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折扇的手倏地骨節分明起來,墨染的重瞳禁不住晦暗一片。
抬眼,那女子已然在太監的帶領下舉步緩緩離去,漸行漸遠。終于在眼中濃縮成一個小小的藍點。那一抹飛仙般的藍色倩影卻像是印在了心頭一般,揮之不去。趙構斂了眼,斂住了眸中的不舍。舉步向舉辦詩會的荷香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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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這邊趙慕寒焦急的如同鍋上螞蟻一般,委托了太傅靈谷保派出不少的宮女去各處的宮殿尋人,卻是未曾帶來一丁半點的消息。心中對蘇錦袖油然生出的那一抹好感已然被愧疚和患得患失之心所替代。身邊跟隨的蘇錦袖亦是在一旁患得患失,雖說冷卿言消失了對她有益無弊。但若是趙慕寒因為愧疚而對自己有了怨怪卻是萬萬要不得的。
與此同時,收到皇子邀約的眾人亦是一一到齊。
這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勝景。這汴梁城最為著名的無非便是四大才女和四大公子了。傳說四大才女才思敏捷,樣貌俱佳。而四大公子則是出身高貴且才華橫溢。這四男四女乃這汴梁城舉足輕重的風流人物。如今更榮幸的被十皇子齊邀荷香園。恐怕日後很長一段時間,會成為人們茶余飯後的遣資了。
趙慕寒正在焦急不已的時候,冷卿言在趙構身邊貼身太監福春公公的帶領下入得荷香園來。趙慕寒得見,一雙暗淡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但遠遠而來的冷卿言面色蒼白,視線在與趙慕寒視線交匯之時,眸中的一片冰寒,瞬間叫趙慕寒的一顆心如入冰窖。
趙慕寒不由得心一沉。
終于,終于,她不會再原諒他了。是麼?
冷卿言在福春公公的帶領下進入荷香園。止步,對著福春公公福禮,道︰「有勞公公了,公公就送到這里吧。」
福春公公一打浮塵,亦是有禮有據的還禮,「既如此,那姑娘保重了。奴婢那就復命去了。主子還等著奴婢服侍呢。」
「卿言謝過皇子和公公的搭救了,不然,卿言誤闖了哪位娘娘的內宮,唐突了娘娘,可是莫大的罪過呢。」說著,將袖中的一個緋色荷包遞至福春公公的手里︰「這是一點喝茶錢,還望公公莫要嫌棄。」
「姑娘這是怎麼說的?」福春公公雖說裝著訝然的樣子,心中卻是對冷卿言的受教十分的受用。
手里拎著那個荷包,預收還拒的道。
「公公莫要嫌棄的好。」冷卿言道,邊說邊將荷包推至福春公公的手中︰「還望公公代為轉達卿言的感激之情。卿言以為人婦,不變親自答謝皇子的恩情。還望公公帶好。」
「好吧,那奴婢就告退了。」福春公公說著將荷包揣進袖籠,福禮退走了。
冷卿言目送著福春公公的背影離去,在心底輕輕的吁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