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明知道靜婷的話所言不假,無奈的笑笑,只好將心里的想法和盤托出︰「什麼時候……我也記不得了。︰或許是那次陪著你去地震災區,目睹了生命的脆弱,讓我對感情有了新的領悟,讓我意識到該尋覓屬于我的幸福了,進而發現了身邊就有一個不錯的選擇;
又或者是,上次她生病,我看到了一個單身女人的孤獨、寂寞和無助,激發了我身為男人骨子里的保護欲,進而對她產生了情愫;
又或者……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日久生情」謝安明說著,無奈的一攤手,努努嘴,「感情這個東西,誰明白呢……我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時候」
情場浪子可以說出這麼富有哲理的話來,靜婷深深震驚了,忍不住笑一下,「你能有這樣的體會,就已經清楚你需要什麼了,不明白感情沒關系,明白你想要什麼就夠了。安明,怎麼說呢……我覺得你跟武姿怡還挺配的,既然清楚自己的心意,那麼加油吧!」
謝安明雙手合十做一個多謝的姿勢,而後請求︰「你有事沒事幫我吹吹耳邊風……這公司里,她就跟你熟。」。
靜婷開門出去︰「放心吧,我會幫你們的!」
下班的時候,穆驚鴻居然開著車等在公司樓下。靜婷驚喜的奔跑過去,笑著拉開車門,「你怎麼回來了?」
穆驚鴻輕輕的拍掉她頭發和衣服上的雪花兒,聲音低沉而溫暖,「你不是說小丫頭有些感冒麼,我不放心,回來看看。想著下雪了,你下班不好打車,就順便過來接你。」
靜婷幸福的埋怨,「可我也說過很多次了,下雪開車不安全,干嘛這麼遠回來。家里這麼多人,還沒有你會照顧啊?」
穆驚鴻但笑不語,正準備發動車子時,看到了謝安明也出寫字樓,便遠遠從車窗處擺了擺手,啟動車子走了。
「你不是說你們公司最近很忙嗎?安明怎麼這麼早就下班了?」
靜婷剛才也看到丈夫跟謝安明打招呼,听到他的問話,靜婷神秘的笑笑,「因為安明對人生有了新的領悟,知道錢是賺不完的,可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一輩子的損失。」她猜測謝安明這麼早下班,想必是晚上有約了吧。
「哦?」穆驚鴻被靜婷模稜兩可的話挑起了興趣,笑著問,「什麼意思?是不是真的動心了?對方是誰?」他頗為好奇,什麼樣的女人才能駕奴這個公子。
「你猜是誰?」靜婷俏皮的眨眼。
「……他最近似乎沒鬧什麼緋聞,那就是跟姓武的大齡剩女嘍」
「穆驚鴻!你這人能不能口上積德啊!」靜婷氣的大笑,「我跟你結婚時,不也是大齡剩女了?你老實交代,那個時候你心里是不是也這樣想的?」
穆驚鴻委屈的申辯,「怎麼會!你這個大齡跟武姿怡的大齡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啊!女人有沒有過三十絕對是一個分界點的!」
靜婷道︰「可是,武姐比我會打扮,我覺得她看起來也沒有比我大。相反,那時候在雜志社,我倒覺得我比她看起來大一些。」
穆驚鴻轉頭過來看看她,點評道︰「嗯,挺有自知之明的。不過,跟了我,你是越活越年輕了。」
「自大狂!」靜婷燦爛的笑,而後又埋怨,「你別老是逗我笑,笑多了會長皺紋的!到時候就不年輕了!」
「你現在孩子都生了,還指望多年輕?我不嫌棄就行了」
「好了好了,繼續說正事!」靜婷當真怕笑出了皺紋,忍住笑意跟丈夫八卦,「今天安明可是虛心跟我請教呢,他跟武姿怡之間似乎有些隔閡,畢竟他曾經的風流帳數不清啊,武姐似乎有些懷疑他的真心。」
穆驚鴻嘆息,「那小子不听老人言啊!早跟他說了不要這麼放蕩,他不以為意,還總是勸我要想開點,及時行樂!現在吃虧在眼前了吧」
「哼!你說的那麼正經,你們男人有幾個不風流的?」靜婷冷嗤。
「是。」穆驚鴻坦承不諱,「男人沒幾個不風流,但是,男人也應該有責任。就像我……我也有風流的心,但我也明白肩負的責任,所以,我不玩弄女人的感情安明那人,性子有點太野了,倒不是說他不負責任,只是他把男女關系想得太簡單了,而且有點今宵有酒今朝醉的感覺,從不為以後打算。古往今來,多少英雄毀在女人的手上啊!」
靜婷頓一下,「你這烏鴉嘴,可別說中了!浪子回頭金不換嘛,只要他是真心的,我倒覺得他們倆在一起挺合適。」
穆驚鴻點頭,「安明都大把年紀了,我肯定也是祝福他啊。只是我實話實說,我估計他過去那些事會給他帶來麻煩的。」
「哎……誰知道呢」靜婷嘆息一聲,忽而轉身過來,「哎,你剛才說你也有風流的心思,到底怎麼回事?」
穆驚鴻一驚,「哎,我說你怎麼听不出那句話的重點呢!後面不是有個‘但是’麼?你還是搞文字工作的,不懂‘但是’後面的話才是全句的重點麼?」
「我不懂!我就想知道你對誰懷了風流的心!」
「對你啊」
「我不信!」
「我說真的……哎哎,我開車呢,不說了不說了啊……」
「穆驚鴻,你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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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嘻嘻哈哈的回了老宅,剛進門,穆媽媽就迎了上來,「婷婷,回來啦?哎,鴻鴻也回來了?」
「嗯,媽」
穆川剛剛學走路,穿的圓滾滾的跟個雪球一樣,看到爸爸媽媽回來了,小家伙掙月兌開穆成章的懷抱,顫顫巍巍的要奔過來。
穆驚鴻眼見著小家伙滾了一跤,笑著上前抱起他,「摔疼沒啊?不會走就想跑了!」
冬天衣服穿得厚,小孩子摔一跤也不礙事,穆川被爸爸抱起來,高興的裂開小嘴笑嘻嘻的流口水,穆驚鴻看著那一條條銀絲,無奈的皺眉,「媽,他怎麼這麼多口水?」
「小孩子正長牙呢,流口水不是正常的麼……」穆媽媽接過穆川,對兒子兒媳道,「安平今天下午又有些發熱,小孩子反復發熱還是得注意一下,所以我們就叫了醫生來家里看看。醫生說就是最近降溫太厲害,安平又是早產兒,免疫力不是很強,著涼引起的感冒。開了藥的,醫生交代先看看能不能起作用,你們等會兒記得喂一下。」
穆驚鴻就是听靜婷說女兒有些感冒才回來的,現在听母親說小丫頭還發燒,頓時擔心不已。回了房見小姑娘不安的睡著,他心疼的手足無措,不停的問靜婷該怎麼辦。
靜婷鎮定多了,剛換好衣服過來,小丫頭睜眼醒了,小嘴巴一癟就「哇哇」哭起來。
「哦,寶寶不哭啊……寶寶不哭媽媽來了,你看,爸爸也回來了跟爸爸笑一個!」小孩子睡覺醒來總是會習慣性的哭兩聲,只要有大人哄哄很快就會好。小安平也是,聞到媽媽身上的女乃香,立刻止住了哭聲。只是那雙黑黝黝的眼珠子還灌滿著淚水,閃亮的猶如熠熠生輝的寶石,可把穆驚鴻心疼死了。
穆驚鴻伸手過來要抱女兒,靜婷順勢就交給他,囑咐道︰「你把她小床上的毛毯扯起來裹一下,可別又著涼了,我去沖藥。」
穆驚鴻照著做了,把小丫頭包的嚴嚴實實的,只留了雙眼在外面。靜婷端著沖劑過來時,無語的把某人訓了一頓,「感冒了也要保持呼吸順暢才能排出細菌啊,你怎麼把孩子包成這樣了?一點生活常識都沒有。」
穆驚鴻委屈,「我就是怕她再著涼啊……」說著,又把毛毯拉開一些。
「還有,不要裹這麼緊,松松的包一下就好。」
「哦……」男人又坐下,手忙腳亂的重新把女兒抱好,「這樣行了麼?」
「行了……」靜婷看一眼,又搖搖手里裝著沖劑的女乃瓶,試一下溫度差不多了,才把女乃嘴喂到女兒嘴邊,「寶寶乖,來喝水水……」
小安平憑著本能張開嘴含住女乃瓶,可是只吸了一口就皺眉搖腦袋,顯然嘗出女乃瓶里裝的既不是媽媽的女乃水,也不是無味兒的溫水……睹的無話。
「寶寶乖,再喝兩口,喝了身體才會棒棒喲!」靜婷又輕聲哄,可無論怎麼喂,孩子就是閉著嘴擺腦袋,堅決不肯再喝一口。
穆驚鴻看著小丫頭痛苦的模樣,著急的拍開了靜婷的手,「她這麼不樂意,那就算了吧」說著,還把孩子往自己懷里緊了緊,仿佛靜婷是只大惡狼。
「怎麼能算了呢!」靜婷看著穆驚鴻的動作,哭笑不得,「她已經這樣反復燒了幾次了,我什麼辦法都試過了,現在只能靠藥物。」
「可是她不樂意啊!」穆驚鴻心疼的看看懷里癟著嘴無聲抽泣的女兒,心疼的親掉女兒的眼淚,仰著頭看向拿著女乃瓶站在身前的老婆,「你看她哭的多可憐啊,你怎麼能那麼狠心呢!」
「穆驚鴻……」靜婷無語了,早知道真不應該讓這個溺愛成災的男人回來,「可是,不喝藥她的感冒怎麼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