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位小姐確確實實是夜老板的妻子,那真是誤會了。」警員賠著笑,「當時夜太太也沒說清楚,不然我們也不會貿然的關人。」
「誤會?」凌風一臉黑線,捉了人衣領就將人提了起來,「我揍你一拳也是意外!」說著揚著了左手。
那一拳還沒打出去,柳靜柔便急急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的演技絕對不是蓋的。
你看她那雙清醒的眼楮表現的多迷茫啊。
「你們怎麼來了?凌風啊,你這樣是不對的。」她只是淡淡的看了夜北辰一眼,然後快速的躍過他看向了凌風。
不費吹灰之力,她拉著凌風,逃命一樣出了警局。
不管身後的夜北辰是什麼表情和心情。
「凌風,你不要氣餒,我有空了給你介紹女朋友。」柳靜柔這絕對是在轉移話題。
從上車開始,她就拉著凌風,將他拉到後座不說,還一直纏著他講話,故意不理夜北辰。
她的緊張他們能理解,可是現在是深夜,為什麼她的精神那麼亢奮?
「大嫂,你偏心!他都結過一次了,你應該優先考慮跟我介紹!」
柳靜柔你的心情有這麼好嗎?看來牢房不能撼動你蹦的心吶!
「李薇薇!」柳靜柔月兌口而出。
因為她的朋友就這一個。
雖然上次的事鬧的不愉快,可畢竟曾經要好過,道個歉,相互理解就過去了。
凌雲猛咳一陣後,退出了這個話題。
「李薇薇誰啊?」凌風對女人,除了柳靜柔,其它女人他大多記不住。
柳靜柔還沒開口,凌雲就快言快語跟他說開了,「就是上次弟兄們輪的那個女的!」說著還納悶的低聲嘀咕,「也不知道大嫂安的什麼心,那麼大一只破鞋還跟我們介紹……」
「什麼叫那麼大一只破鞋?」柳靜柔抓著凌風的手勁加大了一些,有些不服氣的嘟起嘴,「你們以為自己不是破鞋嗎……」
世界大戰就此爆發。
夜北辰不知道怎麼為這句話生了氣,早就想朝她伸出的魔爪現在有了理由。
大哥的力氣好大啊!凌風看著挨著自己身邊的女人被快速的拉走,暗想。
「你腦子里到底裝的些什麼東西?他們的事輪的到你操心?你管好你自己行不行?」夜北辰訓斥的聲音在黑夜里像疾風厲雨,他臉色很難看,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雙手支著她的腋下,將她抱到了自己腿上,然後一手穩住了她的肚子。
「那個男人有毛病!」柳靜柔思來想去,得到了這個自我解月兌的答案。
如果他沒有毛病為什麼不先打夜北辰的電話問問,貿然就將她送去了警局,還說那些話強加給她。
看著她有些紅絲卻還閃亮的眼珠,他陰沉的臉邪火難消。
不管她懷不懷孩子,她都能制造出各種他听都沒听過的新麻煩。
「男人遇見你都有毛病了是不是?」
他譏嘲的看著她的側臉,她卻完全的無動于衷。
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設,無論他說什麼都當一陣風。
只是沒想到啊,他今晚刮的不是普通的風。
「凌風,我覺得你跟薇薇很適合……」柳靜柔不知道心里在想什麼,突然蹦出了這句話。
這代表她之前都沒听夜北辰講話。
「你無視我。」夜北辰的聲音很冷靜,真的很冷靜,你看他又不動手又不罵人,真的看不出他現在的心情有多糟糕。
柳靜柔抿著唇,垂著頭,雙手攪著裙擺,好為難的吸了吸鼻子,就在夜北辰要暴動的時候,她突然反過身抱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小臉埋在他的脖子里,不斷的說,「我好怕你凶我……」
夜北辰看了凌雲凌風一眼,將她拉離了開,說了句特別認真的話,「我當然不會在兄弟面前對付你,他們都沒結婚,跟我學壞了怎麼辦?」
「哦……大哥啊,你打算回家了怎麼對付嫂子?」凌風很好奇的看著柳靜柔以及她腆著的大肚子。
柳靜柔哽咽了一下,一手不自覺的伸到了他的腦後,抓住了他後腦勺的頭發,語氣曖昧而溫柔,「你們還不了解他?除了會耍嘴皮子,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這一點,柳靜柔從來沒懷疑過。
倒不是自己有多自信他迷戀自己的身材或容貌,而是他說過,他要補償她一輩子。
從某種意義上,她除了是他的妻子,還是他的債主。
「大哥豈止會耍嘴皮子,還會耍槍……什麼樣的槍都玩的出神入化……」凌雲別有用意的吹噓。
柳靜柔听李薇薇說過,男人到了夜晚雄性荷爾蒙都會特別旺盛,這是不是夜北辰下面起反應的原因?
「夜北辰,你這樣敏感,我們還是分床睡吧,你難受,我看著你也難受的緊。」
她低低的在他耳邊商量,他很快的點了點頭,一臉嚴肅,「回家再商量……我讓你戴金豬你為什麼不戴?你要是戴了今天就不會出這個問題。」
他的聲音,從低沉直接飆到了高音,而且傳播範圍絕對廣。
「我都說了那個男人有問題,跟豬豬有什麼關系?」柳靜柔怒氣沖沖的從他腿上爬了下來,坐到了原來的位置。
「從明天開始,你給我把戒指全戴上!誰要再敢動你,我讓凌風帶弟兄去滅了他!」
夜北辰閃著黑光的眼楮熠熠的發著亮,頎長的雙臂將她又攬入懷里,看她有些不開心,于是想逗她,只是這種挑逗也太讓人無法接受了點。
他以為他那兩個沒結婚的兄弟是小淘嗎?就是小淘,他都知道小電影的!
「不是說孕婦的胸會大的嗎?」沒錯,他盯上了她肚子上面的兩坨肉。
柳靜柔的臉一瞬間變成了櫻桃,然後耳鳴眼花發燒各種癥狀一起出現。
她本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又或者夜北辰出現了飄忽感,等一下就好了,可等一下後,他的大掌竟然拉開了她的外套,堂而皇之的覆蓋了上去。
這讓她怎麼想的通!
「咳咳……大哥,別人說會大那是生完孩子之後,現在應該不太明顯。」凌雲你個傻X好像沒結過婚沒生過孩子吧?怎麼懂的那麼多。
「柳靜柔,我要看孩子是怎麼從你肚子里出來的。」夜北辰很熱血。
他將*轉移到了孩子身上,不錯。
「大哥,根本沒什麼好看的!把孩子從肚子里撈出來,肚臍眼一剪斷完事了……」凌風在那兒神吹,「我媳婦生小黑的時候就是那樣,我再也不看了。」
柳靜柔其實不太清楚當初小淘怎麼出來的,當初情緒不太對勁,可現在听凌風講了後臉上露出了後悔的表情。
「柳靜柔,我要看你給孩子喂女乃。」夜北辰看出她的驚慌,立刻轉到了一個相對溫暖的話題。
並且語氣有點饞饞的。
凌氏兩兄弟今晚非得跟他唱反調。
「大哥,你不會和孩子搶女乃喝吧?」
凌雲邪邪的戲謔聲,說到了夜北辰心底里去了,所以夜北辰立刻咆哮了。
「你們倆給我閉嘴!」
再看柳靜柔,小臉貼在了車窗上,一句話也不願再說。
看夜北辰那狂暴的樣子,怎麼沒可能?
以前是柳靜柔不在身邊,要在身邊,對于生孩子懷孩子帶孩子充滿了好奇的夜大總裁,怎麼可能不去喝一口試試口感?
總算還是到了家,一到家,那人就變了臉色。
關大門時,他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手用來抓她。
「柳靜柔,你到底想干什麼?」
「你問我想干什麼還不如檢討你自己在干什麼?」柳靜柔試著抽了抽手臂,被他禁錮的緊緊的,于是一口朝他的手背咬去。
「你覺得我在干什麼?」他一手將她的頭扳開,看著她黑黑的眼圈和疲倦而強作的精神,嘆了口氣後忍不住低咒,「你他媽不要管我!」
她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倒是把閑工夫全用在了監督他的份兒上了。
吼完她後,他的力氣收了回來。
她清醒而清楚的瞪了他一眼,而後頭也不回的小步踱上了樓。
從沒有人管過他的生活,他老子管不了,他想做什麼都是按照自己的方式,突然有一天,有個女人走進他的世界,開始指揮他、告誡他,這是能做的那是不能做的,他怎麼能一下子接受?
可你看看她剛剛瞪他的眼神,就像老師看著不听話的學生,母親瞪調皮的兒子……那麼的*果,讓人無法忽視。
內心竟然凝重了幾秒,腳步便不可抑制的跟著她過去。
如果一個人愛對你多管閑事,並且只對你一個人多管閑事,除了說明她婆媽外,更能證明你在她心里的地位。
臥室里沒有她的影子,轉身對著浴室,里面傳來了潺潺的水聲。
「你好好的養胎不是很好嗎?」夜北辰腦子里的火久久不能散去,隔著門也忍不住開了口,「你洗好了沒有?」
內心矛盾的想撞門。
其實想說‘你洗的好嗎’,想進去幫她,結果一開口就變了。
這種矛盾的感覺不止這一次,與她相處的越久越容易矛盾。
柳靜柔沒有理他,坐在馬桶上泡腳,閉著眼十分愜意。
本來是把浴室門反鎖了,可他有備用鑰匙,這個家,她根本關不了他。
「你怎麼有點傻?」夜北辰戲謔的將她從馬桶上抱了起來,語氣不知道生氣還是好笑,「不會洗就不要逞強,你求我一下……」
欺負一個孕婦,是不是能證明你很有能耐?你要不要這麼歡樂。
「你等著。」柳靜柔抿了抿唇,眼里放出狠光,語氣薄涼薄涼的,「等孩子生了,整死你。」
後面三個字,讓興致盎然的男人一瞬僵硬。
很快,他將她又抱回了浴室,安安靜靜的給她月兌了衣服要給她大洗,還不忘挖苦她,「我真期待你快點來整死我。」
話是對著她肚子說的,說明他完全沒把柳靜柔放在眼里。
等她生了孩子,他不整死她就很不錯了!
一個月後。
完美星辰總裁辦公室。
柳靜柔看著他桌上的盆栽怔怔的出神。
每次看見她這樣,夜北辰都有一種將工作拋到九霄雲外然後陪她去玩的沖動。
「柳靜柔,我剛剛看新聞說電腦後面的輻射最大。」夜北辰雙眉緊鎖,將頭移開,對上她呆呆的眼神。
那女人一听這話,立刻站了起來,然後猛的退後了幾步,臉上那被輻射的表情讓人忍俊不禁。
「要不我帶你出去玩?」他合上了文件夾,走到了她面前,一手牽住她的手,濃眉一皺,「你很冷嗎?」
她的手冰涼,可身上穿的衣服已經足夠多了。
「我怎麼忘了開暖氣。」夜北辰靜下心來,這才找到了原因。
見他慌忙的轉身找遙控,她抿著唇拉住了他。
「我早上起床的時候,發現我的襪子不見了。」她說的有點懸疑的味道。
那認真的雙眸下面,是水一樣清澈的光亮。
夜北辰立刻彎身將她的腿抬起,一手將她的鞋月兌掉,她果然沒有騙人,她沒穿襪子。
那白女敕女敕冰冰涼的小腳,像玉做的,通體發亮。
要說柳靜柔,她這個人長的比較有味道,樣貌不算特別驚艷,可一雙手和一對腳絕對算極品中的極品,每次看都會有一種戀戀不舍的感覺。
「你怎麼能不穿襪子呢?」夜北辰語氣一重,臉色也跟著凶了起來,「就算穿我的也比不穿強啊!」
她本來很想穿他的襪子,可找了半天,除了他腳上那一雙,其它的都不知道放哪里了,死活找不到。
總不能在他急吼吼要上班的時候潑他冷水。
所以她快速的穿好了鞋,結果到了他辦公室,腳心就開始冷。
「我的那些襪子呢?怎麼突然之間都不見了?」她很憂傷的抽回了自己的腳,頓了一下又問,「怎麼沒看見鄭嫂了?外面的飯沒家里好吃。」
夜北辰沒跟她說,鄭嫂在半個月前就辭職了,華裳充當了夜家的廚娘,每頓飯都是華裳做好了紹偉送來的。
因為太過謹慎,夜北辰打算等柳靜柔生完孩子再請佣人來。
這就是他們那麼多襪子都不見了的原因。
「干洗店還沒送來。」夜北辰猜測。
事實是今天早上他才命令蘇錦將一堆的髒衣服送去干洗店,最快也得下午才好。
「哎。」柳靜柔將鞋子穿上,長長的嘆了口氣。
「穿我的襪子。」夜北辰很快將自己的襪子月兌了下來,走到她面前,再次蹲。
「你凍死了怎麼辦?」柳靜柔縮回腳不肯。
這日子過的,竟然要輪流穿一雙襪子!
夜北辰你好意思嗎?
因為他的鞋是皮鞋,看著就有一股冷意,不穿襪子,肯定會冷。
「腳不是問題。」夜北辰一臉豪氣,將自己溫熱的襪子套在了她小腳上。
只穿了一只,柳靜柔便不肯了。
「我們一人穿一只啊,不然我良心不安。」
當初結婚說好了有福同享的,她不能剝削他。
「一只給你穿,一只給兒子穿。」他剛毅而冷靜的臉上滿是溫情。
「那你呢?」柳靜柔靠在沙發里,神情恍惚而享受的眯著眼。
「看著你暖和我就暖和。」他的聲音低低的悶悶的,清晰的輪廓垂著,只能看見他挺翹的鼻梁。
給她穿好襪子後又小心的給她穿上鞋。
柳靜柔咧著嘴,無聲的笑。
「你是在乎兒子才對我這樣好。」幸福來得過于猛烈,她的小心髒承受不了,所以這種猜測是肯定會有的。
「你想听到什麼回答?」夜北辰將她的兩只腳甩了一下,冷峻的臉上染了一層慍色,「你是不是還要再問問我到底愛不愛你以及為什麼娶你為什麼跟你睡?」
照顧一個女人,除非那男人耐心真的很好,不然不可能天天如一日的對她。
如果對她的這些好全部歸功于她懷了他的孩子,他大可以去找別的女人生孩子,比她聰明,比她有自知之明,比她賢惠才華橫溢知書達理的女人絕對能找出一大把。
「你總是這樣不解風情。」柳靜柔掃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清楚不過。
男女之間除了ML,照顧與被照顧,總還要點其他的風花雪月調*吧?夜北辰就是懶得*的代表。
當然,除了床上。
女人是需要哄的,平時你就不能多讓著她點?非得用那判官的冷面跟她鬧……現在已經分不清誰跟誰鬧,兩個人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總需要點調劑。
「是,我不解風情,還是你們女人厲害,一直不做ai也能安然無恙……」
夜北辰說的這句話將他徹底出賣了。
他脾氣為什麼這麼暴?就是因為性生活沒滿足他。
可是他又不能對她發脾氣,誰叫她是孕婦,所以他閨怨,能解風情嗎?
「你就是動物!」柳靜柔當下給他下了結論。
並且用鄙視的眼神將他足足看了三分鐘之久,他也不害臊,跟她強勁的對視,看誰的眼楮耐得住長時間的進攻。
桌上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他目不轉楮的伸手將听筒拿起,發出了一聲十分凶狠的聲音,「什麼事!」
柳靜柔吃力的伸手揉了揉眼楮,眯著眼沒過多久,他辦公室大門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柳靜柔,你老相好又找來了。」看夜北辰揶揄的表情,柳靜柔微笑帶過。
「你坐著別動,好好上班,我來開門。」柳靜柔笑的輕盈,腳步更是輕盈,幾小步走到門邊,將門打開。
她與佔天狼之間,只能用一個詞來表述——孽緣。
他們之間的友情或者什麼情已經超出了正常緣分的範圍,成功升級到了孽債的範圍內。
看到他,她還是很開心的。
之前想趕他走,他真的走了心里還是很開心的,不管出于什麼原因他離開總是好的。
可現在又看見了他,也沒有什麼不開心。
那種心情很奇妙,別的人給不了這種感覺。
佔天狼徑自走了進來,臉上沒多余的表情,這不算異常,超乎意料的是他身後跟了一個人,陌生人。
一個月的時間,他好像冷淡了不少。
「帶著你的人擅自闖進我的地盤,佔天狼,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夜北辰看著他走到沙發里坐下,快步走到了柳靜柔身邊,冷毅的表情透著懾人的壓迫感。
以前他與佔天狼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倒也平靜。
「他不是我的人。」佔天狼翹著二郎腿看了那跟進來的人一眼,冷淡的介紹,「听說這是我表弟。」
他那個表弟一看就不是中國人。
「你帶你表弟來禍害中國了?」夜北辰睨著眼看了那高挑的男人一眼,冷笑的看著佔天狼,「我看最主要的目的是來禍害我的吧?你帶著他不去你家來我這里干什麼?」
「說的好。」佔天狼抿唇輕嘆了口氣,然後敲了敲茶幾,眼風毫不客氣的看向了柳靜柔,「客人來了連個招待的茶水都沒有?」
「先說來干什麼,不然沒茶。」夜北辰一手將柳靜柔拉住,眼底的敵意濃烈而張揚。
那冷靜而決斷的聲音仿佛預示這一場風暴。
那個陌生的男人在這時開了口,說一口英式中文,「我讓他帶我來游玩。」
男人穿一身黑色的西裝外套,里面穿著很多馬甲,然後一件精致的白色襯衣。
看這樣子就不像是來游玩的。
「你覺得我有閑工夫陪你們游玩,還是你覺得柳靜柔有那個精神陪你們游玩?」夜北辰露出了鄙夷的笑容,翻雲覆手間,眼神暗了下來,「你果然忘不了我老婆。」
夜北辰雖然之前答應佔天狼保護她,可這是在無法阻止他們來往的基礎上。
在佔天狼走後,他才發現有一個人真正屬于自己的感覺那麼妙不可言,特別是對方同時將自己當做唯一。
不管她與佔天狼之間是什麼關系,只要佔天狼出現,柳靜柔必定會分出一份的心思。
「我同樣忘不了你。」佔天狼一手抹了抹嘴角後扯出了一抹邪笑。
「嗯。」夜北辰抿著薄唇看向了那高個子男人,突發奇問,「我老婆漂亮嗎?」
這兩個男人如果不是真的無聊,那一定是無聊死了。
塞文點了點頭,十分誠實的看著柳靜柔,「漂亮。」
「因為我老婆漂亮,所以你們想干什麼?」夜北辰冷冷的哽咽了一下後濃眉一挑,眉目間生出一股涼意。
那高個子真是很誠實,想了想後蹦出兩字,「玩玩。」
如果有人對你說,我想玩玩你老婆,兄弟們,你能繼續裝作紳士有禮文質彬彬嗎?
毫無預兆,夜北辰一拳頭賜給了他,本來還準備繼續來幾拳,柳靜柔奮力的拉住了他。
柳靜柔一點也沒多想,像塞文說的玩玩其實和小孩子說的玩玩是一樣的,就是單純的玩玩。
因為她有過小淘,況且塞文對中國的文字一詞多義根本沒那麼精通,他說的玩玩就是玩玩。
只是夜北辰這個人太不單純,總喜歡多想。
「*!」塞文被佔天狼拉住,一臉的憤怒,如果不是這樣,這兩個男人估計要干一架了。
「夜北辰,你怎麼能打人呢?」柳靜柔重重的呼了口氣,將他拉到了他辦公桌後面的椅子里坐下,一臉的不悅,「你在生誰的氣?我和他根本不認識,你不是很聰明的嗎?你怎麼就不能控制自己的臭脾氣!」
如果打的是佔天狼,她勸都懶得勸。
對于一個陌生人,他竟也有功夫去教訓。
「我受不了別人將我的妻子當做一件物品,想來參觀就來看看,想玩玩就玩玩。」夜北辰突然從椅子里坐正身體,雙手放在她的腰上,眼里火一般的烈焰燒的正旺。
一個男人的佔有欲到底能有多強?她並沒有覺得佔天狼將自己當做一件物品。
「你難道要干涉我交朋友的自由?」她軟軟的聲音里摻雜著一抹淡淡的哀嘆,「我每天在這里煩你工作,難道你沒有一點點厭倦?我是你妻子,從我們結婚到現在,你還不能放心的相信我嗎?」
如果柳靜柔不相信他,從舒顏開始,她就該跟他鬧了。
夜北辰搖頭,並且是很清醒的否定了她。
「你看著很清醒,其實迷迷糊糊根本照顧不了自己。」對于一個沒襪子穿了也不會說一聲的女人,你指望他多信任你?
柳靜柔的臉色如被霜打過,蒼白卻沒有反抗力。
如果不是夜北辰一直把她當做傻逼一樣照顧,柳靜柔也不會習慣那種傻逼的生活,導致現在看著就像傻逼。
她很怕自己一不小心做錯什麼,無端成為他的笑柄。
越小心越成問題。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柳靜柔將他的腿推了開,走了出來,雙手扶著肚子,小步走到了佔天狼面前,看神情很嚴肅認真,「听說你媽不在了,你應該多陪陪你爸,怎麼又跑出來了?」
「出去再說。」佔天狼淡淡的答後一眼看向了夜北辰,似挑釁的揚起了嘴角,「晚上給你送回來,絕對不會打擾你們過夫妻生活。」
從開始到現在,他們就沒好好說過一句話,至少在當著她面時。
「柳靜柔。」夜北辰自然不願意,但一直困著她也不是好辦法,于是他哄她,「我陪你出去,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他們沒來之前你怎麼不帶我出去玩?你說你每天必須工作四個小時,現在四個小時到了嗎?」自從上次的事後,柳靜柔內心還是有所牽動的,她不再管他的工作,只要他不加班不犯法。
至于他犯不犯法,她不敢亂想,只要一想,他就生氣。
你沒事好好的,為什麼非要想你男人干壞事?
一句話憋的夜北辰臉紅脖子粗。
在外人面前不給他面子,這是很嚴重的事!
「夜北辰,我帶她出去吃個飯,你要不要這麼婆媽?」
「她是我妻子。」夜北辰氣勢昂然的站在柳靜柔身側,沒打算這麼容易順他們的心意。
如果是佔天狼一個人還好說,可他身邊那個人算什麼。
「她差一點是我的妻子。」佔天狼利眸里染上了紅光,朝著他們逼近了一步。
柳靜柔這條小命,如果沒有他,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如果只是單純的喜愛,絕對不會像傻子一樣不顧一切。
「夠了夠了,」柳靜柔擰著眉深深的吐了口氣,內心竟被他們爭的燥熱無比,「一起去不就行了。」
多麼簡單的事,為什麼非要鬧得水火不容才開心。
這輩子吃的最難忘的午餐大概就是現在這一頓。
菜全部上齊後,柳靜柔本來就隨和,客套了幾句就準備動筷子了,可她才拿起筷子,那兩個男人就開始發瘋了。
不管是不是她喜歡吃的,一分鐘的時間都沒有,就將她的碗裝滿了。
這還不止,夜北辰覺得佔天狼夾的菜不干淨,佔天狼覺得夜北辰夾的菜寶寶消化不了,于是兩人又將自己的碗裝滿了放到了她面前。
一場夾菜風波之後,桌上的菜幾乎沒有看相了。
柳靜柔本來還有點食欲的,被他們一攪合倒好,什麼也惡心了。
「呵呵……」她捏著筷子對著塞文干笑了幾聲,然後硬邦邦的問,「你怎麼不吃啊?他們其實挺好的,就是不太好相處……」
這句話難道沒有矛盾感嗎?他們不太好相處,單和你相處的好。
——「你不用管他……」
——「你管別人干什麼……」
一句是佔天狼說的,一句是夜北辰說的。
兩個人對外總是這麼的默契,就是彼此之間永遠和氣不了。
「我錯了。」柳靜柔痛心疾首的丟了筷子,一秒也不願再待下去,臉上那痛苦的神情讓人想也想不透。
「吃飯就好好吃飯,你又怎麼了?」夜北辰快步將她拉了回來,一臉寒氣深重的表情責問。
「……回家。」她欲言又止的動了動喉頭,看著他半會兒,然後道出了這兩個字。
夜北辰臉上的神色突然緩和了下來,寬厚的手掌搭在了她肩上,略微側過頭,眼底流過一抹狡黠的黑亮,對著兩男人歉意一笑,「那我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看著夜北辰攙扶著柳靜柔上車,一直沒開口的塞文這時開了腔,「你喜歡溫柔的女人。」
溫柔?
他從來沒用溫柔這個詞定義柳靜柔。
而柳靜柔絕對不算正宗的溫柔。
她,動如月兌兔,靜如處子。
「塞文,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被人威脅。」佔天狼手里拿著酒瓶,邪魅的臉頰上染了寒意,眼底的淺光積聚了越來越多的力量,在酒杯滿上的瞬間,他再度開口,「馬蓮是你老頭弄死的,他擔心老家伙把王位傳給她,馬蓮可是他親妹妹,你老頭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唯獨不務正業,他不過是想讓老家伙把王位給你罷了。」
「表哥,你知道我跟你一樣……」塞文也有苦衷,他怎麼不知道他老頭的想法,只是他老頭愛玩,他也愛玩。
「我跟你當然不一樣,我不喜歡男人。」佔天狼鄭重的打斷了他的話,並且臉色愈加深暗,警告道,「如果老狼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別指望著能活著回去。」
「表哥,你又錯了。」塞文無奈的吐了口氣,一手將他手里的就被拿開,「囚禁老狼是我父親的意思,為的是壓制你,你不輕舉妄動,老狼自然沒事。」
「你蛋疼的爹就不怕老子一槍崩了你?」佔天狼的臉色本來還算正常,听了他的解釋直接飄起了怒火。
男人最討厭的不是蛋疼,而是事情不在掌控之中。
塞文突然嘆了口氣,半帶幽默的,「我真希望他蛋疼,一個星期換了8個女伴,我母親每晚跟他吵。」
「你老娘跟你吵還差不多吧?听說你雙性戀而且喜歡玩交換?」
所以說老家伙想把王位傳給馬蓮,就是對這父子倆失望透頂。
「早就不玩了,沒意思。」塞文抿著唇看著菜譜愣了幾秒,突然問,「那個小baby是誰的?」
看佔天狼對柳靜柔的反應很能讓人誤會,就好像孩子是他的似的。
正常男人對一個孕婦,而且是別人的孕婦,哪里會有這樣的熱心。
「混球,你覺得是誰的?」佔天狼白了他一眼後拿出錢夾去了收銀台。
「表哥,你真丟臉。」
這句話就像炸彈一樣。
塞文不這麼淡淡的吐出這句話,佔天狼永遠都想不到丟臉這個詞上。
喜歡一個人是自己的事,得到什麼樣的結果不管苦樂都應該勇敢承擔。
「老子怎麼丟臉了,你說!」本來都結賬了打算走的,結果因為這句話,佔天狼又坐了回來,對著他清秀帥氣的小表弟發起了難。
說是小表弟,其實兩人個頭差不多,年紀看上去也差不多,容貌看上去也差不多……
「搞不大她的肚子不是你的錯,錯就錯在你現在還死不回頭。」塞文有些情緒激動。
畢竟這匹狼是自己名義上的表哥,他不爭氣他也覺得丟臉。
「小文子,你懂什麼?」佔天狼略帶憂傷的喝掉了先前倒的酒,紅唇艷麗,配上那多情而傷感的眼眸,別有一番滋味。
「表哥……你真美……」塞文捏著酒杯的手指關節緊了緊,聲音低低啞啞的如游弋的清風醉人,看著佔天狼那張妖異的臉龐微微失了神。
敏銳的察覺到塞文的變化,佔天狼立刻露出凶殘的模樣,一酒瓶朝他腦門摔去。
被塞文巧妙的躲開。
玻璃瓶破碎的聲音後是一陣歇斯底里的喊聲——
「表哥!」
「滾!」佔天狼雙手攏了攏衣襟,拿著車鑰匙快步朝車那邊走去,有拋棄塞文的意圖。
「表哥!我喜歡你有錯嗎?」塞文俊朗的臉龐上是濃到化不開的固執。
塞文,戀上了他的表哥,在見了他不過四面後。
這是在中國!小弟弟,你就算玩同志也顧及一下佔天狼那要命的自尊心好嗎?
餐廳的外面,太陽光底下,有個帥帥的小白臉對著另一個小白臉喊著‘我喜歡你’,真的好‘浪漫’哦!
很快,路過的擺攤的餐廳的迎賓員全部看了過來,佔天狼抿了抿干燥的薄唇,眼里閃出了一抹殺意。
他快步折回,走到了塞文面前,長臂伸出,準確無誤的抓住了他的衣領,揪著他便快步往車那邊走。
只有塞文能听到他低低的威脅,「蠢貨!表哥今晚要好好的給你糾正糾正你的性取向……不把你糾正過來,表哥跟你玩一票!」
听上去好有誘惑力。
糾正一個人性取向絕對不是三兩下能搞定的事,佔天狼沒有高超的醫術,當然沒辦法科學的救他。
他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野蠻腦細胞。
「楊一,你說我找男人輪了他好,還是找女人?」佔天狼將他擰回家後便用繩子將他捆了起來。
「大哥,他似乎很眼熟。」楊一仔細看了塞文一眼,越看越覺得這人不平常。
「你想上?」佔天狼好看的臉龐上染了一抹輕浮,「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我要他以後不敢踫男人。」
楊一一手模了模下巴,有些困惑的說道,「如果是讓他不敢踫女人倒是好辦,一刀剪了拉倒,可是不踫男人有點難度啊大哥,你看他後面也可以使啊……」
站在一邊的莊陽听不下去了,直接將楊一拉了開,「大哥你問他不是白搭嗎?想要他不愛男人,那就讓他愛上女人唄,挑一個上好的女人,好好培養培養感情,不就得了。」
坐在沙發里的塞文在听了莊陽的話後覺得十分贊,「你們先去挑一個上好的女人把表哥痴心的病治好。」
就因為這句話,佔天狼先前的火氣消了一半。
解了他身上的麻繩後,雙眉緊鎖,嚴聲警告,「在這里玩兩天了送你回去,別影響老子生活。」
照顧小淘他有耐心,照顧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孩,他沒興趣!
「你讓我回去就是謀殺我。」塞文雙腿一撩,躍過了佔天狼的身體將腿放在了沙發里,見佔天狼戒備起來,立刻哈哈大笑了起來,「表哥,你放心,我不會踫你的,我還想多玩幾天,等哪天玩膩了想回去了你就得小心了。」
听他一番話後,佔天狼也跟著訕笑起來,「老子躺在這里,你敢亂動一下老子殺了你。」
「殺了他!」楊一跟著激動了起來,「跟他爹說他得瘟疫死了!」
不止楊一,連莊陽也沆瀣一氣,「不說瘟疫那麼嚴重,就是發高燒燒死也不錯的。」
「總之一句話,只要大哥你想弄死他,我們就有千千萬萬個辦法。」
……
塞文本來還很得意很輕佻的看著佔天狼,經過他倆一陣恐嚇後立馬咬了咬唇不言不語了。
「混球,听說你對夜北辰有意思。」佔天狼雙手將他從沙發里拉了起來,待他坐正後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你讓人利誘他,你想干什麼?」
塞文饒有深意的吸了吸氣,片刻後對著佔天狼的側臉吹了口熱汽,「不如……我們三兒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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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一,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