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岱皺起眉頭,「賢兒還小,不著急。舒駑襻」
「怎麼不急,葉家大小姐可是我們容都的第二美人,多少人惦記著啊。」二夫人說道︰「以葉家小姐的姿色家世,配我們賢兒剛好。」
官賢听到自己母親這麼說,挺直了背脊,臉上滿是得意。
官音忍不住在心里冷笑,只怕是你兒子癩蛤蟆相吃天鵝肉。
「我說了,二弟要想娶親,大可先娶。「官賀說完,扭頭出了楓仁院。
晚上,在惜音閣不甚明亮的光系元素石照耀下,官賀坐在官音面前,一臉的不淡定。
「音兒……」
「嗯。」官音淡淡地應了一聲。
「你是在怪我嗎?」官賀說話間有些忐忑。
「不怪。」官音道,「我只是有點好奇,你為什麼要鼓動歸缺他們那樣做?」
「你要相信我。」官賀誠懇地說道,「我不會做對任何你不利的事情。」
「我相信歸缺,不單只是因為血契。」官音看著他,眼中波瀾不興,「更因為他是我的親人。」
官賀沉默了,良久,他才道,「我的親祖母,是被人害死的,同樣慘死的,還有我們的姑母。」
官音示意他繼續說下去。覓音樓只是查到當年官珩的原配夫人突然病死,至于是什麼原因,就不得而知了,至于官賀說的姑姑,應該就是指官珩的第一個女兒,官楮。
不過,據覓音樓得來的消息,這官晴也是突然病死,現在這麼看來,是另有原因咯。
「三十年前,現在的官家老夫人還只是偏房,我的父親與姑母乃是一母同胞。恰逢姑母滿十八歲生辰的那一年,容都里來了一個窮凶極惡的鹿形獸人,這鹿形獸人等級已經是風系聖魔法師,在容都里奸y擄掠,無惡不作,偏偏無人能阻止。可就是那麼巧,這鹿形獸人進了我們官家後院,還被人引到了姑母房間,祖母被殺,姑母被奸污。」
官賀語氣里帶著濃濃的怨恨,「當一切結束,被人指認引獸人到姑母房間去的,卻是我的父親。」
「這些年來,祖父對父親不聞不問,其他人對我們也是肆意欺凌。」官賀譏笑著說道,「這些年除了二叔跟二嬸嬸,官家里頭就再也沒有一個人給過好臉色我們看。」
「所以你幫我隱瞞四季商樓的事情,就是不想老妖婆他們可以從商樓中得益?!」
官賀愣了一下,接著開朗大笑,「哈哈哈,老妖婆,說得對,她就是一個老妖婆。」
笑完,官賀對官音正色說道︰「官家已經被那老妖婆還有兩個小妖婆掏空,這里頭已經剩下一個將要腐爛的空殼子,如果讓他們知道你身後有整個四季商樓,只怕他們不會輕易罷休。」
官音點點頭,問,「你今天來,還有別的事吧?」
官賀神色馬上變得有點局促,拿著桌子上的杯子想掩飾臉上的囧意,可是杯子里根本沒有水,他只能訕訕一笑。
官音好笑地看著他的反應。
「那個……」官賀理了理心緒,直截了當地對官音說道︰「我喜歡圓圓,希望音兒你可以成全。」
「圓圓?!」官音調侃道︰「什麼時候圓圓姐跟你這麼熟悉了,可以直呼小名了?!」
官賀紅著臉瞪了她一眼,「反正你大哥我就只娶圓圓一個,你不答應也得答應。」
官音好笑︰「我沒說不答應,只不過,我說了不算。」
「那誰說了算?」
「圓圓姐本人。」官音道︰「還要歸缺。」
官賀一拍大腿,「他們那里我會解決。」
「嗯,還有你把事情也跟大伯跟大伯娘說一下吧。」
「好,我心里有數。」官賀歡喜地走向門邊,想到什麼,回頭又對官音道︰「對了,當年姑母懷孕難產,那個半獸人孩子一生下來就被祖父找人扔掉,她臨終之前,囑咐父親一定要幫她找到孩子,加以照顧。只是這麼多年了,我跟父親都沒有一點線索。」
官音靈光一閃,「你懷疑那個孩子就是風鹿?」
「我是這麼懷疑,可是也不敢確定,父親說過,在姑母孩子的後背有一塊巴掌大的胎記,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確認一下。」官賀說道︰「其實父親這些年來也念念不忘姑母的臨終托付。」
「我盡量幫你確認一下,不過,之後風鹿有什麼反應,可不再我負責的範圍。」
官賀點頭,「當然,不過,若果風鹿真是姑母的孩子,那麼他就是你我的表兄了。」
官音黑線。原來這世界也是如此之小哦。好不容易收個手下,卻又可能是跟自己有血緣關系的親屬,這……也太巧了。
第二天,小銀給官音送早點進來的時候眼楮使勁地往官音身後瞟。
官音直接問道︰「你看什麼?」
小銀嚇了一跳,喏喏地答道︰「奴婢好幾天沒見到馬娘了,所以……所以覺得有點奇怪。」
官音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下午,簡娘來到了惜音閣。
「七小姐,馬娘呢?」
官音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我怎麼知道,或許是被什麼東西吃了也不定。」
「什麼?!」簡娘後退了一步,警惕地左右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以後,才道︰「七小姐,馬娘是老夫人人派來指導你體技的,現在突然不見,七小姐是不是該有個交代呢?」
「什麼交代,那麼大個人,難道要我說是我把馬娘吃到肚子里了?」
簡娘打了個冷顫,「這件事我會如實稟報給老夫人。」
「呵呵。」官音看著簡娘狼狽離去的背影,只覺得,今天暗沉的天氣也特別的美好。
隔天凌晨,尚在睡夢中的官音突然睜開了眼楮,側耳傾听了一會,然後開懷大笑。
「哈哈哈……老妖婆,看你這回嚇得夠嗆啊。」
楓仁院里面,簡娘正吩咐下人收拾要緊的東西,而老妖婆,早就挪出去了楓仁院外頭。
簡娘一邊對嚇人罵罵咧咧,一邊搓著臂膀上的雞皮疙瘩,「真邪門,難道馬娘真的被什麼東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