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灰心,如果你真的無法與我相處,我說過我並不介意。但是,如果你招惹了我,又再想著她,我就會不開心。雖然我們有孩子了,但孩子不是束縛,是自由。」明妙如此說道。
君北宇突然就用一種特別奇怪的眼神望著自己身邊的女子,車速放得更慢了一些。他實在是想不出來世界上居然還有她這樣的女人。他不懂她為什麼要這樣做?「明妙,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只是她玩的欲求故縱的手段?
畢竟,以君家的聲望,以他君北宇的名聲,很少有女人不想嫁給他的。當然,那個叫顧長安的女人要除外。
明妙淡淡的笑了,「你是想問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吧?」
君北宇給她一個你說對了的表情孀。
明妙沉默了半晌,然後才又淡淡的笑著,「正像你所想的那樣,我不過就是用了手段,懷上了你的孩子,想要嫁給你。」
「為什麼?」
「你想說我並不愛你對不對?」明妙的笑容就好像君北宇此時的心情一樣,苦澀的無法形容,「我需要一個家,你需要一個妻子。我要嫁給你,就只能通過這種手段。只要我懷著你的孩子嫁給你,我的地位就穩了。」因為她將是君家的少夫人,以後會是君家的當家女主人爝。
君北宇徹底不懂了,「你有病吧!不愛我,非得要嫁給我?我不認為我是這樣好的男人。」
「沒有。只因為你是最合適的人。決定嫁給你,我就把我的一切交給了你。你想要怎樣待我,我都不會反對。我要的只是一個安定的家。你在外面做什麼都可以,只是請你尊重我。當然,如果你沒有更愛的人,或者不可能愛人,要和我好好生活,我也願意和你好好生活。」當生命里找不到那個愛著的人時,選擇嫁一個什麼樣的男人都可以,只要彼此門當戶對。
「你……」君北宇更氣了。
「蘞小姐你一樣愛不得不是嗎?」明妙看著他反問,「不是我逼你,是你的家正好出現問題,而我只是在最合適的時間插足進來。如要你恨我,我怕這婚就結不下去了。」
是啊!
她說的每一句都對。既然沒有了可以期望的那個人,那麼妻子這一欄填上誰的名字又有什麼關系呢?不是沒有努力過,是努力了之後,那個人她依舊不屬于自己。
蘞苜?!
戀幕!
君北宇的靈台突然就清明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倒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了,而他就是那個最大的傻瓜。原來,在她的心里,她一直都戀著那個叫邵幕隕的人。難怪哪怕他追她到流城,心想沒有了邵幕隕,他終于有機會。
可是,那個不敢承認自己就是長安的女人,居然從頭到尾都戀著他。
就算他曾那樣深深的傷害了她,她也一樣戀著他。
顧長安,你果然是好樣的,做出的事情倒是得到了邵幕隕絕情的真傳。
那樣絕望到近乎瘋狂的感覺幾乎淹沒了君北宇。明妙突然就輕輕握住了他的手,「現在的你不適合開車,為了我們彼此的生命,我來開吧!」
「好!」其實,這個女子也不錯。她能懂他的心情,更給他包容,而她又正好是他要結婚的妻子。
明妙開車之後,君北宇就再也沒有說一句。一路上,基本都是明妙在開車。她開車上高速,在加油站加油,到服務區買水。君北宇一直都沒有下過車。
在要進君家大門的時候,君北宇突然就平靜的牽住了明妙的手,極疲憊的道︰「從今以後,你是我的妻子。」
君家與明家的聯姻,轟動了整個A市,好多家報社都進行了報導。
長安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好是吃中飯時候。看到報紙上那一對壁對,長安微微的笑了。她特地打了電話給青青,讓青青一定要幫她送份大禮給君北宇,送什麼都可以,但一定不要失了分寸和禮貌。
結婚的當天,本來是應該晚宴的時候,長安突然就收到了一條微信。
微信的內容是氣急敗壞的︰顧長安,你好樣的!你不就是怕我糾纏你嗎?你放心,我君北宇不是那麼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你不就是想從來都沒有認識過嗎?我今個兒就把話撂在這兒了,我君北宇不認識顧長安。
後來她打電話問青青,青青反問,「這不就是你要的結果嗎?正好,君家也不是我們這種小門小戶可以攀得上的。」
長安一想,這事倒也對。至于她欠君北宇的,那就等有機會的時候再還吧!
**
長安的生活里終于再也沒有簡叢生,沒有了邵幕隕,也沒有了纏人的君北宇。她只是一位小學老師,會和孩子們嬉戲,當孩子們做錯事的時候,會打孩子手心的老師。
正因為來了這樣一位老師,流城的孩子們才看到了希望,家長也都很喜歡孩子。
當縣里評最杰出貢獻獎的時候,長安就成了代表人物。
邵幕隕很久都沒有見到長安了,就仿佛一世那麼漫長似的。其實也不過就是小半年的時候。他在網上看到了那個笑靨如花的女子,當時她正拿著獎杯,面對著鏡頭。
看到她,他突然就笑了,「秦風,給顧小姐打個電話。」
「首長,你自己打吧!」不知道怎麼了,從流城回來後,他就再也不去流城了,似乎很不上心那邊的人和事了。可是,卻在突然心至的時候要他打電話過去。
打就打吧,可是每次打過去只是那麼幾句關心的話,而電話那頭雖有人接,卻很少回答。只有一次,首長小感冒了,電話那頭的人才稍稍緊張了一下,讓她一定要給首長多喝水。其余的時間,基本沒什麼變化。
這種電話打起來有什麼意思嘛!
「那叫你哥來打吧!」
結果秦風馬上就掏出了手機……
事後,他又恭敬的報告著手機那邊的人所說的話,一個不漏的說,「我很好!」
就三個字。可在听到這三個字時,邵幕隕卻笑了。
流城。
白夜華的突然出現是長安所沒有預料到的。秉著老師的職業道德,當她看到白夜華時,便走了過去,「白先生是在等我?有什麼事嗎?」
「我是應該叫你蘞老師還是顧老師?」白夜華冷凝著一張臉問。
顧長安先是一愣,然後淡淡的笑,「我叫什麼應該不影響我的職業吧?白先生到底想問什麼?」
「顧小姐,」白夜華站在那里,清俊的一身影倒顯得有幾分蒼涼,「你應該知道我是誰?」
顧長安這才仔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除去以前的記憶,倒真有幾分熟悉的味道,只是不記得到底在什麼地方見到過。她笑了笑,「我知道,你是白小姐的哥哥。如果你是來找我算帳的,我沒有什麼可說的。」
「我不是。」
「那你是找我做什麼?難道是小如如發生什麼事了麼?」對于孩子,長安總是會特別的喜歡。
「如如很好。她已經回到了父母的身邊。」白夜華回道。
「如如她不是你的女兒?」長安有些驚訝的問道。
「她是我一朋友的女兒,我只是幫著她照顧一段時間。」白夜華淡淡的說道,「如如的母親喜歡這個縣城,便住到了這里。我有空的時候就過來看看。這里的空氣很不錯。」累了,這里也可以好好的休息。
「你很有愛心。」
「沒辦法。那顧小姐願不願意給我個有愛心的機會?」
「又請我吃飯?」顧長安笑笑,「白先生,你不會真是喜歡上我了吧?」
「直覺告訴我,你是個不錯的女子。但是,我沒想過娶你之類的。我只是想與顧小姐做朋友。」白夜華坦誠的說道。
「哦?這麼坦白?難道不是欲擒故縱?」她實在是沒有心力和精力再與任何一個男人糾纏。
「呵呵……」白夜華輕輕的笑了,「顧小姐還真是看得起自己。第一,我不是邵幕隕,所以並不迷戀女人。第二,白家不會容得下你這樣的女子,再好也會容不下。我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自繞。第三,就像你所說的,我是永迦的哥哥,我這個妹妹雖然任性但我們一家人都很寶貝。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
顧長安點了點頭,「明白。」
「所以?」
「我拒絕。」
「沒有一個人會拒絕我三次。」而她已經是第二次了。
「白先生是在說我不識好逮吧!可惜,你應該知道我不想與你們再有任何的交集。你或許不是想與我做朋友,而是想看看,讓你妹妹傷心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
白夜華的眼微眯了眯,「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帶你見個人。」
「見誰?」
「一個你以前見過的人。」
「對不起,我想我不需要見。」長安說完,就越過了白夜華的身影。就在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白夜華突然就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我終于知道邵幕隕和君北宇為什麼都跟著你跑了。」
「—」
他看著她那張明顯有著憤怒,突然就伸出手指捏了捏她的臉,「你這張臉很招人,你這個性格只會想讓男人征服。」沒辦法,誰叫男人天生就是戰士,喜歡挑戰自己得不到的東西。
顧長安只是笑……
他說的也好直接。
白夜華放開了她,看著她有些慌亂的背影。顧長安,或許你這一生最大的不幸就是認識了邵幕隕。
長安走的很快,慢慢的也就越來越急了,最後直接跑了起來。
她見過白夜華幾次,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子的白夜華。她有一種危險的感覺,可卻有種莫名的似曾相識感。
她提心吊膽了好幾天,可是卻再也沒有遇到白夜華。
寒假的時候,長安又回到了母親的身邊。這一次,徐見再也沒有找她麻煩。在母親的要求,她不得去見徐見。
站在徐見的大門前,她按了幾次鈴都沒有人來開門,正準備放棄的時候,只著一條內、褲的徐見就走了出來。看到長安的時候,他臉色一暗,卻還是側身讓她進來,一邊走一邊問,「你怎麼來了?」
「媽媽說,你放假的時候就去W市吧!和我們一起過年。」母親的原話比她這個煽情多了。可是她卻學不來。
「是你的意思還是你母親的意思?」
「當然是我……們的意思。你是我們最親的親人啊。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了別的親人。你說我們不一起,還有誰……」長安一邊說一邊往里屋走,當看到沙發上那個衣衫未穿的女人,剩下的話全部卡在了嗓子里。
他……他……
難道剛剛正在辦事?
「徐副,你好壞哦!這種事你還需要觀眾?」沙發上的女子嬌笑著,連聲音都是酥的。
「穿好衣服回去。以後……不要再來了。」
「好吧!」女人走的時候倒也大方。只是長安站在那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特別的尷尬。
「進來吧!」徐見拿起一件衣服就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剛剛的事,不要回去告訴你媽。不然她會不開心的。我們都不希望她不開心不是?」
「嗯!」
「還有過年的事,我會考慮。沒其它事情,我就回去吧!」明顯的是趕她走。
「小舅,雖然這話我不該說。我還是想說。」
「你想說什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滿足的關系。徐見今天的臉色特別的不好,脾氣也特別的臭。
「我希望我的小舅媽是個好女人。而不是剛剛那位那樣的。」任誰都看得出,剛剛那位那樣的人是什麼人。
「我倒是想娶個好女人,可她不願意退給我怎麼辦?」徐見瞪著眼問她。
「……」她當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我還是先回去了,我會把原話帶給我媽的。來不來,你隨便。」
「你想走就走啊?」徐見也不知道發哪根神精,拉著顧長安的就按在自己懷里,顧長安一掙扎,他就把她按在了地上,自己覆在她的上面,「我告訴你,你知道我不是你小舅,不要在我面前放肆。不然我就這樣要了你。」
長安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雖然他以前話也不多,但是卻不是這麼暴力的人。她推著他的肩,「有什麼話放開我再說好不好?你也不想背著***的罵名不是。」「我不怕。」
「可我怕。」
「有我你也可以不怕。」汗……他又不是老習那樣的,不怕才怪了。
顧長安做夢都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這樣遇到邵幕隕。他進來的時候,徐見正把她壓在他的身上。只听他清冷的聲音問道︰「徐副,你這是玩哪出呢?如果我沒記錯,顧小姐可是你的外外?」
「那又怎樣?她同樣是女人。」
「就算如此,你這樣的行為也已經相當不得體了。」邵幕隕臉上已經有了霜體。
「不得體嗎?有嗎?我不過是想娶她。」徐見說的時候故意用挑釁的姿態看著邵幕隕。
邵幕隕不怒反笑,「那你怎麼不問問她是誰的女人?」
「你的?可惜你沒有珍惜她。她現在是屬于我的。」
「你瘋了。」顧長安這話是對徐見說的,「你吃錯藥了是不是?我是你外殖女,不是你想要的那種女人。」
邵幕隕生氣了,卻沒有發作出來。他只是高聲喊了聲,「秦風。」
秦風進來後,他便道︰「你來告訴我們的徐副,勾、引現役軍人的妻子是什麼情況。」
「三年的有期徒刑。」
「徐副你不是想進去吃那種飯吧?」邵幕隕對著徐見問道。
「出去。我不想見你。」他這話是對著邵幕隕說的。邵幕隕果然就準備離開,只是走的時候順便一起帶走了長安。
徐見望著那遠去的身影,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干了一樣,重重的倒在沙發上,「長安,對不起。我只能用這種方式保護你。或許只有邵幕隕才能夠保護你。」邵幕隕或許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他對長安那真是用心的好。這段時間他一直看在眼里。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讓人用公用電話打給邵幕隕,約他來這里。他知道,他若是見到長安受傷害,就一定會把長安保護起來。
他已經不能保護她了,當然要把她推給一個放心的人。
***
邵幕隕把長安按進了自己的車里,車子開出老遠,他才問,「你怎麼會在這里?」不是應該在學校的嗎?
「放假了。媽讓我來叫小舅去和我們一起過年。」不然打死她也不會來的。當初是她不願意跟著他的,現在也依然不願意。
「剛剛你……」問了一半,邵幕隕就問不下去。
顧長安卻笑了,接著道,「在做什麼是嗎?其實就是一個意外,沒什麼特別的。」現在想來,他剛則好像是故意的一樣。
「你們同在一個界里,你知不知道我小舅他怎麼了?當然你也可以不回答。」面對她,她總是這樣的客氣。
「無可奉告。」
長安便不再問了,她知道,邵幕隕不願說的事,那就表示事情有些麻煩。
「送你去機場,還是跟我回去?」邵幕隕問道。
「去機場。」
本來還帶著希望的眸子,這時候突然就暗淡了下去。她倒是躲他躲得很厲害啊!
「你就不能陪我一會兒?」他像個陀螺一樣的轉著,沒有想停的意願,見到了她,他突然就想休息了。這才想起來,自己都好久沒有休息了。
「對不起,不能。」允許意外發生,但絕不允許意願帶來的傷害。她不想停下來。
「長安……」邵幕隕喚了一聲,卻終是什麼都沒有說,「秦風,去機場。」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