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雷凜冽的目光一直盯著官音,听到她問,冷聲說道︰「我要你,幫忙!」
官音挑眉,因為找不到西門瑾,于是她就把被折騰得少了半條人命的北堂雷從自己的活空間里面「請「了出來。
北堂雷听她說西門瑾去了玄國,一聲不響的就去了雷堂在容都的分部。
東來居的鋪面給了官音,但是辦事處還是有的。
因為小魔的關系,北堂雷必須待在官音身邊,而官音的活空間恰好成了他的試練場地,這對北堂雷來說是百利無一害的事情。
原本官音以為北堂雷只是離開一下,向往常一樣一般當天就能回來,但這一次,北堂雷足足離開了三天。
看著那個面色深沉的男人,官音知道他現在還不是處在暴戾的狀態,如果不趕快處理他的事情,這個人隨時可能會暴走。
自己這一戰就這樣被打斷,官音心里還真是不舒坦。
不過現場有人比她心里更不舒暢。
「可惡,官音,你勾搭東迦國的人殺害我們聯盟成員,實在是天理難容。」岳不凡帶領著一干手下把官音與北堂雷包圍在正中,憤怒地說道︰「今天你若不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復,別怪我們上告到公主殿下那里。」
左冷禪看岳不凡搶在前頭,也不惱,只是冷笑著說道︰「沒錯,若是公主殿下追究下來,官大人你實力高強可以不在乎,官家幾百人的性命你也可以不在乎,但是四季商樓……」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官音扯起嘴角,反問道,「左執事,我以為齊木的下場就是給予你最好的警醒!」
在場的聯盟成員都倒抽了一口氣,這官音也太狂妄了,難道還想繼續殺人?!
左冷禪更是無端打了個冷顫。
他又氣又怕,他心思轉了幾轉,看向那個陰沉著面孔的大塊頭男人,問道︰「墨蘭……公子,請問你為什麼要殺害我們勇者聯盟的人,難道這是你們北堂大王子指使的?」
北堂雷冰冷的視線瞥了左冷禪一眼,再看著官音的眼神已經是極端不耐煩,他語氣不善地問道︰「還要我動手麼?」
官音看著這個壞脾氣的男人,沒好氣地說道︰「要殺了他你能善後的話,你就動手吧。」
「那就全殺了吧!」北堂雷環視了一圈周圍好幾十人的聯盟成員,眼神是赤果果的諷刺。
官音氣結,「你……」
「不要浪費時間!」北堂雷周圍氣勢忽然一變,原本就深沉的眼眸中似乎蘊含了一團火焰,隨時可以爆發出來。
看來北堂雷那暴戾的性格已經主控了他的思想,官音不想事情的發展超出自己的掌控,于是揮了揮手。
覓音樓一人上前,朝衛伯凡遞出了一疊案卷,說道︰「這是衛盟主之前委托我們調查的,事情的全部經過這里面都有記錄。」
衛伯凡神色一凜,之前接到官音這些手下的暗號,他喊出「清理門戶」的時候,心里就在猜度著有這一可能。顫著手接過厚厚的一疊案卷,他迫不及待地開始翻閱。
「讓我也看看。」廖耿撐起身體,想要察看上面的內容。
衛伯凡抽了一部分給他,兩人越看臉色越是憤怒。
只是看完手上的記錄,廖耿就忍不住一掌拍在了座椅上,「混蛋!」
衛伯凡從厚厚的案卷中抬頭,兩眼中是滔天的怒火,「來人啊,把齊木的尸首給我剁碎了喂狗!」
「……」左冷禪不敢置信地看向衛伯凡,不由自主地問道︰「為什麼?」
「哼!這里面可以告訴你為什麼!」衛伯凡把案卷遞給旁邊的聯盟成員,自己抽出了巨劍,劍尖指向左冷禪,「聯盟那麼多的兄弟,就這樣被你們出賣了,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官音微微搖頭,衛伯凡對這樣的人還講良心,說迂腐也不為過啊。
北堂雷低頭看著她小巧的臉,忽然出手抓向她的肩膀。
官音听到風聲,潛意識地肩膀一縮。
「咧——」的一聲,薄薄的衣料被北堂雷捉在了手心。
官音捂著肩膀朝他怒目而視,「你發什麼瘋?」
北堂雷看著她指縫之中白皙的肌膚,眼神深邃。
官音還想說什麼,卻發現周圍的環境忽然改變,漆黑瞬間籠罩了大地。
這人,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使用影子魔法……官音不知道該發表什麼意見,就感覺到黑暗中有東西朝自己兜來。
並攏的五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向不明物體,可是接觸到的卻是柔軟的衣料。
官音愣了一下,低頭一看,卻是一件幾乎跟周圍的黑暗融合的衣服掛在了自己手上,而自己鋒利的指甲已經刺破了衣裳,手臂從洞中穿出。
心中猜到了什麼,但是又覺得不太可能,抬頭想問,可是剛剛原本與自己還有一段距離的北堂雷卻忽然出現在了自己身前。
因為手上的衣裳,官音放下了警惕,但是下一刻,她的脖子就被北堂雷掐在手里。
「……」官音感覺到掐著自己的脖子的粗糙大手並沒有收緊,輕呼了一口氣,手指暗暗做好了準備,同時問道︰「你想怎樣?」
北堂雷就這樣掐著官音的脖子,既不放手,也不用力,片刻後,他把臉湊到官音跟前,眼眸盯緊了她的玄瞳,一眨不眨地看著。
良久,官音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野獸虎視眈眈的小獸,氣氛實在讓她難受,于是出聲打破靜默,「喂,你能好好說話不?」
「你怕嗎?」北堂雷眉頭蹙起,不答反問。
這問題官音還真不好回答,秀眉皺起,她亦反問道︰「你覺得呢?」
又是很長的一陣靜默,然後北堂雷的忽然悶笑出聲,「呵呵,小東西……」
「……」官音受驚了,這……這是什麼情況?!
黑暗迅速退去,周圍的環境換到了某處官音不知名的室內。
北堂雷松了掐著官音脖子的手,臉上還是一成不變的冷漠。
官音手上的黑色破衣被扯去,然後又是一件黑色外袍蓋了過來,加起來活了半輩子的官音再傻也知道了怎麼回事。
她看了看半披在自己身上大得離譜的衣裳,不樂意地說道︰「我自己有衣服!」
可是北堂雷卻像沒听見,徑直打開了房門。
房外馬上有聲音回應︰「主子,隨時可以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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