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謀害皇上證據確鑿,當天晚上便被打入天牢,符臨把從皇後宮里搜出來的證據,一一呈到皇上面前。
皇上將養了幾天,氣色好了很多,可當他看到符臨呈上來的證據,怒氣攻心,又暈了過去。
「太醫,快傳太醫。」
皇上宮殿亂成一團,已是深秋,太醫們卻滿頭大漢,好不容易把皇上給救醒了,太醫們終于松了口氣。
「皇上,請保重龍體。」
「皇上,切不可再動怒,後果不堪設想。」
符臨和太醫們跪在地上,不停地請求皇上保重龍體,切不能再動怒。
「朕的妻子要朕的命,你們讓朕要怎麼保重龍體?」皇上雙眼死死地盯著那巫蠱女圭女圭︰「符臨,拿給朕看。」
「皇上……」符臨遲疑了一下,換來皇上的呵斥,符臨不敢多言,立刻將巫蠱女圭女圭奉上,當然不忘把木盒里的東西也奉上。
巫蠱女圭女圭正面插了七八根銀針,針針都插在要害,背面則是寫了皇上的生辰八字,皇上將巫蠱女圭女圭地死死地握在手心,銀針劃破了手,皇上卻不覺得痛,眼中閃過森冷的殺意。
眼見那女圭女圭就要損壞了,符臨連忙出聲提醒︰「皇上,保重龍體,這巫蠱女圭女圭還需欽天監驅邪。」
皇上這才松手,將巫蠱女圭女圭狠狠地砸在地上,又指著木盒里的燻香問道︰「這又是什麼?」
「回皇上的話,這是南陵皇室秘制的香料,單獨點燃的話會讓人心情愉悅,可要混了其他香味,卻會損害人的身體。據臣所知,麗妃與喜妃就是因為此香而小產,皇上的身體也是……」後面的話,符臨沒有說,但在場的人都明白。
「毒婦,好一個毒婦,不僅要朕的命,連朕的皇兒也不放過。」因憤怒,皇上病態的臉上,有幾絲紅暈,渾濁的雙眸也多了幾分神采,看上去精神了許多。
符臨估模著,皇上還能再受兩下刺激,便從木盒下面抽出兩封信︰「皇上,這里還有皇後娘娘與明微公主聯系的信件。」
「什麼皇後?那個毒婦不配做朕的皇後,傳朕旨意廢了那毒婦皇後之位,賜毒酒一杯。」皇上此時已沒有理智可言,尤其听到太醫說,他活不了幾年,更是恨不得把皇後五馬分尸了。
沒有命享受,他就算是皇帝又如何。
「臣遵旨。」符臨領命退下。
沒有審問,沒有詳查,只憑符臨從皇後宮里抽出來的證據,還有那些指證皇後的宮人,皇上便下旨要皇後的命。
未免夜長夢多,或者臨時出現意外,符臨立刻帶著皇上的旨意去了天牢,不顧皇後瘋狂的喊叫,讓人按住皇後,一杯毒酒送皇後上了路。
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就算皇上想明白這里面可能有陰謀,或者後悔也來不及了,因為皇後已經死了!
「皇後娘娘,要怪就怪你的對手是個又狠又毒的女子,她不讓你活過今晚,我便不能讓你看到明天的日出。」符臨看著皇後扭曲的面容,含糊的說了一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話。
就算皇上沒有下旨處死皇後,皇後也會在天牢里「畏罪自殺」。這是鳳輕塵的交待,絕不能讓皇後活到天亮。
「千萬別小看任何一個人,皇後和洛王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殺人就要干脆利落,誰知道第二天會發生什麼,要讓皇後翻了身,死得就是我了。」這是鳳輕塵的原話,只要他從皇後審里搜出「證據」,皇後就必須死,不能讓她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皇後死了。」完成了鳳輕塵的交待,符臨特意來了一趟鳳府,親自把這個消息告訴她,他知道鳳輕塵今晚在等這個消息。
鳳輕塵閉上眼,松了口氣︰「終于死了,我可以安心睡一覺,再也不用擔心了。」
謀劃了近一年,等了一晚上,就是為了一刻。皇後死了,洛王和安平公主就不再是威脅,皇上也不會想到,他身體被掏空和她有關了。
一箭三雕,鳳輕塵很滿意。
「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符臨看著鳳輕塵明艷臉龐,實在不敢想象,這麼風光霽月的一個人,居然一手布置了今晚的事。
鳳輕塵知不知道,她這一出手,有多少無辜的人因此受牽連。
鳳輕塵自嘲一笑,看著符臨說道︰「要說什麼?要說我不是故意的,還是我不想這樣?那也太矯情了,為了取皇後的命,我會準備了很久,這一天在我的預料之中。」
她承認她心里有那麼一點愧疚,可她一點也不後悔。
皇後不死,死的就會是她,她當眾落了皇後面子,又把明微公主弄走,斷了洛王的財路,處處壞皇後與洛王的好事,皇後絕不會放過她。
「我發現我看不透你,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不屑用陰謀。」和九皇叔相比,鳳輕塵每次都是正面反擊,而且……
她只反擊,很少主動攻擊,讓符臨一度以為,鳳輕塵逆來順受慣了,沒想到她不反擊則已,一反擊便是直取對方性命,不為自己留半點隱患,如此狠辣卻讓讓人無法討厭。
因為,換作他也會這樣做。
「你太得起我了,我不是不屑用陰謀,而是沒機會給我用,用陰謀要處處算計,這個需要時間,而我的敵人很少給我時間。
好了,不說這些了,皇後死了並表示麻煩結束了,洛王絕不可能就此罷休,接下來我會很忙,你想必也閑不下來,忙去吧,不用管我……」鳳輕塵揮了揮手,示意符臨走人。
雖說她一直隱在幕後,可只要做了就有痕跡,洛王有心要查,就算沒有證據也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鳳輕塵本以為洛王查到她頭上,還要費一番功夫,沒想到她低估了洛王的實力,皇後死的第五天,洛王就找上門了。
洛王現在正被皇上關禁閉,當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而是半夜讓人把暗衛引走,出現在鳳輕塵的房間。
不過十來天的時間,洛王就像變了一個人,眼神渾濁,胡子拉茬,一臉頹廢,再不復之前的高貴冷艷,看上去就像窮途末路的江湖大俠。
「鳳輕塵!」東陵子洛背靠在門上,血紅地雙眼死死地瞪著鳳輕塵,手中的劍指在鳳輕塵的眉心︰「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死我母後?」
「洛王殿下深夜造訪,就是來問我為什麼嗎?」鳳輕塵絲毫不驚慌,無視對準了自己的長劍,淡定地坐了下來,抬頭對上洛王質問的眼神,一字一字說道︰「其實我更想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