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丞相府就開始早早的準備。舒 柳煙蘿起身,洗漱完畢,婺綠很是細心周到的將昨日選好的白色舞衣拿過來。奴兒接過,兩人給她換上。
只見,玲瓏有致的曲線在舞衣的襯托下更是縴細,那腰猶如一掌就能握住一般。舞衣很是合身,袖口很是寬大,衣領有著一朵朵銀色綻放的梨花,衣衫很是輕便,就像是一層薄紗一般的清爽舒適。衣裙拖在地板上,延至兩米遠。腰間,是一張寬的綠色腰帶,沒有任何的圖案與設計,更顯大方,與白色的舞衣交相輝映。
「小姐,真的好美!」奴兒看著她,眼楮不禁閃過痴迷的光芒。她的小姐,就猶如天上的仙子一般,那般的飄逸出塵,卻又是那般優雅高貴。
柳煙蘿在梳妝台前坐下,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滿意的一笑。
「小姐,這個妝還真是難畫!」奴兒看著她這個樣子,拿著手中的眉筆,眼里閃過為難。不過,那一抹挑戰的目光自然是沒有逃過柳煙蘿的目光。
「奴兒,化吧!」她自信一笑,給足奴兒信心。相處了這麼久,她自然知道奴兒的一手好本事,她有一雙巧手。記得吳媽媽以前老是為這事兒跟她鬧別扭,為的就是希望她給煙蘿閣的姑娘化妝,可是,偏偏努爾呢性子倔強的很,只願為她一個人動手。
「嗯!」
婺綠站在一旁,給奴兒打著下手。
縴手很是靈活的在她絕美的臉上踫觸,奴兒細細的描繪著她的黛眉,呈新月形狀。看著沒有任何的一點瑕疵,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視線掃過婺綠遞過來的粉底,伸手接過,小姐的臉本就是肌膚勝雪,不過若是簡單的點綴一下便會更好。畢竟,今天對于小姐來說,肯定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簡單的抹了一點粉底,旁邊,又遞來口脂。這個時代,較為發達,女子的梳妝用具也較為齊全一些。奴兒伸手,用指尖選了一個顏色較為淡的紅色,其實也就是粉紅,口脂中帶著點點金光。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她粉女敕的唇瓣上,本就水潤的紅唇更是顯得粉女敕柔軟,嬌艷欲滴。
「奴兒在這方面還真是有天賦!」婺綠在一旁看著柳煙蘿的裝扮,不由得對奴兒這雙巧手有著贊嘆。本就絕美的臉如今更是‘我花開後百花殺’的氣勢,可是看著這張臉,總還是覺得缺了一點什麼。
奴兒拿過平常一般不用的花細,視線掃過她眼見如女敕草般的綠色腰帶時,用細小的筆點了一下綠色的花細。在她的眼角處輕輕的慢慢勾畫,很快,眼角便出現細小的弧度,十分的優美。
奴兒看著自己滿意的杰作,得意的一笑,一雙清眸立刻靈動不少。走到柳煙蘿的身後,慢慢的打理著她的長發。
婺綠看著眼前的柳煙蘿,更是美麗。本是出塵的絕美,此刻卻又帶著一點致命的妖嬈之感,那一段優美的弧度隨著美目的轉動更是灼灼生輝,她真是打心眼里佩服。在皇宮這麼多年,早就已經司空見慣,沒想到這個奴兒竟然有這麼一個好手藝!
「奴兒的手真的好巧!」
「呵呵•••,你要是想學的話,以後多叫奴兒指點一下就好了!」柳煙蘿看著婺綠,溫和友好的一笑。
「這都是小姐長得太美!!!」
奴兒一笑,帶著調皮的光芒,說實話,這雙巧手,一直是她最為得意的!將頭發很快的完成一個雙圓心髻,頭上是白色的寬形簪子,花紋和以前丟失的簪子一樣的繁瑣。分別插在兩個圓心髻叫插的中間,不近不遠剛剛好。腦後,白色的絲帶垂直腰間,一長一短,本就飄逸的舞衣再加上這麼一身清雅的打扮,更是美得讓人無法移開眸光。
「姐姐,姐姐,你出來了嗎?風兒要第一個看姐姐穿舞衣的樣子!」門外,小公子火急火燎的跑過來,急促的站在門外。原因是,管家詞可派了兩個人站在門外,伸手將他的去路完全的擋住了。
「讓我進去!」
「對不起,管家有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去,更何況男女授受不親!」
「你•;;;;;;;;;;•••••」
听著門外的聲音,柳煙蘿站起身,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還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自己,清雅中帶著一點妖嬈,特別是眼角的綠色花細勾勒出的弧度,就像是人此刻正在巧笑一般。
管家也趕了過來,站在門外,等著她們出來。
‘——’
門被打開,婺綠站在一邊,柳煙蘿走出來,立刻便讓人移不開視線。她仿佛就是一個天生的發光體一般,清靈的目光不敢讓人直視。管家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慢了幾拍,甚至,他都以為所有的花草已經羞澀的走開。就連清晨灑下來的陽光,星星點點的落在她的身上,完全的成了她的陪襯品!
公子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她,以前的她最多就只是簡單的擦了粉底,描了細眉而已。這可是她第一次這麼的盛裝打扮,實在是璀璨至極。
「姐姐好美啊!」
「小公子,小心你的口水哦•••••••」
听得奴兒的開聲提醒,周圍的眾人總算是移開視線。管家的老臉上也有著一點尷尬,要知道他可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沒想到也會在小輩的面前如此失禮。說起來,還真是慚愧的很!
「小姐,老爺由于要裁判,所以和二小姐已經先行離開了!我已經在外面備好了轎子,請小姐移步!」
「嗯!」
看著她們走開,小公子癟了癟嘴,他也很想去看姐姐。但是沒父親下了嚴令,不讓他跑出去!
柳煙蘿自然是發現了他沒有跟上來,停下腳步,走過去伸手拉了拉小公子。
「風兒,怎麼不一起去?」
「姐姐,你去吧!父親說不準我去!」
•••••••••
「那如果姐姐想你去呢?你去不去?」
「當然去!」
小公子自然是忙不迭的點頭,別人不知道,姐姐就肯定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想去出去!從小到大,他能夠走出丞相府的次數件事屈指可數。就像困在籠子里的金絲雀兒一樣,怎麼都飛不出去。
「管家,給風兒備轎,我們一起去!」
「小姐小姐,這可萬萬不可啊!」要知道,小公子心智只有十歲,要是再這場花魁大賽中拿出了什麼事兒怎麼辦?更何況,這場大賽對丞相那麼重要,他不能夠允許出現任何的差錯!
說白了!丞相不就是怕風兒惹事兒,害他丟了面子嗎?柳煙蘿心里不禁惱怒,風兒只是一個孩子啊!
「若我說,我要風兒跟我一起去呢!」
「這•;;;;;;;;;•;;;;;;;;;•;;;;;;;;;•;;;;;;;;;•;;;;;;;;;•;;;;;;;;;」
「小姐,您就不要為難老奴了!這事兒,我真的是做不了主啊!」管家這次是真愁了,要知道,他一個下人,怎麼有那個膽量擅自做主!
「管家,你莫不是忘了你的身份了嗎?好歹我也是丞相的義女,難道什麼事兒害非得要你同意才行嗎?」柳煙蘿心里涌上一層怒火,這丞相身邊養的人,果然是夠忠心!
「這——老奴只听丞相的吩咐!」
好一個只听丞相的稱呼!
「管家的忠心實在令煙蘿很是感動,但是,我柳煙蘿想要做的事我就一定能夠做到!」柳煙蘿的眼里閃著一抹自信,看著管家,伸手拉過小公子轉身。
「小姐,你這是——」看著她轉身的身影,管家一時心里不明。
「我很欽佩管家的忠心,但是,這場花魁大賽我不會去!」
小公子听著她說不去,立刻想要開口勸她。卻收到柳煙蘿的一個示意,立刻噤聲,跟著她抬腳向前走去。
她的心里當然清楚,這場花魁大賽她自己可是主角,是丞相手里的砝碼!可是,用樣的,她這個主角都直接撂挑子不干了,那麼,丞相自然就沒戲可唱了!她其實也在給管家一個警告,實則,也是在變相的跟丞相表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管家不由的急了,這柳小姐,怎麼在這兒關鍵的時候鬧這一出兒啊!
「小姐,我們可以帶小公子去,但是他必須要听話才行!」
柳煙蘿見目的達到,自然停下腳步。和小公子同時轉身,再次帶著奴兒和婺綠向前走去,眼里閃著方才還沒有褪去的狡黠!
「來人,備轎!」
花魁大賽的場上,一些官員坐在一起低頭私語,多是一些關于這次的話題。場地十分的寬敞,表演台上,足以容納上千人。丞相端坐在主位上,身邊坐著的自然是柳寒雪,而左邊,正是前幾日剛失去女兒的吳氏。
柳寒雪側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吳氏。僅僅幾日不見,她已經憔悴不堪,雖然臉上雍容的妝容讓她看不來面色不錯,但是,眼底的疲憊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了。吳氏看著下面擁擠的人群,以及紛紛打扮一新的各家小姐,還有一些經過手段爬進來的風塵女子。
在看見少女們期待的目光和笑容的時候,眼神里閃過慈愛。曾幾何時,自己的女兒也用著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己。心里閃過一陣鈍痛,拿起手帕輕咳了幾聲。
「夫人,沒事吧?」
丞相看見她漸白的臉色,眼里閃過的是挑剔不爽,而不是擔憂。吳氏自然是看出來了,點了一下頭。自己為了這個男人斗了大半輩子,卻始終入不了他的眼,或許這就是報應吧!低垂的眉頭看了一眼手絹上的一點紅,慢慢的暈染開來,苦澀的一笑。
「母親,你可還好?」柳寒雪輕聲的問出口。
吳氏看了她一眼,眼里閃過一種憐憫。‘
「以後,你也會和我一樣!」一樣的下場!她看得出來,這個深藏不露的二小姐,因為,她就像當年的她一樣!一樣的幻想著權勢,一樣的心機,最終,她相信她們的下場也是一樣!
「寒雪,乖乖的坐好!」
不會的!我們的下場絕對不會一樣的!柳寒雪看了她一眼,眼里閃過篤定!可是,越是這樣,吳氏眼里的笑意就越濃重。
人群中,一群人將路人推開,生生的推出一條道來。正是一無能為名的四皇子,如同往常一般,他的海里摟著一個女人。只是這一次,他身邊的女人沒有換掉!
刀景,上前,命著兩個人在台下擺好椅子和桌子,桌子上放著晶瑩剔透的葡萄以及荔枝這些稀有水果。與之前不同的則是,今日他一身白衣,依舊一樣的俊美。抱著鈺姬兩人舒服的坐在椅子上,鈺姬巧笑這剝著一顆顆的葡萄。
人群中,則是一身青色錦袍的落淺,看了一眼周圍列著的一些女子,無趣的撇了撇唇。正打算著要不要離開,一頂轎子落下來。
管家抬了抬手,示意轎夫們在此停下。轎簾掀開,率先走出來的則是小公子,興沖沖的跑到前一輛的轎子前面。管家微微弓腰,將轎簾掀開。
柳煙蘿走出來,立刻引得全場種人紛紛側目。一身白色的舞衣飄逸,微風拂過,額邊兩縷頭發微微蕩漾,飄過水潤飽滿的唇瓣。清澈的眸光里,平靜無波卻又帶著點點星芒,有著絲絲漣漪暈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