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負著這樣一個身份,我也有我的無奈,嫁到金國以後,面對更多的險境,我都堅強的走過來了,那日,你跟二皇兄借祝壽的名義來看我,我跟你說的全是真的,我真心希望你能找到你的幸福,這次,你又為了我,或者更準確的來說,為了你心愛的公主,再次不顧自身身涉險境,我真的很感動,連累你受傷,我要跟你說聲抱歉!真的,不要再糾結這份感情了,我不是你的良人,更無法對你的感情給予任何的回應,你還年輕,還有大好的人生要走,而我,還不知道老天爺如何安排我的人生呢!說不定哪天老天就讓我找到回家的路,離開這個世界,換回你真正的公主!我不知道我們還會不會見面,言盡于此,一切听天由命吧!——薛嵐萱書」
看到最後一頁,顏瑾黎鼻頭一酸,眼眶霎時濕潤了,他是個大男人,當然不會流淚,只是那看不見的淚水流到了心里,看到這些字眼,他讀懂了她心里的無奈酸楚,雖然不知道她以前的生活,可他能想象出她肩上背負了多少的責任,她一個弱質女流,原本應該過著一身輕的快樂生活,為什麼要背負這麼多東西卻不吭聲?
仰頭深呼吸了口氣,將一疊信紙遞給一直跪在地上的采煙,沉聲而意外的開口,「去吧,把它交給那個男人,切記,不許讓第三個人看到!」
采煙傻眼的跪在原地,忘記了接過面前的信,不可置信的恐慌的喘著粗氣,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見她傻愣愣的跪在原地不知道起來,拿著信的手僵在半空中,不耐煩的將信丟到她身上,采煙立即晃過神,在半空中將信接住。舒虺璩她不明白,王爺這是生氣呢,還是沒生氣!
在她擔心之際,顏瑾黎轉身進了縈碧園,腳步亦步亦趨,不知該如何面對她,可又想到她那份信最後幾句說的,不由心慌的加快了腳步!
彼時,薛嵐萱正在櫥窗下眼神空洞的看著里面的瓷器,長指縴縴,溫柔的撫模著瓷器上面的花紋,指尖冰涼如同她此時的心境,幸福如履薄冰,並非隨手可得,得到後更是需要用心感受和維系,可是,她的幸福呢,她的幸福要去怎麼找回?15166412
「這個瓷器你喜歡?」11dty。
忽的,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低啞而深沉,更有著深深的男人味,薛嵐萱猛地轉身,立馬便撞進了他的懷抱,鼻尖更是差點兒撞上他的胸膛,該死,他什麼時候進來的自己都不知道!負負皇強那。
薛嵐萱將頭一偏,立即就轉身離開櫥窗,不想搭理他,更不想听他說半個字!
剛走出兩步,便被身後的男人在背後攔住,手臂緊緊的箍住她的腰,緊的快要勒斷了。
薛嵐萱立即氣憤的掙扎著,卻感覺他的手勁越來越大,頓時怒火中燒,氣急敗壞的大叫︰「你放開我,混蛋,你放開我!」如果他真的再做虐待自己的事,她一定要他好看!
「嵐萱,為什麼你要瞞著我這麼多事,為什麼你不告訴我?為什麼?」顏瑾黎緊緊地桎梏著她嬌柔的身子,試圖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他最喜歡這樣抱著她,可惜現在她抗拒的很!
薛嵐萱立即怔住了,不再掙扎,眼神也隨之變得茫然起來,心神不寧的問︰「你,你都知道什麼?」剛問完,便隱隱猜出了個大概,采煙剛出縈碧園沒多久,他便進來了,莫名其妙的說了兩句話,想想也能猜出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身份?你沒有心上人,你愛的一直是我,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是你丈夫,為什麼不早跟我說?」顏瑾黎自知手勁大了,見她不再掙扎,立即松了松手臂,卻還是環著她的身軀不肯放手!
薛嵐萱一听便惱了,稍用力便掙月兌開來,退後兩步委屈的癟嘴向他控訴,「原來,你什麼都知道了,你憑什麼看我的信?你憑什麼?」他怎麼可以看別人的信?怎麼可以窺探別人的**?
「是,我都知道了!」顏瑾黎真的很心疼,身為皇家人的無奈他深有體會,因此,也更能體會到當她知道自己公主身份細作身份後的恐慌,她本是一個純真無憂之人,卻只能默默忍受著公主身份帶給她的一切變數!
憶及這大半年來的點點滴滴,他終于全部想通了,以前的不解疑惑全然消失,顏瑾黎長臂一伸,將女子攬在懷里,緊緊地按著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嵐萱,一切都過去了,跟我回去好不好?別再任性了,跟我回沁園!」
薛嵐萱想動動不了,只得干耗著,听他這麼說,不禁冷哼一聲,唇角嘲諷的勾起,「任性?顏瑾黎,你可真會倒打一耙,你說我不告訴你,你要我怎麼告訴你?告訴你我不是公主,告訴你我不是細作,告訴你我沒有心上人,告訴你我只是異世的一縷孤魂,你信嗎?你信嗎?」
越說越氣憤,更多的則是委屈,手也不由自主的拍打著他的背,狠狠地,重重的拍打著,他怎麼可以這麼惡劣,怎麼可以這麼對自己?
顏瑾黎緊緊地抱著她,愧疚的仰起頭,不知該說什麼,承受著她雨點般的捶打,只希望她能發泄心里的委屈,能舒服些!
不知過了多久,薛嵐萱手都打的疼了,拳頭聲漸漸地弱了下來,無力的垂了下來,「顏瑾黎你個混蛋,為什麼這麼對我,你以為我容易嗎?」
「對不起,對不起••••••」顏瑾黎閉著眼楮緊緊地抱著她,似要將她揉進身體里,現在了解了她的為難之處,他再也不會做傷害她的事了,真的不會了!
精疲力竭的薛嵐萱哽咽著,已然沒有反抗的余力,臉頰的淚水滴在二人的身上,不知過了多久,顏瑾黎松開懷中的女子,憐惜的伸手,居高臨下的以指背輕輕拭去她的淚痕,他一直都很憐惜她的眼淚,她是個感性的女子,她的眼淚能感化別人,陪同她一起傷心。
薛嵐萱斂眉不看他一眼,獨自沉浸在自己的傷痛中,顏瑾黎看著她瓷白的小臉,想著她這兩日受到的苦,受到的委屈,雙手捧著她的臉,直接俯頭吻上她的唇,以此來表達自己對她的愧疚、對她的疼惜!
可惜,一切都只不過他的一廂情願而已,當四片唇相接的那一剎那,仿若被雷擊中,薛嵐萱整個身子立即僵住,也就兩三秒的時間反應過來,立即就要掙扎抗拒,她討厭他的踫觸,更討厭他霸道的啃吻。
原本想要溫柔的親吻,在她的抗拒下,顏瑾黎不得不加重力道,霸道而強勢的舌在女子的口腔內攻城略地,一手緊緊地扣著她的後腦,另一只手下滑,緊緊地扣住她的腰身與自己緊密想貼,他不允許她對自己抗拒,他們是最親密的人,她不能也不允許抗拒自己!
薛嵐萱眼珠子瞪的老大,凝白的臉扭曲至變形的掙扎著,唇瓣被啃咬的發疼,唇內更如風卷殘葉般被吞噬著,一狠心,找準位置,貝齒一張一合,重重的一咬,立即便听他嘶的一聲放開了自己,薛嵐萱立即如躲避瘟疫般的避而遠之,看著他唇上的牙印,忍不住痛快的吹了下鼻子,心里的陰郁一下子消失了大半,享受著報復的塊感!
顏瑾黎伸手模著自己的下唇,眼眸卻含笑的看著她吹鼻子瞪眼的樣子,不由月復誹,這丫頭下手還真狠!不過,能讓她舒服點兒,只要她開口,自己一定辦到!
「出氣了?」顏瑾黎邪魅的問,嗓音低醇,獨有一股惑人魅力!
「顏瑾黎你這個禽獸,你給我滾,給我滾,我再也不要看見你,我見到你就煩,你給我滾!」薛嵐萱隨手抓起身邊的東西就砸向他,不管是坐墊,還是茶杯,不管能砸的還是不能砸的,統統往他身上砸。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他措手不及,好在他身手敏捷,迅速的躲過迎面砸來的瓷器等東西,只听砰砰啪啪的響聲,地上立即堆積了無數的碎片,顏瑾黎微微蹙眉,他倒不是心疼這些東西,只要她高興,就是燒了王府他也不會攔著,只是看她這樣子,他真的很心疼!
「你滾啊,你這個混蛋,你給我滾,滾吶!」周圍的東西全砸光了,薛嵐萱沖他大吼著,委屈的淚水跟著溢出,蜷縮著身子蹲在地上,雙手抱胸嗚咽著將頭埋在腿上!
「好,我走,你剛剛生病,哭多了傷眼楮!」不舍的看了眼她,顏瑾黎最終還是提腳往外走,邁出數步後,忍不住回頭,多說了一句,「我知道你對他有愧疚,過兩天等你身子好了,出去看看他吧,當面把話說清楚!」也省的他在對她糾纏不清!
薛嵐萱意外的抬眸,透過眼前迷蒙的水霧,癟嘴眨巴了幾下眼楮才看的清晰了些,雙眸茫然的停落在他離去的背影上,他說什麼?他說要自己去見沈振楓?不管怎樣,反正這次她是恨死他了,再也不要原諒他!
此時,薛嵐萱信誓旦旦的告誡自己,絕不原諒他,可她到底是個心軟的丫頭,沒隔幾天,意志便被某人的苦肉計給動搖了!人都說,夫妻沒有隔夜仇,千年修得共枕眠,而她,終究是紅塵中一痴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