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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漪漪剛剛走到樓梯口就听到了圖藍清晰的咳嗽聲.心里那個疼啊.都怪自己不好.把他給害感冒了.怎麼辦.要不去給他抓幾幅中藥.
「睿.再過兩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哦.你想要怎麼過.」
漪漪正盤算著為圖藍抓藥的事.雪凝的聲音突然響起.她那嗓音里充滿了濃濃的撒嬌的味道.漪漪心中大驚.莫不是雪凝的神志又出現了混亂了.
「咳咳.什麼都不用準備.只要你好好地.我就會很開心.」
很明顯是圖藍的聲音.雖然听起來有些沙啞.但是漪漪依舊能夠听得出來.怎麼.他又開始扮演起自己父親角色了嗎.
「睿.怎麼了.昨兒個晚上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咳嗽起來了.」
雪凝的聲音有些擔憂.漪漪停在樓梯當頭.不敢動彈.她覺得自己現在出現很不合適.說不定會引起雪姨的不快.
「沒.沒事.沒事.昨晚不小心喝了一杯很強勁的烈酒.把嗓子給傷到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恢復的.你好好地吃早餐吧.」
烈酒.烈酒.那個該死的男人居然把自己比喻成了已被強勁的烈酒.漪漪原本有些蒼白的臉上.騰地一下小火苗又迅速躥了上來.這男人還真是的.
「哦是這樣嗎.你沒有背著凝兒在外面偷嘴吧.」
雪凝的嗓音突然提高了不少.漪漪感覺那話就像是一個愛吃醋的小妻子對自己的老公的甜蜜的審問.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因為她很清楚那說話的兩個人可是母子啊.
不難想象那個男人這些年來所經歷的心理折磨.對他來說那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一個兒子居然要將自己的親生母親當成自己的小妻子來哄.這可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漪漪的心更加疼了幾分.如果老天對他倆公平一點.這輩子不讓他們做兄妹.讓他們做一對真情相依的戀人.那她一定會對遭受如此內心折磨的他敞開胸懷.
即便做不成一個幸福的孩子.也可以做一個擁有幸福享受甜蜜的大男人.可是.老天卻偏偏將兩個真心相愛的男女安排成了兄妹.
這樣的話.她就什麼也做不了.唯有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內心遭受折磨.她不甘心.也不忍心.可她必須得狠心.必須得讓自己做一個冷漠無情.沒有心的女人.
這就是他和她的宿命吧.
「睿.你知道嗎.我們的寶貝兒子交女朋友了.還給我們圖家生了一個大胖孫子哦.怎麼樣啊.你是不是覺得很驚喜啊.」
雪凝一邊細細的切著盤中只有五分熟的牛排.手里的西餐刀上殘留著鮮紅色的血絲.
「咳.嘔.」
圖藍的身體經過了昨晚冰與火的考驗.又做了劇烈運動.喉嚨上很不舒服.看著母親面前血淋淋的餐盤.他忍不住干嘔起來.
漪漪不知道他怎麼了.心里很是著急.但又不敢下去.感覺心里就想有無數只小螞蟻在啃噬著自己.又癢又痛.
「睿.你怎麼了啊.」
雪凝那雙漂亮的眸子里充滿了擔憂.她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己對面的男人.腦子忽然有些不清楚.她是自己的老公還是自己的兒子啊.她的雙手開始拍打子自己的腦袋.想要把眼前這個男人看清楚一點.
「媽咪.凝兒.你快住手.別再打了.」
圖藍大步走過去.抓住母親不斷拍打自己腦袋的雙手.很顯然她又開始錯亂了.看到她這樣他的心一陣揪疼.
「你.你不是我的睿.你是我的兒子阿藍.對不對.」
雪凝抬起頭.用征詢的目光望著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她需要從他口中得到證實.他究竟是誰.
「媽咪.我是你的兒子.我是你的阿藍.」
雖然.每一次自己都是這樣回答.但每回答一次.他的心就會痛一次.
「阿藍.對不起.對不起.媽咪又搞錯了.你看我這腦袋.真是越來越不好使了.」
雪凝俯去.將單膝跪在地上的圖藍的腦袋一把抱住.眉眼里滿是歉疚.她真的很恨自己這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時候連自己的寶貝兒子都不認識了.
「媽咪.沒事的.沒事的.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
圖藍努力地安撫著自己的母親.也安撫著自己這顆被傷得千瘡百孔的心.用這一句話催眠自己.讓自己相信有一天奇跡會出現.
「阿藍.後天.後天就是你爹地的忌日.媽咪.沒有記錯吧.」
圖藍看到母親不再像剛才那樣躁動不安.正要起身.她卻又來了這麼一句.本來已經平下來的心.又開始不安了.
二十年來.母親可以什麼都不記得.獨獨不會忘了自己父親的忌日.是啊.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無論什麼時候.她的心里依舊記得自己心愛的男人.
「媽咪.我記得.我怎麼能夠不記得.」
圖藍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母親的眼楮.這時候的母親才像是一個真正的母親.圖藍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溫柔和慈愛.眼眶不由得熱了起來.
「你和漪漪.後天舉行就結婚儀式吧.好嗎.」
雪凝雖然用的仍舊是溫婉的帶著商量的語氣.可是圖藍卻在她的眼里看到不可抗拒的堅持.一時之間他楞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在父親的忌日那天和漪漪舉行婚禮.這件事只有眼前這個天才母親才會想得出來.這.還真是能夠讓他無言以對啊.
「媽咪.能不能另外定個日子舉行結婚儀式啊.後天.我們不是要到爹地墓碑前去祈禱嗎.還有就是.關于結婚.我們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準備.這樣實在是太倉促了.不是嗎.」
圖藍依舊單膝跪在自己母親面前.用商量的口吻對母親不疾不徐的說.其實.在他心底里.曾今有想過要給漪漪一個盛大的豪華的婚禮.
當然.即將要結婚的兩個人要真心相愛才行.所以.在漪漪說不愛他.從來就沒愛過他時.她就打消了跟她結婚的念頭.因為.沒有愛的婚姻.是死的.沒有半點兒生機和希望的.
他和她的婚禮不能這樣倉促的舉行.她知道願意嫁給他.只是為了替她那個禽獸母親還債而已.跟愛毫無關系.所以.他想把婚期拖著.
因為母親最近經常會頭腦不清楚.他只是想敷衍他一下而已.萬一那天她要是徹底忘記了讓他和她結婚的事.那她不就解放了.沒有愛的婚姻.是不需要存在的.
「不.不行.為什麼要改期.我就要你們後天舉行結婚儀式.我偏要.你們不用做任何準備.我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阿藍.你答應媽咪好不好.媽咪只是想
你爹地看看他的兒媳婦和他的乖孫子.」
圖藍抬起頭卻看不清自己母親戴著黑色面紗的那一張臉.卻看到她那一雙漂亮的眸子里充盈著滿滿的淚水.很快淚水便從眼角悄然滑落.迅速地隱藏在黑紗後面.那模樣真的很美.很動人.
「可是.媽咪.」
圖藍想要解釋.卻猛然看到漪漪穿著一件粉紅色的厚外套裊裊婷婷地朝著餐桌走來.她的臉上沒有上任何的脂粉.看起來有些蒼白.不過那嘴唇卻是嫣紅的.腫腫的.輕啟的.
雪凝看到剛剛還想努力游說自己的寶貝兒子突然不說話了.看到他眼里那驚艷的目光.她的心突然就憤怒起來.她知道是那個女人下樓了.
「哎喲.我們圖家未來的少女乃女乃終于下樓了.快過來.我正和阿藍談你們的婚事呢.漪漪.你說把你們結婚的日子定在後天好不好.」
雪凝不再理還跪在自己面前的兒子.而是將頭扭向正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漪漪.她的目光突然頓了一下.仿佛看到一直粉紅色的蝴蝶朝自己飛過來.心里那種憤怒再次向上升騰了不少.
粉紅色.粉紅色.那可是二十年前的她的最愛啊.要知道她的睿是最喜歡為她買粉紅色的連衣裙.外套.那時候的她可要比她穿起來要好看的多了.
水漣漪.你怎麼能夠穿粉紅色呢.月兌下來.月兌下來.早晚我會讓你把她給月兌下來的.往後你的生活.你的世界.也會跟我一樣是黑色.全部都是黑色的.
「雪姨.這事兒.你決定就好.漪漪全部听從你的安排.」
漪漪來到雪凝的面前.學著圖藍的樣子單膝跪在她的面前.眼里充滿了寵溺.她輕輕地拍了拍雪凝顫抖不已的手.她以為她是害怕自己會拒絕她.所以她想安撫她.
「水漣漪.你這個又蠢又笨的女人.你知不知道.」
圖藍無比地氣氛.感覺自己被她當成空氣一般給完全忽視了.從進來到現在她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她表現得是那樣的自然.仿佛兩個人昨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好了.你的準新娘都同意了.難道.你是想要人家女孩子難堪嗎.這里沒你什麼事了.快去上班吧.我們婆媳倆還有好多事情需要商量.」
雪凝搶過了話頭.開始趕人.她才不會讓自己兒子.將後天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告訴給跪在自己面前看起來很是柔順其實是個騷包的女人.如果她要是知道了.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