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得喉嚨口一陣一陣的腥甜涌上來,從來沒有過這樣絕望的感覺,以前不管聶峻瑋如何折騰自己,她都不會這樣,原來她都不知道,他竟然可以喪心病狂到這樣的地步。舒 蝤裻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太過激動了,曉蘇一口氣卡在喉嚨口,忽然就覺得喉間仿佛是癢癢的,她再也忍受不住,想要咳出聲來,卻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處,連忙伸手死死地捂住。
只是,來不及了!
這個房間就這麼點大小,尤其是在這樣的夜晚,有任何的一絲一毫的響聲,外面似乎都听得一清二楚。交談聲陡然停住,曉蘇死死地瞪大著眼楮,下一秒,櫃子的大門被人用力拉開。
在盛炙的光線下,聶峻瑋背光而立,修長的身影在此刻出現有如鬼魅一般,令曉蘇嚇了一大跳。
可是也只不過是一秒的時間而已,她很快就感覺不到任何的懼怕。
還有什麼事情是可以讓她覺得害怕的?不會再有了!
她被強.暴過,被逼迫過,甚至是被子彈穿透過,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聶峻瑋有片刻的驚愕,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這麼大膽,竟然躲在櫃子里偷听他和珞奕的談話!
到底還是自己的疏忽,他就應該知道,這個女人今天出去了,還見了葉少寧一定是听到了什麼風聲,真是該死的好極了!
他的面容沉靜,一雙漆黑的眼楮中卻仿佛翻卷著暴風驟雨。vils。
他看著她蒼白的臉孔,一字一句的開口問︰「你在這里干什麼?」
心髒在莫名的狂跳,她深知自己已經若怒他了,可是怕什麼?大不了就是一條命,估計他現在還不會弄死自己,她的作用可大著,她還可以當成魚餌把縐澤楠給引出來……
她在心中一陣冷笑,深吸一口氣,「你不都看到了?」
「珞奕,你先回去。」聶峻瑋銳利的黑眸緊緊地盯著那個櫃子里的女人,話卻是對著身後站著同樣吃驚的珞奕說的。
珞奕感覺到了此刻的聶峻瑋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戾氣有些陰冷,他到底是有些同情宋曉蘇,抿了抿唇,有些猶豫地開口,「聶先生,現在……已經很晚了。」
「滾出去!」
珞奕再也不敢逗留半分,皺了皺眉頭,還是快步退出了書房,順便還帶上了房門。
砰一聲輕響,曉蘇整個身子抖了抖,她卻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蜷縮在櫃子里面,一動不動。
「出來。」聶峻瑋眯著眼眸命令她。
曉蘇渾身都止不住地發抖,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到了這一刻,他還是這樣一幅盛氣凌人的樣子,她恨透了他的虛偽,「聶峻瑋,你這個混蛋!你真的應該去死!」
「我叫你出來,你還杵在里面做什麼?怎麼?沒有偷听夠,還打算再偷听偷听?」
「你不用拐彎抹角來罵我偷听是有多麼的無恥,你做的事情比起我的偷听,更加無恥一百倍!」
「我最後說一次,給我出來!」聶峻瑋仿佛是沒有听到她的怒罵,陡然伸手一把拽住了曉蘇的手腕,用力一扯就將她整個人給帶了出來,卻不想他拽住的正好是她受傷的那只手,動作之大,很快就牽到了她的傷口,曉蘇疼的面色發白,額頭更甚至是有冷汗冒出來,她怒極了不管不顧地拳打腳踢。
「放開我!你別踫我,你真是讓我惡心,你這個小人!奸詐的小人!」她好不容易站穩了,身體的疼痛哪里比得上心尖上被狠狠捅一刀來得更痛?
她脊背貼著大班桌,手指緊緊地扣著桌子的邊沿,整個人仿佛是搖搖欲墜的,卻是偏偏不肯動彈半分。
「給我閉嘴!馬上給我回房間去。」
「你想禁錮我?」曉蘇冷笑一聲,站在他的面前,揚起決絕的面容氣勢洶洶的怒瞪著他,語氣嘲諷,「還是打算讓珞奕帶我出去逛幾圈,好讓你有機會逮住縐澤楠?不過可惜了,人家未必會上你的當。」
「宋曉蘇,馬上給我回房間!不要再讓我重復第三遍。」聶峻瑋大概是真的氣急了,因為曉蘇看到他的瞳孔在急劇的收縮著,也或許是因為沒有休息好,所以他的雙眼幾乎是充血的,那樣子真是可怕,像是一只幾乎要吞吐入月復的猛獸。太然心聶。
可是再可怕,都沒有她听到那些真.相來得更可怕!
「我不回去又怎麼樣?」她反倒是輕松地笑起來,原來他也會有惱羞成怒的時候,是因為自己偷听到了他的話?知道了她的陰謀詭計麼,「聶峻瑋,你怎麼好意思呢?我真是不知道你這樣的人,到底有沒有心的,你口口聲聲說著不會拿鴻勛來報復我,哈!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才是那個最狠心的人,不是,我錯了,你是沒有心的。你強.暴你弟弟深愛的女人,你還利用你已經死掉的弟弟來達到你那不可告人的陰謀詭計,你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罵我不配是不是?你才不配!你根本就不配做鴻勛的哥哥!你這個人渣,你應該萬箭穿心——」
怒罵聲還沒有完全吼完,聶峻瑋已經陡然上前一步,伸手就扇了曉蘇一個耳光,「啪」一聲,既重且狠。
曉蘇被打懵了。
事實上,不管之前聶峻瑋對自己怎麼樣的狠下手折騰,他都只是在床上折磨著她生不如死,卻從來沒有動手打過自己,這一次顯然是觸及到了他的底線,可是是人都會有原則和底線,就他有?
她狠狠地咬著唇,甚至都感覺到了口腔里的血腥味,偏過的頭一抬,也揚起手來想要打回去,只是手腕在半空之中就被人攔住,她怎麼都掙扎不開。13756774
「我有一萬個辦法讓你乖乖地听話,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他眸色陰沉,語氣冷然,扣著她手腕的力道幾乎是要捏碎她的手骨。
曉蘇渾然不覺得疼痛,「你欺負我算是一個什麼男人?在我面前逞強,哈哈,對付你的敵人卻要利用我這麼一個女人,聶峻瑋,你知道不知道,禁.錮他人的人生自由也是要付出法律的代價的,你以為你可以一手遮天麼?」
「你在跟我談法律?」仿佛是听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薄薄的唇角挑起來,聶峻瑋的視線越發地凌厲起來,「怎麼不拿葉少寧來刺激我了?」
「我不需要!我只要相信老天爺會收拾你——」
「是麼?可惜了,在我被老天爺收拾之前,你必須得听我的!」他用力一拽,就帶著她往門口走,「過來!」
「放開我!你要干什麼?」曉蘇厲聲抗議。
他緊抿著嘴角,完全無視她的掙扎,頭也不回的把她帶離了書房。
臥室門板被粗暴的一腳踹開,曉蘇跌跌撞撞的跟進來,下一秒便被毫不溫柔的力量給拋到床上。
她撥開散落的凌亂發絲,怒意橫生的望著聶峻瑋,「混蛋,你不得好死,你不用想著禁錮我,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弄出點事情來。」
聶峻瑋的聲音冷得像冰,「那你就盡管試一試!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妥協,不信?天一亮我就去宋家把你的爸媽和你的姐姐都請過來。」
曉蘇渾身一抖,連聲音的調子都變了,「聶峻瑋!」
「我跟你說過,惹不起我就不要惹。」
眼見聶峻瑋轉身欲走,曉蘇迅速的彈起來沖上前去,卻被他有力的手臂擋住了去路。
他側過身,面覆寒霜的看著她,不容置疑地說︰「既然你這樣不肯配合,那麼從現在起,你只能呆在這里,哪兒也不許去。」
她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冷笑,「怎麼你不是想要把我放出去轉幾圈麼?你不是要利用我去引出縐澤楠麼?」
面前的男人目光深沉一言不發,冷漠的揮開她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一聲沉悶卻干脆的落鎖聲,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心頭——她真的被軟.禁了!
她用力地拍打著門板,卻是怎麼都喚不回外面的一絲一毫的聲音,她開始發抖,慢慢的整個身子像是被人抽光了力氣,然後雙腿一軟就滑落在了地板上。她一直都沒有哭,因為知道不值得,可是胸口卻好像是有人拿著刀子一寸一寸地剜進去,那個地方真的太疼,連呼吸一下都疼得讓人窒息。
~~~~~~~~~~~~~~歌月分割線~~~~~~~~~~~~~~~
聶峻瑋重新走進了書房,他站在櫃子面,櫃子的門還打開著,里面卻已經空無一物,他不知道站了多久。整個身子仿佛都是籠罩在一層黑暗之中,屋里沒有開燈,唯一的光線都是從窗口灑進來的,而他的一雙眼楮在暗夜之中閃閃爍爍、冷光陣陣,實在是讓人害怕,這樣子的他就好像是一頭凶獸。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那樣完美的計劃,為什麼現在絲毫沒有成功的喜悅?
「你口口聲聲說著不會拿鴻勛來報復我,哈!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才是那個最狠心的人,不是,我錯了,你是沒有心的。」
…………
「你強.暴你弟弟深愛的女人,你還利用你已經死掉的弟弟來達到你那不可告人的陰謀詭計,你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罵我不配是不是?你才不配!你根本就不配做鴻勛的哥哥!」
…………
該死的!
抬手,他猛地一拳砸向了面前的櫃子上,木質的版塊隨之裂開,而他的手背上,鮮血也緊跟著迸裂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