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內
西城內有一處幽靜的院落。院子內楊柳依依,翠柏杉樹間或一兩聲婉轉的鳥鳴。院子的角落住著兩個美麗的女子。閨樓的窗子洞開著,隱約從中露出姐妹兩個姣好的容顏。其中一個女子著藍衫,名喚冷卿言,是姐姐,為冷府的二小姐。另一個著翠衫的女子叫冷卿若,為冷府的三小姐。兩人之上尚有一個哥哥。
此時正值春季,春花爛漫,無限旖旎。
冷卿若向窗外探了探,一股涼風吹來駭得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朝里面的冷卿言說道︰「姐姐天這麼冷何苦要開窗子,想凍死人不是?」說罷便動手關上窗子,又轉頭向丫鬟茗兒說道︰「茗兒你去給我沏壺熱茶來吧。」
站在一旁研磨的冷卿言听罷。不由微笑道︰「哪里有那麼冷?不過有一點點涼風而已,現在外面陽光嬌艷,把這屋子的霉味去去也好。」
「霉味?那是因為我們好久都沒出去的緣故。好姐姐你想想看,我們已經有多久沒出過門了。」
「卿若,你又要埋怨。」卿言轉過頭來嗔她一眼,拈起毛筆來,一邊在宣紙上作畫,一邊說道︰「再過幾天就是慕王府舉辦的牡丹花會,我們家也收到了王府送來的請帖,到時候你就可以出府了,難怪你老是被爹責罵是野孩子心性。」
茗兒端來撲鼻的香茶,卿若拈起小茶杯湊在鼻端深深嗅聞,沁人心脾的香氣讓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哎呀,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里那是玩的好地方?那個慕王妃在汴梁城里可是著名的拉郎配。那個牡丹花會明明就是變相的相親大會,去的不是什麼名媛仕女,講話細聲細氣做作得很,也乏味得厲害呀。」
「好哇,你這個小卿若,你這話冷嘲熱諷的,可是把我也給連帶的罵進去了?」
「哎呀,我的好姐姐。」卿若見狀副在他肩上,擺弄著他頭上的金步搖。
「如果我不曾見過那些所謂的名媛淑女,我是斷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就是因為我曾經見識過,所以才對姐姐這麼充滿信心啊。」
「你說的什麼呀?」卿言伸出手指頭來在她額頭上戳了一下。你這個丫頭。說的話也不知是褒是貶。你這個鬼靈精,叫我都不直說什麼是好。」、
「自然是褒獎。」卿若靈機一動,「姐姐若是不信的話,我倒是想和你賭一把。」
「賭什麼?」
「賭你會不會摘得牡丹花會上最佳仕女的桂冠。」卿若興高采烈的道。
「那賭注是什麼?」卿言不以為然道。
「這個賭注嗎?」卿若襯道︰「就讀那個你最喜歡的歐陽軾親筆所書的冊子怎麼樣?那里面收錄了他三十幾首詩作。還有他親筆所書的注釋和旁白。你知道的,自從表哥將那本書送給我後,我一直都舍不得把它拿出來給你看。現在我可是豁出去了。你若是能贏我的話那本書便歸你了。」
「你是說我若奪得最佳仕女的桂冠,此書便歸我?」
「自然不是。」卿若伸出食指在她面前不認同的晃一晃。「你會奪得桂冠這本就是意料中的事,你若不能奪得桂冠,那這本書才會歸你。」
「死丫頭。」卿言怒罵︰「怎恁的自大。你又憑什麼認為我就一定會奪得桂冠。」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就是因為見識過那些所謂名媛淑女的面目,所以才會對你的奪冠這樣確認不誤。姐姐,相信我。這次你是贏定了,讓那些名媛全部見鬼去吧。」卿若嬉笑著看著卿言那張出塵容顏,雖然經常見著姐姐,卻讓是被她的美麗心醉神迷。
「你這樣說的話,分明就是你贏定了的感覺。難道你說的歐陽軾的冊子只是一個唬我的幌子?」
「若姐姐不幸落選的話,那冊子自然還是要歸你的。不過,這汴梁城內還有哪家千金比得上姐姐呢?若是當真有這個人存在的話。我自會願賭服輸。將那本冊子雙手奉上。」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卿言伸出手與卿若的手響亮交擊。
「這次我一定會贏的。」卿若向她眨了眨眼。
「嘆只嘆這時光冷清,寂寞難挨啊。」卿若好奇的看向書桌上的畫,「姐姐這麼好興致,作的什麼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