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干澀異常,心中鈍痛,卻是珠淚垂盡一般。
紅顏未老恩先斷,自古便道帝王家最是無情。
無論是帝,還是王。都那般絕情斷愛。視兒女情長如無物。一旦有誤入歧途之人,便淪為昏君庸道,為世人不恥。她當初為了贖罪嫁與趙慕寒,是不是錯了。他真非良人啊……
冷卿言這般想著,郁郁的將手中的梅花酒飲盡。
放下酒杯,視線不其然與對面盯著自己的七皇子趙構撞了個正著。
趙構卻是不避不慌,甚至是勾起唇角對著她微微一笑。冷卿言擰眉,不解趙構眼眸中的那一抹深意。更加不明白趙構的眼神為何帶著那般的熟稔。但是,不及她深思。立時有人開口,打破了她的思緒。
而冷卿言卻因這聲音的主人的身份更加驚訝不已。因為這個開口之人,竟是蘇錦袖。
但見蘇錦袖上前福了一個禮,緩緩開口道︰「民女不才,也有一首詩助興。」
「但講無妨。」此時趙栩的全部心思皆是被蘇宛如佔據,故此對蘇錦袖並無明顯的印象。這詩會之中男的俊朗女的美麗。隨便哪一個都是人中龍鳳。其實不是蘇錦袖不出色,實在是出色的人著實太多,反而襯托的蘇錦袖平凡無奇起來。
只見蘇錦袖左手掩住右袖寬大的襟袖,略帶一絲女兒家的羞澀,緩緩開口道︰
春風一路舊家、園,
殘酒消融二月天。
不待門前楊柳綠,
猶似紫燕舞蹁躚。
「好一個‘猶似紫燕舞翩遷’,這一句倒是道盡了小女兒家的心思。閨閣之樂,想來無非如此如此了。哎?你姓甚名誰,怎麼不曾听說有你這樣一個深藏不漏的才女呢?」
七皇子趙栩臉上掠過幾絲疑惑。
「民女蘇錦袖。」蘇錦袖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緒,回道。
冷卿言冷眼睨著蘇錦袖滿臉的做作,不由得心中冷冷一笑。左不過是一個這般不堪的女子,卻也值得趙慕寒那般另眼相待。這只能說明,趙慕寒心中眼里根本沒有在乎過自己這個當妻子的。又或者趙慕寒本性不定,根本受不住女子的you惑。
「民女是初來汴梁,故此並不熟稔。」
「原來如此。」七皇子並未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太多。蘇錦袖總是心有不甘,也只有福身退下。
這是,趙栩開口道︰「不知誰還有詩詞相和?」
這時坐在汝陽王下首的王坤莰,一拱手道︰「草民有一詞相和。」
眾人忙凝神斂首,側耳傾听。
王坤莰身著一身黑金色衣袍,袍身上繡著鳥雀登枝的圖案。但見這王坤莰面如冠玉,氣質灑月兌灑?出眾,倒是與七皇子很有一些相似之處。唯一不同的便是身上少了幾分叫人卻步的疏離貴氣。多了幾分溫和親切之感。
「噪雜世間事,
繁蕪市井人。
傾盡飲流觴,
丈夫應斷腸!」
語落,王坤莰抱拳向主位一拱手。轉身一掀袍腳,瀟灑的落了座。
「王兄出身市井,理應最懂市井。這首詩完全體現出王兄的灑月兌心態。慕寒,佩服!」
趙慕寒滿懷激賞的看著王坤莰。雖然這幾人名列四大公子之列,但是趙慕寒卻是不曾和王坤莰有什麼交集的。人說文如其人,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