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遇襲
司城祁月攬緊懷中的無憂,沖出馬車和驚雷並肩而立。舒虺璩
不大的車外,靜靜環繞著二三十個黑衣人,手中森寒的長劍正冷冷的指著中間的無憂等人!
司城祁月目光一閃,環住無憂的手臂一緊,下意識的想將無憂抱的緊些再緊些,擋住那一股股逼迫來的森寒殺氣。
無憂心底一暖,她是鬼蜮黑羅剎,人人口中的女魔頭,殺人取命不過眨眼之間,哪里需要司城祁月的保護,可是司城祁月只是將她當做一般嬌弱的女子,在危險來臨的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保護她,她很喜歡司城祁月這個下意識的動作,非常喜歡!
而司城祁月攬住她的態度也很明確,他想要她安安穩穩的被他護著。
司城祁月號稱天野戰神,對方不過二三十人,想來不會有什麼大礙,無憂伸手環住司城祁月的腰身,放軟自己貼在他強健的胸前,笑道,「你果然是個不祥的,那便將你這不祥分別人點吧,好東西要懂得分享!」
司城祁月目光一閃,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對無憂處變不驚的態度很是欣賞,抬眼看著面前圍成一圈的黑衣人,眼中閃過一抹蝕骨的冷意。
「你們是什麼人?」驚雷大喝一聲,長劍一震,直直的指向前面的眾人。
無憂忍不住翻眼楮,人家要想告訴你他是什麼人還用的著帶面罩嗎?既然帶了面罩,問這種白痴的話也也太沒有營養了吧!
領頭的黑衣人目光一縮,什麼也沒說直接揮劍沖了上來。
「找死!」驚雷大喝一聲,哄的迎了上去,一股巨大的氣流涌動,霎時間銀光閃耀,宛若空中綻放出兩朵耀眼的蓮花。
二人動作很快,只是瞬間已過了二十來招,黑衣人漸漸有了一絲頹勢,不出三十招,驚雷必能獲勝,黑衣人低嘯一聲,原本圍在一旁的黑衣人頓時分成兩部分,一部分上前和黑衣人匯合,與驚雷打做一團,一部分挺著長劍直直向司城祁月沖來。
饒是驚雷武功再好,一下多了十幾人的壓力,一時間手忙腳亂起來,原本略微佔著上風,呼吸間已略有敗式。
司城祁月目光一沉,對著最先沖過來的黑衣人就是一掌,一股巨大的罡風襲起,黑衣人目光一閃,露出一絲驚駭的光芒,身形猛的向後撲倒,堪堪躲過這致命的一擊。
瞬間又有人襲了過來,司城祁月冷哼一聲,抱著無憂身形一轉,一腳踢出,恰好踢上那人刺來的長劍,長劍應聲而飛,那人向後踉蹌幾步才勉強站穩身形,手上虎口處已被震的鮮血長流。
余下眾人一見,齊齊飛身刺了過來,形成圍攻的形式。
不知是眾人知道什麼還是怎麼樣,招招都對著她下手,她原本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略掙月兌了下,想要下來對敵,無奈司城祁月狠狠將她抱住,低語道,「怎麼?不相信你相公?」
無憂嘻嘻一笑,見他對付這些人根本游刃有余,也就由著他了,自己樂得觀戰,只是片刻時間,無憂便皺起了眉頭。
無憂奇怪的是,這些黑衣人雖說是圍攻的形式,下的卻不是殺手,雖然招招向無憂身上招呼,卻好似只是逼迫司城祁月去救無憂,在司城祁月剛剛踢飛那人時,那人竟然有的眼中還流露出一抹敬佩的光芒!這太不符合殺手的行事特點了吧!
司城祁月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目光黑沉,驚雷那邊十幾個黑衣人圍攻,若是真下殺手,只怕此刻驚雷早已受傷,可是那些人似乎只是想要圍住他而已,並沒有傷他的意思。
驚雷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目光一閃,出手卻是攻多守少,一時間倒打的那些黑衣人有些措手不及,自顧不暇。
形式似乎有些詭異,無憂原本已經模出的銀絲又收了回去,只是冷眼旁觀著眼前的一切。
「呲」一聲輕響,一道血箭沖天而起,驚雷已經完全放棄了守,而全力改為攻勢,他不管這些黑衣人為何不下殺手,也不管這些黑衣人有何目的,他要做到只是保護王爺!
王爺和王妃還在那邊,他必須殺出重圍!
一劍毫不留情的刺穿眼前的一人,飛身旋起,想向司城祁月這邊靠來。領頭那黑衣人見有人受傷,目光一沉,迎上驚雷,右手隱隱可見氣暈流轉,狠狠一掌向驚雷肩頭拍去。
那氣暈隱隱夾雜一股回旋的風聲,奔雷般狠狠襲去。
若是拍上,只怕驚雷五髒必損,不在床上躺個一年半年的,只怕也要三個月才行!
驚雷此時已在空中,想要回身或是向別的地方閃躲基本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反手用劍刺向黑衣人,若是運氣好,便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果不其然,驚雷反手猛的一劍向後刺出,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就是死,也要死在王爺身邊!
「驚雷!」司城祁月驚呼出聲,想要去救,別說距離有些遠,就算距離很近,懷中抱著無憂,想救只怕也是不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而黑衣人眾人也已驚喊道,「首領!」
手掌和劍的距離越來越近,眼看就要兩敗俱傷,一道銀白的光芒電閃雷鳴般射出,精準的纏上驚雷握劍的右手,驚雷身子一震,只覺手腕一緊,身子快速的向前飛出。
只是一霎那間,和拍來的手掌堪堪擦過!
驚雷被拽到司城祁月身旁,驚魂未定的看向司城祁月和無憂,那細若蠶絲的銀鏈,那傾注銀鏈中的力道……難道……
倒是司城祁月,一臉笑意的看向懷中一臉慵懶好似沒什麼事的無憂,眼底溢出一抹溫柔。
黑衣人落地後看了眼剛剛被驚雷刺穿的人,那人已經被眾人扶住,臉上雖然蒼白,但好在沒有傷到主要部位,應該並無大礙。又看了看眼前的司城祁月等人,目光一沉,呼哨了聲,足下一點,飛快的射向不遠處的牆頭。
就像一陣風一般,來的快,去的更快,若不是地上有剛剛那人滴落的血滴,真讓人以為自己看見的是幻境一場。
「屬下謝王爺救命之恩」驚雷忽然抱拳對司城祁月單膝跪下,恭敬的謝恩道,都是他自己學藝不精,不但不能保護王爺,竟然還要王爺出手相救,實在是太汗顏了!
「要謝就謝謝王妃吧,本王可什麼都沒做」司城祁月微微一笑,抱起無憂向馬車走去。
驚雷一愣,怎麼剛剛出手的竟然是王妃!
那道白鏈速度奇快,力量極為強悍,竟然是王妃!看無憂的眼神不由的多了一絲驚嘆!
只是這一頓之間,只听無憂低喝一聲「小心!」
驚雷一滯,漫天箭雨好似飛蝗一般射下!驚雷連忙揮劍擋去射來的箭羽。
司城祁月抱著無憂在馬車中,一腳蹬起馬車的頂蓋,隨著沖天而起的車頂,司城祁月攬住無憂,擋住一波賽一波緊密的箭雨。
周圍的屋頂上站滿了黑衣人,手中拿著泛著幽光的箭矢,見二人沖起,立刻向天上射擊。
不同于剛剛那些人的逼迫,這些人身上充滿著肅殺的氣息,手中泛著幽光的箭不給司城祁月他們絲毫喘息的機會,鋪天蓋地的箭雨蝗蟲般的射來,緊緊跟隨著司城祁月攬住無憂的身形。
顯而易見,目標很明確,他們刺殺的人是司城祁月和無憂!
該死!今天竟然會有兩撥刺殺的人!司城祁月目光一沉,才是第一天她們就如此的沉不住氣了麼?!好!真好!
司城祁月目光冷冽如萬年雪山,從腰中抽出一柄薄如蟬翼的軟劍,內力傾注下,軟劍陡然筆直,司城祁月用腳踢轉著車頂,擋住飛蝗般射來的箭雨,一手攬緊懷中的無憂,一邊揮著軟劍擋掉漏過來的箭矢。
只是箭雨過于密集,一波緊過一波,二人竟然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只是被動的擋著射來的箭。
由于都向上射殺,驚雷身上的壓力明顯減小,抓了個空檔,一擰身閃到一旁的民房中,細細辨別頭頂黑衣人所站的方位,手中長劍一震,猛的躍起,沖破房頂的瓦片,一劍將身邊的黑衣人刺死。
一招得手,驚雷毫不停歇,立刻向周圍的人攻去,一時間他附近的黑衣人頓時大亂,黑衣人一亂,陣勢霎時發生變化,原本密密麻麻射向司城祁月的箭少了一半,司城祁月目光一閃,猛的一腳將車頂向另一側站著的黑衣人踢去。
「啊……」一聲慘叫,躲避不及的二人真好被車頂撞上,哇的踫出一口鮮血,仰頭掉下房頂。
司城祁月攬住無憂,一擰身落到地面上。
距離太近,箭已經再無用處,黑衣人將箭矢一扔,唰唰抽出長劍揮舞著沖了上來。
「司城祁月,鐘無憂,受死吧!」
「放肆!你們什麼人!」驚雷一邊擋開黑衣人刺來的長劍,一邊怒喝道,「膽敢刺殺我家王爺!」
無憂忍不住想翻白眼,驚雷是傻的麼?剛剛就問過這樣白痴的話,怎麼這會又問!無語的看了正奮力殺敵的驚雷一眼,掙開司城祁月的鐵臂,反手將一個撲上來的黑衣人拍飛。
那黑衣人「噗」噴出一口血來,卻身子一斜,向無憂的下盤刺來!
無憂水眸中寒光一閃,一腳將那人踢飛,低喝道。
「劍聖門!」
為首的黑衣人一震,仰頭哈哈笑道,「想不到你竟然認出來了!既然認出來,今日你們就更得死!」
司城祁月冷冷一笑,「死的是誰只怕不是你們說了算!」
為首的黑衣人笑道,「那我們拭目以待」,口氣極其的狂傲,好似十拿九穩一般。
無憂冷笑一聲,「上次饒你們不死,想不到竟然又出來為禍人間,今日,本姑娘就做做善事,替天行道,收了你們這些敗類!」
無憂說著手中銀鏈一震,「刷」的一下好似閃電般襲出,直直穿過離她最近的那人的咽喉,又「唰」的一聲收回,帶起一捧鮮血,那鮮血好似血色的曼陀羅花,砰然綻放在空中,震撼人心!那人像是不敢置信一般瞪大眼楮,直直的看著那花朵綻放,再一滴滴隕落下去,艱難的咽了口氣,「哄」的一聲,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驚雷一見,大為驚詫的看向無憂,目光中帶著深深的贊嘆!王妃厲害!這手段太威武了!
「你!」為首的黑衣人一驚,看著無憂嬌笑的舞動手中好似霓虹般的銀鏈,那鏈子在她手中好似活了一般,猶如一條銀蛇昂首擺尾,泛著絲絲冷光,霎時變了臉色,「你是黑羅剎!」
無憂邪邪一笑,「恭喜你!你答對了!」
那黑衣人瞬間僵直了身子,接任務時只說司城祁月帶著一個女子,只要朝那女子下手便能逼的司城祁月自顧不暇,不論是殺了那女子還是司城祁月,都算完成了這單買賣,可誰想,這女子竟然是黑羅剎!
誰想得到鐘無憂竟然是黑羅剎!
無憂也不多說,想起她初遇司城祁月時,他正是被劍聖門追殺,當時她與司城祁月互不相干,她只是為了自己的目的才順手救的司城祁月,可是現在想起劍聖門的咄咄逼人,一股嗜殺的怒氣頓時在心中滌蕩!
傷她相公者,死!
手中銀鏈好似蛟龍出海,銀光所到之處,無不在空中綻放出一朵朵血色曼陀羅花,空氣中充斥著濃厚的血腥味,無憂墨黑的長發無風自舞,嬌女敕的臉頰上帶上嗜血的狠辣,眼窩中殷紅的印記在鮮血的滋潤下越發鮮艷欲滴,唇角一抹邪佞的笑意,讓人毛骨悚然,整個人邪肆至極!
明明是燦爛無比的艷陽天,女子卻好似地獄索魂使者一般!只一眼,就讓人驚駭的魂飛魄散!
驚雷有些震驚的看著無憂,想不到看起來嬌弱異常的王妃竟然有如此強大的殺傷力!銀鏈所到之處無一處落空,這樣精準的射殺,即使是他也是根本無法達到的!
而司城祁月只是護在無憂周圍,保護她的安全,眼神間噙著一抹溫柔的寵溺。
驚雷短暫的震驚後心底涌起一股極度沸騰的熱浪,終于有一個足夠強大的女子可以站在王爺的身旁了!司城祁月對無憂的痴戀,驚雷一路看來,頗為不解,在他看來,無憂能解了皇宮中奇案,足夠聰明,卻終究長的過于丑陋,而且過于嬌弱,王爺需要的是一個足夠強大的王妃,能和王爺站在風口浪尖共同面對狂風暴雨的女子,鐘無憂,未必是合適的人選。
隨後,他見到了不一樣的司城祁月,為了鐘無憂,竟然會做出散播謠言,設計假死這種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知道,王爺是動了真情,雖不以為然,但是他曾暗暗發誓,只要王爺喜歡的,他一定會為王爺保護周全!
卻不曾想,王妃竟然是黑羅剎!竟然有如此強大的能力!知道這個時候,驚雷才真正的震驚了,只要這樣有著強大氣勢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家尊貴的王爺!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讓王爺傾心相愛!
看著無憂飛揚的黑發,肅殺冷冽的眼神,不留活口狠辣異常的手段,驚雷心底熱血沸騰,那股奔騰的熱浪沖擊的他幾乎站立不住,他深吸口氣,低吼一聲,將心底所有的澎湃都凝滯在手中的長劍上,狠狠的向劍聖門的眾人殺去!
在無憂、司城祁月和驚雷毫不留情的廝殺下,好像被收割的麥田,黑衣人一個個快速的倒下去,一大半的黑衣人已經殞命,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人。
黑衣首領眼中閃過一絲驚駭,沒有想到僅僅三人,殺傷力竟然如此強大!百十號弟兄,現在剩下的竟連一半都不到!
驚駭之余眼中閃過一絲狠絕,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就算他接的是死任務,只要能保住性命,日後總還是有機會的。
想著目光一閃,清嘯一聲,一揚手對著無憂等人灑出一道白色的煙塵,身形已經向南方飄去。
「想走?!」無憂冷笑一聲,「只怕沒這麼容易!」
手中銀鏈一抖,那鏈子好似長了眼楮的銀蛇,張口就向那人右腳踝咬去,那人右腳一彈,想將緊隨其後的銀鏈踢開,不想,那鏈子竟然像是活了一般,在空中詭異的畫了一道弧線,繞過那人踢來的勢道,狠狠的向腳踝扎去!
那人大駭!想要躲避已經不能!
只見血光一閃,一蓬血花瞬間綻放在空中,強烈的陽光照射下,泛出透明的琥珀色的光芒。
「唔……」那人悶哼一聲,右手的劍快速的向已經扎入肉中的銀鏈,想要斬斷銀鏈逃生。
無憂冷笑一聲,右手一抖,銀鏈「嘩」的一彈,只見銀鏈先是高高的拱起,然後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猛的一跳。
黑衣人只覺腳踝劇痛,原本向前的身子一頓,然後被猛的向後甩去!
那人大驚,想要反抗,為時已晚,身子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已經「 」的一聲,重重的摔在地上,「哇」的噴出一口鮮血,剛想掙扎著起身,無憂已經笑嘻嘻的一腳踩在他胸口上。
「嘖嘖嘖,閣下的姿勢可真優美,簡直就是狗啃屎的最佳寫照!不錯!不錯!」無憂挑眉笑道,只是眼中的絲毫沒有笑意,冰冷噬骨的可怕。
「咳咳咳」那人劇烈的嗆咳起來,不知道是剛剛受了內傷的緣故,還是听到無憂的話的緣故。
「說!是誰派你來的?」無憂腳尖一點,那人頓時痛哼了一聲,額上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
剩下的黑衣人見首領被擒,有想逃跑的被司城祁月一劍刺死,有想上來營救的,被驚雷擋住,纏斗在一起,有個別突破重圍殺了過來,無憂冷眸一閃,直接一揮手,當場毒的七竅流血而死,眨眼間,剩下的只有四五個人!
那四五個人,心知逃跑無望,不如拼了,見無憂注意力沒在他們身上,有一人悄無聲息的掩到無憂身後,長劍一閃,就像無憂後心刺去。
只是劍還未刺出一半,只覺胸口一抹劇痛,低頭一看,一柄薄如蟬翼的軟劍已經當胸刺入,那人張了張嘴,蠕動兩下轟然倒下。
司城祁月唰的收回長劍,上前攬住無憂腰身。
無憂回頭給了司城祁月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暗示自己沒事,抬腿狠狠的踹了地上的黑衣人一腳,挑眉道,「說!是誰派你來的?還有,上次刺殺戰王是不是也是那人的主意?!」
黑衣人悶哼了一聲,抱著肚子蜷縮了子,卻沒有開口。
「怎麼?還等你的人來救你啊?只可惜你要失望了,他們都下了地獄,只怕你只有在地獄中慢慢等了……」無憂邪邪一笑,眼中厲光一閃,腳尖一使力怒道,「快說!」
那人冷哼一聲,目光調向遠處,遠處地面上躺著一片黑色衣衫的人群,那是他帶來的人馬,竟然全軍覆沒!眼中閃過一絲極為復雜的情緒,任務失敗,回去也是死路一條,說與不說,有什麼本質性的區別麼?
無憂冷笑一聲,聲音中帶著幾絲嘲諷,「怎麼?還是個硬漢?不怕,本姑娘最喜歡挑戰高難度的事情,鬼蜮有很多很好玩的毒藥,有的能讓人肌肉腐爛一寸寸從里向外慢慢爛,日日焚心蝕骨般疼痛,足足疼夠七七四十九日才慢慢死去,有的能從外向里爛,皮肉發膚,一條條剝落,而本姑娘剛好養了些喜歡吃腐肉的小東西,將它們放在那一條條腐爛的肌肉上,那感覺一定很**……」
無憂說著,臉上笑容越發輕柔,「當然,這些毒藥也還是有解藥的,放心,你不用害怕哈,本姑娘一定會在你快死的時候將你救活的,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哪能讓你這麼個錚錚鐵骨的漢子就這樣死了,那實在是對不起爹媽,對不起佛祖,也對不起觀眾了,哎……希望你能堅強勇敢,一定要嘗遍我那百十種寶貝再死……」
黑衣人驚恐的睜大眼楮,好似看魔鬼一般看著眼前嬌笑連連的女子,渾身一震戰栗,這是女人麼?這簡直是魔鬼!才發現冷汗已經將衣衫浸濕了。
無憂冷冷一笑,右手一抖,無憂內力灌注,原本扎在那人腳踝骨上的銀鏈「唰」的飛了回來,那人頓時疼的低喊一聲,竟是無憂在收銀鏈時生生將那人腳踝骨震的粉碎。
「跛腳蝦大俠,從今天開始,就好好的品嘗你的幸福人生吧」無憂冷眸一閃,對已經驚呆的驚雷道,「綁了帶回去好好審問。」
驚雷低應了聲,上前封住那人穴道,直接一掌打昏,司城祁月抱起無憂回到沒有車頂的馬車上,三人才又開始重新上路。
「鐘姑娘……您說的那種毒藥真的有麼……」好半晌,車外傳來驚雷略帶猶豫的聲音。
「叫王妃!」無憂還未答話,司城祁月已經低沉的出聲,听見驚雷叫鐘姑娘這三個字,心底超級的不舒服,雖然只有幾天全府上下都會改口,可是他已經等不及了,他想听他的屬下稱呼她王妃,更喜歡听她自成「本王妃」!
「是王爺!」驚雷在車外極快的回道,暗怪自己沒眼色,連主子的這點小心思都猜不透。
窩在司城祁月懷中的無憂一愣,好笑的瞅了眼上方一臉淡漠的司城祁月一眼,隨即唇角牽起一抹壞笑,「怎麼,驚雷想要試試?可以啊,本王妃可沒有忘記當初驚雷是怎麼幫著欺騙本王妃的!」
驚雷一听,暗暗叫苦,騙她的是王爺好不好,怎麼帳要記到他頭上?而且事情過了那麼久了,看她和王爺濃情蜜意的,原以為此事已經揭過,沒想到她竟然還記著,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連忙擺手,開玩笑,他才沒興趣試那種變態至極的東西!
「嘿嘿,還是算了吧,留著給他慢慢用吧」驚雷訕笑著答道。
無憂斜睨了眼緊摟著她的司城祁月一眼,邪魅笑道,「驚雷不願意用那些就算了吧,不過你放心,等本王妃哪天心情好,一定會專門設計一款適合驚雷的獨家毒藥,以報答驚雷對我家相公的忠心!」
說著逮住司城祁月的胳膊狠狠的擰了一把,真是個卑鄙的男人,害她傷心,找死!
司城祁月好笑的看著懷中使著小性子的女子,和剛剛那個宛如地獄修羅般的女子千差萬別,心底盈滿柔軟的幸福,心念流轉間,只覺身子一熱,俯身狠狠的在無憂唇瓣上親了下,低聲道,「都是夫君的不是,日後讓你夜夜欺負,以作補償!」
說著將無憂更緊的壓下,讓無憂感覺他挺立的**。
無憂氣結,真是無恥、月復黑、死!
隨後的幾日,無憂終于知道了什麼叫做門庭若市!
皇上前一日下旨讓她和司城祁月十日後完婚,整個相府沸騰了!雖然早就知道了賜婚的消息,可是誰都沒想到大婚的時間竟然這麼緊張!
于是整個府中開始忙碌起來,為大婚而做準備!
無憂是鐘名優的心肝寶貝,恨不得將府中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了她,各院的丫鬟婆子,都忙著給她準備嫁妝!
而在丞相府忙碌的同時,天野的整個上層也忙碌起來,丞相的嫡女大婚,大婚的對象又是戰王司城祁月,這可是天大的榮耀!一些關系好的,忙著前來送禮道賀!一些關系不好的,更是忙著前來送禮拉關系!總之天野上層官員齊聚相府送禮,相府的門檻都快要被踩塌了!
這個相府人來人往,門庭若市!熱鬧堪比天野最熱鬧的大市集!
初時無憂還耐著性子出去應酬應酬,笑臉相對那些官員的朝賀,後來直接縮在後院中,任憑誰來也不出門!那些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官場游戲,還是交給她那個丞相老爹應付的好!
府中沒有主母,二姨娘已經身死,蘇婉兒便成了府中後院里當家作主的人,一時間忙的馬不停蹄的,好在蘇婉兒心思靈透,再加上她雖然還是個姨娘,可實際已經是這相府當家作主的女主人,一時間不免春風滿面。
不過她倒是個懂規矩的,對無憂極為的尊敬,操辦的東西也全是找最好的來,絲毫不心疼銀子,不小家子氣,鐘名優很是滿意。
反觀無憂反倒成了最清閑的人,讓人制作了一架秋千躺椅,成日里躺在椅子上曬曬太陽,吃吃水果,看看風月小說,除了偶爾蘇姨娘會拿東西來給她過目,其他時間倒是清閑安靜的很。
今日,日頭正好,無憂懶洋洋的倚在靠背上,將一本《痴情郎君》的風月小說搭在臉上昏昏欲睡,白小三趴在無憂懷中,金黃的小爪子平平的鋪展開來,也是一幅昏昏欲睡的模樣。
它熬了這麼久,終于熬到可以光明正大出現的一天了,主人和司城祁月終于要結婚了,它終于不用再藏著掖著怕暴露身份了,于是它在第一百零一次淚奔後,下定決心要時刻守衛在主子身邊,保護主子遠離一切干擾,並且要將作為萌寵而不被主子帶在身邊的悲催歲月徹底抹殺!
于是它開始全方位立體式的跟在無憂身旁,吃飯、睡覺、用膳……等等等等,哪怕是無憂如廁,它也會用金黃的小爪子捂住鼻子瞪大眼楮看著!
無憂在好笑的發現怎麼趕都趕不走它後也就隨著它了。
桃兒進門院子就看見這一人一獸舒服的展在躺椅上,不由低嘆一聲,上前一把抓下無憂臉上被她定性為書籍的風月小說,無奈道,「小姐,你怎麼又睡著了……」
無憂睜了睜迷迷蒙蒙的睡眼,瞟了眼高照的日頭,金燦燦的陽光耀的她眼花,此時剛過午時三刻,不正是午休的時間麼?不午休做什麼?難道去做賊麼?大白天做賊抓住會被打死的!
無憂合上眼楮口齒不清的道,「不睡覺做什麼?我都快困死了!小桃兒乖,別來吵我啊。」
桃兒皺了皺眉,看著眼前又準備再度昏昏欲睡的無憂,低嘆一聲,一把將她拉起來,無奈道,「小姐!你的嫁衣還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