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日過去。
自那日與趙慕寒爭執之後,趙慕寒便不曾踏入雎園一步。獨留冷卿言一人獨守空房。深閨清寂。冷卿言心緒紛亂,又憂又痛。不知偌大的慕王府。趙慕寒會身處哪個角落,又在做些什麼,心中隱隱生痛。新婚燕爾,夫婿卻蹤跡全無,為恐外人猜度,只得每日強顏歡笑,卻又難掩眸中落寞之情。
正傷心處,環翠前來通報。「王妃召見,有要事相商。」
「要事?」
會有什麼事呢?冷卿言思襯。難道婆婆知道趙慕寒在外連宿幾夜,要來找她訓誡嗎?冷玉煙心中忐忑的尾隨環翠一起向王妃所居住的錦安居走去。
錦安居的布局與夕園和雎園截然不同。氣勢磅礡,布置華麗,給人以一種無形的壓力。,置身其中,冷卿言有種難以喘息的感覺。慕王妃因為卿若的關系,對冷卿言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每每與慕王妃相處時都讓冷卿言如坐針氈。
穿過長廊,越過花園,就走入了正廳。
正廳上,慕王妃端坐其中。兩邊座位上分別落座有司馬秋紋、趙慕清,以及一個素不相識的妙齡女子。那少女身著紫色衣衫,面容秀麗精致,身材嬌小玲瓏,好一個美人坯子。卿言不由暗嘆。
冷卿言福身向慕王妃行禮︰「不知母親召見,有何事相商?」
慕王妃舉手示意,「不必多禮,你先入座吧。」
冷卿言依言落座。
慕王妃向冷卿言介紹道︰「這位是我新近收的干女兒,蘇府的二小姐蘇錦袖,雖說蘇家今年因政事牽連而家道中落。但我與錦袖一見如故,所以便將錦袖帶了回來。」
冷卿言向蘇錦袖微微顎首示意道︰「錦袖妹妹」
蘇錦袖亦起身福禮︰「卿言姐姐」
冷卿言微微一笑,算是回禮。
冷卿言邊上的趙慕清笑道︰「如果卿言嫂子以冷梅來喻的話,那錦袖姐姐無疑用清荷來喻了。你們二人,一個清麗,一個冷艷,真是為我慕王府增香添色呀。」
「清妹妹過譽了。」蘇錦袖柔聲開口,「卿言姐姐又豈是我等之輩可以攀比,清妹妹這番話真是羞煞錦袖。」
蘇錦袖含羞帶怯,柔弱嬌美之姿讓人不由生出愛憐之心,口中所說花雨也在無形之中貶己贊人,馬屁拍的恰到好處。卿言心中明白,蘇錦袖既能讓王妃收為干女兒,自是有手段心機之人。冷卿言憎惡這樣的聚會,這樣虛假的言辭往來,故只是微微一笑。對趙慕清說道︰「清兒,照你這番言辭,那大嫂與你又以何種花卉來喻較為合適呢?」
「這個嘛」清兒眼珠一轉,鬼靈精怪的眨眨眼,思索道︰「我嘛,用野花來喻在正確不過。至于大嫂,用傲然的桔花來喻應該不會出錯吧」」清兒!」王妃出口微斥。「滿口胡言,在你錦袖姐姐面前,不怕讓人見笑嗎?我當初千不該萬不該听你二哥的話將你送去習武,現在心性這般野,一點不似大家閨秀的模樣,你瞧瞧你錦袖姐姐,溫婉賢良,舉止端莊有禮,有時間你真應該向她學習學習。「」娘」清兒微窘嬌嗔,「你又要嘮叨我,我不要開口講話了好不好,省得你又要說我沒規矩。」
「你呀」王妃無奈嘆息道︰「我每年勞心勞力舉辦牡丹花會為這汴梁城內的青年才俊撮合良緣,卻不知我自己的兒女為何婚姻大事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最近幾年真是事事不如意,也不知清兒你何日才能定下心來,去覓一個如意郎君。」
「娘」清兒微窘,「清兒才十六歲而已,那里要那麼快要找什麼如意郎君,這話叫大嫂二嫂和錦袖姐姐听了要來笑話我的。」
「說的什麼話。我十六歲的時候你大哥已經出生了,女子及笄之後便要張羅嫁人之事的,要不然被夫家嫌老,日子都不會好過的。」慕王妃說道。
「娘,你是不是嫌棄清兒啦。嫌清兒在家里呆的時間太長了。」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畢竟是不能從我過一生的。」王妃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