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旋被他捧得臉蛋很疼,想掰開他的手,又沒力氣掰開,只好說道︰「好好好,是我瞎說,那你告訴我,你是誰,你以前不會是那種萬人敬仰的道士吧?」
影沒松手,把彩旋的臉像壓面團一樣,壓成豬頭,彩旋被迫噘著嘴與他近距離的對視。舒駑襻
听到萬人敬仰,影咧嘴笑了起來,那笑聲讓人不寒而栗,彩旋真想拿東西塞住他的口,不讓他笑出聲來。
「不,是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是萬人敬仰,懂了不,小姑娘?」那明明很和藹的臉孔,如今變得猙獰,讓彩旋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怎麼可以這麼虛偽?這披著羊皮的狼,不,是狐狸。
「即使是一只小螞蟻,我都不舍得殺死它,只會把它吹走。但女人,」他沒再說下去,可他眼里的恨意卻越來越濃,似乎即使殺光天下的女人也解不了他的恨。
這是一種被被棄的痛,陳彩旋因為理解背叛的痛,所以同情地瞧著他。她心里暗嘆了口氣,卻又愛莫能助。
面對背叛,每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不同,彩旋選擇放下恨,尋找另一段屬于自己的幸福。但影,卻因為自尊心太強,放不下,化成解不掉的恨。
影終于松開了手,對著她呵呵笑了出來,眼里帶著點淚花,有點像瘋子。
彩旋見他如此,吶吶地問道︰「她,現在怎樣?」
「過得很幸福。」他的神情里有著絲落寞。(本文在http︰//。readnovel。/partlist/191907。html首發連載,請支持,來這訂閱留言。)
「你要報復,該找她,打她一頓,要不讓火影吃了她的靈魂,這不是就解了你心頭之恨嗎?否則,即使火影吃了多少女人的靈魂,都解不了你的恨。」冤有頭,債有主,干嘛要連累她們這些好女人呢?
影,恍然大悟地看著彩旋。是啊,怎麼從來沒想過這樣做?突然不明白自己這麼多年來,怎麼都不找正主報復,卻只是一味傷害其他女人,取得心理平衡?再深思一層,他竟然猶豫不決地看著彩旋,不敢吭聲。
彩旋仔細地瞧著他的臉色,認真地說︰「不舍得傷害她是嗎?因為你還愛她,因為她離開你,有部分原因是你自己造成的,所以你不敢恨她,只能遷怒到其他女人身上是嗎?」
影抬手,就想摑她一巴掌,這女人,還真的不到黃河心不死,說話不分輕重。
彩旋一見他要打,已經脖子一縮,頭低下,兩手抱著頭。不能再讓他打臉,否則毀容了,將來誰肯要她?
影的手,到了她頭上頓住,改為敲了她一記,才說︰「我只是做了我該做,她卻不認同的事情而已。」他輕嘆一聲,無比的懊悔和無奈。但想到,歷史即使重演,他斷然不會為她而改變決定,才又釋然地笑了笑。
彩旋擦了擦眼楮,不是吧?他笑,他竟然笑?
見他心情大好,她當然得抓緊時間做說客。
「影,我說,其實只要凡人,總有陰暗面,但做事得有分寸,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也過得了別人才好。你一面是大善人,另一面卻是那麼的丑陋和虛偽,我想任何女人發現之後都會受不了的。」
影那眉心已皺成了一個「川」字,咬牙切齒地瞧著彩旋,兩個拳頭的骨節都成白色了,但他還是壓著那道火,沒發作出來。這女人是頭腦簡單,還是非常有勇氣?難道她不知道這樣說話,已激怒他了嗎?
瞧著她半邊臉又紅又腫,她眼里明明對他有著懼意,卻又逞強地不肯低頭,那麼的倔強不服輸,總想把他說服,簡直就是個不會見風使舵的笨蛋!
影不自覺地笑了笑,雙手交叉橫在胸前,才涼涼地說道︰「小姑娘,我吃鹽多過你吃米,你想什麼我會不知嗎?你別想了,我不可能放你走。」瞧了瞧熟睡的火影,他才繼續道︰「好歹火影是我的產品,我不可能看著他毀滅的。你,我留你有個老死的肉身,算是開恩吧。」
影說完,不顧彩旋的跳腳抓狂,抬腳就要跨出去,卻在半空又縮了回來。只見他抿著雙唇,神情嚴肅地看著外面。彩旋本要緊跟他出去,卻見他這異常的表情,才隨著他的眼光望向牆外的房間,燈光明亮。這燈該是剛才影進來前開的吧。
木門正被緩慢地推開,這過程,彩旋很想笑。什麼賊那麼倒霉,竟然偷到影的地盤上,那不是想求死嗎?
但當她看到一個矮小和一個高大的身影,輕輕地抬腳走進來,東張西望時,她笑容僵住,再也笑不出來。
陳旭維和梁一斌怎會跑到這里來?她忍不住滿腔怒火地看向影,真想大罵他一頓。靠,你要我的靈魂,還把我的兒子也拉過來,這廝簡直無人性。
正要張嘴質問他,沒想到影卻嚴肅地問道︰「他們是誰,怎會找到這里,你認識嗎?」
正常人類,也許會說「是啊,他們就是我的人,你怕了沒有?怕了就放我出去」,但彩旋瞧著他,他過于的冷靜,總讓她覺得有點陰森,她實在擔心外面那一大一小的能力,無論心理還是武術方面都強不過他。所以,她竟然本能地搖頭說道︰「不認識。」
兩人再度看向牆外,他們正向室內喊叫著,听不到聲音,只看到口型,彩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斜睨了影一眼,見他沒變臉,她的心才安定了下來。幸好,這男人不會唇語,看不懂口型,否則她可能立即就被打毀容。
梁一斌牽著陳旭維的手,站在房門口,倆人把這房子打量了一番,但這房子除了床和桌凳之外,不似有什麼暗道可言。
可是,梁一斌明明就是追尋著彩旋的味道,以及維維的直覺,朝著這方向走來的,怎會來到這里,又不見人了呢?
喊著陳彩旋的名字,喊了好幾遍,怕驚動其他人,又不敢大聲,但又怕彩旋沒听到,壓著嗓門叫了幾回,都沒听到彩旋的回應。維維有點迷茫地看看一斌,問道︰「梁叔叔,怎辦?」
一斌冷靜沉著的思考了一會,完全不像他追求彩旋時的那個吊兒郎當的不羈樣。沒多久,他簡短地說︰「進去搜搜,看看有沒暗格?」
維維爽快地答了句「好」,就什麼都不想地往房內走去,走了沒幾步,卻被一斌扯住了手。
維維有點困惑地回頭看他,一斌似被撞擊一樣,連退幾步,退回原地,但依然沒松開他的手,面不改色地說道︰「我在這站著,你一個人進去搜索能行嗎?」
維維不禁有點生氣,以為一斌是怕死,想打退堂鼓,但是卻發現一斌的眼珠骨碌碌地轉,很認真地邊觀察這里的情況邊問他意見。畢竟彩旋與他沒任何關系,能為她擋一刀已很難得,總不能現在還強求別人入虎穴?所以,維維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一斌緊抓著他的手,就像變戲法一樣,從衣袋內掏出了一條麻繩,綁在維維的手上,嚴肅地說道︰「一有危險,立即退回來,保著命,才有希望救回你媽媽,知道嗎?」
維維咬著下唇,重重地點了點頭,一斌這才放心地松開了他的手,讓他進入房內,自己卻一直站在門口,嚴陣以待。
他一邊指導著維維怎去敲,怎去模,尋找暗格,一邊四處打量著這貌似簡陋無比的房子。房子內還殘留著彩旋那若有若無的氣味,彩旋似乎真的不在,如果在,那氣味應該是持久地留在這,也就是說她的確不在這房間中?
想想,他們找來這里的時候,那氣味就斷了好幾回。如果不是他們和任震飛三人,決不放棄,估計沒法找到這個彩旋曾逗留的地方。
這房子,並不算顯眼,但對于道觀內的建築來說,也不算很隱蔽吧。它挨著後門旁邊,要偷偷運來或送走一個人,的確也不算難事。
「維維,有沒發現什麼異常?」在這里搜尋了好一會,仍沒發現什麼,擔心被人發現有危險,一斌便問道。
維維有點氣餒地搖搖頭。
一斌向他招了招手,說︰「我們先回去,等會與任叔叔匯合之後,再看看怎麼辦。」臨走前,一斌又望了房內一眼,總覺得這房有點古怪,有點陰森,有點妖氣,但桃木劍卻在。連他都不能進去,為何那妖卻能在那?
他們開了房門那麼久,彩旋的氣味一直是若有若無,並沒有逐漸消散,也就是說房子肯定有暗格?前後結論又是那麼的矛盾,一斌不禁皺緊眉頭。他牽著維維的手,懷著沉重的心情,離開這個房間。
走了沒幾步,卻見任震飛和一位道人向他們迎面走來。
「任叔叔,我們找不到,」維維一見震飛,就急著告訴他結果,但梁一斌卻趕緊扯了扯維維的手,打斷他的話,說道︰「找不到那道士。」
震飛意會地點頭,才轉而對身旁的道人說道︰「紫雲道長,請問這房間的主人在哪呢?我這個朋友,想找他幫忙做做法,不知道可行?」
紫雲道長頭戴黑色的九梁巾,穿著白色道袍,劍眉丹鳳眼,神情莊嚴。此時,只見他瞧了瞧那房間,有點訝異地說道︰「你們找無影道長做法?」
梁一斌忙上前說道︰「是的,前天,我們在街上遇上他,他讓我們來這找他,還給了地址我們。」
紫雲道長,有點疑惑地望望天色,然後一斌不好意思地說道︰「因為孩子晚下課,但事情又有點急,才這個時間找他,是不是不方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