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沒人拿過,或者私自進過她的辦公室,其次,她們沒見過有老鼠的蹤跡。舒駑襻她們放在桌面的食物,從來沒被老鼠咬過。最重要的是,她發現袋口沒老鼠咬過的牙齒印。
靠,這成了懸案!
彩璇郁悶地拿著那半袋吃剩的巧克力,回到辦公室坐下,隨手把它扔在桌旁,才發現那幾乎讓她遺忘了的牌子。
拿起那牌子,陳彩璇再次起來,要出去物歸原主,正好與氣沖沖跑進來的嘟嘟撞個滿懷。
嘟嘟慌張又神秘地把彩璇推回辦公室內,關上門,壓低聲音問道︰「你有沒見到一個木做的的小公仔,那公仔是個小男孩?」
「吶,這是吧?昨天就想送還給你,找不到你呢。」彩璇打開手掌,墜子正涼冰冰地貼在她的掌心上。她不禁有點困惑地瞧著嘟嘟,一個普通的墜子有必要那麼緊張兮兮的嗎?
嘟嘟一看,高興得趕緊伸手去拿,誰知道,墜子一握在她手里,她臉色速變,啊的一聲,本能地把墜子往地上扔去,然後模著自己的手掌不斷吹氣。
彩璇眼明手快地接住往下墮落的墜子,詫異地瞧著她問道︰「你的手怎麼啦?」手什麼時候弄傷,連墜子都拿不了嗎?
嘟嘟吹氣吹了好一會,又吻又貼上自己的耳垂,就這樣折騰了好一陣子,才滿月復疑惑地看著彩璇手里的墜子,問道︰「你不覺得它燙手嗎?」
「燙手,你說什麼呀?現在它可是象冰塊一樣的冷,但還是能忍受,所以我不用像你那麼夸張地,一踫就甩掉。」
嘟嘟仍舊盯著那墜子,不相信地說道︰「怎麼可能?明明剛才我踫到的時候,它熱得象塊剛燒紅的熱鐵。」
彩璇不信地呵呵笑了幾聲,以為嘟嘟是跟她開玩笑,便把墜子遞過去的同時,說道︰「別玩了,今天還有很多活要干呢。你的墜子,快拿走。」
嘟嘟猶疑地望著彩璇那安然無恙的掌心,最後有點不甘心,還是鼓起了勇氣,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踫。彩璇見她如此,幾乎要斥她一頓,哪知道,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嘟嘟的手指頭一踫到墜子,就趕緊縮了回去,不斷地呵氣甩手指。
陳彩璇這回真納悶了,拉過她的手指頭,一看,哎呀,還真的紅了,給燙紅了。然後,她困惑地看著自己掌心的墜子,郁悶地問道︰「這墜子是你請來的?」為什麼它讓她踫,反而不讓嘟嘟踫,這墜子也太不專一了?
嘟嘟看著她掌心的墜子,不舍得,但又不敢拿。一時之間,嘟嘟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兒,還帶著點怨氣地瞧著彩璇,以為是她動了手腳,不高興地說道︰「當然是我請來的,我前段時間出國的時候請來的,還花了不少錢呢。璇姐,你收入比我高,不會一個這樣的墜子都不舍得花錢吧?你喜歡,大不了,我找人幫你請一個回來?」
彩璇目瞪口呆地望著她,半響,她才氣道︰「我凡人一個,怎會有本事弄熱一塊墜子?即使用發熱帖,這麼一塊墜子,都得找地方貼上去啊。」然後,她在嘟嘟眼前翻轉墜子,讓她自己看真相。
嘟嘟看了半天,的確也看不出有什麼動過手腳的痕跡,才吶吶地說道︰「好吧,我信你。但這墜子,現在怎辦呢?要不,你拿去吧?」她心里可是萬般的不樂意,想法都表現在臉面上了。
彩璇看出她的想法,心里也不是滋味,這墜子誰稀罕?她才不要呢。她無事請個墜子來干嘛,要找護身符,還不如找她自己的媽媽求一個。
「我沒興趣,你打開化妝袋,我幫你放進去。回去之後,你拿東西夾起它,或者戴個厚厚的手套來拿它吧。」見她很緊張這墜子,想必這墜子對她很重要吧!
嘟嘟想了想,這也是一個辦法,就趕緊打開化妝袋,遞了過來。陳彩璇沒多想,根本不留戀這玩意,爽快地把它放進她的化妝袋內。嘟嘟這才露出了安心的笑容,拉上袋鏈,說道︰「璇姐,那謝謝了,我還有事,先出去了。」說完,她就揮揮手,轉身離開。
彩璇見著她急著離開,似乎生怕彩璇貪了她的墜子一樣,彩璇真是感到萬分無語。暗想這嘟嘟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她不禁也有點生氣。她也不跟嘟嘟客氣,說什麼不用謝的話,直接回她嗯一聲就轉身回自己的座位上,懶得再理會嘟嘟。
但奇人怪事,最近總是跟陳彩璇有緣,她想避都避不了。她不想要,但別人卻非跟著她不可呢。
只見嘟嘟走到門旁,門都還沒打開,已慌張地把化妝袋扔到地上,神情緊張地瞧著那個燒穿了一個孔,正冒著煙的袋子和掉在地上的墜子,嚇得呆若木雞。
陳彩璇伸長脖子,往地面一看。mygod!這墜子也太神,還是太邪門,竟然連袋子都燙破?
彩璇起身沖了過來,看著嘟嘟因恐懼而慘白的臉,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臂說道︰「這墜子本來是用來干什麼的?」說完,她蹲下,小心翼翼地去踫那墜子,畢竟它剛才發熱發威,把一個化妝袋給燒壞了。
彩璇這麼大膽的動作,連嘟嘟都忍不住一手扯住她,神經兮兮地喝道︰「小心!」
彩璇模模她的手背,然後仍是伸出了手,一個手指,兩個,最後五個手指頭踫上墜子,依然是冰涼之感,彩璇這才把它重新放回掌心內。
站了起來,遞到嘟嘟面前,嘟嘟已一個跳躍,跳到一步遠,求道︰「別拿過來,它不喜歡我,老是發熱。」
「沒事,在我手里,它溫馴得很。你剛才還沒答我,這墜子是用來干嘛的呢?」
嘟嘟本來慘白的臉,如今有了點血絲,是不好意思的臉紅。她瞧著彩璇那充滿威脅的眼光,還不斷地拿著墜子靠近,知道不說,今天是出不了這門,只好支支吾吾地說道︰「這墜子是增強人緣和帶來好運的。」
彩璇嘆了一聲,無可奈何地問道︰「有用嗎?」迷信的人真的不少,什麼護身符,轉運之類的東西能信嗎?雖然她媽媽,列冰冰也信這些,但偏偏對這種東西,彩璇就不信。對宗教內的事情,彩璇一直只信她認為科學的部分。
嘟嘟這回毫不猶豫地說道︰「當然有用,你不覺得我最近運氣不錯嗎?由文員升到副經理,我可是全靠這墜子呢。」嘟嘟既愛又怕地瞧著那墜子。
彩璇由不得丟她一記白眼,斥道︰「難道你就不可以說你最近很努力,很上進,所以才有今天的成績嗎?」笨人可以先飛,可以努力,獲得公司的肯定。彩璇也不想這樣打擊她,說她能力不行。
嘟嘟感激地笑了笑,說道︰「這墜子,我是每天都要為它念經,要不就是供奉清水、鮮花和水果。」
彩璇怔了怔,突然想起多年前,自己不也天天念經嗎?不過,她不是為自己,只是為了她仰慕的男生。這,其實,一種精神力量而已,是否有用,鬼(誰)知道呢?
想到這,她也就沒再打擊嘟嘟那做法,只是有點為難地看了看墜子,說道︰「那現在怎辦?你花錢請它回來,可它似乎不願意跟你。」
嘟嘟噘噘嘴,怨道︰「那也沒辦法,我踫它,它就發熱,我只能放棄它了。」頓了頓,她猶疑地低聲道︰「據說,這墜子附有一個小孩的靈魂。」見著彩璇幾乎想扔,她又急道︰「是經過大師念經加持的,據說,那小孩是通過幫人積德,好盡快轉世到好的人家。」
彩璇蹙眉哦了一聲,猶豫了一會才說道︰「問題是我不打算要這東西,你還是想辦法拿走吧。」
嘟嘟面有難色,委屈地說道︰「可我拿不了。」
彩璇想了想,說道︰「那我放桌上,哪天你過來踫它,它不發熱,你就拿回去。」
「那好吧。」嘟嘟最後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頭,用了好幾分鐘才走出了這間辦公室。
陳彩璇望著嘟嘟離去的背影,想著她剛才那不舍的神情,望著墜子笑了起來。再次把它與那包巧克力堆放在桌子一角,然後繼續忙碌自己的事情。
墜子自個兒安靜地躺在桌上,彩璇則干著自己的活,出外她也沒看看它,就鎖上門離開了辦公室。下午,她出去與客戶吃了頓下午茶,談完公事出來,陳彩璇在街上意外地遇到了梁一斌。
一斌笑容可掬,不知怎麼遇著他,總覺這回不是意外,所以她笑著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偶遇嘛,這證明了我倆很有緣分,你不是應該高興才是嗎?」說著,他自然地牽起她的手,然後不禁猜疑地看看彩璇,接著把她的手完全包裹在他的掌心內。
彩璇嗤笑一聲,不以為然,這男人就是個自戀狂,說話肉麻當有趣,也不是第一回,她也懶得搭理他。但是,瞧著自己的手被他緊包手心里,她對他瞪了瞪眼,然後看向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