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下車窗,讓自己更清醒些後轉過頭,看著他高傲的眉眼間隱藏的愁雲,心里惴惴的痛了幾下,「煩你就不會跟你來這里,煩你就不會做你的車,更不會跟你講話,你為什麼不懂我是個已經結婚生了孩子的女人?你為什麼非要讓自己受傷才肯清醒?」
高傲的人必有高傲的固執,雖然有些時候很。
他看中了柳靜柔,覺得她最適合自己的口味,自信的覺得自己能給她最好最有趣的生活。
「傳統!」他低斥出聲,英眉里全是不羈的自傲,「用婚姻束縛自己一生就是愚蠢!你直接說我們不合適不是更好嗎?這樣只會讓我繼續追隨你。」
他白淨的手指緊緊的攥著方向盤,另一只手臂搭在兩人中間,是她推開他時的姿勢。
「我們不適合……」她機械的順著他的語氣接了下去。
並不是她說不合適,他就覺得他們真不合適的。
就是因為她說他們不合適,他才愈發覺得這個女人合適。
沒有預兆,他一手將她的手臂拽住,拉著她到了自己跟前,只是轉過臉的功夫,他吻上了她。
她記得他的吻,霸道中的霸道,沒有一點纏綿的感覺,只是一種單純的侵佔行為。
一手穩著她的肩,另一手緊緊的固定著她的後腦,讓她無處可逃。
炙熱的唇瓣帶著綿綿的火焰將她燃燒,在他舌尖幾乎伸進她的喉管時,她痛苦的別開了頭。
這一掙扎蹭疼了鼻梁。
他炙熱的唇抵在她臉頰上,不肯離開。
兩個人保持著這一姿勢,直到霧氣中夾雜著雨水飄到後背,她忍不住戰栗了一下。
車窗合上後,他的手機已經響了N遍,不接也不掛。
本來就勁爆的鈴聲成了噪音,讓人心緒躁亂不安。
「你不要再追隨我,這不是我的本意。」她涼涼的開了口,一手抹了抹嘴唇。
他沒有即刻接話。
將手機關機,然後啟動引擎,他肅冷而干淨的臉上多了一份清醒,眼里的寒光理智了不少。
「我們去迷宮。」
她沒有多問,因為知道一切都將按他的來,誰叫這里是他的地盤。
迷宮所在的地方比別處冷一點,而且霧氣彌漫,走進去就算知道迷宮的路線,因為有霧的阻礙,也會心生懷疑。
他將她牽了進去,然後將她留在了某個角落。
在離開之前,他如同突然想到了什麼,折回來蹲下,一手撫了撫她光滑的臉頰,輕柔如羽毛滑過,聲音更輕。
「乖乖的坐在這里,如果你敢發出一點聲音給夜北辰,你相信我,這一次絕對不是鬧著玩的,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與夜北辰敵對到底,直到你親眼看見我們之間某一個倒下。」
他的手指明明有溫暖,可叫她冷的痛苦。
夜北辰被他叫來了。
這是一場游戲,更是一場賭局。
「我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你能在兩小時內將她從里面找到並且帶出來,我放她走,如果找不到,」佔天狼頓了頓,臉上的冰冷沒有一點玩笑的成分,加上白霧的渲染,更顯肅穆,「死也不讓你帶走。」
在佔天狼看來,柳靜柔在夜北辰心里的分量不過是個女人,而他不同,柳靜柔是他整個的喜怒哀樂,他可以為了她,不講道義。
那迷宮的牆高至少有三米,一旦踏進去便沒有回頭路可走,佔天狼出的迷宮,自然不會那麼簡單。
「佔天狼,你拐走我的妻子已經觸犯了我的底線,我沒必要陪你玩這種無聊的游戲。」夜北辰下顎緊繃,眼里的鋒芒不可忽視。
「她在里面,想要自己去找。」佔天狼一字一句,一個眼神,都是最後的底線。
他養了三年的女人孩子,一瞬間被他拐到民政局辦了,他沒找他麻煩已是讓步。
柳靜柔的心比這里的濃霧還迷茫,身上披著佔天狼的外
,想著這些年來這兩個男人在自己生命里留下的回憶,太多太多,導致一閉上眼心就被蒙蔽了。
但努力的睜大眼,不管怎麼看,都只是白茫茫的霧氣。
夜北辰絕對找不到她,她絕望的想到這里時,頓時呼吸困難,一股想吐的
緒來的那麼快。
可不能出聲,一點聲音都不能發出。
她緊緊的攥著拳頭,頭抵在膝蓋之間,用力的咬著下唇,心止不住的痙攣。
夜北辰進去了。
半個小時後,霧氣越來越濃,能見度在半米的範圍內,周遭安靜的能听見呼吸的聲音,一切都在一念之間,好與壞,得到與失去。
「柳靜柔!」
那陣聲音隔著無數的牆壁傳了出來,顯得飄渺而不真實。
「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不重視?是不是?」連佔天狼都有這種感覺,作為一個女人,柳靜柔怎麼會不在乎。
他的聲音在穿透進心房後迅速引起了一陣酸澀。
每次听到他的聲音,都會產生一股悸動的感覺,如果沒有這種感覺,她也不會如此放不下他。
「我不可能為了你放棄所有!」他鏗鏘有力的聲音在得不到她的回應後繼續有力的響起,劃破了這一片寂靜,「如螢就是很好的教訓。我愛你,所以不能為了你放棄一切道義,那樣只會害了你!」
舒顏不會比夜如螢更理智。
如果夜北辰這一次不放過舒顏年星,一定會滋生出更多的事端,還不如放過他們換來平靜。
「柳靜柔,你講話!我答應過照顧你一輩子就一定不會辜負你!」聲音有了沙沙的音,他太過用力傷了自己。
……
回應他的只有無盡的沉默。
一個小時後,原本淅淅瀝瀝的小雨突然大了些,雖不至于讓人睜不開眼,可稍微在雨里站久點,衣服便全部黏在了身體上。
佔天狼終于狠不下心,朝著入口處走了過去。
就算給夜北辰一輩子的時間,或許他也找不出柳靜柔在哪兒。
因為柳靜柔沒有在很遠的地方,就在入口處。
她的身體小小的,蹲在牆角,加上濃霧的籠罩,他根本不會注意到她。
最心痛的事莫過于此,她眼睜睜看著他從自己旁邊經過,不能出聲,不能拉住他。
濃濃的水霧將她包圍,佔天狼看著她倚在牆邊上,一點朝氣也沒有,臉頰朝天,素淨的容顏沒有一點血色,眼眸閉著,就像已經死去,雨水從她臉頰上積聚淌下,形成了絕望而殘忍的畫面。
她解月兌了,不覺得熱不覺得冷,一臉的無牽無掛。
最深的心痛的拼不出這樣的場景。
「兒子,我忘了跟你說,我追你媽的時候,她是喜歡我的。」老狼撐著一把傘,神色凝重,「放她走吧。」
北京時間3︰16pm。
E市仁開醫院。
凌雲拿著不知哪一期的報紙與蘇錦爭論不休,吵醒了睡夢中的女人。
那個夢冗長而傷感。
一直听見佔天狼的聲音在耳邊,最多的一句話不是‘我愛你’或‘做我的女人’。
沒有經歷過苦苦尋找的愛
,不會懂得珍惜——就是這句。
「凌雲……」柳靜柔一手揉了揉太陽
後,隨口喊出了這個名字。
就因為這兩個字,病房里又是一陣好吵。
「大嫂為毛一醒就叫你不叫大哥?」凌風好奇的走到了病
邊模了模柳靜柔的額頭。
「凌雲,你老實交代!給嫂子灌了什麼**湯?你小心啊!」蘇錦更是
陽怪氣的用鄙視的眼光掃
他。
病房外面陽光和煦,沒有
霾的烏雲,沒有濃霧,沒有雨,暖和的讓人心神
漾。
「凌風……」柳靜柔懶洋洋的眯著眼吐出又一個名字。
凌風受寵若驚,立刻將擱在她額頭的手放下順手將被子給她掖好,「嫂子啊,你怎麼不喊蘇錦,他以為你忘記他了呢!」
「哼!」蘇錦氣的清秀的五官都染了一層灰,拿起一根香蕉便開始剝皮。
柳靜柔緊接著,開口,「香蕉是我的!」
瞧她語氣急的,香蕉比蘇錦還重要。
「不給!」蘇錦故意氣她。
平時他可沒少心疼她。
「我是你嫂子!」柳靜柔原本暈暈的
緒因為這幾個人瞬間消散。
她舍不得離開夜北辰有一部分原因是舍不得這幾個像大哥一樣的男人。
「大哥不在,我就欺負嫂子你了。」蘇錦痞痞的,背地里揚起了一抹傻笑。
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紹偉一手扶了扶眼鏡框,語帶諷刺,「大哥駕到!」
可能是之前在倫敦夜北辰說了那些話她都听到了,再看他總覺得尷尬。
夜北辰就不是那種甜言蜜語掛在嘴上說的人,如果說表達愛,他不瞪你幾眼就算客氣了。
「大哥,燒完了?」凌風有些激動,說話難免語無倫次了些。
「大哥的身體百毒不侵,不過小感冒而已……」凌雲說到這里,突然話鋒一轉,神
曖昧的看了看柳靜柔,聲音更曖昧,「大嫂你是不是很大哥呢?是不是?」
然後,這一伙大老爺們便各種
笑的走了出去。
門帶上的一瞬間,她蒼白的臉色充血紅透了。
「柳靜柔,你真不省事。」夜北辰的聲音顯得很苦惱,沙啞的聲線讓她迅速想起了迷宮那天他說的話。
不知道是她不省事,還是嫁給他之後他不讓她好過。
目前就出現一個舒顏,看夜北辰這瀟灑的樣子也不像只有一個女人的感覺,要是那一伙
人組團來整她,她九條命也應付不過來。
「淘淘呢?」她跟他講話,一開口就覺得喉嚨干燥,撕扯的有些痛。
「我跟你講話,你不要轉移話題。」聲音有些凶狠,臉上肅穆的表
更冷。
就知道回來他會這樣。
「佔天狼一不在,你就知道欺負我。」她更加苦惱的抿著唇與他強勁的表
對抗。
他本就危險十足的眸子突然暗光一現,聲音沒出大掌就先伸過來了,「你還敢跟我提他?就是那混蛋,讓我在迷宮里走了一夜!像白痴一樣!」
饒是夜北辰200的智商,在那迷宮里也得一晚上。
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便燒到40度,坐飛機上掛吊瓶回來的。
凌雲他們去接機時,一個昏迷,一個高燒,差一點沒去倫敦把佔天狼的皮拔咯!
「你本來就是白痴!」她倔強的看著他,重重的呼了口氣。
看著她嫣紅
人的臉頰,頓時就想把她就地正法,可看見那憔悴的眸子,下一秒又心疼了。
「好,我是白痴。」夜北辰皺著眉一手將她摟過摁在懷里,眼神迷離而深邃,「嫁給一個白痴,你也聰明不到哪里去。」
「比你聰明多了。」放下了所有的戒備,安心的閉上眼楮,與他斗嘴,這種感覺千金難換。
夜北辰一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眼底換上了柔
,聲音里是嘲笑是無奈,「愛上一個白痴,你最聰明。」他那驕傲的語氣,讓她氣的牙癢癢。
「你……」
「被人藏了三年,又拐到國外,最後還是堅定不移的跟著我,柳靜柔,你到底有多愛我?」
「你……不要臉!」她幾度想掙開他的手臂推開他,卻怎麼也推不開。
眼里是他囂張又霸氣的表
,鼻子里全是他淡淡的體香,她很想問他,當時走了一夜出不來是什麼感受。
佔天狼也該消消氣了。
就是與柳靜柔講了一小會兒話的功夫,夜北辰的高燒復發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下午五點的時候,穿著病號服,命令凌風抬了一張大
進柳靜柔的病房,親自將柳靜柔挪了地兒,于是兩人幸福的睡了同一張病。
晚飯。
為了慶祝兩人同時住院,夜北辰吩咐廚娘做了豐富的晚餐。
粉色格子餐桌布,紅玫瑰,紅蠟燭,土豆排骨……白蘭地!
「我不喝酒。」柳靜柔一看見那白色的液體立刻膽怯的看向了夜北辰。
那男人一看見酒連輸液瓶都抽了,精神奕奕的開了酒,並且開始大言不慚的說胡話。
「乖,這可是上好的白蘭地。」夜北辰眼楮眯著,臉上雖有憔悴之色,可眼楮亮亮的。
他愛喝酒,佔天狼愛抽煙,柳靜柔都不喜歡,可現實中不抽煙不喝酒的男人實在少。
「上好的白蘭地喝了能退燒嗎?」她擔憂的走到他身邊,一手探了探他寬闊圓潤的額頭,這一探,立刻嚇到了,「怎麼這麼冷?」
「是啊,我感覺有點冷,所以要喝酒。」他已經斟好了酒,一臉期盼的看著她,仿佛在說‘喝吧喝吧’。
「可是我一點都不冷啊。」她端起酒杯,一聞到酒味,立刻清醒了點。
夜北辰絕對是燒的不清了,「你熱了來捂我。」
看他有點難受的樣子,她立刻信了他。
抿了一小口,立刻露出了喝農藥的表
,聲音瑟瑟的發顫,「這是苦的!」
夜北辰一臉不信的表
走到她那邊,沒嘗她的酒,而是直接將唇覆到了她唇上,狡猾的撬開她的貝齒,吸了吸。
然後一臉陶醉的
了
唇,開口,「是甜的!」
柳靜柔被他吻的紅了臉,思維也有點混亂,于是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怕他再來吻,于是悶著氣不敢吭聲。
這是一條不歸路,她喝了三滿杯,醉了。
白蘭地是什麼?你以為白開水?夜北辰的話你也敢信?
見她趴在桌子上,爛醉如泥,動也不動,夜北辰立刻放下了酒杯,換上了慣常的冷靜表。
很快,房門推開,那幾個男人著一身黑色正裝走了進來。
「大哥,你真的要這樣做?」
四個人的表
都古怪的嚴肅和認真。
不知道在擔憂什麼。
「就算這樣做也不必把無辜的大嫂灌醉吧?」凌風看著趴在桌上一臉紅光的傻女人,不解。
夜北辰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他抱著她上了
,替她蓋好被子,一手撫了撫她光滑發燙的臉頰,眼底浮上一抹溫柔。
「她不像別的女人,如果她不同意怎麼辦?」
說干就干,幾個男人徹夜未眠,各處奔走,為著明天給柳靜柔一個盛大的驚喜。
他們結了兩次婚,就第一次低調的舉行了婚禮,夜北辰總覺得虧欠她什麼,于是決心昭告全世界,她是他的無價新娘。
婚禮一切用品皆來自世界上最好的原產地國家,空運自普羅旺斯的玫瑰花,自米蘭頂級設計師的高級定制婚禮服,自安特衛普的特大鑽戒……
他們忙碌,沒人陪小淘玩,小淘自然是很不高興。
凌雲他們幾個是早上七點回來休息的,直接到夜北辰家里,打算睡兩個小時再開始。
他們一回來,小淘就
顛
顛跑下了樓。
滿眼的不悅,「爸爸媽媽去哪里了?不要小淘了嗎?」
語氣里的意思有‘小淘這麼好,為毛不要小淘了’。
佣人一直跟著小家伙後面,一臉的無可奈何。
三個男人倒在沙發里,都閉著眼,沒功夫理他,小淘便一人的腦袋敲一下。
「媽媽不要小淘了嗎?難道小淘不乖嗎?還是媽媽又找叔叔了?」小淘的聰明在于他的想象力絕非一般孩子能比。
就連凌風也自嘆不如。
「你媽……」凌風正準備跟他說。
「尼瑪!」小淘快速的回他。
這小子絕對是營養過盛,導致腦細胞太過活躍。
「你爸和你老娘準備舉辦婚禮,臭小子,你可不準搗亂!」
「婚禮是干什麼的呀?」小淘突然纏住了凌風,猛眨眼楮。
「就是告訴別人你老娘是你爸的,你爸是你老娘的。」蘇錦悠悠的插了句。
小淘立刻又跑到了蘇錦那邊,連連發問,「好玩嗎?小淘也要去玩……」
頓時,沒人再理他。
夜北辰沒把小淘定在預算里,可能一門心思想著跟柳靜柔結婚了,忘了小淘的存在。
「喂,你們說我們送什麼禮物給大嫂好呢?」
結婚這麼大的事,他們怎麼睡的著。
凌雲發問後,另外兩個立刻犯難的嘆氣起來。
「送錢吧!我感覺大嫂沒啥愛好。」凌風這人比較馬大哈,就算柳靜柔真有什麼愛好,他又怎麼知道。
蘇錦一腳蹬過去,「把你家小黑送給她當兒媳婦,我看行!」
很快,凌風一腳還回來,聲音粗野,「我上次跟大哥說了,大哥不同意!」
「難道大哥有種族歧視?」蘇錦的大腦立刻高速的轉了起來,想想又不對,「不會啊!大哥什麼理由?」
凌雲同問。
「他說我家小黑太霸道了,到時候準定把他家兒子管的死死的,他說要給他兒子找柳靜柔那種的……」
夜北辰啊夜北辰,看來他還不太清醒。
難道他自己不是被柳靜柔管的死死的嗎?
三人再一次有默契的沉默起來。
只有小淘,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奮了。
「要給媽媽買禮物嗎?小淘也要買嗎?哈哈……小淘給媽媽弄禮物去!」那小子好開心好開心,比他自己結婚還開心。
為了防止他背著他們做什麼不可逆轉的壞事,三男人在睡醒之後將小子帶在了身邊。
柳靜柔這個醉酒,讓夜北辰大開了眼界,她從晚上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九點,還沒醒!
夜北辰預計的是她九點起來,去化妝試禮服。
最遲不能超過十點。
可到了十點,柳靜柔仍然醒不過來,閉著眼,能听到話,不過只能嗯嗯嗯嗯四聲調的哼出聲來。
柳靜柔不能喝酒,不是謙虛啊!不是推月兌,更不是矜持!
連一瓶啤酒都能醉半天,何況白蘭地?
「我已經給她喝了醒酒藥,估計半小時後能醒過來,還是先把人抱去化妝吧,不要錯過了吉時。」紹偉撥了撥她的眼皮後,將人從
上扶了起來。
夜北辰將人抱走後,紹偉立刻嘆了口氣,不知道是擔憂還是幸災樂禍,「人就算醒了也不會很清醒,大哥太高估她了,待會免不了要鬧笑話了!」
柳靜柔是在妝畫好之後醒過來的,當時夜北辰正給她換衣服,可能力氣過大,她突然睜開了眼楮。
不過紹偉沒料錯,她雖然醒了,可很迷糊。
頭暈的不像話,一想起食物就想吐。
「你……」她雙手急急的抓著他的脖子,似乎想翻個身。
眼楮才睜開,又快速的閉上,也不顧臉上畫好的精致妝容便將臉靠在了他脖子上。
「柳靜柔,你給我醒醒!我們今天辦婚禮!」夜北辰咬牙啟齒的將她的身體拉開一定距離,她無力的垂著頭,身體軟的似沒骨頭,看著她實在乏力的表
和驚艷的五官,下月復一緊。
如果不是一切都準備好了,他真想立即將她吃了!
「婚禮?」她閉著眼艱難的吐出了這兩個字,很快,她皺起眉頭再次低喃了句,「婚禮!我們的婚禮?」
他一手托著她的
,一手扶著她的後背,中間隔著厚重的婚紗,就差後背的系帶沒系好。
「對,我們的婚禮。」夜北辰莊重而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一手將她翻了個身,哄道,「听話,馬上就穿好了,我們馬上去結婚。」
很快,她就拼著老命又翻轉過了身,吶吶而不解的看著他,聲音帶著哭音,「我們的什麼婚禮啊?你怎麼都沒跟我商量……啊,頭好暈……」
她用力地按著太陽
,一臉的難受。
「我想給你個驚喜……」他一臉艱辛的將這個調皮的女人再次翻了個身,手指才踫到後背的系帶,她立刻要命的又翻了過來。
「呼……我不要驚喜!我要你跟我商量……」她頭很暈,真的很暈,這樣的狀態怎麼能結婚?不是給人看免費的笑話?
看著她一臉較真死咬不放的美麗臉頰,他莊嚴的無力了。
不過男人不該讓女人牽著走!所以他再次用力的將她的身體翻了個身,潔白的後背對準自己後,再次用力的將系帶狠狠狠狠的拉了拉!
這是準備給她醒酒呢還是準備勒死她!
「啊……我的。
夜北辰不顧她的慘叫,繼續使勁……因為她持續不斷的嘹亮叫聲,他激動的額頭上布滿了一層汗水。
「這是按照你的尺寸設計的,怎麼會小呢?你亂叫!」他嗔怪她。
柳靜柔的身和心,因為夜北辰的欺騙和魯莽,痛的死去活來。
說什麼白蘭地能發熱!她沒感覺熱,就覺得有了妊娠反應!
還有這該死的婚紗,她本來就不算霸道的
,被他徹底害了!
「唔呼……」柳靜柔收月復再收月復,忍氣再忍氣,最後慘叫都變成了奢侈,徹底不想開口說話了!
好在等候在外面的兩男人听出了異樣,立刻不顧倫理道德的跑到了後台。
凌風送小淘先去了教堂,這邊剩下凌雲蘇錦幫忙。
「大哥!你在干什麼!」今兒是結婚還是家暴?夜北辰打算弄死柳靜柔嗎?
掀開厚重的簾子後,凌雲觸目驚心的看見了柳靜柔張大的嘴和微微露出的舌頭,眼里是各種絕望與痛苦!
他們的姿勢是這樣的——夜北辰修長的雙腿夾著柳靜柔的雙腿,他站著,柳靜柔背對著他彎著身體。
夜北辰的襯衣袖子掄了起來,臉頰發紅,一臉堅定和暴力的表
拉著柳靜柔背後的兩根系帶。
那種復古的宮廷風禮服想必大家不會陌生,後背系帶式的那種,抹
,束腰,夸張而奢華的裙擺。
「大哥這是在幫嫂子穿衣服?」蘇錦震驚的半會兒才說出這麼一句自己也不確定的話。
夜北辰應接不暇的吁了口氣,停下了勒她的動作,有點迷茫的開口,「這禮服設計小了,凌雲,拿電話來,打給tom。」
凌雲和蘇錦自然是不相信人大師會把尺寸給搞錯。
兩人一左一右,看了看夜北辰手里的絲帶。
蘇錦見的女人比較多,這等同于他月兌女人的衣服比較多。
他將夜北辰手里的帶子松了松,凌雲立刻將另一根帶子拉過松了松。
「啊……夜北辰你大爺!老子不結婚……不結了,你去死吧!去死……」柳靜柔一緩過氣來,立刻被排山倒海的怨氣壓的醒了酒。
夜北辰沒有放過她,雙手緊緊的抱著她的腰,不準她跑。
「大哥……」蘇錦的喉頭滾動了一下,然後有些不可思議的抿住了唇,不知道如何開口。
「說!這裙子什麼原理!」他狂暴的樣子,好震人。
蘇錦沒解釋,凌雲便迫不及待的說出了真相,「大哥,據我觀察這是露背的,這兩根繩子就是它的後衣片……」
柳靜柔
哭無淚,徹底難受上了。
夜北辰你要真想不露背的給她包嚴實了,只有拿個斧頭,從她眉心中間砍成兩半……
「露背就露背!」夜老大不知怎地比受害的那個女人還生氣,一臉的脾氣啊!
雖說事
進行的比較波折,可總算將柳靜柔整成了一個新娘的模樣。
頭發在夜北辰的命令下全部盤了起來,這樣看上去比較精神一點。
柳靜柔生著氣,雖說酒醒了不少,可表
一臉的委屈。
在柳靜柔被人攙扶出門前,夜北辰覺得她這樣的狀態不行,于是將她牽到了那會兒換衣服的後台。
「柳靜柔,你要知道今天是我們的好日子,作為女主角,你怎麼能這種表
呢?」夜北辰穿著一身白色的燕尾服,紅色的腰封將他修長的身形更好的展現了出來,看著就是一白馬王子的原型,閃閃發光。
可一想起他那會兒對自己做的畜牲事,她就高興不起來!
「我很累。」她紅唇動了動,然後抿住,微微垂著頭。
夜北辰一夜未眠,早上滴了兩滴去紅筋的眼藥水,到現在還精神著。
「不如我們來接吻吧!」他興致勃勃的雙掌將她傾城的臉頰捧起,眼里的
望那麼的明顯。
她立刻咧嘴笑了笑,「這個表
你看怎麼樣?」
凌雲和蘇錦在看見喜氣洋洋的兩人出來時,徹底凌亂了。
看來,夜北辰的御妻之術越來越精深了啊!
被各色玫瑰花裝點的教堂莊嚴之外更顯浪漫,兩人在下車之前為了某個問題爭論了起來。
「別人都是抱的。」夜北辰傷腦筋的揉了揉眉心。
「我想走過去清醒一點。」柳靜柔堅持己見,紅地毯兩旁扎著美麗的花束,這只有童話世界里才有。
夜北辰妥協,忍不住伸出食指扣住她的下巴,眉宇間的威嚴不容忽視,「進去了里面再敢跟我唱反調,晚上有你好果子吃。」
她微笑著握住了他的手。
到場的記者都是指定的幾家知名媒體派來的代表,親朋好友、各界權貴、客戶,都是經由夜北辰一個個審核了一遍才發出了邀請函,所以一路下來比較順利。
紹偉坐在親友席,對著身邊的華裳低語,「我們是不是也該把婚禮辦了?」
兩人雖然同居,可華裳一直不願結婚。
「大哥主婚才行。」華裳在思忖了片刻後,看著正準備交換戒指的男人,眼里的欣賞毫不避諱。
紹偉一手握住她的小手,滿是信心。
事
就在這個時候尷尬的發生了。
夜北辰給柳靜柔新準備的鑽戒比較特殊,因為花了大心血,所以一直放在凌風身上,怕出意外。
可意外卻真真切切的出現了。
「雲叔叔,你給媽媽準備了什麼禮物啊?我們來比一比啊?」小淘特別興奮,從來沒哪天這樣親熱的叫過凌雲‘雲叔叔’。
凌雲受寵若驚,在小子臉上就是‘mua’了一下,然後掏出了一個禮盒。
小心翼翼的將禮盒打開,小淘立刻哇了一下。
「嘎嘎,叔叔的禮物沒小淘的漂亮。」小淘得意哪番,簡直就是欠扁的很。
凌雲這個
花可是費了一番功夫得來的,價值不菲。
在小淘擠眉弄眼的賣弄下,他伸出了手心,小心的放出了一點空隙。
「是不是好漂亮啊?哈哈哈……」
凌雲花了眼,確實好漂亮……漂亮的沒人
了!
上億的鑽石,你說漂亮不漂亮!
「小子!你找死啊!」凌雲痴痴的表
突然凶狠無比了起來,雙手抓住了小淘的小手要掰開。
小淘頓時生氣的死死的握緊小手,以為凌雲跟他搶寶貝。
「壞叔叔!我要跟媽媽說!你欺負小淘……」小淘面紅耳赤,咿呀聲不斷。
這時,神父見兩位新人怔在那兒沒交換戒指,于是對著台下吵鬧的地方開了口。
「台下的親友請肅靜,讓我們一起見證兩位新人交換戒指。」音調很平,可聲音醇厚,威嚴十足。
小淘從哪個毛孔里看都不像是會听話的孩子,所以他受了委屈比他爹媽結婚還重要。
「媽……」小淘一開口,凌雲立刻緊張的將他的小嘴捂住。
頓時,所有的目光都朝他們望了過去。
「凌風,鑽石拿去給大哥,隨便用什麼先粘上去把婚結了再說!」聲音特別的低,可這句話說出來後,凌雲已經臉紅脖子粗,額上冒青筋了。
要是他生了這麼個調皮搗蛋的兒子,他不拔他一層皮好好教訓教訓他,他絕不姓凌!絕不告訴別人自己是男人!
凌風睜眼再睜眼,陡然看見鑽石與戒托分開,頓時臉頰深紅,深深望了還沒交換戒指的兩人,立刻羞愧難當,拿了鑽石就往後台跑。
現在有502也是好的呀……
為了分散這一群大腦精明的親朋好友的注意力,凌雲立刻鼓了鼓氣開口,「大家都知道,這個小子是夜北辰的兒子,呵呵,他特別調皮,今天早上還說要找個小妹妹跟他爸媽一起把婚結了!哈哈……」
凌雲的幽默細胞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發達過。
他對自己的表現十分滿意,因為大家都笑了。
而凌風也在最關鍵的時刻補救了鑽戒沒鑽的慫事。
實在找不到膠水,于是,他用雙面膠將那顆鑽石黏住,然後腳步輕輕的移到了夜北辰那兒,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鑽石按進了鑽戒里。
面上是僵硬又僵硬的表
,「大哥,你們悠著點……」
要是用力的甩手,肯定得露陷。
夜北辰從沒這麼窩囊過,還是在所有朋友面前。
「廢物!」他低低的罵了句,便將鑽戒輕輕的戴在了柳靜柔手里。
從現場表現出的狀況,柳靜柔已經能確定,是她寶貝兒子想方設法將鑽石摳了出來,真有才呢!
一切回歸正常,就在夜北辰一顆懸著心稍微松下來後,又一件烏龍事出來了!
而且還是他怎麼也始料不及,比鑽石不見還丟臉且無法挽回的大烏龍!
因為之前的小風波,神父在念完了一段祝福詞後,‘結婚進行曲’響起來了!
這個結婚進行曲不是常規的進行曲……它是怎麼變成了兒歌的啊!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這里有紅花呀這里有綠草,還有那會唱歌的……’
歌曲進行到這里,被樂曲師慌張的掐斷。
「……小黃鸝!」小淘歡樂的拍著手掌打著節拍,接著唱了下去。
因為教堂比較安靜,所以他稚女敕的童聲特別的嘹亮!
雖然這首歌很好听,可在這時候響起很有大逆不道的嫌疑啊!
不過仔細回味,這首歌的韻味比結婚進行曲更恰當不過了。
夜北辰是綠草,柳靜柔是紅花,他們倆在一起,就是春天!春天惹來了小淘這個惹人厭的小黃鸝!
夜北辰的表
已經不能用風霜冷雨來形容了,他直接滄桑了!
這是他親兒子!凌雲給所有人解釋了,這混小子是他夜北辰親兒子呀!
凌雲雙耳冒青煙了!頭頂早燒焦了好麼!一手捂住了他的小嘴,刻不容緩的將他抱起,徑直往外面逃去。
這個婚,結的柳靜柔好想自刎。
本來頭就有點暈乎,被夜北辰整來還要強顏歡笑,這已是疲憊不堪,現在接二連三的被人看笑話,她一顆飄搖不安的心,徹底裂掉渣了。
而夜北辰是那種死要面子的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更是,小淘被抱走了,這個婚還是要繼續進行下去的。
柳靜柔絕對不知道自己的靈魂飄去了哪兒,在夜北辰動
的吻住她時突然回過神來。
「不要太用力啊……」她掙扎著,一臉苦惱,「戒指松了。」
本來夜北辰計劃的是舉辦完婚禮便帶著她出去蜜月,可是夜北辰一只腳一踏出教堂,臉上原本泰然自若的表
立刻變成了青銅色。
霾的能將整個宇宙翻來覆去似的。
他夜北辰承認這輩子有了小淘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開心,可這開心的代價也太他媽讓人無法接受了吧!他丟臉不算什麼,可老祖宗的臉也讓他一起賠了,什麼叫世紀
婚禮小子你知道嗎?你孫子以後會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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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喜歡小淘不?喜歡不喜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