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逸帶著王依然一路穿行,總算在雨林中找到了一條亞馬遜河的支流。
這條支流很窄,頂多能稱之為小河,秦安逸直接拉著王依然跳了進去,將兩人的身體連同衣褲全部泡了個通透,這才從溪流中爬出。
「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那個塔納托斯之間的氣氛有點怪啊。」王依然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又用力扭了扭上身衣服和褲子上的水,這般粘稠的感覺非常難受。
但是無法生火烘烤的話就只能等它自己干燥下來才行……
幸好兩人的身體抵抗力都極強,否則在熱帶雨林這種氣候中如此濕著身體肯定是要得病的。
「那家伙雖然看起來是在和我閑聊,實際上每一句話都在試探我。」秦安逸呼出幾口氣,活動了下,水流對于身體是有著一定按摩作用的,不過不能侵泡的時間太長。
「我怎麼沒有听出來?」王依然眨了眨眼楮,好奇的問道。
「因為他的目標不是你,從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他的所有注意力就都在我的身上,只要我表現出了丁點讓他覺得可以趁虛而入的機會,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秦安逸深吸了口氣︰「從貶低莫不凡到談論自己的嗅覺,包括最後離開時所說的他受傷的原因,都是對我的試探。這家伙在看到森蚺尸體的時候就應該確定我已經身受重傷,這才會一路追蹤過來,想撿個便宜。」
「以那條森蚺的大小,想要毫發無傷的擊殺它至少也要有校官以上的實力,而校官級的實力不可能出現在見習龍騎當中。只不過他並不確定我到底傷的有多重,能夠擊殺森蚺本身也證明了足夠的實力,他又不是全盛狀態,所以對于能否留下我們他並沒有把握。」
「既然沒有把握,為什麼還要追上來?這不是浪費時間嗎?」王依然努力的扭著身上的衣褲,盡量讓衣褲上的水份能夠更快的消失掉。
即便不會影響健康,可終究不舒服。
「因為他知道以莫不凡的實力殺不了森蚺,所以他要確定究竟是哪一位參戰的龍騎超出了他的預計範圍。在一個為期十天的獵殺與反獵殺當中,任何一個超出了控制的因素都有可能造成自己意外身亡,解開了基因鎖的強者再如何強大也終究月兌不了**凡胎,很可能一個細小的失誤都會讓佔盡優勢的局面轉化為死局,他像狼一樣凶殘,也像狼一樣謹慎。」
秦安逸語氣有些發沉,和塔納托斯的再次見面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壓力,盡管沒有交戰,盡管塔納托斯也身受重傷,可塔納托斯給他的感覺仍然比莫不凡要危險的多,要知道莫不凡可是龍騎中尉的水準!
「孔殺和時樂文他們呢?塔納托斯之前所說遇到的那個三人組就是他們吧!他們會不會有事?」王依然忽然想到了塔納托斯受傷的原因,頓時心下擔憂起來。
「應該不會,如果時樂文和孔殺真的出事,塔納托斯不會只提那個女孩子。雖說他們三人和塔納托斯相比還有這較大差距,但是有時樂文的判斷力指揮,面對塔納托斯並非沒有月兌身的機會。那個蔡蔚很有可能是由于對時樂文還不熟悉,所以對于時樂文的指示並沒有完全貫徹,這才出了問題。」
秦安逸搖頭說道︰「一個人,無論再如何的會演戲,說真話和說假話的時候也一定會稍微有所不同,為了真正的影響到我,塔納托斯說的肯定都是真實的情況,所以孔殺和時樂文那邊不用太過擔心。繼續走吧,若是能獵殺到其他落單的黑暗議會的人,也算是額外收獲吧。」
事情就像秦安逸所猜測的那樣,時樂文、孔殺和蔡蔚三人組確實遭遇到了巨大的麻煩。
剛和秦安逸分開不久,三人還有些茫然沒有目地的時候,時樂文便感覺到了異樣的危險,這種直覺的來源無法言說,可時樂文相信一定是要發生什麼了,從小到大,他的這種直覺就從來沒有出過問題。
所以時樂文第一時間提出了警告,並且帶著孔殺和蔡蔚朝著一個他認為安全的方向快速行動。
孔殺自然沒有任何異議,他一向簡單,唯一的目標是追求力量的巔峰,走上拳皇之路。至于其他的一切,完全听從秦安逸安排都沒有問題。
可蔡蔚就著實對時樂文沒有那麼相信了。
龍騎是一個武力部門,部門內自然以實力為尊。而時樂文才剛剛解開自身的基因鎖,單純從戰斗力來說比之蔡蔚都還有一點差距。
只不過秦安逸的話猶在耳邊,所以蔡蔚並沒有具體的去反對什麼。
然而時樂文帶的路實在是太過詭異,有的時候明明還一直向前走著,忽然間時樂文便會要求重新走上回頭的路……
這般折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蔡蔚便終于忍不住了,直接和時樂文提出了意見,隨後便不再听從時樂文的要求,只身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在蔡蔚看來,時樂文的舉動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
面對著蔡蔚的質疑,時樂文兀自沉默後嘆了口氣,他不善言辭,卻又極有整體的觀念。
秦安逸離開前等于是把蔡蔚和孔殺交給了他,因此時樂文也無法眼睜睜看著蔡蔚獨自離開,所以哪怕明明直覺告訴他蔡蔚離開的方向充滿了危險,時樂文依舊帶著孔殺跟了上去。
只不過時樂文尚留了個心眼,和蔡蔚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果然,當蔡蔚在自己選的方向上走出去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她就遭遇到了襲擊!
塔納托斯!黑暗議會七名預備役成員中最可怕也是最強大的人!
這襲擊來的極為突然,沒有任何先兆,當蔡蔚有所察覺的時候,塔納托斯已經到了她的眼前!
兩人的實力相差巨大,蔡蔚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就在蔡蔚滿心絕望的時候,時樂文和孔殺卻是正好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