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漪!對不起!」看到那個善良美麗的女孩在自己自編自導的這部戲里,一步步走向地獄,走向毀滅!她突然感覺到深深地愧疚和自責,還有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打垮車上那個魔一樣的的男人,誰讓他殺死了自己至親的人,誰讓他三番五次的傷害張家的人呢?她會讓這一輩子都活在痛苦的深淵,因為她已經拿住了他的軟肋。
看著老大的那輛豪車在不斷的晃動,兄弟們面面相覷,這老大也太猛了點兒吧!居然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表演這樣限制級的,即使看不到,用腳趾頭也會想到的里面的場景有多麼的狗血。
「大家都散去吧!各自回家抱自己的老婆去!」阿忠不知道里面的事會持續多久,害怕老大待會兒出來會尷尬,所以自作主張地讓弟兄們都散了去,自己則走到一邊去抽煙了。
圖藍緊緊地抱住漪漪柔弱的身子,將深深的愛意和滔天的憤怒全部傾斜在漪漪身體里,最後癱倒在漪漪的身上,身上有種濕濕的感覺,抬頭一看,漪漪的眼淚已經將柔軟的座椅給完全打濕了。
「漪漪!漪漪!你怎麼了?別嚇我啊!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圖藍忙翻身下來,仔細查看一動不動的漪漪,只見她的那雙小鹿般的大眼楮掙得大大的,暗淡無神的望著車頂。
「真該死!我***真夠混的!」圖藍懊悔的左右開弓給了睜開兩巴掌,漪漪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光著身子上面全是圖藍的杰作!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活的死人,因為她還有呼吸。
圖藍見狀新開始慌了,他慌亂地為漪漪穿戴整齊,這才感覺到此刻的漪漪渾身冰涼刺骨,忙將她整個人緊緊地摟在懷里,打開車窗發現弟兄們都走了,只剩下阿忠一個人在離車子不近不遠的地方抽煙,忙打了個響指。
「老大!什麼事?」阿忠輕叩車門,低聲問道。
「快點開車,去凌娜的醫院,動作快一點!」圖藍滿臉焦急的吩咐道,阿忠迅速打開車門,很快的地將車子開進車流之中,向城南女子醫院走去。
「漪漪!你別這樣子!跟我說說話好嗎?漪漪!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求求你!求求你!你可以罵我,可以打我,但是請你不要這樣子好嗎?你這樣子讓我好心疼,好心痛啊!漪漪!」
圖藍再也顧不上男人的面子和尊嚴,緊緊地摟住雙眼無神的漪漪,開始痛哭起來。|此刻的他真的好恨自己啊!他不該憑著一時之氣去這樣傷害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他也好害怕,好害怕,漪漪像自己的母親一樣,在遭受重創後,將自己的心門緊緊關閉上,想到母親長年累月的坐在輪椅上,原本縴細健康的腿漸漸萎縮的樣子,他的心越發的痛了,大滴大滴的眼淚落在了漪漪毫無血色的臉上。
他在哭什麼?貓哭耗子嗎?鱷魚的眼淚嗎?這還真是既好笑又滑稽的表演!他不覺得這樣做很無恥嗎?在一個被他弄得傷痕累累的女人面前痛哭流涕,這樣的他更讓她心生厭惡。
她想離開他的的懷抱,可是卻發覺自己全身已經虛軟無力,根本動不了,腦子也暈乎乎的,再也撐不住了,暈倒在這個讓她恨之入骨的男人溫暖的懷里……
城南女子醫院急救室門口的燈一直亮著,圖藍一臉焦急地在門口走來走去,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該怎麼樣才能得到她的原諒,心里祈禱著正在里面被急救的她千萬不要有事!
他忽然發現自己的你內心好脆弱,根本承受不了任何關于她不好的消息,那樣的話他的心會痛,痛得很厲害,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婆婆媽媽了。
終于,門開了,凌娜帶著口罩出來了,她的額頭上全是汗水,眼楮里噙滿了淚水,圖藍還沒看到她的表情,光看她的眼楮就知道大事不妙,頓感心如刀絞,他的腳有些發軟,想快步走過去詢問情況,卻發覺竟邁不開步子。
他不過去,自然有人過來,凌娜摘下口罩,怒氣沖沖的朝著圖藍走去,剛一走近,「啪——啪——!」又是左右開弓兩級降龍十八掌,這是他一天以內第二次被女人扇耳光了,而且下手都很狠。
「姐,漪漪她怎麼樣了?」圖藍這一次沒有大發雷霆,他現在只關心的是漪漪的安慰,此時此刻就是用刀捅他,他也不會有反應的。
「你這個畜生!你怎麼也跟那些下三濫的人一樣無恥啊?難道你這麼快就忘了姨媽所遭遇的一切嗎?你難道不知道漪漪正懷著孩子嗎?怎麼可以對她做那種事呢?」
凌娜說著說著,自己倒哭了起來,她這一哭,把圖藍的心給哭得更慌了,連心也開始顫動了︰「姐!求求你!告訴我漪漪她怎麼了?你快告訴我啊!」
兩只鐵砂掌緊緊地抓住凌娜的肩膀,把她給逼到牆角,「你要死啊!快放開我!漪漪!漪漪她已經死了!被你這個混蛋給折騰死了!這下你高興了!你滿意了吧!」
凌娜用力地掙開他,憤怒地沖他大聲吼叫著,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滾著。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姐!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是不是?是不是啊?」圖藍腦子完全亂了,他不敢相信漪漪她真的就這麼離開人世了!他也不可能相信。
「嗷——!」一陣野狼的嚎叫聲在走廊上空回旋,圖藍像箭一般沖進了急救室,他不允許她就這麼消失在他的世界里,無論怎樣他一定要她活過來陪著她走完以後的人生!
走廊的角落里一個陰暗處,蜷縮著一個女人,她的將手指伸進了嘴里用牙齒緊緊咬住,一股鮮血從口中流了出來,抬起頭來眼淚變成了瀑布。
心為什麼會這樣的痛?為什麼就連呼吸都會感到那樣的痛啊?這究竟是為什麼啊?為什麼?是因為听到里面那個綻放著山花般笑容的美麗女孩突然消逝的噩耗嗎?
為什麼啊?那個純淨的女孩子不過她用來報復圖藍的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為什麼自己會那樣地在乎她的死活?難道,這僅僅只是因為愧疚嗎?
喉中一股腥甜的味道,「嘔——!」一口鮮血噴涌而出,這一次的血是真的!
「圖藍——!你這個混蛋!親手害死自己心愛的女人,那種感覺一定很爽吧!呵呵呵……漪漪,她是你害死的!不是我!不是我!」女人陰森森的笑著,她的眼神有些渙散,整個人處于崩潰邊緣。
「姐!你騙我!你騙我!漪漪她還活著!她真的還活著,你看她還有呼吸!真的還有呼吸!」此刻的圖藍一臉欣喜若狂的表情,他將粗糙的手指探向漪漪的鼻息,溫溫的,熱熱的!
「你別高興得太早!她現在同姨媽當年一樣處于假死狀態,除了正常的生理功能以外,其他的全部處于假死狀態,也就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活死人,她已經將自己的心門關閉了……」
凌娜說這話時,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床上那個躺著一動不動,面色蒼白,一臉痛苦的小女人,在短短時間就經歷三次生死劫,而這一次,也許她的心就這麼慢慢的枯萎了,或許有一天會停止跳動。
她知道圖藍今天的行為,對于本來就脆弱的她,是個最致命的打擊,或許曾今有過那麼一點點心動,或許曾今有過那麼一點愛意,那麼一顆玻璃做的心也被完完全全地擊得粉碎。
「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容許這樣的事再次發生的!我一定會讓她再次打開心門的!我一定會的!」圖藍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高舉著雙手保證著,向凌娜也是向著自己做著保證!
凌娜有些同情地看著眼前這個慌亂的,在她眼中還只是一個長不大的大男孩的高大魁梧的男人,他的遭遇也真夠淒慘的,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關閉心門,變成活著的死人。
前面的那個女人,經過他整整二十年堅持不懈的努力,好不容易才活了過來,而且她活過來的動力就是他!而眼前這個呢?她會為了他再次活過來嗎?她會嗎?
凌娜心里正感嘆著,突然看到圖藍彎腰將漪漪身上插的各種儀器,還有插在手上的鎦子針全部都給拔掉了,忙撲過去制止︰「你要死啊!難道這樣子還不夠嗎?你還想要她怎樣啊?」
「漪漪她不喜歡醫院的味道,我得帶她回家,如果有事的話我會打電話請你過來的!」圖藍已經彎腰將漪漪抱了起來,往門外大步的走去。
「你這個混蛋!當老娘是你家佣人是不是?醫院是你家開的啊?還隨傳隨到啊!」凌娜將她手中的工作筆記本狠狠地甩了過去,卻根本沒有近圖藍的身,就直直的掉在地上了。
「明天去公司拿支票吧!我向貴院捐資五千萬,用于貧困母親的孕產前後的各項檢查!」一陣疾風將這段話刮進了凌娜耳中,她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她這個表弟長得跟野蠻人似的,內心卻被某些女人還要柔軟。
圖藍緊緊地將漪漪抱在懷里,往停車場走去,阿忠已經在車上等他了,眼角瞟見身後有一個女人在笨拙的跟蹤他,那女人是?怎麼會是她?腦子了突然閃出一個問號,這女人與張虎有關系嗎?為什麼會在這里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