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維維一聲怒喝,把她驚醒。舒駑襻睜眼,是耀眼的晨光,手模到了毛茸茸的一團軟軟的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偷偷上來的炮炮。她訝異地「啊」了一聲,然後忍不住去嗅了嗅貓身上的味道,那是貓吃魚後的腥味,還有貓特有的騷味。
想起這些年來發的夢,夢里所聞到的騷味,還有男人,也許真的是剛好有只貓躲在她身邊睡覺,她不知道吧?她竟然夢見男人,看來是思春多一點。看來,她受她媽媽影響太大了,這世上又怎會有不是人的人存在呢?
維維沖過來,伸手就要把炮炮扔到地下。彩旋一手攔住他,嫣然一笑,說道︰「別對貓那麼暴力,教育教育就行了。」然後,彩旋認真地抓著貓脖子,把貓吊在半空說道︰「從今以後,不準上我的床,睡覺回你自己的窩,知道沒有?」
然後,彩旋才把炮炮放到地下,炮炮伸了個懶腰,那白色的長毛蓬松地展開。他對著彩旋不滿地喵了兩聲,才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窩里繼續睡覺。
等炮炮離開了,維維才靠過來,仔細地看著彩旋的臉色,試探性地問道︰「媽媽,你昨晚睡得好嗎?」以往,她發惡夢醒來之後,都是有點焦灼不安,像有什麼事讓她很不甘心,憤憤不平似的。但這回,她的神情,此刻,好像挺從容,而且還很安心的樣子。
奇怪!難道他看錯了嗎?那只臭貓睡在她懷里,反而能讓她安心嗎?可是,那明明不是一只普通的貓,難道他感應錯了嗎?
彩旋揉了揉他那有點卷曲的短發,手感甚是柔軟舒服,又貪心地揉多幾下,被維維不耐地把她的手撥開,她才自覺地停了手說道︰「睡得很好,有什麼問題嗎?還是你昨晚沒睡好?」
即使她有很多疑惑,很多問題,她也不可能跟自己的小孩說。跟維維說這些,他也沒法懂,沒法幫她分擔吧?最重要是不想引起他們的擔憂。所以她的事,無論是對爸媽,還是兒子,她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她的事自己憂就足夠了。
陳旭維出神地望著她,想從她的神情里看出蛛絲馬跡。但媽媽也是老奸巨猾的狐狸,哪里會讓他看出破綻?即使看出,她也從來不承認,她總是把心事埋得很深很深,讓他想幫她也是有心無力。
「媽媽,你不信任我。」
彩旋為他這小大人的話笑了,憐惜地說道︰「我當然信任你,我知道你長大了,所以你要**。」
「媽,你明知道我說什麼,為什麼你有事都不告訴我?」
彩旋攤開雙手,反問︰「我能有什麼事?維維,你7歲,就過回你7歲的生活。媽媽,不需要你早熟,你就安心過你無憂無慮的童年。」
「媽。」
「stop!餓了沒有?起床吃早餐上學去,再磨蹭,我倆都得遲到了。」
維維一直想追問她發惡夢的事情,一直想知道她究竟發了什麼惡夢。但這些年來,無論是外公外婆,還是他,都沒法從彩旋的嘴里知道任何詳情。
自新加坡那場春夢到維維出生前,彩旋一直沒夢見過那個想騷擾她帶騷味的男人,就是最近又頻頻夢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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