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晶玉跟女兒掛了電話,就開始打掃衛生。"其實她不是懶惰的人,家里只有她跟丈夫在,一向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可是一想著自己無比中意的軍人女婿就要上門吃第一頓飯了,她還是不放心的把屋子里上上下下打掃了一遍,像是國家領導人要來視察工作一般。
?原以為女兒又要加班,他們過來的會比較晚,黃晶玉不緊不慢的準備著晚餐。誰知道,還不到六點,門鈴已經響了。正在廚房里煲湯的黃晶玉,听見門鈴響聲,趕緊看看自己的穿著打扮有無不妥,而後去開門。
?穆驚鴻手里大包一包提的滿滿的,除了給黃晶玉買的那件昂貴皮衣,還有給岳父大人買的煙酒以及其他一些補品什麼的,黃晶玉看著女婿來家里,開心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一看他手里的東西,頓時連連皺眉,「驚鴻啊,你這孩子,來這里就跟自己的家一樣,客氣什麼,帶這麼多東西,多破費啊!」
?穆驚鴻在長輩們面前一向是乖巧謙虛,翩翩有禮,將東西放好之後,恭敬的道,「媽,不破費的,我工作忙,來看你們一次不容易,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瞧瞧這話說的,黃晶玉听得心里不曉得多舒坦,臉上的笑靨又多了一些。
?看向女兒時,黃晶玉一陣疑惑,「哎,婷婷,今天你怎麼沒加班啊?居然這麼早過來了!」
?「啊……」穆靜婷自從嫁給了穆驚鴻,撒謊的本領節節攀升,「媽,有你這麼做母親的嗎?天天盼著女兒加班的。今天我在外面采訪,采訪完了就溜了。這不是想著你一個人在家里無聊麼……早點回來陪陪你。」
?黃晶玉一把拍下來女兒放在肩膀上的手,斜睨一眼,明顯的不相信,「你當你老媽我老眼昏花了吧……你會這麼好心?」
?呃怕被母親看出端倪,穆靜婷想辦法支開母親,眼珠子一轉,「啊,媽……你廚房里做的什麼,我聞到什麼味兒了!」
?黃晶玉一驚,「啊!我在煲湯呢!」而後匆匆進了廚房,揚聲喊,「婷婷,你招呼驚鴻坐啊,端茶倒水啊,不要跟個小孩子一樣不懂事!」
?穆靜婷看男人一眼,訕訕的笑,「知道了!」
?穆驚鴻也笑笑,「媽……不用客氣的。」
?兩人在客廳里坐下,穆驚鴻接過靜婷端過來的水,低低的道,「你們家挺溫馨的。」
?靜婷聳聳肩,「你忘了吧,我媽……她是幼師。」做了一輩子的幼師工作,家里布置得跟幼兒園一樣,能不溫馨麼?
?「哦,想起來了!」穆驚鴻一愣,想起第一次帶著靜婷回家時,母親就詢問了靜婷家里的「成分情況」。
?靜婷笑笑,有些不自在,顯然也想到了那天的場景。
?兩人坐在客廳里坐著,又不知道聊些什麼,場面一時冷下來。靜婷想著人家第一次上門吃飯,怎麼說也是客,于是主動找話題,「呵呵……沒想到,你演戲真是一流啊……一看見我媽,喊的比我還親熱!」
?一說完,靜婷想咬自己的舌頭,怎麼沒事說這個話題啊?
?果然,男人對答如流,「你在我家不也是的?爸爸媽媽爺爺,把他們哄得比看見我還高興!」
?「呃……」靜婷傻笑,「有嗎?」
?「怎麼沒有啊?」男人挑眉,所以說你演的很是投入啊!
?「呃,呵呵……看來,我們真是絕配。」說完,立刻又補充一句,「啊,你不要理解錯了,我指的是……」靜婷指指畫畫,表達那個意思。
?穆驚鴻喝一口水,借以掩飾尷尬,「我懂你的意思。」
?「啊,呃……呵呵,就是那個意思。」卻至始至終都沒有說出是什麼意思。
?男人或許也察覺到氣氛的詭異,一時低下頭不知道說什麼。靜婷坐了會兒,實在是靜默的難受,起身道,「那個……我去廚房幫幫忙,你自己坐著,啊我給你放電視吧!」
?男人微微起身,顯得拘束起來,「不用了不用了,你去幫幫你母親吧……」卻是不好意思再叫「媽」。
?靜婷還是把電視打開,把遙控器放在男人的面前,而後逃一般的進了廚房。
?黃晶玉看著女兒進來,挑眉吃驚,「你來干什麼?陪著驚鴻去啊……」
?穆靜婷吃醋,「媽,你好偏心!以前我回家,你老是怪我不幫你燒菜做飯,說我越長大越懶。今天我好心幫你吧,你卻把我往外推!」
?黃晶玉不客氣的道,「那是當然!你以前總做讓我生氣的事情,我看到你都在悔恨當初生下你來。現在你總算是做對了一件事,就算是看驚鴻的面子,我也得對你好一些吧!」
?靜婷正在幫忙擇菜洗菜,听到媽媽的話,假裝生氣的要出去,「媽,你說的跟外面的男人才是你親生的一樣!」
?黃晶玉皺眉,「噓……你這死丫頭!聲音小點!什麼叫外面的男人?外面男人是你什麼人?怎麼結了婚還是這麼不懂事!你進來正好,我今天買了好多菜,各種各樣都買了一些,你來看看,驚鴻都喜歡吃些什麼啊?我挑他喜歡吃的做!」老人家說著,臉上更是寵溺和高興。
?穆靜婷徹底的受傷了,漫不經心的道,「他又不挑食,什麼都吃,你隨便做吧!」其實,他們在一起相處也沒幾次,上一次回來吃的母親大人留在冰箱里的食物;這一次回來,昨晚在婆家吃飯,今天中午在外面吃私房菜,他們結婚一兩個月了,她還沒有機會給他正兒八經的做過飯呢哪里知道他喜歡吃什麼?
?黃晶玉又不高興了,「你這孩子,真不明白你是怎麼做人妻的!你丈夫喜歡吃什麼你都不知道麼?」知女莫若母,她一下子明白,女兒對女婿不怎麼了解!
?「哎呀……他部隊上的人,生活簡樸著呢!咸菜饅頭都是一頓飯的,你這麼講究干什麼啊?」
?「啊,這倒也是!」黃晶玉一听,先是點點頭,而後又心疼起來,「那我今天更要多做點好吃的,好好給他補補!」
?「媽」靜婷無語了,看看廚房里可以喂飽六個人的三人食材,哀嚎,「又不是豬,吃得了那麼多!你把菜留著你跟爸多吃點吧!」
?後面這句話總算是討了黃晶玉的歡心,「你有這份心思我跟你爸就欣慰了。只是嫁了人,你要學會轉變角色,不要這麼偏向自己的爸爸媽媽。你剛才說驚鴻生活簡樸,可是你看人家上門帶那麼多東西,還有給我買的那件大衣,我一看就知道價錢肯定不便宜!你怎麼都不知道攔著點兒啊?回來一次這麼破費,人家還以為我們搶劫的!」
?靜婷把手里的菜一放,「媽,你現在越來越嘮嘮叨叨了!人家專門買來孝敬你的,我攔得住嘛!真是同情你們圓里的小朋友,小小年紀成天被你叨叨叨!我出去了。」
?本來是想幫幫母親的,誰知道三句話不離穆驚鴻,靜婷只好落荒而逃。
?黃晶玉也不為女兒的態度生氣,反而提醒,「好好陪著驚鴻啊……飯一會兒就好。」。
?穆靜婷看一眼廚房里的食材,雖然母親大人廚藝了得,不過燒好那麼多菜,估計也不是「一會兒就好」的,于是回了客廳給歐陽曉樂打電話。
?穆驚鴻從洗手間里出來,見女人坐在沙發上,挑眉,「怎麼不幫你媽了?」
?靜婷抬眼看男人一眼,「我媽怕你一個人孤獨寂寞,讓我出來陪著你!」
?穆驚鴻笑,「是嗎?你給誰打電話?」
?「歐陽曉樂。」靜婷回答,而後解釋,「結婚時,給我做伴娘的那個人。」
?穆驚鴻想了一下,「哦,記得。」他是軍人,記憶力自然是不一般的,見過一次的人腦海里都有印象。
?歐陽曉樂正要給靜婷打電話呢,誰知道她就打過來了,于是電話響起第一聲的時候就被接起,「靜婷,我正要找你呢!」
?穆靜婷跟男人示意一下自己要打電話,而後去了客廳的陽台,「樂樂,找我什麼事啊?」
?「當然是關心你的工作啊!你不是說要辭職嗎?現在怎麼樣了?」
?「噓……」雖然知道母親大人不可能听見,穆靜婷還是小心翼翼,「樂樂,這事你千萬不要跟我媽說啊……她還不知道呢,我今天辭職了。」
?歐陽曉樂與靜婷是從小玩到大的鄰居,只不過靜婷工作之後在外面租了房子,回家比較少;現在又嫁了人,回家的次數更少了一些。歐陽樂樂還是住在家附近,與已經是未婚夫的男友同居半年了,據說也是好事將近。因為離家近,樂樂時不時會踫到黃晶玉,有時候也會上門來看看老人家,靜听怕她什麼時候不小心說露嘴,于是特意吩咐。
?「哦。」樂樂答應下來,聲音還真是小了一些,「靜婷,你好迅速啊!那你現在待業在家,你老公知道不?」
?對于「你老公」這個稱呼,靜婷糾正了無數次,奈何歐陽曉樂就是喜歡這樣稱呼,她也只好默認了,「知道啊。今天就是他陪我去的呢!」兩人關系情同姐妹,靜婷從來不瞞樂樂任何事情。
?「啊!你們倆有情況!」歐陽曉樂立刻興奮起來。
?靜婷心虛的回頭看一眼客廳里的男人,見他起身去了廚房,心里一陣急迫,「哎呀……沒什麼啦!樂樂,先不說了,我今天回家了,他現在正進了廚房,不知道跟我媽說什麼,我得掛電話了啊!」
?歐陽曉樂更加震驚,「你們還一起回娘家啊?!穆靜婷,你趕緊給我從實招來,你們倆什麼時候暗度陳倉、假戲真做混到一起去的?」
?「什麼什麼啊!你想多了……」靜婷越發的心虛,對于這種還不確定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如何跟樂樂講,只是見穆驚鴻進了廚房,她趕緊收了線,「樂樂,我不跟你說了啊……明天有空我去找你玩兒,先掛了」
?「哎,靜婷,穆靜婷」歐陽曉樂還有一堆的八卦沒有問,她卻已經收了線,把樂樂的心懸在半空吊的難受。
?合上電話,靜婷趕緊進廚房。只見男人此時殷勤的在幫母親摘菜切肉,又把黃晶玉哄得喜笑顏開,「呀呀,現在會做飯的男人,可真是稀奇呢!驚鴻你刀法不錯啊!」
?穆驚鴻謙虛的笑笑,「媽,我這是花把勢,專門拿來嚇唬人的!」
?「你們部隊上生活肯定很艱苦吧?是不是還得自己做飯啊?」不然,女婿哪里來的刀工啊?
?穆驚鴻切完了肉絲切土豆絲,手下一邊飛快的動作著,嘴里一邊回答丈母娘的話,「媽,現在的部隊生活不是過去戰爭年代了,現在吃的可好了!一點也不艱苦!」
?「嗯」黃晶玉點頭,又搖頭,「吃的再好,那訓練肯定也是艱苦的!」總之就是心疼女婿。
?靜婷站在門口看著里面和諧的一幕,心里的酸泡泡不停的冒,「咳咳」兩聲走進去,「……媽。」
?黃晶玉一听見女兒的聲音,頓時不悅的一個白眼送過來說了要你陪著驚鴻的,你個死丫頭把人晾在一邊,給人家晾到了廚房來!
?靜婷懂得母親那一眼豐富飽滿的含義,趕緊熱情的笑笑,見男人正好土豆絲也切好了,進去兩手抱在他的腰間,將他往外推,「你難得來一次,哪里能讓你下廚啊,走吧走吧……我帶你出去轉轉。」
?穆驚鴻先是被女人放在腰側的手弄得一怔,反應過來之後又抬著手,「我這里沒忙完呢……我見媽一個人」
?男人這份心思不曉得把黃晶玉哄得多開心了!這孩子,一看就是孝順懂的心疼人的孩子,這樣的好孩子,對待老婆也不會差到哪里去。想到女兒的一生有了托付,黃晶玉對待穆驚鴻更加客氣,「哎呀,對對,你們小兩口出去轉轉。靜婷,驚鴻第一次來,你帶著他出去走走。我一個人忙得過來,做好飯了我給你們打電話,你們下去走走去。」
?穆驚鴻慌忙間洗了手,在穆靜婷的推力之下出了廚房,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媽,那我們出去啦」
?「去吧去吧,呵呵……」黃晶玉炒著菜,手里的鍋鏟揮舞。
?原本只是把男人轟出廚房的借口,可現在不得不實施了。出了家門,靜婷攏一攏衣衫,「呃,其實,我家附近沒什麼好轉悠的。這小區很老了,到處髒兮兮的。」
?穆驚鴻腰間似乎還有女人的力道存在,總覺得有些不舒服,不自然的扭動兩下,「沒關系,隨便走走吧。」
?靜婷看著他的動作,好奇,「你怎麼了?不舒服麼?」
?「啊……沒,沒有。」
?兩人說著並肩走,街坊鄰居看著靜婷帶著個男人散步,一個個都笑著招呼,「靜婷,回來啦?」
?穆靜婷一路招呼過去,偶爾還跟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丈夫」,弄得穆驚鴻也有些緊張的點頭致意,跟叔叔伯伯嬸嬸阿姨打招呼。
?大家一看這後生這麼懂禮貌,討人喜歡,贊不絕口的夸,「靜婷啊,你可找到一個好老公了!」
?靜婷點點頭笑,等走到人少一些的地方,看男人一眼悶悶的道,「你怎麼人見人愛啊?」
?「啊?」穆驚鴻模模鼻子,「怎麼……這樣也錯了嗎?」
?「這樣的話,以後我們離婚了……我再回來,估計會被人人喊打的哎呀,靜婷,那麼好的老公,你怎麼就不要了呢?以後可有你後悔的時候!」後一句話,靜婷惟妙惟肖的模仿方才一位大嬸說話的口氣,把穆驚鴻逗得一愣。
?「哈……穆靜婷,我今天才發現,你挺有幽默細胞的!」
?「哼,我身上的優點多著呢!你以後慢慢發掘吧……」靜婷被男人一吹,忍不住自夸。
?穆驚鴻英俊的臉忍住笑意,挑眉看向女人,「是嗎?來日方長,我慢慢發覺……」
?來日方長……他們不是假結婚麼?怎麼這說話間的口氣,像極了要共度一生啊?哎……而且,似乎最近,他們生活中的交集也越來越多了他帶她去熟人那里吃飯,他帶她逛街坊鄰居……
?有些話是不是要提前講好比較好啊?靜婷心里琢磨著事情,正回頭要叫穆驚鴻申明立場,前方忽然傳來一道聲音,「靜婷!」
?穆靜婷一愣,抬頭一看,「樂樂!」
?「哎呀,怎麼這麼巧啊?」兩人到了一起,手拉手還是跟小時候一樣。
?「我媽給我打電話,說我小姨今天來了,讓我晚上回家吃飯。我剛才還在琢磨著,如果你晚上不走的話,我們還可以玩玩兒,誰知道一回來就看見你!都吃飯的點兒了,你去哪里啊?」歐陽曉樂嘰嘰喳喳的問道。
?靜婷回身看穆驚鴻一眼,訕訕的道,「啊,那個……我們不去那里,我就是帶他下來隨便逛逛。」
?歐陽曉樂看向穆驚鴻,眸里充滿好奇與打量的神色嘖嘖,這男人真是看一次就忍不住贊一次啊!這個靜婷,腦子抽了,玩什麼假結婚!
?靜婷見樂樂愣著,猛然一驚,為雙方介紹道,「哎,這是我閨蜜,歐陽曉樂;樂樂……他,呵呵……我就不用解釋了。」
?穆驚鴻早就認出了歐陽曉樂,只是看著女人眼里的打量之意,他沒有說話而已。靜婷這樣一介紹,他禮貌的笑笑,「歐陽小姐,你好。」
?樂樂在不是很熟悉的人面前,還是很文靜的樣子,見穆驚鴻問候,她也微微點頭,「呵呵,你好。不用叫我歐陽小姐了,你可以跟靜婷一樣,叫我樂樂。」
?穆驚鴻從善如流,「樂樂。」
?靜婷在一邊愣著,此時倒顯得多余了。後來忽一回神,「啊,樂樂,你不是要回家麼?」
?歐陽曉樂笑笑,跟兩人擺手,「那好,有空帶著你老公去我家里坐坐哦。」
?靜婷連連點頭,「好好好。」
?分開之後,靜婷抬眼偷偷看男人兩眼,狐疑的問,「喂,你不會看上樂樂了吧?」
?「啊?」穆驚鴻一愣,「什麼?」一時沒反應過來。
?靜婷眨眼,「你剛才看著樂樂眼楮都不眨,難道不是看上樂樂了?我告訴你啊,樂樂有未婚夫的,他們談了七年了,據說明年上半年就結婚的。」那副口氣仿佛生怕老公出軌一樣。
?穆驚鴻終于听懂了,被這個驚悚的猜測嚇了一跳,他險些被口水嗆著,「咳咳……咳咳穆靜婷,你腦子里都裝的什麼東西啊!」
?靜婷正要說話,手里的電話傳來短信的聲音,打開一開,是樂樂的︰死女人,你們倆之間絕對有什麼的!彼此的眼神都不對勁了,你老公跟我說話呢,心里也不知道想著誰,心不在焉的。傻妞,這麼好的男人,你別腦子抽筋了!
?穆驚鴻原本是沒有偷看之意的,但以為是「丈母娘」發來的呼喚吃飯的短信,于是就站在身邊很自然的瞟了一眼。誰讓他視力好呢?樂樂的短信就一個字不差的盡收眼底!
?靜婷看完短信,回頭才發現穆驚鴻盯著手機屏幕,頓時一慌收起手機,「呃……啊,那個」
?「你不用解釋,我懂得。」男人搶先申明,正要說些什麼,靜婷的電話又響了,這下子,真的是丈母娘的。
?「走吧,回家吃飯。」合上電話,靜婷跑的比兔子還快。
?穆驚鴻跟在女人身後,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是不是有些什麼東西……在不知不覺中,不一樣了呢?
??
?打開家門,屋里已經飯菜飄香了。黃晶玉見女兒女婿回來,熱情的招呼,「來來來,吃飯吃飯。」飯桌上,連飯都添好了。
?穆驚鴻看著滿大桌子的菜,嚇了一跳,「這麼多,這哪里吃的完啊!」
?黃晶玉笑道,「沒關系,每樣都嘗一些,盡量吃,吃不完的放冰箱,我跟婷婷她爸慢慢吃。」
?穆靜婷心里月復誹︰偏心,我回來最多三菜一湯;這男人回來,居然是六菜一湯!
?黃晶玉見他們倆都不動筷子,又催促,「都快七點了,不餓嗎?快吃吧。」
?穆驚鴻「哦」一聲,「媽,您也吃吧!」
?黃晶玉笑笑抬筷子,「不急不急,你先吃,嘗嘗我的手藝,肯定沒有你家里做得好。」
?穆驚鴻謙虛的笑,「哪里,光是看色、香,這菜肯定就好吃!」說了,也不再客氣,率先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里……
?「怎麼樣?」黃晶玉的表情像是教育局下來檢驗教育成果一般隆重緊張,女婿才吃第一口,她就忍不住詢問意見。
?穆驚鴻笑笑點頭,而後別有深意的看了穆靜婷一眼,又看向丈母娘,「媽,挺好吃的!真的,比我在家里,和在部隊上吃的都要好吃!」
?穆靜婷看懂了男人那一眼的含義,一時羞愧的低下頭,默不吭聲的吃飯,盡量讓他們當做自己不存在……
?黃晶玉被女婿的話哄高興了,笑的眼角的皺紋都唱起了歌,而後才端起碗,「喜歡就好,喜歡就好,那就多吃點,多吃點!」
?于是,這一整頓飯,黃晶玉都在招呼著女婿「多吃點」。六菜一湯,最後居然只剩下星星點點了。
?穆驚鴻雖然是部隊上的人,飯量大,但這一餐也被脹的不行了。到最後,黃晶玉還招呼,「驚鴻,來來,把這個湯喝了吧,我煲了幾個小時的,味道不錯。」
?穆驚鴻剛剛放下碗筷,一听說要喝湯,嚇得差點把吃進去的東西都吐出來。靜婷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媽,你別把他撐死了!」
?穆驚鴻瞪女人一眼,撐死你!說的跟他是豬一樣,那麼傻?!
?黃晶玉一看桌上的杯盤狼藉,似乎也意識到女婿吃多了,于是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吃了不吃了,靜婷,你帶著驚鴻出去散散步消化一下。」
?穆驚鴻一听說不吃了,高興的心里喘了一口氣,搖搖手道,「媽,不用出去散步了,我們歇一會兒就回去的。」
?一听說他們要回去,黃晶玉正在收拾碗筷的手一下子僵硬了,抬起頭來也是滿臉的失望和意外,「啊?你們晚上要回去啊?」
?穆靜婷點頭,很自然的語氣,「當然啊……難道不回去嗎?」要了打電。
?黃晶玉皺皺眉,「我還想著,你爸不在家,我一個人挺無聊的,準備去你那里蹭兩晚。你說驚鴻回來了,我就琢磨著讓你們回家住兩天,正好我也照顧你們一下,怎麼你們還要回去呢?」
?長輩這樣一說,兩人都為難了。熱熱鬧鬧的吃完飯,兩人一走,屋子里就剩下母親一個人孤零零了。穆靜婷雖然不是孝女,可也覺得有些殘忍。
?可是讓他們留下來住,這不是又得……繼續假裝恩愛,而且還要繼續……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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