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回來找我?」
就在白阿嫵以為對方又要困住他自己,然後再次推開自己時,沒想到塵空卻問出這麼句話,她愣了下。浪客中文網舒駑襻然後自嘲地說道︰
「是啊,我為什麼要回來找你?明明當時恨死你了,明明不想做讓自己也瞧不起的妖,可是我就是那麼沒出息。在听到那狐狸精說你有多慘時,心就為你擔心、為你痛。最後忍不住回來找你。啊,我現在才知道,其實自己就是笨妖……」所以,才會為一個男人,一個臭和尚而牽腸掛肚。
「我為什麼會來招惹你啊。啊?」越想越覺得自己吃虧了、委屈了,白阿嫵倏地抬起頭,沖著塵空吼道。她的眼眶紅紅的,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不甘與難過。
塵空在這剎那,只覺得腦海里所有的掙扎都不見了。心里、眼里只能看見她委屈的模樣,她是多高傲的妖,他從一開始就明白。可是這樣一個高傲的蛇妖居然為了他而流淚,而傷心。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抓得緊緊的,難以呼吸起來了。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強烈地沖擊著他的心湖,讓他忘記一切。只想緊緊擁抱她,而他也真的這麼做了崢。
「你——」
正在自我委屈的白阿嫵猛然被塵空擁進懷里,那溫暖的觸感讓她腦子一片空白。什麼話都沒有了,只是呆呆地被他擁著,只是下意識地想︰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就那樣擁著,誰也沒有再開口客。
溫暖的陽光射進了僻靜的巷子里,仿佛在他們周圍渡上了一層光芒。
兩人此刻不再想過去的不愉快,也忘了他們其實是想忘記對方的。就那麼彼此擁著,感受著對方的體溫。仿佛陽光化成了甜蜜融入了他們的心里。
過了好久,一陣腳步從巷外傳來。
相擁的他們倏地松開對方,眼神撞上。
白阿嫵終于回過神,她不可思議地望著塵空︰
「你、你剛才……」太陽從西方升起來了嗎?她雖然一直想著這臭和尚能開竅,但沒想到真到這刻時,她居然覺得那麼的不真實。
塵空俊臉側到一邊,耳根又紅了起來。他剛才被白阿嫵那眼神弄得忘記了一切,所以才會情不自禁地去擁抱。這會兒分開,他有些不自在。可是他發現自己並不後悔,因為先前他選擇的順其自然。
「你耳朵又紅了?」白阿嫵心情很好,就跟快飄起來一樣。看著塵空那紅紅的耳根,她突然想起自己最初遇見他。他入住漫水客棧時,被她戲弄時也紅了耳朵的。
「有人來了。」听到腳步越來越近,塵空也顧不得被白阿嫵調|笑了。他拉著她的手,腳步一點地,擁著她攀到了屋頂上。
白阿嫵任他擁著,也沒有使用法術。只是乖乖的被他攬著,一張嘴角弧度拉得大大的。
巷子里,是農夫挑擔子路過。很快,他就離開了。
塵空松開白阿嫵,卻被她火辣辣的目光盯得極不自在。他背過身,對她說︰
「走了。」話落,他跳下巷子,率先朝另一邊走去。
「小樣兒,你既然已經妥協,姑娘我就容不得你反悔。」白阿嫵看著他的身影嫵媚一笑,然後扭動著腰肢跟了上去。
……
兩日後,夜,客棧廂房。
「哎,你到底要打坐多久?」一襲紅紗裙的白阿嫵無聊地甩著蛇尾,目光看著盤腿打坐的塵空翻了翻白眼,「你說你都破戒了,還當什麼和尚?直接還俗得了。」
但是她一個勁兒地在旁邊呱噪,可是塵空卻反應都沒有。還是盤腿閉目默念經文打坐。
白阿嫵不高興了,眼楮一直睨著他,就看他能夠堅持多久。結果他還真的沉得住氣。她一噘嘴巴,盯著他瞧,然後突然嘴角露出個壞壞的笑容︰
不理我是吧,瞧好了。
白阿嫵笑著,蛇尾悄悄朝塵空游去。從榻下一點點爬上去,然後在他身上輕輕晃動。
身上傳來濕濕滑滑的感覺令塵空眉頭動了動,他知道是白阿嫵在搗亂。心里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默默在心里嘆了聲,然後睜開眼楮。低頭看著身上的大蛇尾如同頑皮的孩子在晃動,再抬頭看那個表情得意的蛇妖,開口︰
「好玩嗎?」
「還行。」白阿嫵見他總算睜開眼楮搭理自己,有種自己得逞的成就感。她收回蛇尾,微昂著下巴,不悅地瞪著他,說,「你怎麼還整日打坐念經?煩不煩啊。」其實她是想說他是不是還一心惦記著繼續做和尚,那她又算什麼?
「不煩。」塵空很認真地回答,「念經是我的習慣,而且它能讓我靜下來。」
白阿嫵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
「你還是打算要拋下我當和尚?我告訴你,沒門。你要是再趕我走,我就直接把你綁回長白山去。」
塵空俊眉皺了起來,答道︰
「我既然選擇順其自然,就不會拋下你。只是這與我繼續理佛並不沖突。」而且,人、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們要珍惜的只是現在。
「好吧,你既答應不拋下我就要說到做到。」雖然對塵空的話並不是太滿意,但是白阿嫵還是勉強接受。「至于你要打坐念經隨便你,可是你不能全部時間都用來打坐,要留一部份時間給我才。」
塵空看著白阿嫵那勉強的模樣,知道她是怪自己忽略了她。
「好,我答應你。」
「這還差不多。」白阿嫵這才高興地笑了,然後尾巴一晃,幻化成了人形。扭動著腰肢朝著他走過去,縴手往他臉上一拂︰
「現在,是不是該陪我了?」
塵空耳根一紅,反射性地就雙手合什,念了句︰
「南無阿彌陀佛。」
「阿什麼阿呀。」白阿嫵又好氣又好笑,真是一個笨和尚。不過,唉,誰讓她偏就看上他這個和尚了。縴指往他胸膛一戳,她恨恨地說道︰
「可惡,早晚讓你心里只有我。」佛祖神馬的通通見鬼去吧。
話落,她雙臂環上他的腰,頭靠著他的胸膛卻幸福地笑了。還好,自己這次回來沒有白回來;還好,他總算沒有固執到家。否則,她不知道還要黯然傷神多久呢。
「你也喜歡我,真好。」
塵空紅著耳朵原本是任她擁著,可是听到這句近乎呢喃的話後,他的心融化了,冷俊的臉龐也不知不覺地放松,勾勒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垂放在腿兩邊的手有幾分猶豫,最終還是慢慢伸起,回抱住了她。
燭火將兩人相擁的身影倒映在牆上,親密、溫暖,還有幸福。
兩人相擁靜靜的,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誰也不想打破這份難得的溫暖寧靜,他們好希望時間能夠停留在此刻。
……
西北,宅院。
兩道交|纏的身影在寬敞的大床上起伏,那動靜,拽得床咯吱響。
「啊,疼啊。你輕點。」嬌滴滴的女聲嗔道,卻如同貓兒在心上撓一樣。令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更如同食了春|藥一樣,反而更加激烈起來。
「要死了……」女子尖叫。
一陣暴風烈雨後,屋子里才恢復平靜。
「哎,你那個堂弟真的不會再回來跟你搶家產了吧。」女子徐詩韻推了推身邊的男子。
「他呀。」男子擁有一張陰柔的面孔,笑起來卻邪氣十足。「他現在只怕已經跟閻王爺聊天去了。」
「說起來倒是可惜。」徐詩韻想起那個俊美冷傲的男子忍不住惋惜,「他可是江湖有名的美男子‘一劍穿喉’就這樣死在你的手上……」
「怎麼?」陰柔男子不高興了,伸手挑起女子的下巴,「你還惦記著他?」
徐詩韻是個人精兒,哪兒看不出男人生氣了。她朝他嬌嗔道︰
「說什麼呢。有你在,誰還能入得了我的眼楮。」
「這還差不多。」陰柔男子低頭在她唇上重重一吻,「你放心,跟了我,你不會後悔的。現在他死了,風家所有的家產都是我的了。而且我會找到劍譜,練就最厲害的武功,名揚天下。以後,你就是我最美麗的妻子了……」
「真的?」徐詩韻雙手環上了他的脖子,主動湊上香吻。「我就知道你最厲害了。」
「那麼,你是不是該有所表現?」男子意有所指。
「死相,你想折騰死我啊。」徐詩韻如白花般嬌弱的模樣,但是一雙眼神卻勾動著他。
兩人眼見又要滾成一團兒,突然,男子動作一停,冷喝道︰
「誰?出來。」
徐詩韻一听有人,立刻抓起毯子把自己光|果的身體包裹起來。
男子靜了會兒,卻沒再听到動靜。可是他卻並沒有放松,猛然一把掀開床帳,看到一個男人背對著他們。
「你是誰?」這背影好熟悉,難道是他回來了?不可能啊。男子的心提了起來,眼楮緊緊地盯著那個身影。
黑色的身影慢慢轉過頭來,果然把床上的男女嚇得倒抽了口氣。
「是你?你居然還活著?!」
「很失望吧,我的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