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痕大人息怒,請容我說兩句話。|」
看著劍痕同跪在地上那三名裁判組龍騎發火,常建只得開口插話道。
如果繼續這麼事不關己的一旁看著,恐怕就算能平安渡過這次事情,以後也再沒人敢給他常建面子了。
到時候他常建就真的要成了空頭將軍,不會再有人把他放在眼里。
所以盡管明知道不合時宜,常建也只能插手其中,事情既然已經把他牽扯到了里面,這個時候再想抽身後退就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常建將軍請講。」劍痕盡管心里有火,卻也不好當著總部所有龍騎的面駁了常建的面子,所以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說道。
「裁判組的三位自然是有些過失,不過卻也不是不能理解,人誰無過,有則改之也便是了。這案子歸根結底,只是辦事處工作人員之間的案子,裁判組的三位沒有引起重視也算是人之常情。至于案件本身,如果證據真的難以證明崔東所狀告的東西確有其事,那麼裁判組的三位裁定的也並不算有問題。」
常建站起身,臉上掛上了這段時間習慣性的微笑,謙和的說道。
「那按照常建將軍的意思呢?」劍痕的臉色已經重新陰沉了起來,听著常建這個意思嗎,是想讓他賣個面子,保下這三個裁判組龍騎了?
問題是……常建的手也伸的太長了吧!他們裁判組一向在龍騎內和鐵衛一樣不分同屬,于普通龍騎之間涇渭分明,這常建,現在竟然想插手其中,把他這個總裁官,放在了那里?
「我覺得,這事就此略過,既然發現了案子有疑點,那就重新再審,審出個水落石出也就是了。|三位裁判官略施小懲,讓他們記住這次教訓,以後再行處理案子的時候多費費心勞勞力,劍痕大人,您看如何?」
常建微微欠身,雖然也知道自己這番話著實過了界,卻偏偏不得不說,只是說完後常建自己也沒太有把握。
總裁官劍痕在龍騎內地位特殊,和白山君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性子起來那可是誰的面子都不給的人物。
「我看如何?常建!你在龍騎內其他地方弄權弄勢、收買人心這種事我管不著,也懶得管,但是少把你的手伸到我裁判組來!裁判組里,我說了算!」劍痕面色陰沉的說道,此時卻是丁點面子也不給常建留了。
實在是常建做的太過分,如此明目張膽的如果真的這麼應下,劍痕以後自覺很難再能強力掌控住裁判組這個特殊的存在。
這個先例不能開,一旦開了,裁判組恐怕就亂了。
常建臉色微變,沒想到劍痕的話會說的這麼重,只是偏生自己理虧,沒有任何反駁的話能站得住腳。
心里不由得越發痛恨自己的妻弟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蠢材,他常建何必鬧到現在這樣進退不得的局面。
「呵呵,兩位都消消火,大家都是為了龍騎,不要因此傷了和氣。至于到底要怎麼處理,我倒以為不用這麼麻煩,我榮耀龍騎各項規章制度還是非常健全的,對于各種可能情況下要如何處理也都有明文規定,這些規定都是睿智的老一輩龍騎定下的東西,依照著那個來執行就是了。」
秦安逸忽然站起身,笑著開口說道︰「如果我們總是按照自己的意願和想法去判斷一件事情應該要如何處理,那還要那些規定做什麼?兩位說是吧?」
秦安逸這麼一開口,跪倒在地上的那三名裁判組龍騎立時就變了臉色。
如果真的按照龍騎相關規定……他們完全可以被處以死刑的……除非這件案子最後就是認定常新無罪,否則他們絕無幸理!
「秦將軍說的有理,我們還是先來審案吧,至于他們三個,等到案件的結果出來再行決定如何處理。」
劍痕冷哼了一聲,繼續道︰「你們三人在審案過程中可有對原告所提出的那些事情進行詳盡調查?」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那名上尉滿是心虛的說到︰「回……回劍痕大人……沒……沒有。」
「沒有!那你們案宗里的這些調查報告都是哪里來的!還這麼詳細!時間地點人物全都給我編的一清二楚」劍痕再次憤怒的拍了下桌子。
「大人恕罪,我們一時鬼迷心竅,想盡快結案免得麻煩,這才……這才犯下這般錯誤。而且常新提供了許多能夠證明他無罪的證詞,比如崔東狀告常新欺壓駐京辦人員,實際上常新手上有著那些駐京辦工作人員的聯合聲明,關于常新沒有這些行為的聲名。」上尉此時倒是穩住了自己的心思,聲音恢復了沉著。
「拿上來!」劍痕挑了下眉毛,看著常新說道。
常新一個機靈,隨後趕忙從衣服兜里掏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屁顛屁顛的小跑到了劍痕的桌前,兩只手平舉著將這張紙遞了上去,臉上則是堆滿了諂媚的笑容︰「總裁官大人,這個就是,上面有現在駐京辦所有工作人員的簽名和手印。可以證明我絕對是被冤枉的。」
劍痕伸手拿過了那張紙,展開來大略看了看,隨後冷笑了一聲,這種東西想要弄出來比造假還簡單。
就憑著常新這身份往那一擺,挨個抓著人讓簽名蓋手印,誰敢不听?
只是……平白做得太過了些。這人,蠢笨的可以。
劍痕在心里暗暗的搖頭,想常建一世英名,在人才濟濟的龍騎內也算是個人物,怎麼偏偏家里的親戚都這麼爛泥扶不上牆呢?
「常建將軍,听說這常新,是你的妻弟?」秦安逸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忽然朗聲問道。
常建此時盡管陰沉著臉,但實際上心里的大石頭已經微微放下,既然崔東搜集的證據都已經被篡改,那麼案子自然也就定不下來。至于駐京辦的那些人,有他常建在,誰還敢真的指認不成。
所以听著秦安逸的問話,常建針鋒相對的回道︰「秦將軍說的沒錯,這常新確實是我妻弟,不過我龍騎行事只講規矩,不論人情。這案子審理全憑證據,不用管我常建的臉面。只要證明常新真的有問題,就算殺了他我也眉頭不會皺上一下。不過……我常建也不是任人隨意潑污水的,若是證明常新確實無罪,誣告的人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