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舒駑襻」長安恨不能一腳踢過去。但腿還沒有伸出來就听到母親輕喝,「長安,不能沒有禮貌,那是你舅舅。」
「媽,是他招我的。」
「那也不行,你一定要記著他是你舅舅是長輩,你應該尊重他。」母親的聲音從廚房里飄了過來。
長安一臉不甘心的望著徐見,無聲的罵他。
徐見拿著小指鑽了鑽耳朵,「要罵我就大點兒聲音罵,罵了我又沒听到,那不是等于白罵了。妃」
她哪里敢大聲的罵啊,估計還沒出口,母親的那一頓嘮叨和教育是百分百的少不了的,最後自己還落下個不孝的罪名,白白的惹了母親生氣。這種只賠不賺的事,她是怎麼也不會做的啊。
她看了眼慵懶自在的徐見一眼,立馬狗腿的跑過去,跪在沙發上他的身邊,「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啊!」
徐見只看她,淡定不語砩。
「你真的是我的舅舅嗎?」長安問這話的時候,眼里全是不信任,眉頭不自覺的就皺得死緊。
「嗯!」徐見冷冷的回了一個字,然後很不給面子的轉過眼去。似乎對她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我……」
長安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被某男一個眼神就給嚇了回去。
此時的他,眸里流露著萬年不化的冰霜,一張柔和的陽剛臉凍得如北極的雪一樣,「顧長安,我想約你。」
「呃?」這話怎麼听來怎麼都有嫌疑啊!
徐見一副了然的表情,「別誤會,你不是有很多疑問嘛。我只不過想約時間讓你知道那些疑問,同時也看清楚我這個人。你看這樣好不好?三天後,我們在城外的城隍廟見。」
「為什麼?」為什麼要選在那麼選的地方。
「機會只有一次,來不來,就得看你自己了。」
幾乎是話音剛落,羅琳就從廚房走了出來。長安立刻閉上了嘴,一副我都餓死了的興奮表情。「你們在聊什麼?」羅琳放下菜的時候,無意識的問道。
「很神奇啊!我怎麼平白無故就多出了一個舅舅呢?」在她長達二十多年的生活里,舅舅兩個字不自覺的就模糊了起來,然後與羅星一的所有所為,不斷的重疊,然後又像放電影一樣的不斷重播。
舅舅這個詞,成了她的禁忌。懂事以來,她幾乎都再也沒有去過舅舅的家。
「胡說。這人還能平白無故的多出來啊!瞧你說的什麼傻話。」說完,羅琳就又轉身去了廚房。
「媽,我幫你。」長安緊接著就追了過去。
不一會兒,滿滿的一桌子菜就上齊了。徐見看著一桌精致的菜,「姐,你做這麼多怎麼吃得了?」
「沒事,慢慢吃。這冬天的菜不會壞的。實在吃不了,就擱冰箱里。」
徐見已經迫不急待的夾了菜,吃過之後就是一臉的崇拜,「姐,你的手藝真不錯。」
「那就多吃一點兒。」
看見徐見吃時那毫無形象的樣子,顧長安一點兒吃得心情都沒有了。如果這個人不是她的長輩,她真想罵一句,長得人模人樣的,但可不可以不要做出這麼狗腿的事來。
雖然母親的手藝不錯,但怎麼說也該記著點兒自己的身分,要有吃飯的樣子嘛。
「長安,你也吃啊!」羅琳給指著長安最喜歡的菜說。
「好。」長安也開始慢慢的吃了起來,嘀咕道,「我真懷疑你剛從監獄出來。」
「你怎麼知道?我下午確實去監獄看了一個朋友。」徐見含糊不清的回道。
「我會算。」顧長安認為,他這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
「哦。」
「長安,不許欺負你舅舅。」
長安還沒有什麼舉動,羅琳立刻就說道。氣得長安恨不能要咬上某男幾口,「媽,那你總該告訴我,我這個舅舅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吧?」
羅琳放了筷子,「就知道你一定會問這個。其實故事很簡單。她是你外婆的另外一個兒子,長年生活在國外,最近才回國。」
一回國就當上了高官?
這也太神了吧!而且這里一定還有什麼別的原因。這高位哪里是那麼好坐的啊!
「媽,你什麼時候來a市的。」既然問不出個結果來,她只得另換話題。至少,她不知道的事,他會告訴她。不就是再多等三天嗎?她一點兒關系也沒有。
「是邵幕隕派人來接我的。」
「啊?那我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啊?」
「來了之後我才知道。你已經離開了,並且邵幕隕重傷不治。」羅琳似有惋惜的說道,「本來我不想說你的,但是女兒,你知道嗎?邵幕隕他是有老婆的,你怎麼可以去破壞別人的家庭呢?這種事兒,我顧家的女兒是做不出來的。」
「媽,不是你說的這樣。我從來都沒有那樣想過。我只是……」
「就算他是你的初戀也沒什麼。」羅琳接過她的話,「人的一生說短也不短,就如同一條沒有盡頭的馬路一樣。這一路上,你會看到很多美景,也會遇到很多同路的人。可這些同路的人往往都只是陪你走一段,而沒有辦法陪你到終點。邵幕隕就是那個無法陪你到終點的人,你又何必如此呢?」
「媽……」
「難道你還愛著他?」
「沒有,媽。」長安說到這個的時候,眼神不自在的飄向各處,正與某男的眼神不期而遇,然後又帶著慌亂的垂下頭去。
「但願是真的沒有。」
「我和他,我不知道該怎樣來說。」她自己的心里都是亂的,都不知道該從哪一句說起,索性便轉了話題,「媽,他對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委屈。他的狗可凶了。」
羅琳失笑的望著女兒,「沒有。他對我很好。」
「很好?」開什麼國際玩笑。他都拿來危險她的人,還會對她好。這怎麼也說不清楚吧!
「秦風那小伙子照顧的很周到。我倒是沒受什麼委屈,只是長安我替你委屈。」羅琳隔了一會兒才問道,「當年,你們為什麼沒在一起。」
「媽,這說來話長。就不要說了。」
「是啊,姐。別提那些傷心事。」一直在吃的某男終于良心發現的說了句公道的話。
「好。今天我們不談別的。我再去燒個湯來。」
她剛一走開,徐見就原形畢露,「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那苦命的姐。」
「你怎麼把我媽接走的?」這一點,她一直想不出他是怎麼做到的。
「車接的。」
顧長安氣著了,他還真是油鹽不進啊!
「好吧!今天秦風不在,而邵幕隕又太緊張你,怕你跑了。所以別墅的守衛相對就薄弱一些。我就是這樣鑽了空子。」似乎是見到長安真拉了臉,便又開口說道。
「如果你現在打電話,估計邵幕隕一定急著尋找我姐,而顧及不到你。」
「不用了。」
「你呆會還要回去?」
「嗯。」
「不要我姐了?」
長安皮笑肉不笑的扯了嘴角,「我明天一早會過來。」
「女兒果真是別家的人。」
「說什麼呢?本來就是。」事實上,她還是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不回去,邵幕隕會不會把整個a市給掀了。她離開的那次,後來听秦風無意中提起,才知道。他花了大價錢請了專人在路上攔她。
可天意卻讓白永迦把她給送了出去。
剩下的時間,大家都沒有說話。
其實羅琳在廚房里把長安的話听得很清楚。她明明有身份去挽留女兒,可她沒有。她雖然是一位母親,可也是一個女人。只有女人才會明白女人。在每個女人的心底,都會有一個無法代替的人。
這樣的人她也曾有過,只是歲過的打磨讓它變得圓潤了,不再刺得她的心無法控制的疼。
作為母親,長安心時的人是誰,他很清楚。她的落寞和無奈,她一直看得很清楚。
飯後,羅琳又拉著長安說了不短時間的話,當然都只是一些關心的話。對于她的問題,她半個字也沒有問。長安一直認為,有這一樣一知書達禮的母親,她是幸福的。
事實也證明,確實如些。
她真的是幸福的。如果沒有邵幕隕,她可能還會更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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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回到香山五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當然,她並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剛相認的小舅親自把她送到了香山五號的大門前。然後一句話不說的就驅車離開。
長安進去的時候,張媽還坐在冷清清的飯舊桌前,似乎要睡著了樣子。
她走過去拍了拍張媽的肩,「張媽,回房間休息吧!以後都不要等我了。」
「顧小姐,你終于回來了。」張媽激動的喊道。
長安微微的攏了攏眉,「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顧小姐,你終于回來了。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長安望了一眼滿桌了明顯沒有動過的飯菜,心里突然一陣抽痛,「他在哪兒?他是不是又沒有吃飯?」
「大少爺說要等小姐回來吃飯。可是等了很久也沒見小姐回來,他自己也就沒心情吃了。」張媽越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這大少爺也真的。
「他在哪兒?」長安似乎能听到自己不規律的心跳聲。
「在,游泳池那里。」他沒有說,一直在那里。
長安看到邵幕隕的時候,他沒有月兌鞋,雙腿垂在水里,很沒有形象的坐池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听到腳步的聲音,他連眼皮都沒有睜一下,「小姐回來了嗎?」
顧長安在離他只有一步這遙的停住了腳,輕輕的嗓音散在巨大的游泳池,「我回來了。」
所有的等待與煎熬在這一刻有了出口,邵幕隕慢慢的轉過臉來,一臉的冷漠,「這麼早就回來了?」
長安慢慢的蹲了下來,「師兄,你別這樣。」
「顧長安……」邵幕隕站了起來,足足比她高出一個頭,「你到底想怎麼樣?」
「應該我問你,是你想怎麼樣?」
邵幕隕氣得兩眼通紅,就像要吃了她似的。「顧長安,你把我當什麼了?你倒是告訴我,你把我當什麼了?你去哪里不告訴我也就算了,還這麼晚回來。明知道現在外面不太平,多少只眼楮盯著你,多少人等著吃了你而後快,你還這麼晚回來。你倒是說說看,你把我當你的什麼了。」
「我只是……」
「是去見男人了嗎?」
「是我舅。」
「你舅?他是不是真的是你舅那還得等檢查報告。這麼快就把自己貼了進去。你倒是白學了中國上下五千年的文化。」
「邵幕隕,閉上你的嘴。」
「怎麼?連說都不能說?」
「閉嘴。」
「他是不是讓你很舒服?所以你就不想回來了?」
「邵幕隕,你tmd的不是男人。」
他怎麼可以這麼懷疑她。就算她有一百個不是,他也同樣有一千個不是。他怎麼可以如此說她。
似乎是被這句話給激怒了,邵幕隕扯過長安,就把她壓到了地上,「顧長安,我是不是男人,你是最清楚的。全世界的女人,也就只有你最清楚。如果你忘記了,我讓你記起來。」
「放開我。」
「想得美。」說罷,沒有輕重的唇對著長安的頸子就咬了起來。呼吸之間,長安聞到了淺淺的酒香。
她再也不掙扎了,像條死魚一樣的躺在那里,「邵幕隕,你想強-奸我?」
「放屁。我這叫上你,讓你舒服。」邵幕隕從她的頸間抬起頭來,「你不是也很享受麼?」
長安怒極,他居然把她的忍讓當成了享受。
于是就出現了這麼一幕。大理石地板上,女人抱著男人,男人纏著女人。女人爬到了上面,男人又反了上來……
直到「咚」的一聲響,兩個人都滾到了游泳池里。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水花四濺……然後是衣衫被撕破的聲音,再後來是女人的呻-吟聲,還有男人的怒吼聲……
事後,長安一點兒力氣也沒有靠在池邊。邵幕隕還緊緊的貼在她的身前。
「出去。」
「……」
「出去。」
「你裝什麼裝?」實際上,這種美好的感覺,他一點兒也不想放過。
長安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死命的一推,就把他給推倒在了水里,而她拖著疲憊的身子,把破了衣服套在身上後,才驕傲的向臥室走去。
這一夜,長安睡著不安穩。夜里不斷的做夢,夢里邵幕隕總是追著她,然後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無休無止的做、愛。好幾次,她都拼命的想喊,可嗓子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然後似乎又清醒了,她又不斷的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在做夢,只要醒了就沒關系了。以前常听人說,做夢的時候,只要翻個身,就不會再做了,而且還會望掉前夢。
她也照做了。可是只要一閉上眼楮,邵幕隕就又纏了上來。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一折騰,長安睡到早晨10點的時候才醒。而且還不是自然醒的。是苗青青的電話把她叫醒的。
青青約她去爬山,可是她太累了,便約了下次。掛斷電話的時候,她才看到自己的手機上居然有二十幾個電話,全都是邵幕隕昨晚打的。
不單有電話,還有短消息。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長安,你怎麼還不回來?我等你。」
「沒收到信息嗎?」
「快點兒回來。」
「顧長安,你給我回來。」越是到最後,短信的消息也越來越不耐煩。
就算如此,他昨晚的氣量也太大了一些。
只是,她怎麼一點兒感覺灺都沒有呢?沒有听到電話響,也沒有听到短消息。她檢查了手機,從來都沒有靜音過。
這一點兒,她一直想不明白。
***
這一天,長安哪兒都沒有去。中午的時候,太陽終于露了臉。長安便拿了躺椅去陽光浴了。對于邵幕隕的不出現,她倒是不在乎。
到了晚上的時候,邵幕隕還沒有出現。她便問張媽,「邵幕隕,今天去哪兒了?」
張媽低著頭不說話。
有情況啊!
長安對著張媽笑了笑,「他又怎麼了?」她以為,他還在生氣。
張媽幾次動了動嘴皮子,想說什麼,卻又好似不敢說出來一樣。最後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顧小姐,大少爺不讓我我告訴你。他生病了。」
「病了?」
「大少爺的傷本來就沒好全,昨晚又在泳池呆了那麼久。凌晨的時候就發起了高燒,現在送去醫院了。」
「怎麼沒人告訴我?」昨晚還那麼凶,現在倒好,直接進了醫院。
「大少爺不讓我們告訴你。」
「仁和醫院。」張媽,倒是乖乖的答了出來。
听到這個回答,顧長安也不急了,「張媽,麻煩你給我做點兒吃的,行嗎?」
張媽這就奇怪了,「您不去醫院?」
「去!」她笑了笑,「只不過是明天。」
哎……
長安清晰的听到了張媽的嘆氣聲,卻不為所動。
「張媽,我最喜歡吃你做的麻婆豆腐了。你給做一份吧!」
「顧小姐,等會兒。」
「不要顧小姐顧小姐的叫我,叫我長安就行了。」其實,她並不習慣別人叫她顧小姐。
「好的,長安小姐。」
顧長安失笑,便不再與張媽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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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某依也認為我家兒子挺欠抽的,整天的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