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
白阿嫵如花蕊的紅唇輕啟,又嬌滴滴地喚了一聲。舒駑襻望著塵空,眼波流轉,說不出的嫵媚。那凹凸有致的身子在水里若隱若現,月光灑下,仿佛在她身上披上了層銀紗,神秘又引人遐想無限。
塵空倏地背過身去,厲聲道︰
「大膽妖孽,不好生修練以求得道成仙。反而來到人間以色you人,究竟有何居心?」
白阿嫵听得塵空的厲聲卻咯咯笑了起來︰
「做神仙有什麼好的?仙規戒律成百上千條,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倒不如做妖精來得自由肆意。」
「一派胡言。」塵空眉頭一擰,「能成仙乃是幸重之重,你既已修成人形,就該繼續修練下去。而不是到人間做亂。」
「大師這話可錯了。」白阿嫵從水池里站了起來,水聲嘩啦。她一揚手,一襲紅紗裙裹住了玲瓏的身子,**的秀發也瞬間變干,柔順地披在肩頭。
「我承認自己是妖,但是我可沒在人間做亂,更沒害過人類性命。即命是修行,我也是規規矩矩,從不曾用過卑劣、血腥手段。」
「哼,妖就是妖。你的話豈能信?」塵空冷哼一聲,腦海里又想起父母被豬妖殘害的一幕。眼楮里迸射出無法克制的恨,就在他快要爆發時。師父的聲音在腦海響起︰
徒兒,放下吧。
塵空的眼神掙扎,雙手青筋直冒。半天無話,直到克制住了,卻已是滿額大汗。
白阿嫵在身後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卻察覺到了塵空對妖言語間無法壓抑的恨。她一挑眉,這和尚究竟為何對妖有如此大反應?
「大師不信,我也沒辦法。但是佛家有雲,慈悲濟世、普渡眾生。我雖是妖,也是芸芸眾生里一員,大師該不會因為我是妖就要收了我吧?」
她赤著腳,一步步無聲朝著塵空走來。然後在他背後,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腰。
「大師,做和尚多無趣。戒貪、戒嗔、戒痴,都戒了,人生還有何樂趣可言?輪回一世做人,也都白來一場。豈不可惜?大師不如還俗,隨我一起雙宿雙棲,做一對令人羨慕的鴛鴦如何?」說話間,縴手緩緩在他月復部移動。唇更貼進他耳邊,吐氣如蘭。
塵空原就想收了她,可是出寺時,師父千叮萬囑,要他切不可被自己偏頗之心蒙蔽雙眼。所以決定弄清楚漫水客棧的妖們是否真的是良善。但此刻觀此妖言行,卻認定她即便不壞,也好不到哪里。
「大膽——」
塵空大手一把按住在他身上做亂的縴手,一提,直接將貼著他的白阿嫵給掀起扔出去。
白阿嫵在半空旋轉一圈,然後翩然落地。夜風輕拂,裙擺飄若飛。她手撩著長發,媚眼斜睨著塵空,道︰
「大師,我不過是在助你修行。但是,看來你定力不夠啊。」
「你——」塵空瞪視著白阿嫵,「妖就妖,以色|相迷惑眾生,還妖言相辯,該受到懲罰。」
「大羅法咒,般若吧麻空……」
刷——
塵空雙手合十,足尖一點地。身體騰空而起,手上的佛珠朝著白阿嫵扔去。
「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