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溫致雅!
顧悅的眼眶很燙,看著他的臉,心里像是被一個火爐圍著一般1
「那我們趕快去吧!」護士連連點頭,帶頭朝前走去,溫致雅過去,顧悅自然也跟著去。舒駑襻見他們離開,蘇慧琴的一顆吊起的心這才安放了下來,她看著顧雨大口的喘著粗氣,「還好,還好!」
「媽!你累了,我陪你到一旁坐會兒吧!」顧雨趕緊說,眼楮瞥了下一旁的徐敏舒,蘇慧琴會意趕緊點頭。
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顧雨湊近蘇慧琴的耳邊,說的輕聲︰「媽,這事兒你可千萬不能說漏嘴了!我可是連敏舒都沒有說過的!」
「唉唉唉,媽知道媽知道!」
「你知道什麼呀,你今天的反應要是讓顧悅起了疑心怎麼辦!不行!這個顧悅可真的是不能放在身邊!」顧雨說的凌厲,讓蘇慧琴有些怕!她一把抓住顧雨的手,聲音緊張,「小雨啊,你難道?」她沒說完,看著顧雨認真很絕的面容倒吸了一口氣!
徐敏舒在一旁候著,听不清她們的對話,他的心里全部都是方才溫致雅抱著顧悅的情形,他恨,他恨為什麼他自己不是o型血,他恨,他恨為什麼每次都是溫致雅!
蘇慧琴叫了徐敏舒一聲,見他回頭趕緊道︰「敏舒啊,媽想去個廁所,讓小雨陪著去,你在這里等著啊!要是顧遲出來趕緊給我們打電話啊!」
「好的,你們去吧。」徐敏舒應下,他看著她們離開,隨即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蘇慧琴拉著顧雨進了廁所,就朝里頭看了一圈,見里頭沒有人便趕緊將門關起來︰「小雨!上次的事情沒有被人發現已經是我們的大幸了,這可是人命啊!你知不知道媽媽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小雨,我們還是不要那麼做了,要是被他們知道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媽!顧悅被催眠了,我已經試探過了,她是真的記不起她外公那件事情了,她那麼對我們我們憑什麼要讓她好過!你別說了媽,這件事情我是下定決心了的!」
蘇慧琴心里像是揣了一直兔子七上八下的,她拉著顧雨的手還想說什麼,可是廁所的門就被敲了起來,「哎,里面有沒有人啊這是!怎麼把這大門都給關上了!」
「哎哎,來了來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女兒在換衣服呢,真是不好意思!」蘇慧琴趕緊開門,外頭的人瞧了她一眼,也沒再說什麼就走了進去。
顧雨瞪了那人的背影一眼,拉著蘇慧琴就出了去。
溫致雅和顧遲的配血成功,這可是讓顧悅無比高興,溫致雅抽了血,顧悅去醫院的超市里買了牛女乃面包什麼的讓他吃。溫致雅很听話的都吃了下去,他在病床上躺了一會兒就要下來,顧悅怕他頭暈什麼的硬是不肯,可是溫致雅卻堅持說自己身強體壯不會有事的,而且爸爸出來肯定會想他們陪在他身邊的。
想到爸爸,顧悅的眼眶又濕潤了,溫致雅抬手為她擦淚,眼中有絲心疼。
手術又過了半個小時,爸爸終于被推了出來,听到醫生說手術成功顧悅激動的差些哭出聲來,只不過這次車禍比較嚴重,爸爸的腿都斷了,醫生說爸爸年紀也有些大了,恐怕這腿以後會使不出勁來。
醫生說的委婉,不過顧悅很了解,這個意思就是說爸爸好了後腿要是使不出勁,那就是要做輪椅了的。心里難過,不過再轉念想想,爸爸車禍後保住了一條命,也算是大幸了。
麻藥的效果還沒有過,爸爸推出來後昏昏沉沉的掀開眼楮看了看周圍,當他看到顧悅的時候眼角邊就滾下了淚水,他張開嘴想要說什麼,可是聲音很輕很輕,顧悅將耳朵湊近也始終听不清楚,他說的很累,眼淚也很多,顧悅不停的讓他不要說了,他才閉上了眼,再次睡了過去。
爸爸被救了回來,不過撞車的對方卻沒有逃過死神的鐮刀,出事的原因是對方的過錯,也因為這一點,顧悅的心里才好受了些,不過畢竟也是一條人命,顧悅還是堅持著讓溫致雅陪同,去看了一下,他們還沒有離開醫院,對方的父母哭的都站不住身體,顧悅遠遠的看了一會兒,溫致雅才攬著她準備離開,不過才沒走出幾步路,後頭一女士就追了上來,她的眼眶很紅,滿臉的悲傷,「你是顧先生的女兒吧,真是對不起,我弟弟早上出門的時候和家里吵了一架,我們也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你爸爸他沒事了吧?」
「沒事了。」顧悅回答,看著她的模樣,又轉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兩個老人,「逝者已矣,節哀吧。」
那女士突然哭了出來,抬手用力的捂住嘴,她用力的點了兩下腦袋,「錯是我弟弟的錯,可是他也去了,我們家境也不是大富,看在他已經去世的面上我想請求你們這件事能不能私了,你們的任何要求,只要我們能夠做到的,我們盡量會做到的!」她邊哭邊說,看的顧悅也不由傷心。
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臂,顧悅沉默了一會兒,待她緩和了下自己的情緒,顧悅拍了拍她的手腕,「死者為大,這件事情我們不會追究了的,為你弟弟安排後事吧,節哀。」顧悅說完,拉了拉身旁的溫致雅朝前去。
後頭的女士在他們走出幾步之後就哭出了聲來,顧悅沒有回頭,加快步子朝前走。
那人不是她的家人,可是她明白失去家人的痛,就因為她明白,所以她不想再去追究這件事情,現在只要她的爸爸活著就好。心里悲戚,顧悅停了下來轉身抱緊溫致雅,任自己的淚水打濕他的衣襟。
可以說,她討厭爸爸,甚至是恨過的,可是當她听到爸爸出事,那顆心就像是被捏碎了一般,無來由的顫抖,她真的怕,怕失去最後一個與她血脈相連的父親。
「沒事了,沒事了悅悅。」溫致雅輕拍著顧悅的背脊安慰著,他的唇落在顧悅的頭頂心,聲音綿綿的,一遍又一遍的安撫顧悅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