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寶馬六點半準時開到了目的地,後半程這整整二十分鐘的時間里,韓楚楚都處于絕對的震驚當中。
坐在副駕駛上腦子混亂的想著各種各樣的事情,這些事情無一例外的全都和秦安逸有關。
盡管十幾年來都在娛樂圈混跡,對于體制內的事情了解的不多,可終究是生在那樣一個世家背景之下,所以韓楚楚自然知道蘇志國是誰,在體制內又有著怎樣的關系。
不久前蘇志國暴病身亡的消息通過媒體流傳了開來,而在自己家里,韓楚楚知道了蘇志國的死亡並不像媒體所報道的那麼簡單,只是那個時候的韓楚楚並沒有往心里去,實在是那種事和當時的她沒有任何關系,既然沒關系,自然也就不會關注。
但是今天听到秦安逸笑著說出了蘇志國是為他所殺的話,韓楚楚一下子就震驚了。
在國內,殺了人而不用償命的比比皆是,所謂的法律對于某些人來講不異于一紙空文,只要一切沒有暴露在陽光下,那麼陰私的事情再如何骯髒也是沒有關系的。
但是那些狀況都限定在殺人者的社會地位或者社會背景遠超過被殺者的情況之下,他們有著足夠的能力去扭曲法律、干涉規則,然後讓最終的結果按照自己預想的軌跡去發展。
一旦雙方的社會地位又或者社會背景不相上下,這個時候才是法律體現其公正性和無私性的時候。
然而地位高到了蘇志國這樣的程度,若是被人直接悍然的抹殺其生命,殺人者只是吃一顆槍子都算是最輕的處罰了吧?
畢竟蘇志國的社會地位已經高到了一定的程度,這樣的人物卻被人毫無顧忌的從**抹殺,如此行為等于是挑釁整個社會規則的事情,那些人是真正掌握著權力和秩序的統治階層,如果讓他們都感覺到了生命上的不安全,那麼自然是一件潑天的大事。
可秦安逸在殺掉了蘇志國後卻僅僅是被關了兩個月的緊閉……這樣的懲罰相對于他所做的事情,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就是你們今晚聚會的地方?還真是曲徑通幽處呢。」秦安逸把寶馬停在了目的地的路邊上,此時道路的兩邊已經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豪車,盡管屬于佔路停車,不過警察顯然不會跑到這里來貼條子。
听著秦安逸的聲音,韓楚楚這才從胡思亂想中驚醒過來,再看向秦安逸的眼神中便多了幾分復雜的神色。
無論在任何地方,想要破壞規矩挑戰規矩的人往往都只有兩種下場,要麼死無葬身之地,要麼真的掀翻制定規矩的這些人,自己成為規則的制定者!
而對于現在這樣的社會來說,想要一個人對抗整個統治階層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秦安逸偏偏就能夠在挑戰了規矩的同時,完完整整的活下來!至少現在看來,活的還非常不錯。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個會所算是首都檔次最高的幾個會所之一,並不對外開放,完全采用的會員制。而且身份地位沒有達到一定的層次,還根本無法成為這個會所的會員。」
韓楚楚深吸了口氣,盡量把那些胡思亂想從腦海中扔掉,開口解釋到︰「這會所是太子爺開的,里面的消費檔次也是個足以令普通人瞠目結舌的數字,不過為了結識太子爺,又或者討好太子爺,這些所謂的金錢自然不看在一些人的眼里。而且太子爺的這個會所基本上經常會邀請一些當紅的女星來駐場或者陪酒,再加上太子爺本身,因此整個會所還是相當賺錢的。」
「太子爺是誰?」秦安逸好奇的問道,雖然任何一個時代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自由和平等,但是現在畢竟不是封建時期,怎麼還會有太子爺的說法?
「你不知道?」韓楚楚有些驚訝︰「當今在今年底的換屆中會退下隱于幕後,而且將成為歷任一號中退的最為徹底的,無論軍政都會全部放權。早在幾年前就確立了繼任者身份的儲君將正式登基,開始屬于他的時代。太子爺則是儲君的外甥,由于儲君只有一位獨女,所以對太子爺歷來十分疼愛。這位太子爺也非常爭氣,盡管剛剛三十歲出頭,可在整個首都的衙內圈子里卻是當仁不讓的大佬。除了儲君的影響以外,太子爺自己的手段和能力也是遠超同濟的。」
「看來……你對這個太子爺很是推崇?」秦安逸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的說到。
「還行吧,首都的衙內圈子里我能看得過眼的不多,太子爺恰好是其中之一,而且可以算是其中最優秀的。只是很可惜,或許為了避嫌,太子爺無心仕途,否則完全可以成為這片土地上最耀眼的政治新星。」
韓楚楚帶著秦安逸走到了會所的大門前,給門口站著的兩名門衛遞上了一張卡,門衛檢查完後很是恭敬的躬身行禮,然後轉身開門,把韓楚楚和秦安逸讓了進去。
「會所的會員可以帶一名非會員進入,不過也只限于一名,而且非會員在會所內的所有消費都是正式會員的數倍。有幾個人很喜歡每次來的時候都帶上一個有錢沒處花的暴發戶,這樣一來他們的花銷自然會由那些暴發戶承擔。而那些暴發戶能夠來到這種檔次的地方,和一些很有地位的人混個臉熟,也完全不介意會花上多少錢。」
韓楚楚輕聲說道,眼前是一個裝飾的極為奢華,卻又不缺乏藝術氣息的大廳,已經有不少身穿禮服的人在這大廳內拿著酒杯或站著或坐著,互相面帶微笑的聊著天。
「說起來你怎麼會不知道太子爺呢?听你昨天晚上所說的經歷,你和長清市委書記衛青海應該相當熟絡才是,而衛青海可是儲君一系中的得力大將,據傳聞更是儲君眼里最看好的三名可能的未來接班人之一,為什麼你卻不知道太子爺?」韓楚楚有些不理解的問道。
「衛叔叔又不會和我說這些,難道我應該知道他嗎?」秦安逸同樣不是很理解的表情。
兩人出現在大廳的門口時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秦安逸一身龍騎軍服盡管把他體現的非常挺拔俊朗,可是這身衣服顯然和這樣的場合並不相合,至于韓楚楚,進來後則是隱隱的被秦安逸擋在了身後。
「楚楚,你終于來了,身邊這位是?」一個外形很是英俊的男子端著酒杯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