黯!
一把拍在她小屁屁上,無視掉她泫然欲泣的臉蛋兒,將酒精和藥膏這些玩意兒收拾好,又去衛浴間洗干淨了手,等他再回來時,打了溫水拿了毛巾,將她翻過來覆過去,給仔仔細細地擦干淨了身子。
整個過程服務周倒,但是冷著臉就是一言不發。
「二叔……二叔,你還真生我氣了啊?」寶柒見狀,覺得他對自己是真好,趕緊又湊過臉去軟著嗓子哄他,「二叔乖啊,不要生氣了。我錯了,我錯了嘛。我保證,以後事無巨細,全部都稟報給首長您知情,行了吧?」
冷冷哼了哼,梟爺沉著臉將她給收拾妥當了,又回到了衛浴間,等他再出來時才將她的身體擺好,然後自己上了床攬她過來,命令道。
「傷口好之前,不許洗澡。」
「呃,好的,我知道了。」乖乖舉起二根手指頭,見他說話了,她又開心了。
不過,這麼仔細一想,她大概就知道為什麼紋身的地方會發炎了。應該就是因為她天天洗澡打濕せ了傷口給弄的。紋身的傷口雖然很小,但再小它也是傷口不是?
但,那幾天她大姨媽來了……不洗貌似也不行啊?
乖乖伏在他的懷里,她亂七八糟的想著,不敢再胡攪蠻纏了。
由于怕蹭到她紋身發炎的地方,冷梟給她清淨干淨後,不準她穿小內內睡覺。這讓一直沒有果せ睡習慣的寶妞兒真心不自在。而且吧,那個地方剛開始折騰的時候是火燒燒的疼,現在平靜下來又開始發せ癢。
煎熬啊!煎熬。
扭著身子,她不停在他懷里細聲地啜氣兒。
「 !二叔,好不舒服啊。好癢,我得撓撓。」
「不許撓。」抓緊她的手,緊緊圈住她的腰,冷梟不管她怎麼嚷嚷就是不放開手。
而且,一直閉著眼楮,不理會她。那意思像是就想讓她受點兒活罪。
「真的,真的癢得受不了我,要不然你試試……」這癢,那癢,一處癢,百處癢。寶柒覺得自己這會兒渾身就沒有一個好地兒了。手動彈不得,腿被他壓著,她就只能用腦袋在他的脖子邊上磨啊,蹭啊,像個小豬一般拱來拱去。
「忍著。」
沒好氣地斥責著她,但男人還是將她整個兒地攬到了自己身前,大手好心地在她背上輕輕撓動著,幫助她的睡眠。
又鬧騰了好一陣兒,平靜下來寶柒就舒服了許多,任由他在背上輕撓著,自己窩進他的懷里,不一會兒便神思飄浮,腿打開搭在他的腰上就睡了過去。
脊背僵硬著,男人低下頭看著她不雅的動作,氣血從尾脊開始沖了上來,胸腔里怦怦直跳動。要不是她真的睡著了,他鐵定懷疑這小妖精是故意勾引他的。好死不死的,她光著身子的腿心正貼著他賁發的……
差點血崩。
呼了一口氣,他又閉了閉眼。
妖精!
怕給她上的藥膏被磨蹭掉了,他趕緊又咬著牙將她軟團兒一樣的身體挪離自己一點。
啪嗒,燈滅了!
暗夜,沉沉。
皺著眉頭,他思索了良久,又開了燈,拿過床頭的電話來,壓著嗓子沉聲吩咐。
「替我準備一套紋身設備,送到帝景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