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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再次流產
「你看看你.像什麼話.在醫院里大聲嚷嚷.你難道還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我們家里的丑事嗎.」宋勉轉過身.嚴肅的看著李雪華.
「是我們兩個一只腳已經踏進棺材的人的名譽重要.還是我們女兒的命重要.」李雪華被宋勉說得一激動.雖然還是在反駁.但是聲音卻小了很多.
就在兩人難得的沉默間.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了.
宋勉和李雪華立刻便迎了上去.兩人雙眼寫滿期盼的看著女醫生.「醫生.請問我們女兒的情況怎麼樣了.」
年輕的女醫生摘下自己的白色口罩.搖搖頭嘆息道.「大人是保住了.小孩兒就……」雖然還有半句沒有說完.但是在場的人很明顯都听懂了.
李雪華失魂落魄的‘ ’後退幾步.多虧了宋勉拉了她一把.才險些沒有摔倒.
「怎麼會這樣.」李雪華近乎呢喃道.只不過是去吃一頓飯而已.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還是宋勉及時穩住自己的情緒.他本來抿成一條直線的唇輕啟.「請問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她麼.」
「可以.但是不要讓病人的情緒再大幅度的波動.」女醫生公式化的說道.這樣的情況每天都不知道要見到好多次.她都已經有些麻木了.
輕輕的拍拍還處于失神階段的李雪華的肩膀.女醫生和幾個助手便離開了.
等女醫生一離開.宋勉和李雪華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快步走進病房.
宋以諾還沒有醒來.一切都顯得那麼安詳寧和.
她的睫毛微微顫動.似乎在夢里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精致細長的雙眉微皺.縴縴十指緊緊的抓住自己身上的被單.臉上的血色全無.蒼白得猶如一張薄紙.一踫就碎一般.
李雪華的眼淚在看見宋以諾的這幅模樣之後.就又忍不住似的落了下來.她的小諾何時有過如此這般無助的模樣.
宋勉在一旁也忍不住自責.即便小諾當過尉遲炎的情婦.但為什麼他就是沒有听小諾把話講完呢.為什麼寧願去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兒.
兩人都陷入無聲的自責中.
宋以諾悠悠轉醒.嚶嚀了一聲.睜開眼.看見的便是自己的父母站在床邊無聲凝視著自己的模樣.
為什麼眼前又是一片白.
這是醫院.
「爸.媽.」宋以諾弱弱的喊了一聲.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心里的情緒便如波濤洶涌一般.層層鋪面而來.難以平靜.
「小諾.你醒啦.」李雪華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淚.快步走上前去握住宋以諾的手.
宋勉的身體朝前傾了一下.但是想到之前他對宋以諾做的一切.又將自己想要前行的步伐慢慢的收了回來.
「爸.」宋以諾看見宋勉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雙眼寫滿愧疚的望向他.「對不起.我讓你們擔心了.但是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宋以諾吸吸鼻子.想到了之前和尉遲炎的糾葛.似懷念似痛苦似迷茫.
她娓娓道來.「之前為了你的官司.我跑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願意接下這個案子的人.所以只好去求尉遲炎.之後我們就在一起了.但是事情並不是潘可楨和你們說的那樣.我和尉遲炎是真心相愛的.而且他早就和潘可楨說明一切了.但是無奈潘小姐不理解我們.所以總是設計陷害我.這次要不是看著她把你們也一起騙來.我還真的不想和她正面交鋒.」宋以諾痛苦的閉上眼.「就是因為潘可楨.我差點被人**.還得了憂郁癥.」
「.」
李雪華震驚的瞪大眼.「怎麼會是這樣.那你……」有事嗎.
宋勉也一臉擔憂的看著宋以諾.
宋以諾笑得勉強.「現在沒事了.」她聲音沙啞.想要起身坐起來.但無奈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于是宋以諾只得作罷.重新躺回床上.「爸.媽.對不起.請你們原諒我.瞞了你們那麼久.」
宋以諾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又失去了一個寶寶.
李雪華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受了這麼多的磨難.就滿心心疼.而且一經她的解釋她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一切的源頭還是宋勉那次的車禍事件.女兒都是為了救他而已.當下想責備的心也漸漸的淡了.
她抿了抿嘴唇.將商量的目光投向宋勉.
「小諾.」宋勉的內心也很復雜.他額邊的發絲已經花白了.其實他也不過五十歲.但卻為了這個家庭而逐漸蒼老.他感覺自己已經都開始有點力不從心了.年輕人的事情太復雜.他想︰只要是正確的.只要是小諾想要的.就放手吧.
畢竟他和李雪華不是能夠陪在她身邊一輩子的人.
「小諾.跟隨你的心意走吧.我和你媽不想再過多的管你們之間的事情了.」只要你最後幸福就好.
「爸.」隨著這個字的吐出.宋以諾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滑落.
她想到了她大學時候的事情.宋勉送宋以諾去上學.
那是一個下雨天.天上下著不重不輕的小雨滴.輕輕綿綿的卻能將人漸漸濕透.
因為那個時候家里面已經是債台高築.于是父女兩人便商量步行大約三十分鐘的路程.省下幾塊錢的車費.
當時宋以諾拉著行李箱.默默的和撐著傘的宋勉並肩走著.
兩人都沒有說話.無聲的沉默著.
連宋以諾自己也不明白這種情緒叫什麼.心里很酸.她不想離開.
這是她第一次離家.也是第一次住校.這時的她才恍然明白.原來一向堅強的自己.骨子里還有戀家這一說.她有些好笑的撇撇嘴.
別過眼.就可以見到宋勉並不寬厚的肩膀和已經布滿滄桑的臉頰.突然看到什麼.宋以諾一下便淚濕了眼眶.
宋勉一直都不動聲色的將傘往宋以諾那邊傾斜.拿傘的那只手已經被雨給全部淋濕了.
宋以諾的心頓時就被細細咂咂的溫暖給填滿.無聲勝有聲的感動將她環繞.在這一刻.宋以諾才清晰的感受到一直比較笨拙言語的父親心里對她的愛.
思緒被拉回.宋以諾看向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父母.微笑.「爸.媽.謝謝你們.接下來的事情.還是靠我和尉遲炎解決吧.」她不想再讓二老煩憂.
李雪華伸手理了理宋以諾額前的碎發.有些不忍心對視宋以諾的雙眼.嘆息道.「小諾啊.你的孩子沒有了.」良久.她又繼續道.「不過你還年輕.不要傷心了.」
孩子
宋以諾驚惶的瞪大眼.條件反射的模向自己的肚子.什麼時候她的肚子里面又有了一個寶寶了
突如其來的消息令宋以諾久久呆愣.無法回過神來.
李雪華疑惑的與宋勉對視.不明白為何宋以諾的反應是這般.
一次兩次的結果想不到都是這樣.
宋以諾的口中泛苦.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命途怎麼如此多舛.這一次完全還沒有來得及品嘗再為人母的喜悅.直接便打入了谷底.
宋以諾勉力微笑.「爸.媽.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雖然心有疑惑.但是宋勉和李雪華也沒有再糾結于宋以諾的好言相慰.點點頭.兩人便相攜離開了.
臨走前.宋勉拉著門把手轉過身對宋以諾說道.「等我們回去把家里面的事情安頓一下.就讓你媽來照顧你.」
宋以諾含著淚.無聲的點頭.
等門關上的一剎那.宋以諾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的落了下來.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啊.媽媽真的對不起你們.
等尉遲炎來到醫院的時候.宋以諾已經睡著了.
隔著玻璃窗.尉遲炎靜靜的凝視著病床上的宋以諾.她睡著的樣子真像一個小孩.可愛的嘴唇微微嘟著.雖然上面毫無血色.兩手十指相握放于胸前.似乎想要守護自己什麼最重要的東西.
醫生已經將宋以諾的情況全部都告訴他了.想不到最近他們和醫院是這麼的有緣.接二連三的進來這里.只不過是去開了一個會而已.返回的時候便接到潘可楨示威性的電話.
有人說過這麼一句話︰愛情.直接就讓我們變成了傻瓜和儈子手.
就像當初難以預料自己會變成冷酷殘暴的自己.想不到一向聰明善良的潘可楨也難以從中釋懷.而變得心狠手辣.
她的聲音言猶在耳.平靜不含一絲感情.「尉遲炎.既然你不想離開宋以諾那個賤人.那麼我們就好好玩玩.看是你的保護周密.還是我的手段高明.」頓了頓.她低低的笑了笑.又繼續道.「我不會一次性將宋以諾玩死.我會慢慢玩.呵呵呵呵……」最後.通話便在一陣令人窒息的冷笑聲中掛斷.
尉遲炎的唇線直接抿成了一條直線.美眸危險的眯起.雙手剛要推開宋以諾病房門時.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尉遲炎拿起手機.看見上面的名字.微微勾唇.接了起來.