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會有寶寶的。舒駑襻小乖,我們一定還會有寶寶。」
長安第一次在他的懷里哭得撕心裂肺!
「不會有了。」
「會的,一定還會有的。小乖,上天一定不會薄待我們的。你相信我。」邵幕隕把長安緊緊的摟在懷里安慰著。
這個孩子來的時候,他並不知情,等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失去他的時候了。這種心痛,是用任何語言文字都形容不出來的。從非她不可的那時候開始,他是多麼期盼與她有自己的結晶。他的心痛一點兒也不比顧長安少妃。
哭了一會兒,長安大概是累了,雖然眼淚還是一個勁兒的洶涌不停,但是,卻沒有了任何嗚咽的聲音。她就那樣靜靜地默默的流淚,這可急壞了邵幕隕。
他寧願她像以前一樣跳起來大罵,也不要她這麼安靜的樣子。這樣他有種她隨時都有可能離開的感覺。
長安住院的時候,邵幕隕幾乎是天天陪著她。盡管她多數時候是不說話的,但是邵幕隕卻仍舊是默默的陪著璧。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邵幕隕接顧長安出院的那天,天氣特別地好,萬里無雲,碧藍如洗的天空讓人心情愉快。
重新回到香山五號,有很多事情都變了。本來根本不需要保全的香山五號突然增加了不少保全,連照顧她的人都增加了兩個。其中就有一個小姑娘是專門負責陪伴她的。
若問整個a市哪里最完全,那就只有香山五號了。原本的保全系統都是頂級的,而後又增加了雙重保險。真正的是一個蚊子都別想飛進去。
這天,卻意外的迎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她不是別人,正是沈若蘭。
「顧小姐,有些話,我想和你談談。」
長安卻突地背過身去,清清冷冷的拒絕,「顧夫人想要和我說的話,已經說過了。我也清楚了。如果,只是要一個答案。」她慢慢地轉過身,一瞬不瞬的望著她,「我的答案是不同意。」
「夫人請回。」秦風執行著命令。
「秦風你好大的膽子。」沈若蘭怒了,出口的語氣傷人,「顧小姐,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的臉是我自己的,不是顧夫人給的。」
「你如此執著是為了什麼?就算你和幕隕有感情那又怎樣?我們是不會同意的。」
秦風從來都沒有見過顧夫人這樣的有失風度,氣急敗壞的樣子。心里不由的就忐忑不安,偷偷的打了電話給邵幕隕後,才算把心放到放下來。
長安一冷然的一笑,為著那個還來不及珍惜的寶寶惋惜,「顧夫人,我希望你盡快離開。」
「顧長安你這是趕我走?」
「嗯。」
本來還抱著她會客套兩句的希望,可沒想到她會這樣肯定。胸腔里的怒火一下子就撩遠,杏目圓瞪,「就跟你媽一個德行,專門搶別人的男人。」
「顧夫人,請你記住你的身份。」
「你……」就是這樣一副清高不屈服的樣子讓人生厭,沈若蘭揚起手,直接就揮了下去。
本來已經做好了承受的打算,這樣她就可以不用那麼的憋屈。預期的疼痛並沒有落下來。只听到邵幕隕氣喘的攔住了母親的手,「母親,你這是做什麼?」
「我幫你教訓這不識好逮的女人,讓她學會該怎麼尊重長輩。若是永迦,斷不會和我這樣說話。」
邵幕隕甩掉母親的手,「她不是白永迦,她不用學白永迦去討好你們。以後請你不要再來香山五號。」
「什麼?」沈若蘭不相信他會這樣說,以為自己听錯了。
「請父親和母親以後都不要來香山五號。我和長安有自己的生活。既然長安不是你們理想中的兒媳婦,那你們就讓幕城找一個你們喜歡的。我的話就這麼多了。」言下之意是,您老人家也可圓滿了,可以閃了。
沈若蘭氣得直跺腳,「幕隕,這是你該說的話嗎?」
「對不起,為了長安的安全我只好如此。」
「你是說我會傷害她?」
「母親心里最清楚。」
「邵幕隕,好……好……這就是我的好兒子,為了一個女人連家都不要了。」沈若蘭氣得臉如紙白,「可你知不知道,她是羅琳的女兒,她是……」
「我知道。」
「那你……」
「正因為如此,我才要加倍的對她好。」
「你父親不會同意的。」
「以後你們都不再有權力進入香山五號。」邵幕隕眼神一暗,「母親,如果你真喜歡永迦,可以收她做干女兒。請你不要再傷害長安。」
「混帳,我沒有要傷害她。」她只不過是想她自己離開,讓原來的一家團圓。
「上次,您見過她之後。她肚里子的孩子就沒有了。媽,這件事不是您做的?」如果要論手段,沈若蘭無疑是個中強手,邵幕隕有充分的理由去懷疑母親。
「你是說,這些天你天天跑醫院是因為她……」沈若蘭腦子里嗡的一響,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受歡迎的原因。
房間里突然就是一片死靜,沈若蘭腳步虛浮的轉身離開。
長安木然的看著沈若蘭的背影良久,邵幕隕把握住了她的手,「信我!」我會保護你,會給你最好的,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
***
自從沈若蘭離開之後,長安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邵幕隕把她抱到了樓上,她就呆在樓上,晚飯也沒有吃。漆黑的夜,顧長安默默的守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邵幕隕一刻也不敢離開她。他不過是去開了個重要的會議,結果就出現那麼一出。她母親出現之後,她的情緒就不對了,似乎對什麼事情都不關心了。
他就站在她的身後,輕輕的把她擁抱在懷里,可她卻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長安,你要是難過就哭出來吧。」
「……」
「要不,你懲罰我吧?」
「……」
「打我罵我都行。」
無論他如何百般討好,她就是不為所動。正當邵幕隕無可奈何的時候,她卻突然開了口,「師兄,你以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算。」
努力過了,始終都達不到我們要的目的。師兄,放了我,依舊過你平靜的生活吧!」
「你要離開?」邵幕隕的雙臂不自覺的收緊。
「既然都不希望我們在一起。大概我們在一起真的是要不得的。」軟軟的沙啞的聲音說著世上最傷人的話。
「如果我不同意呢?」邵幕隕壓抑著心上的怒火問道。
「師兄,你應該懂我啊,」任何她做不到的事,她都寧願魚死網破,也不願意有半分的勉強和將就。所以,當年的她才會那樣的絕絕,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
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做了所有的努力,換來的不過就是一個他們在一起要不得。
呵呵……
邵幕隕冷笑出聲,抱著她的手臂更加攏緊,「小乖,你也懂我的。就像你說的,只要是我想要的,都會卑鄙的不折手段。你說,我是任你離開還是不任你離開呢?」
「何苦?你和白永迦這婚似乎也離不了了。」
「離不了,我也一樣在香山五號養著你。」
「我不願意。」
「我知道。但是我要你。」他所求的,不過一直都只是一個她而已。「你一定很久沒回w市了吧?不如,我們回去看看你母親?」那樣清淺的語氣,似乎真的是在征求著長安的同意。
可長安多少是了解他的。
「你把我母親怎麼樣了?」
「我們的母親其實一直很辛苦。你失蹤的那些時日,我因念其辛苦,就把母親接到a市來照顧了。」
「她在哪兒?」長安激動的轉身,扭著邵幕隕衣領子問道。
「不著急。她一點兒也不比你差。她生活的很好。當然,如果你留在這里,她一定會生活的更好,你們也可以時常見面。」
「邵幕隕……你果真卑鄙。」長安怒極,狠狠的推開他。
邵幕隕回以她一記淡笑,「那也只對你。」對于別人,他還真不屑用這些手段。
「放了我母親。」
「留下來?嗯?」
「好。我……」邵幕隕傾近她,「我會照顧好我們的母親。」
****
從這天之後,邵幕隕變了。
他一直都很忙,長安是很清楚的。可,就是這天之後,邵幕隕每天會準時出門,然後準時回家,時間分秒不差。時間一長,長安都開始佩服他這準時的態度。
實在看得煩了,有時會問︰「你不用這麼準時會死啊?」
他先是一愣,然後又一笑,「美人等待,哪能不準時。」這時候,她都會滿不在乎的哼哼。
其實兩人都明白,這只不過是懷柔政策而已。她想從中見到母親,他想她留下來。可,邵幕隕不但有著鋼鐵意志,還有著鐵骨似的嘴,愣是怎麼也套不出半個字來。
這不,長安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那就是跟蹤邵幕隕。
這天,邵幕隕的車一出門,長安就偷偷開了輛車跟在他的身後。他真的只不過是正常的去邵氏上班。
為了得到母親的下落,他天天上班,她就天天跟隨其後。
這天,在某黃燈路口,性能極好的跑車咻的一聲就穿了過去,長安則被紅燈給攔了下來,她眼睜睜的看著他消失。可是,沒多會兒,那個有著囂張車牌的跑車又出現在長安的視線之內。
長安欣喜的跟了上去,跟著他把車開到郊外。心想,這下可算找到母親的下落了。
可結果是,當她追上他的時候,跑車橫在無人無車的寬闊馬路上,他本人正靠在車旁笑咪咪的望著她,「小乖,我等你很久了。」
氣急敗壞的長安下車就是一頓大罵,「邵幕隕,你逗著我玩兒呢?」
「郊外空氣好,帶你來玩玩。」
「你,早知道是我?」
「應該是說從你一開始跟蹤我,我就發現了。」
她不知道,偵察與跟蹤跟本就是他的必修課而已。
「那你還……」真是可恨得緊。
「你不是跟得挺開心的嘛。我哪能打斷你的興智呢?要不,我們去山上住兩晚,山里空氣好。你就不會這樣心浮氣燥了。」
「不需要。如果……」
在邵幕隕逐漸變了臉色之前,她迅速的討價還價,「你告訴我母親在哪里,我跟你去住半個月都行。」
邵幕隕輕哼了聲,「做夢。」
「我這就回去做青天白日夢。」顧長安說完,就坐回了自己的車里,不太熟練的倒了車,然後絕塵而去。
經過這段時間的療傷,長安已經沒有那樣傷心了。但是邵幕隕這樣逗她,她還是會生氣的。
其實,邵幕隕自從升軍長之後,前面後面多少雙眼楮盯著啊,就再也沒有做過這麼出格的事情來。
「啊……」
正開著車的長安突然就看到一個人影從路邊躥了過來,尖叫的死死的踩了剎車。慌忙下車查看,只見一個小姑娘蹲在車前,渾身顫抖的樣子。
「姑娘,傷著哪里了?我帶你去醫院。」她問得十分的小心。
女孩子明顯被嚇得不輕,一听到聲音,立刻就站了起來,拉著長安的手就說,「姐姐,我叫蘇意。有壞人追我,你帶我離開好不好?」
「你要去哪里?」長安一雙精明的眼兒早把她審視了個遍。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你撿最近最快的汽車站,火車站把我丟下就可以了。」說完,還時不時的望向自個兒的身後。而後又對著長安拜了拜,「姐姐,你就做做好事,帶我一段吧!」
長安看她雖然眼中藏著貓膩卻還是很誠懇,便同意了。
最後,便真的在火車南站把她扔了下來。女孩子道謝後,便匆忙離開了。
長安怎麼也沒有想到,她這一時好心,就做了一件說大說小不小的事。而這事,又讓邵幕隕哭笑不得。
跟蹤事件發生後,長安又很悲劇的發現,邵幕隕又有了變化。
他不再每天出去上班了,而是把工作帶回了香山五號。
他基本都是退到幕後指點江山,而長安也跟本逃月兌不了他的視線。這讓長安感覺很委屈,他好像看犯人一樣看著她。這種感覺又讓她很郁悶,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
每次見到邵幕隕,她都是長長的一嘆。
邵幕隕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啊,淡笑著說,「我是怕你無聊,才在家里工作的。」
「你在家里我一樣很無聊。」長安坐在正在開視訊會議的邵幕隕面前,怨念頗深。
邵幕隕一愣,只听他在有力的嗓音在那里說,「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然後便真的收了線,似笑非笑的望著長安,「今天我陪你。」
「你要怎麼陪我?」腦子突然短路的長安,著實想不出來他會做些什麼。
「上次不是說,帶你住山上住。時間有些緊,我們只能住一晚。」
「不去。」
「山上的雪景很好看。」
「真的?」
「真的。」
「那我接愛。」
長安開心的像個孩子似的,應承完立馬就跑去收拾簡單的行李。這邊,邵幕隕忙打電話,讓人把上山的道路障礙清理一翻。
「這種時候上山安全嗎?」
正在打電話的邵幕隕撫著電話全給她肯定的回答,音落,她又跑進了房間,不一會兒就拿出一個簡單的包,「我看我們還需要去買個帳篷。」
「笨蛋,山上在下雪,哪能住帳篷?」
「啊,那怎麼辦?」語氣里是掩蓋不住的失望。
「我在山上有房子,放心。」
邵幕隕帶著長安上山的時候,道路明顯的是被清理過的。長安很是詫異的說,「師兄,這里明明都沒什麼人來,怎麼會把雪打得這麼干淨?」
邵狐狸一笑,「這是兵哥哥掃的。」
「你怎麼知道?」
邵幕隕頓了頓,「我就是知道。解放軍不都是為什麼服務的嗎?」
「切,那都是收刮民指民膏的。」
「不要一桿子打翻一船的人。」
「事實就是如此。」
邵幕隕知她固執,倒也不與她多爭論。
上山的路因為有了好心人的幫助,格外的通暢。邵幕隕在的房子並沒有在山頂,而是在半腰上。半腰上的雪並不厚,融融的手指一踫就是一個洞,然後慢慢的化去。
長安卻玩得很開心,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勉強的堆出一個小雪人。
長安也不知道是怎麼堆的,最後堆出來的竟像是真的小孩子一樣。長安的心里一痛,便不再多說。
邵幕隕把她摟進懷里,「不要想那麼多。」主動把她的兩只手藏進自己的衣服里,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白的頸間,「一切都有我。」
長安轉身撲進了他的懷抱,使勁鑽在里面,愣是沒有說話。
自從寶寶掉後,這是她第一次這麼主動的親近他。邵幕隕的心神一蕩,差點兒就把持不住自己,用力的抱緊她,低聲呢喃,「小乖……小乖……」
長安就那樣抱著他,不為所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邵幕隕只好無奈的把她抱了起來,「我帶你去看個地方。」
「嗯。」
站在半山腰上,下面的一切雖不是很清楚,但輪廓卻是清楚的。邵幕隕指著那些地方一一道來。最後才指著一片草地說,「那里就是解放軍訓練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
「听別人說的。」說謊從來都不打草稿的人,也能把謊話說得這麼溜了。
「是哪個軍隊的那里訓練。」她就不信這個他知道。
「最近,是a市和c市的集團軍會師在這里搞個研究。」
他還真知道啊?
「軍長是誰?」
一听這話,邵幕隕的整個身體都僵了。他以為她知道了,正合計要如何解釋的時候,她又開口道,「快點兒說啊。這下不知道了吧?」
「這個,不曾听人說起。」說著,他還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臉色。
在看到平靜如常後,終于是把一顆心給放了下來。
「你也不是萬能的嘛!」
「人哪能萬能?」
長安微微的一笑,心情慢慢的平靜下來。
其實自從重逢後,他們從來都沒有這樣平靜過。此時的融洽是她不想打破的。如果沒有其它的人,其它的事,她倒是真的認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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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6000更,明天盡量被多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