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午的時候,七王爺慕子楓和七王妃身死的消息已經傳回了慕羽城,慕羽城下至小老百姓,上至宮中,每個人都震動不已,怎麼也想不到七王爺會死在從邊疆回來的路上,老百姓們一個個都不由得開始抹眼淚,七王爺為他們這些老百姓做過不少好事,宮里的皇帝听聞此消息,震怒,急召太子進宮,命他徹查此事,命令剛落,覺得心震痛,一時間竟覺得氣血上涌,就要昏死過去,太醫急匆匆的從太醫院趕過來為皇帝把脈,華貴妃听到自己的兒子就這樣去了,一時間接受不了便暈了過去。
而丞相府听聞了此消息,听說丞相與丞相夫人皆病倒了,只余下了林少卿一人苦撐著丞相府。
次日,皇帝由于失了兒子造成龍體不適,早朝取消,一時間,朝中的勢力迅速的倒向太子那邊。又接連過了幾日,早朝仍舊取消,皇帝龍體依舊不適,只不過听小道消息說,自從皇帝听聞七皇子去了後,便一下子病了,如今龍體是一日不如一日,如若再這樣下去,怕是大大的不妙啊!
這幾日,不少高官頻繁出入皇宮,有的是去送折子,有的是去探望皇上,太子這幾日本著作為好兒子的形象,去皇上的寢宮去的也越發勤了。
皇帝寢宮內
「父皇,七弟已去,請父皇保重龍體,若是七弟看到您這樣,也不會安心的。」太子望著躺于龍床上有些消瘦的老人,關切的說道。
躺于床上的老人只是看了太子一眼,便又將眼楮閉上,過了許久,才慢慢問道︰「可查到害你七弟的凶手了?」
「回父皇,查到了一些,只是……」太子又看向躺于龍床上的老人,臉上現出猶豫的神色。
「快說,有什麼好吞吞吐吐的?咳咳。」老皇帝有些怒氣,怒斥道,剛斥完,便咳了兩聲。
「父皇,別急,兒臣這就說,只是當我查到那些刺殺七弟的刺客時,發現他們竟然全都死了,沒有一個活口,所以這線索便斷了,再給兒臣一些時日,一定將此事查清楚。」太子趕忙將查到的事說出來,看向皇上的目光甚是擔憂。
皇帝眼里快速的閃過一絲冷光,緊接著便被憤怒給代替,要不是小七傳了封信回來,恐怕自己真的要被他給騙了,如今自己也不揭穿他,只等小七回來將他懲治,「沒用的東西,竟然到現在還沒有查到,滾。」
對于皇帝的斥責,太子依舊是好臉色,並沒有生氣,對皇帝恭敬地行了禮,便退了出去,剛出皇帝的寢宮,太子的臉便沉了下來,眼里的殺氣一閃而過,老頭子,如今七弟死了,你竟然還惦記著他,不過,這皇位終究會是他的。
慕羽城郊外的官道上,一輛普通的馬車正緩緩向慕羽城行去,馬車里有四個人,中年男子,一個老嫗,還有一個老叟,外面是一個車夫,在馬車的後面是一匹棕色駿馬,駿馬上騎著一紫衣英俊男子。
一雙白女敕光滑的玉手掀開窗簾,向外間看去,仔細一看,這雙白女敕光滑玉手的主人竟然是那個老嫗,老嫗轉過頭笑著對那老叟道︰「終于要到家了,哈哈。」聲音如黃鸝鳥般清亮,好听。
「是啊,終于到家了。」老叟笑著答道,听其聲音,低沉魅惑,竟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老嫗放下簾子,重新坐好,看向車內的三人道︰「如今我們在眾人眼里都已是死人,所以我們不便回七王府,我們今晚就住味香居。」
這行人正是易了容的林瀟兒等人。
眾人听後點了點頭,便見易容成老叟的慕子楓道︰「藍睿,你今晚去趟皇宮,將此信交給父皇。」言罷,便從袖口里取出一封信遞給其中的一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伸手接過,便將信放入懷中。
又行了一個時辰左右,馬車便行至到了慕羽城城門口,因前些日子七王爺遇刺而亡,又沒有查到真正的幕後指使人,所以這幾日進城的人都要細細的盤查,若遇到可疑之人,便會暫時逮捕起來,待審查過後沒有了嫌疑,再將人給放了。
無一例外,慕子楓的馬車也被攔了下來,一官兵走上前來核查,檢查了半響發現並沒有什麼不尋常之處,便放他們進了城。
馬車緩緩的行駛在街道上,林瀟兒坐于馬車內听著外間的喧鬧嘈雜聲,接著便听見一道道驚呼聲,「這個紫衣男子好英俊,不知是誰家的公子?」
「這麼英俊的公子,我以前竟然沒有見過,怕是從外面來的。」另一個驚嘆的聲音響起。
林瀟兒嘴角抽了抽,難怪花繁闕不願坐馬車,原來是為了顯擺他的臉,他們一行人除了他都將自己的年齡增大了不止一點半點,哎,真真是無時無刻都注重著自己的容貌。
馬車行至味香君停了下來,小二殷勤的迎了出來,五人隨小二進了味香居。
林瀟兒等人只要了三間客房,五人找了張桌子坐下,林瀟兒抬眸,看向店小二道︰「可否將你們家掌櫃的喊來?」
「行,客官要吃些什麼?」店小二問道。
「將你們這里的招牌菜都上上來吧,再來兩壇好酒。」花繁闕道。
「好 ,客官稍等。」店小二應了聲,便退了下去。
過了片刻,一位甚是妖嬈的女子便走了過來,「听小二說,這位客官您找我?不知有何事?」
藍睿等人不知這味香居就是他們的王妃所開,所以當林瀟兒讓店小二去叫他們掌櫃過來時都有些不解,如今見著這味香君的掌櫃更是吃了一驚,這味香居的掌櫃竟是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美貌女子。
林瀟兒只是笑笑,並不說話,轉而從懷里取出一枚玉佩遞給味香居的掌櫃,掌櫃接過去仔細一瞧,眼眸里流露出喜色,又將玉佩遞給了林瀟兒,壓低聲音道︰「原來是小丫頭,您可回來了。」
林瀟兒笑著點了點頭,「雲姨,今晚我住在這邊,這段時日我不在你辛苦了。」
雲姨搖了搖頭,嗔怒道︰「傻丫頭,回來了就好,鬼精靈,以後可不許再讓雲姨擔心了,這麼久也不寫封信來,真是沒良心,你不在的這段日子,雲姨可天天都在想著你這個臭丫頭。」
「嘿嘿,我也是天天想著雲姨的,一月不見,雲姨越發漂亮了,身材也越發好了,哎,可惜,若我是男人,鐵定將雲姨你娶回家,藏著掖著。」林瀟兒笑著說道。
「臭丫頭,就知道戲耍你雲姨。」雲姨佯怒,一手叉腰,另一只手便要來敲林瀟兒的腦袋。
「哎,哎,哎,這年頭真是說句真話也不容易,都沒人相信。」林瀟兒一邊躲閃著,一邊哀聲嘆氣道。
雲姨挑了挑眉,真話?這也要看到底是誰說的啊!慕子楓則一臉笑意的看著林瀟兒,雖換了張臉,但玄玉依舊面無表情,花繁闕則是一會兒看看林瀟兒,一會兒看看這味香居的掌櫃雲姨,想是在想王妃與這味香居的掌櫃到底是何關系。藍睿則是慢悠悠的喝著茶,嘴角噙著一抹了然的笑意。
「小丫頭,我下去忙了,晚間的時候再來找你。」雲姨笑著說道。
林瀟兒點了點頭。
雲姨離開後,店瀟兒便將菜端了上來,一臉八卦道︰「客官,我們老板娘說了這些菜都不收您錢,還有客房的錢也不收,您和我家掌櫃的到底是何關系?」
「你猜猜我與你家掌櫃到底是何關系?」林瀟兒不答,反問道,這家酒樓就是她開的,他家掌櫃的自然不會收她的錢。
店小二認認真真的將林瀟兒打量了一遍,繼而開口道︰「莫非您是掌櫃的母親?」
店小二話音剛落,林瀟兒的嘴角狠命的抽了抽,她什麼時候有雲姨這麼大的閨女了?桌上另外幾人的反應各不相同,其中兩人噴了,一人依舊面無表情,一人則是哈哈大笑。
店小二見此情形,也知道自己是猜錯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尷尬的笑了兩聲道︰「這位客官,剛剛那些話還望客官不要介意,您慢用。」言罷,便趕忙退了下去。
花繁闕也漸漸收了笑意,只是嘴角依舊彎著一個弧度,轉而有些好奇的問道︰「王妃,你與這味香君的掌櫃到底是何關系?听您叫她雲姨,她不會真是王妃您家的親戚吧!」
林瀟兒撲哧一聲便笑出了聲,搖了搖頭,「不是,小花呀,枉你這個聰明,竟瞧不出來我和這味香君的掌櫃到底是何關系?我猜小玄子肯定是瞧出來了。」
花繁闕哼了聲,「這個萬年面癱怎麼可能比本大爺聰明。」
「王妃是這家味香居的幕後老板。」玄玉淡淡道,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林瀟兒笑著點了點頭,她發現玄玉這家伙真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好像將任何事都看透了般,且他與花繁闕兩人總是不對盤,兩人踫到一起倒是有趣的緊。她到現在都沒有見過玄玉臉上出現過任何一種表情,不知哪一天若是他臉上出現了其它表情,她會不會被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