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無不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在圍觀著,蘇錦袖從周圍的環境中覺察出此時情景的與眾不同,不由得緊緊地捏住了手中的紅綢。朱唇輕啟,怯怯的開口問道︰「怎麼了嗎?夫君?」
夫君……
冷卿言被蘇錦袖這一聲嬌嬌柔柔的夫君給叫的心髒猛地一陣劇痛。生生的痛楚和寒意從心髒處迅速的蔓延至全身。從今日起,叫趙慕寒夫君的竟已是不止她一個人了麼?
她和趙慕寒曾經那般繾綣的溫柔,真的已經全然失去,再也尋不回了麼?那個曾經狷狂,曾經霸道,曾經繾綣,曾經溫柔,曾經深情曾經執著于她一人的趙慕寒。不再只屬于她了麼?
趙慕寒目光怔怔的,看著自己眼前蘇錦繡頭上的蓋頭。堅持著不去與蘇錦袖夫妻交拜,不能完成這個禮儀,自己和蘇錦袖就不能算是成親。但是自己又如何才能逃避開這個儀式呢?
暈倒??
不知為何,腦際突地劈過這樣的一個念頭。
不行不行,想他堂堂一個王府二少爺何曾做過這般的手段……可是,如今只剩下這個辦法了不是麼?
蘇錦袖見趙慕寒遲遲不語,也未見他半點的動靜,不由得又是遲疑的開口︰「怎的了……」
下一秒卻听見眾人的抽氣聲。
呵……
只見趙慕寒身形一震,緊接著,高大的身軀便是直直的厥了過去……
眾人無不是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冷卿言見趙慕寒昏厥而倒,不自覺心髒緊緊地縮在了一起。但趙慕寒沒能和蘇錦袖完成禮儀,心中卻又是一松。但隨即便是又想到了即便趙慕寒不曾與蘇錦袖完成禮儀,蘇錦袖也早就是趙慕寒的人了。心里不由得又是一澀。
而蘇錦袖聞得眾人的抽氣聲,心下一驚,竟是驚訝的連蓋頭也掀掉了。
蓋頭一掀掉,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趙慕寒高大的身軀橫臥在冰冷的地上。
蘇錦袖心中頓時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趙慕寒常年練武,旁的人不識得他的內功深厚。她作為一個練家子卻是知道的。要說是冷卿言今日會暈厥她尚還會信一些,但一向強筋健骨的趙慕寒會暈厥,她卻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而趙慕寒此時之所以會裝作暈厥的緣由,蘇錦袖心知肚明。
不是不羨慕和嫉恨趙慕寒對冷卿言的一往情深的,只是不曾想過,一向是深沉難測性子的趙慕寒竟然為了冷卿言連暈倒這般下作的招數都使得下了。
真真是叫人震驚吶……
蘇錦袖心里已然是冷笑連連。面上卻只能是裝作差異震驚的樣子,向著趙慕寒的身子撲過去。
「夫君。夫君你這是怎麼了……」
眸子楚楚的痛楚,求助的望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又豈能不知自己兒子是在裝暈倒。但眾目睽睽之下,老太太滿腔的怒火無從發泄。只能是狠狠地頓了頓手中的拐杖,揚高了聲調︰「來人,請大夫。將少爺抬回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