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棟私人公寓前的寬闊別院,黑色的保時捷如雄鷹一樣一字排開,在這棟不起眼的公寓門前有一個淡金色的圓形牌匾,上面刻著四個隸書的字——夜以繼日。
院子的四周分別有微型監控24小時運作,看上去簡單大方的電子門是采用了最先人臉識別器,不是主人預先設定的熟識朋友,就算用槍也沒辦法將它打開。
迎著紅色的地毯走進里面的一樓客廳,黑色制服的保鏢如港片里拍攝的那樣,守在各處通道,可以很清楚的看見他們腰間都配有手槍。
視線移到客廳沙發里坐著的人。
坐在東面的男人有著一張美輪美奐到無可挑剔的五官,眉如遠山,眼光如炬,筆挺有型的鼻翼將男人的臉襯得更加立體,一張薄唇就算不開口,只是隨便一個動作,就能讓人安靜下來。
坐在他左邊下方的是年星,右邊依次排開是他的死忠凌雲、凌風、蘇錦、華裳,前三個是很標致或斯文或粗獷張揚的男人,唯有華裳,看上去不過二十左右的年輕女人,雖然外表秀氣,卻是一身的陰寒氣質。
這四個人在暗殺行業中,以各種不同的手段居于其他人之上,且不為錢財所迷惑,他們也不是成日里沒事就想著殺人玩玩,所解決的人,大多是為百姓所憎惡,人神共憤,或者國家國際發出通緝令的罪犯。
「大哥,听說你結婚了,怎麼不跟兄弟們通知一聲?嫂子人呢?」凌風在四人當中屬于比較粗獷豪爽的典範,他的問題也很清楚,他關心的不是夜北辰結婚不跟弟兄們通知,而是現在沒把女人帶出來給大家瞧瞧。
三秒後。
「嫂子人呢?」
……
……
其余三人竟難得一次異口同聲跟著凌風附和。
「你們要干什麼?」夜北辰警醒的抬頭將四人掃了一眼。
凌風首先開口,「玩。」
一秒後,「逗。」
又一秒後,「辨。」
華裳最後,「看。」所以女人就是女人,只想看而已,看看那三個臭男人,都想揩油一把,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女人讓夜北辰這種天字一號冷淡的男人月兌離了單身。
年星挑眉暗自笑了笑,凌風冷冷的瞪了他一下,又轉向了夜北辰,「嫂子呢?我跟凌雲去接她來這里小住幾天,好好的讓她感受感受我們的熱情。」
也不怕嚇著人,任何一個普通的女人進入這種場合,都會心有余悸。
「大哥,你放心,我們會保護她,絕對不會傷害她,有句俗話,大哥妻不可欺,我們接她來,就是為了大哥你,以凌風的傻氣、蘇錦的聰明才智和小裳的乖巧,還怕嫂子跑了不成?」凌雲一番話得意說完,凌風立刻虎起了臉,黑氣飄飄。
他只是有點壯而已,一點都不傻好不好!
「我同意。」蘇錦幽幽的笑了笑,舉起了右手。
「我也同意。」華裳面色平靜的也跟著舉起了手。
「我不同意!」凌風大喝出聲後,見眾人都看向自己,立刻辯白出聲,「我不同意凌雲你說的傻氣,再敢……」
「我同意,三比一,你輸了……」凌雲極快的打斷了他,然後將了他一軍,「好了我們去接嫂子,漢子你怎麼越來越婆媽了。」
「你知道嫂子在哪兒?」凌風不解。
凌雲一副看白痴的表情將他細細打量了三秒,「以我對夜少的了解,嫂子除了在家還是在家。」
一般情況,站在天空下,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天黑,太陽下山了,月亮便出來了,所謂天黑,總有一點光亮能看清人的影子,只要你自己不把自己關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屋里。
柳靜柔並沒有月復痛,她只是捂了一身熱汗故意喊痛引來了她們,卻在假裝昏迷後,意外的听到了那母女倆的對話,心里雖然寒心,可好歹知道了自己的立場。
紹偉是在那母女倆走後進來房里的,不知道是哪個好心的佣人給他打了電話。
可是他卻一點也不意外或是詢問她肚子痛的緣由,沒有客套的招呼,他直接端了一張椅子坐在了她床前。
在他進來之後,她第一時間想到閉上眼裝睡,可被他識破。
「你的演技不錯,穆玉蘭給你的湯被我調換了,你每天喝的湯藥不過是些美容養顏的中藥,你沒發覺你最近膚色紅潤的不少?」見她赧然的伸手輕輕揉了揉臉,他繼續訕笑出聲,「難道你以為這是夜北辰滋潤的?」
「你說話能不能稍微委婉一點?我謝謝你全家了。」柳靜柔負氣的收回手掌,然後裹住絲被坐了起來。
虎視眈眈的與他對視。
「才被你罵了一通,我本來不想過來,你家佣人倒是護主,非說你要死了。既然你本來有那麼潑辣,怎麼不拿出跟我發飆的性子對付那母女倆?」
紹偉將她看透了一點,嫁到夜家,在夜家人面前是好好媳婦,溫順乖巧懂事,其實內心底並不是小綿羊。
「我跟這里的佣人都不熟,誰要你來的?」柳靜柔並不想跟他繼續沒天沒地的吵下去,于是換了話題。
男人濃眉一挑,不啻的橫了她一眼,「夜家有一個佣人是夜北辰安排進來的,至于是誰,你自己想去。」
「德行。」她不滿的努了努嘴,有了趕人的態度。
「臭脾氣。」也沒等到她趕,紹偉知趣的站起了身,正好此時,柳靜柔掀開了被子翻下了床,那觸人眼球的東西便映入了眼簾,「別動。」聲音有一絲寒栗。
她抿了抿唇,板著臉,聲音稚女敕,「你走啊。」
「我不是把藥換了嗎?」眼眸緊緊眯起,一手有力的將她的肩頭按住,一手將她睡衣的前領扯了開,「告訴我,你身上的紅疹是怎麼來的?」
一听到紅疹,柳靜柔立刻沙啞著聲音叫了一下,然後將他重重的推了開,轉過身扯開領子低頭看了身體一眼,「啊啊!」
溫熱的手掌快速將她的嘴唇堵住,一手扯著她再次到自己眼前,「既然你現在知道了夜家的復雜性,那你最好乖乖听話,不然會發生什麼命案我可不能保證!」他怒目威脅她。
前一刻還斯文彬彬的醫生,一下子變成了狂徒。
「癢還是疼?」
他伸出手指在她脖子上的紅疹上按了按,表現出了絕對的鎮定和專業。
深深的呼了口氣後,她靜了靜心,「有點疼。」如果是癢,她早就發現了。
「癢還好辦,疼就……」他雙眉緊鎖,一臉沉思後下定決心似的,「跟我去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